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皇子?
赵一袖在听完师父的话之后真正的愣住了,看着师父精神抖擞的样子不像是喝了酒,摸了摸身后的地,也不像是做梦,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药铺是那么的熟悉。
汪!
许是听到了一袖的声音,药铺里面刚刚睡醒的大黄叫了一声,摇晃着尾巴从里面跑了出来,舔着和自己差不多高度的一袖的脸。
“你说我的父亲是皇帝?”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师父的话,一袖再次问了一遍。
“不错。”
“那为何我对这些没有一点印象,按说当年兵变我也有些年纪了,怎么会对这些一无所知。”
“唉,一袖啊,你可知你为什么会活下来吗?”
“还请师父告知。”一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面前的大黄似乎感觉到了一袖心情的沉重,歪着头看了一袖两眼,绕开了。
“那你可曾记得你在这药铺中醒来时有何异样!”赵神医依旧秉着直尺,如松一般挺立于木牌一侧。
“醒来的时候哪有什么……”听得师父问起,一袖不禁皱起了眉,费力的想着八年前的事情,至额头出现汗珠时,亦是没有所想,唯一能记住的只有自己在这药铺中睁开眼睛看到师父的那一刻,手脚一并乱踢时,碰到了身上的银针。
“是师父救了我。”
看了师父行医八年的一袖自然知道那时满身银针的自己代表了什么,当时神医如此施针,非是大病便是重伤,而那时的自己只有七八岁模样,加之自己又想不起来八年前的事情,一袖自然明白了师父为何要这样问自己,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并非是赵神医在河边捡到的,酒话也不是酒话,大黄可能是一品大员,自己是那个皇帝的儿子。
“一袖为师明白,这样的直接和你说有些唐突了,然而事情紧急,大将军的眼线已经到了云水县,为师只有……”
“够了!”
“一袖,你!”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世,为什么要到现在和我说,师父,这是为什么!”一袖的骤然抬头,用声音宣泄着愤怒,一旁的大黄听到声音之后看了一袖一眼,向后挪了几步。
“唉……”见一袖神情,赵神医长叹一声,回身对着写着先帝赵昊字样的木牌行了一礼,踱步至一袖身前,接着说道:“为师之所以现在告诉你,只是因为这新上任的县令姓陈!”
如果说之前的一袖还有些愤怒,那么当一袖听到师父说起县令姓陈之后这怒更盛了几分,只因这陈姓乃是现今大蟒国之姓,而那个杀了先帝取而代之的大将军,便是姓陈,名白秦!
陈!
国姓!
非本氏族者不能用此姓,违者,杀!
自赵一袖去镇口听说书人讲书起,便知道了这么一条,初时不以为然,但是在后来知道先帝与自己同样姓赵之后倒也多了许多感慨,只不过那时赵一袖还小,随后说了一句这新帝未免太霸道了些便回去了。
而今在此听到师父说起自己身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竟是一下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氏族,皇帝,赵,陈……
“师父,那我的亲族……”
“唯余你一人。”
一人,一人。
赵神医虽只说了一句,却有如千斤重锤擂在一袖心间一般,联想到昔日从说书人处听到的大将军威风八面,斩昏君,除奸臣之言,一袖便觉得胸中一阵翻滚,眼前一阵范黑,身子向后晃了一下,将要倒地之前撑住了身体,摸了摸鼻子,已是渗出血来。赵神医再次叹了口气,伸手点在赵一袖头上几处,止住了血,看了一眼天色,继续慢慢给一袖讲起了八年前的故事。
原来在蟒城兵变时,身为小子的赵一袖正感风寒,被人送去医治,以此避过了一劫,后蟒城风雨起,大将军带人冲进皇宫,遍杀皇氏亲族,囚禁先帝,血染大蟒城。
原以为这样便了了,可就在大将军清点人数之时,才知道少了一个小皇子以及一个天下第一圣手,询问之下才知道正是兵变当日先帝眼看太子其他已陨,忙派自己亲卫带领精兵赶赴御医处,救下了小皇子,也便是现在云水县的赵一袖,至于一袖的伤,正是那侍卫抱着一袖从城墙上跳下所致,蒙御医救治,一袖才在大蟒国边境之地云水镇醒了过来。
“师父,不知那个侍卫现在何处?”一袖直视着木牌,问道。
“他在何处为师不知,但为师知道的是若是到了未时,此人定来此处。”赵神医再次看了一眼天色,悠悠道。
“莫非此人也在云水县不成?”听完师父所言,一袖亦是转过身看着天色,不知师父为何所言未时。
“大抵是在云水县吧,为师之所以说其未时能来,只因此人之伤受为师所医,且为师与此人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
“约定?”
“一袖,你在进药铺时可曾注意到门上的匾额否?”见赵一袖迟疑,赵神医抬手指了指门上的位置。
“一袖依稀记得门上空了,莫非这约定与这匾额有关不成。”
“正是此意,数年之前为师挂起这匾额之时曾与这侍卫立下一事,便是与你有关,若有一日我若摘下此匾,正是皇子东出之日,其人所见必定未时而来护你周全,以报先帝之恩,今日我知你殴打县令之子,想来应当将事情告诉你了,山高水远,至未时,一袖随其去吧!”
不知是不是由于不舍,赵神医在说至匾额之事时眼中竟是流了泪,直让有些不信师父所言的一袖有些自愧不如,当即给赵神医磕了一个响头。
天色渐变,未时至。门前有叩门声,一长二短,一袖大惊,看向师尊,赵神医点头,一袖会意,至门前,正见门外一人影映门上,遂开药铺门,赫然见一老者手柱木棍于门外,正是那当年一掌将赵神医打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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