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这句话把我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想要去问个究竟,却不想这家伙却摆出一副“哎呀!我也很忙啦!你自己去悟吧!”的不耐烦模样,不再搭理我。我见实在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好暂时放弃了纠缠。
好在他的话里已经透1ù出一些信息,这才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几分。
可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半夜4、5点钟,我,加上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书呆子,提溜着一个装了五十万现金的箱子,被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上——按照面包车的行驶时间算,现在这个位置离县城少说也得有十多公里,难道真要靠两条泥tuǐ路走回去?而且,回到县城我又该怎么办?立即去省城找那个开当铺的麻姑?还是先回家休整休整?突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让我不由得一拍大tuǐ,心中大骂一声:“cao!我的行李还在若水那里呢!”。
虽然我们现在有五十万的现金,但我一直觉得这些要命的钱不能用——起码我不能用;所以说我现的心态在还是那个穷酸的xiao子,而我的行李里差不多有我全部值钱的家当——什么笔记本啊,一时冲动买下的Ipad啊,全在那些个行李里,若是丢失了,对我来说将是一笔不菲的损失——看来其他事都得先放在一边,我得去找若水拿会行李了。
秋天的天亮得晚,4、5点钟的省道上仍然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天上那一轮已下山腰的的残月,尚能提供一些有限的光亮,我按照老年人讲的“走灰不走黑”的原则沿着公路线向县城方向mo索着走去。书呆子也不多问,见我走,也就跟着走起来——不过他似乎一直在寻思什么事儿,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jiao流,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条件反射一样。
没走多久,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待仔细分辨,居然是汽车的引擎声——这让我很是兴奋,若是能搭到车的话,我们最多一个xiao时就能回到县城,不然这十多公里非得把我脚走软了不可。
果然,随着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渐渐借着月光看到了那辆来车的轮廓——应该是一辆老式的大客车,车顶上还有行李架捆放着大包xiao包的行李,老旧的引擎出阵阵嘶吼,想来应该是很破旧了——不过再破再旧,好歹也是一辆车啊——我赶紧站在路边,冲着来车一个劲的挥手,希望它能够停下来。
呼……车身在我的面前擦过,卷起一阵劲风,把我的心也吹的呗凉呗凉的。就在我郁闷它没有停车的时候,却不想随着“嘎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那车,居然停了下来,而且气动的车门也“哗啦”一下弹开了。
我见车停了,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扶着车门跨上车,我现我猜得的确没错,这是一辆老旧的客车——车型感觉比我回老家时坐的那种渝州牌还要老,乘客虽是不多,倒是男女老少都有,不过这个点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怎么,大家都靠在椅背上不作声响。我把头转向驾驶室,对着司机好一番千恩万谢,又问去县城多少钱——这话一问我就知道又要遭,我现在身上的钱早在拘留所时就充到了饭卡里,现在身上哪有什么钱啊。
哪知道司机却不回答我的疑问,连头也不回,只是淡淡的冒出句:“这是今天的末班车了,和你一起的那个人还上不上。”我这才想到车下还有一个书呆子,这xiao子可是提着“巨款”呢。我忙跑到门边去看,就现书呆子正车门下看着我,一边向我挥手,一边保持着一脸的怪笑。我被他的笑容搞得有点mao,憋着嗓子骂了一句:“你笑个mao啊!像sB一样!再不上来人家开车了啊!”。哪知道书呆子一听这话居然乐了,笑着说:“对!我就是在笑一个sB,什么车都敢坐。”
这句话让我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我从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所有的一切总有一点不和谐的感觉,但是我又说不出不和谐的东西在哪,我仔细的推敲着书呆子这句话,脑袋里一直在回想到底什么地方不和谐……突然!我一个jī灵!想到我之前是通过月光才看到这辆车的,那说明这辆车……没开车大灯?!!
在这漆黑的山路上不开车灯?这怎么可能?我猛的感觉自己背后一阵清凉,挣扎着回头看去,却现这一车的男女都画着厚厚的妆——那种殡仪馆给死人画那种浓妆!看到这个,我心都快跳了出来,连叫都叫不出来!赶紧飞一般的跳下了车。
刚下车,就见车门“嘎吱”一身关上,然后那车就动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这是怎么一会事?这怎么像一个很老套鬼故事里的情节?”
