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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狼居胥》6、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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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少儿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出现几乎医治好一个狂妄青年的隐疾。同时她又失去了一个自己飞上枝头的绝佳机会。

那天傍晚,皇帝刘彻盘坐在桌案后,案上流水般送上各种美食佳肴。皇帝食欲大开,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含糊地赞美:“公主府的厨子比朕的御厨好多了。”

平阳公主是皇帝最爱的姐姐。皇帝也有兄弟,有叔伯,但除了平阳公主,个个都盼望着皇帝出点意外,早日殡天。皇帝年纪虽轻,也深知这些人的眼光中充满了对自己宝座的窥伺,所以他只肯亲近自己的姐姐。毕竟,大汉没有女皇帝。平阳公主见皇帝吃得这么开心,也抿嘴笑起来:“皇上,别吃这么急,还有新鲜点心在后面呢。”

“姐姐!”皇帝目光炯炯的瞪着公主,公主吓了一跳。但很快地,皇帝把头歪到了公主怀中,含糊地撒娇地道:“叫朕彘儿吧。”

公主含笑抚摩着弟弟的鬓角,手指掠过他的大大的耳朵轮廓,柔声唤着兄弟的小名道:“彘儿莫担心,总会有子嗣的。”

“子嗣!”皇帝一下坐正了身子,这是他最厌恶的词汇之一。很早他就和表姐陈阿娇——馆陶公主的女儿结为夫妻,几年下来,皇后阿娇的肚子仍是平平。不但皇后如此,宫中所有雌的都没有结子。十来株从南方移栽过来的竹子也开了公花,全部死掉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王族中窃窃议论的笑柄——当今的皇帝,竟然不会下种。

年轻皇帝找不到任何人述说自己的苦恼。每次看到皇后那张骄横跋扈的面孔,*的*竟会一下萎掉。皇宫内的年轻宫女名义上随时都可以被自己临幸,但皇帝知道,只要自己抓住一个按到地上,她们就会又喜又怕的嚎叫。大汉的贵妇人们流行用白粉把面孔涂得雪白,以示自己肌肤雪白娇嫩。天空刮风的时候又会把这层层白粉变成浅灰色,宫女们一嚎哭,呈现在皇帝的眼前就是一道白一道灰的面孔,再配上血红的沾上了灰粒子的嘴唇,皇帝的兴致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萎缩成一小团。

御医们没日没夜的为皇帝配置壮阳神药。每天床头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药丸,如一颗颗死人的眼珠子滚动在盘子里。这时朝廷官员还会不断的送进关于匈奴入侵大汉领土的奏折,皇帝一手捻着药丸,一手举着沉重的竹简,内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匈奴在他的记忆中就和雄风不振这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混淆在了一起。皇帝愤怒的对着御花园大喊:“朕一定要战败匈奴!朕受命于天,朕是真正的天子!”

年迈的太皇太后用一句简单的话语就剥夺了皇帝的雄心壮志:“皇上,你应该有子嗣了。”

皇帝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皇后的宫中充满了熬制补品飘散出来的异味,让他一闻就恶心。常常有神秘的人物进入皇后的内宫为她祈子,但皇帝怀疑所谓的祈子说不定只是自己姑妈馆陶公主运进的一个壮男。他痛恨这些干涉朝政的女人,痛恨这些无法让自己完全把握权利的后宫,太皇太后、太后、嚣张的馆陶姑妈、皇后……皇帝发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正掌握天下,绝对不允许女人干政!朕才是唯一的,可以号令天下的至尊!

他微笑着看看自己姐姐,平阳这里才是让他放松和感到温暖的小窝。所以他会马车劳顿的从长安赶到汾阳这小地方来了。他忽地想起适才那个美女,顿觉下身有了反应。公主悄悄看了一眼兄弟的神情,立即拍掌吩咐歌舞队进堂表演。

黑色是大汉最高贵的色彩。低贱的艳丽色彩,装饰在歌舞伎女身上,却充满了无限的*。女人们伸展着腰肢,舞动着长长的裙带,半露的胸部跳动着,诱惑着上面的男子。皇帝左右扫视,只觉眼花缭乱。他低声问公主:“哪个最好?”

公主轻声道:“稍等,还有一个舞蹈呢。”

歌舞伎们退到两侧。这时,外面的喜鹊突然哗啦啦全部飞入堂内,停在雕花的大梁之上。翻飞的羽毛在阳光中浮动,散发着神秘的气氛。一个苗条的女子身着湖水绿的半长裙,迤俪而入。她的头顶戴着一个高耸的花冠,花冠之上,站立着一只金毛小鸟。小鸟发出悦耳的鸣叫,群鸟和鸣。鸣声中,女子如春日的小树,舒展着四肢。她抬起脚,脚尖缓缓顶至头顶。雪白的脚踝上,金色的铃铛晃动着。红色的蔻丹在脚指甲上闪动着欲望。白皙明媚的面孔上,一双丹凤眼迷离朦胧。

她启唇清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皇帝全身都充满了热情和欲望:“公主,这是什么歌舞?”

公主笑道:“百鸟朝凤舞。”

“百鸟朝凤?”皇帝心中掠过一丝惊讶。很快的,他站了起来,指着正在舞蹈的女子大声道:“朕要你!”

所有歌舞伎一起哗啦啦拜倒。

女子正舞到关键处,一听此言,不觉吐了下舌头。她盈盈拜倒,耳边听见皇帝问:“你叫什么名字?”

“卫子夫。”

“好名字!好名字!”皇帝哈哈大笑,他只觉自己迫不及待了:“朕喜欢。”

他大步走下来,打横把卫子夫抱了起来。堂内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四周的门已经关上。阳光瞬间被隔离在了窗外,室内充满黯淡的迷茫。皇帝不觉摸了一下自己的*,感到坚硬得能敲得砰砰作响。他用力将卫子夫的衣裙撕开,握住她的胸前软玉,发出野兽一般的笑声:“子夫,听到朕的战鼓隆隆之声了吗?”

卫子夫瞪大了眼睛,她已经惊讶得说不出害怕两个字来。娇小的鼻子尖渗出了一滴汗珠子。皇帝的舌头卷过她的鼻子尖,狂热的伸入她的唇齿。“好香!”他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卫子夫只觉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皇上。”她娇声道。

“叫朕彘儿。”

“彘儿。”

身躯交织在一起。皇帝的干劲前所未有的膨胀着,扩张着,伸展着。他仿佛在疆域上驰骋,领地上流淌着他的汗水和敌人的鲜血。当卫子夫被他放开时,他赤身站在正堂当中,只觉自己可以再御女千人。他不觉哈哈大笑:“朕还能再战!”

说完这句话,一股疲乏袭来,他雄壮的身子缓缓倒下。过了一会儿,堂中响起满足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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