等到沿河村的家家户户相互告知,聚集到村口已经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刻了,rì本小野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坐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勉强的摆出一副rì本武士静思的盘坐姿态。只不过偶尔张望的眼神已经彻底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太君,太君,啊诺,啊诺。”小江东西郎凑到rì本小野的旁边,向着聚集在村口的村民们指指点点“人地!齐了齐了地。”
小江东西郎用着半吊子的rì语,连比划带说,rì本小野领会他的意思并不困难。所以rì本小野示意xìng的点了点头,在小江东西郎的帮助下起了身。昂首阔步的走向了那群在他眼中一群蝼蚁般的支那人。
rì本小野倒还算是为帝国尽心,他绕着村里的这群老少爷们儿身边走,仔细的观察每个人面目表情与身体细微的动作(颤抖或是焦虑)而其他的rì本大兵,高举着手中堪比核弹般杀伤力的钢枪,枪口对准了村子里的老百姓,以防这群小村泥腿子的暴动,误伤rì本小野。
rì本小野绕了一圈又一圈,可还真别说,这小村里的村民看上去竟然没有哪个长得像胡子,手上也并没有常年惯于拿枪留下的枪茧。于是,rì本小野疑惑了,这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他们拉出来都毙了。要知道现在的东北可是rì本的大本营,而通化城也是rì本相当看重的地方之一,那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对于,这种村民,要打个大棒之后再给个甜枣,可不能一帮子给敲死了,那影响实在是不好,得不偿失啊!
所以,rì本小野转了一圈又一圈,转的小江东西郎有些晕的时候,rì本小野下了一个决定,决定将他们这个小分队驻扎在沿河村一段时间,仔细的观察这个小村子。
而当rì本小野终于与小江东西郎手脚并用,中rì语种穿杂着解释清这个决定后,远远的竟有两个人奕奕然,慢吞吞的向村口处走了过来。而小江东西郎远远的也看到的这两个人,看着他们慢慢走近,看清楚了他们的脸时,顿是惊讶的叫了出声,惹得rì本小野和众位rì本士兵一阵关注。
先来说说来的那两个人是谁,这两人我们大家都认识,还真不是旁人,却是那在村里越发受尊敬的钟先生,以及邵老三的长子,钟先生的干儿子——邵希文。
那么钟先生和邵希文干什么去了,怎么慢慢吞吞的回来了!
说来也巧,邵希武渐渐长大了,按照钟先生的话说,是个该上学的年龄了,关于上学,邵希文和邵希武实际上都是觉得没有必要的,一个农民,能够简单的认识几个字,甚至写写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相当令人满足了,上学又有什么用,难道还比有一把子的力气在田里耕种出更多的果实更有出息?邵希文搞不懂,邵希武更搞不懂,不明白干爹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决定,再说,干爹识文断字,还会风水堪舆,好不神奇,若真是想学,能学到钟先生一半的本事,便也够下半辈子过活了。
不过很可惜,邵希文刚撺掇邵希武把这个打算告知给他们的钟干爹,这个意见就被驳回了,原因是钟先生又拿着他那老旧的罗盘给邵希武算了算,之后再告知,邵希武这辈子都不能跟着他学了这套本事,而听到老干爹拒绝的干脆,邵希武倒是也死了这份心。
于是邵希武便被钟老爹伴着邵希文送到了城里,跟着当铺的一位老账房先从学徒做起,平rì就在账房当起了活计。而邵希武与钟老爹这一次正是去城里看邵希武的。
回来的路上,邵希文和钟老爹一路说个不停,尽管邵希文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有那么一丝艳羡的。
“听阿武说,他们那店里昨儿收到一个银丝掐玉的镯子,竟然当了十两银子,本还就觉得有些不太划算,那账房的老先生却是一眼看出那镯子竟是宋朝的古物,这一会儿,他们当铺可是赚的大发了。”
而钟老爹只是笑着,慈爱的看着邵希文。
“干爹,你没听阿武说嘛,他现在在跟着那师傅学习什么珠算,听说学会了可老厉害了,算数都不出错,还快得很啊!听阿武说得老神奇了,听说还有专门画他那算盘的两幅画,一个叫做《清清上和图》还有一个叫做什么来着?干爹你记住没?”
钟老爹含笑着答道“那是《清明上河图》和《乾坤一担图》”。
“对对!就是那两个图!老爹我是不是太笨了,连这些都记不住,阿武真是聪明。”
钟老爹被邵希文的话逗乐了,答道“傻孩子,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好。”
二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那绵长的盘山路似乎也变得没有多长了,所以天还没有黑,二人便走回了小村子,可是这一到村口,便知道小村子有了变故,二人就是再傻也看的出来,那穿着屎黄sè军服,手里拿着真家伙,留着八撇胡的家伙们就是传说中猛于东北虎的小rì本。
二人倒是想转身就走,离着这滩浑水远远地,不过很可惜,似乎对面的那群rì本鬼子早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别无他法,人家手里的钢枪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你敢跑,恐怕人家就也不会拿放枪当回事,所以二人只得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走过去之后,钟先生看到了一个人,便也愣在那里,有些呆住了。
都说那人生有四大喜: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再来说说于这人生四大喜之上延伸的四大悲:
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重名。
由此可见,这人生的起伏跌宕,命运的交错安排,都是不可预见的,钟先生对此似乎应该抒发一下感慨,因为他首先遇到的是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可是接下来,命运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因为他马上便遭遇了人生的四大悲,当然,我可以肯定的说,钟先生遇到的不是债主,然而却比债主更加的令人头痛,因为钟先生似乎遇到了仇人,没错,钟先生,似乎遇到了仇人。
一看到钟先生,有人似乎便立刻红了眼睛。那小江东西郎似乎也顾不得rì本人在场了,直接挺直了之前跟在rì本小野身旁时佝偻的脊背,似乎是高傲的注视着钟先生。
“呦!我说这是谁?我是不是看错了,这不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钟算子吗?这穷乡僻壤的,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另外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家不都死干净了吗。听说连家里养得母猪都烂得没了骨头,怎么您老还活着?您怎么就能继续活的下去呢!”
回答小江东西郎的是一片沉默,邵希文则是疑惑的看着钟先生,钟算子?不知道是那人在胡言乱语什么,还是自己这个干爹,另有隐藏。再想到干爹的那个神神秘秘的罗盘,邵希文又觉得似乎钟算子这三个字倒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半响,钟先生开了口道“小江啊!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可过去的事,我都不想再提了。”
“哼”小江东西郎冷哼一声,“你倒是想一笔带过,可惜啊!钟算子,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哈哈,你的报应似乎已经来了,你的家人都死得干干净净,那都是你的错,只剩下你一个人活着,你活的舒服吗?哈哈哈!”
小江东西郎在这边和钟先生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其他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是一头雾水。而rì本小野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见到中国人内讧,小野还是蛮有兴趣的,这似乎是为他无聊的中国生活带来一点调味的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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