“你能不能在下次夜里栏车时用你的猪脑分辨一下到底是人车还是鬼车呢?”书呆子依旧是一脸讪笑,在微弱的月光下竟是端是显得诡异无比。
“我从xiao到大,见过的鬼不少!但从没见过鬼车!这车不但能开,我还能站上去,这……这是神马情况。”书呆子的一句“鬼车”,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才的一幕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没文化,来!道爷给你扫扫盲!”说着书呆子又将钱箱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我上次给你说了,你能看到鬼,是因为你眼睛能看到物体特殊“频率”的光谱,那你有没有想过能散出这种光谱的东西是怎么产生的?”书呆子问。我无奈的摇摇头,从峰子出事到现在,我的脑袋一直都没歇过,哪来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高深的问题。
书呆子清了清喉咙,突然问道:“你想死吗?”。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书呆子又追问说:“你只用回答想还是不想?”。我mí茫的说:“不想。”心里却猜不透书呆子这么问的目的。“对,你不想死,可以说,没有人会想要死——即便是厌世到了极点的人,在死去的一瞬间,也会对生命充满留念。但人总免不了一死;即便是物件,也总有破损报废的一天。虽然不想死,但却不得不死,这就是产生你能看到那东西的症结所在。”
“此话怎讲?”我还是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只得一脸茫然的问道。
“人的魂魄——西方叫做灵魂,被现代科学用生物电来解释——这其实也没错,因为不管是魂魄也好,生物电也罢,归根到底其实是一种能量。你知道,能量一般是看不见的,但生物在死亡时,其实只是作为能量载体的身体破损了,魂魄本身却没有破损,还会因为失去了载体的约束外泄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死者能平静的接受死亡,没有过多的情绪bo动,那么离开身体后的魂魄的xìng质还和生前一样是属阳的,这阳xìng的魂魄,因为没有了载体,所以会逐渐因为缺乏新鲜阳气的补充,停留在人世的时间不会太长,就会被自然界的阴气中和而消失——因为“天属阳,地属阴”是这个世界基本属xìng,所以注定一般地面的阴气是要略多于阳气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被中和的魂魄是投胎还是去了其他地方,这我不知道,但他们终究会离开人世却是可以肯定的。但如果生物在死前对世间有太多的痴恋,或者是极强的怨气,让其对世间的留恋很深——简单说就是“不甘心死去”,那么在在将死时大脑就会分泌出一种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不但把遗体变得有很大毒xìng(国外提倡对牲畜实行人道屠宰就是因为这个),也使得魂魄在离开身体时的本身的xìng质生转变——简单的说,魂魄变得属阴了;这样一来,它们就有能从自然界中的阴气得到能量补充,当其自身的阴气越来越强,魂魄就变成了难以消失的怨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恶鬼。但是人死后是没办法马上变鬼的,不管是阳气的消散和阴气的累积都需要一个时间,按照经验,一般是七天,所以才有了我们常说的“头七”——不管是升天转世还是变为了怨魂,一般七天就能见分晓,所以头七是闹鬼最厉害的日子,这样游离在尘世中的怨魂非常的多。”书呆子给我解说道。
“如果非常多话……那为什么不是所有的怨魂我都能看见呢?另外,你还是没有说清楚那鬼车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确实并不是所有的魂魄都能被看到——即使是你也一样。我们之前就说了,你能看到鬼魂是因为你眼睛可以看到光谱的范围比一般人大,但是和声音一样,你能听到声音,一是因为其可辩的范围在你耳朵的识别范围内,其二——要保证他的音量足够大到你能听到。”书呆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
“音量足够大?”我渐渐开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怨魂的阴气必须要足够多我才能看到是吧?”书呆子点点头,接着说:“如果把一个铁球和一根针扔向地方,你说你哪个撞击地面的声音更大些?”。我当然毫不犹豫的说:“自然是铁球声音更大,有可能针的声音听都听不到。”“那如果把一千根针同时扔向地面呢?”书呆子丢出这么一句。
“你是说!那辆鬼车就像是一千根针?”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哼!你终于肯用了一下你的猪脑了,可喜可贺啊!”书呆子皮笑rou不笑的说。“那辆鬼车很可能是一车人一起出事故报销的,这么多死人集中在一起的怨念不仅能让你看到听到,甚至可以像声bo强了后会震动物体一样让你感觉到,触mo到。”
“不过即使怨魂的阴气还没有强大到让你能看见,但就像声音一样——即使你听不到声bo,但身体也能有感觉——这个对看不到鬼的普通人也是一个道理。”他接着说。
“再顺便提一句,冤魂因为阴气过强而阴阳失调,所以他们多半不会有太高的智力和逻辑xìng,只是在凭借生前本能去想完成一些未完之事罢了——甚至有些鬼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比如那辆鬼车,多半就每夜行驶在这省道上,一直在向那个始终到不了的终点行驶……”
“那我要是上去了,会怎么样?”书呆子的话让我背心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不敢去想要是自己真上去了的情景。
“我不知道,要不?你再去试试?”书呆子回答。
“……”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了轰鸣的引擎声,让我的头皮一阵麻,暗想着那鬼车难道又开回来了?却见书呆子从箱子上站起来,走到马路边开始招手。
“你……你不是说那个鬼车吗?还拦?”他这个动作让我mo不着头脑。
“……你真傻假傻啊?你没看到车灯射过来了啊?”
“……”
……五分钟后,我坐在了一辆农用xiao卡车的货厢了,守着一群jī鸭在寒风中瑟瑟抖,而书呆子,则坐在车头里和车主愉快的侃着大山……
我一边咒骂着书呆子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一边忍受着恶臭扑鼻的家禽粪便,突然,我脑袋里闪过书呆子刚才所说的一句无心的话:……人死后是没办法马上变鬼的,不管是阳气的消散和阴气的累积都需要一个时间,按照经验,一般是七天,所以才有了我们常说的“头七”——不管是升天转世还是变为了怨魂,一般七天就能见分晓……
但峰子在他死后三天就来托梦找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和那个香包有些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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