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驴耳王长长舒了一口气,两只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来,“这是?”驴耳王走到鱼缸旁,正好奇的瞅着,只见鲤鱼突然疯狂的摇摆起簸箕大小的尾巴,散发着鱼腥味的臭水溅了他一身。
驴耳王急忙往鱼缸外退了几步,抖着身上的水珠,惊慌的看着皮考父。
皮考父也被惊了不小,但是稍作镇定便大笑起来。
驴耳王看着莫名大笑的皮考父,气急败坏道:“大师,这.....这是哪一出?”
“大王,您别见怪,这是它在问候您呢。”
“问候我?”
“是啊,大王,这鱼儿被我师兄施了法,极有灵性,所以见了您便行起了大礼来。”
可不知为何,皮考父刚说完,鲤鱼竟然朝鱼缸壁撞起头来!似乎是在抗议他。
驴耳王彻底迷糊了,朝皮考父瞅了一眼,看着拼命撞头的鲤鱼说不出话来。
皮考父笑地更放肆了,笑声甚至盖过了鲤鱼那“咚咚咚”的撞击声。
“大师,这......这又是哪一出?”
“哈哈哈,看看,给您行完大礼不够,它还要给您磕头呢!”
听到这句话,困惑的驴耳王也不禁哑然失笑起来:“啊......是这样,大师,我懂了......”
“可是,”笑声过后,驴耳王似乎才进入正题,“大师,您千里迢迢带它过来,想必不只是逗我取乐吧?”
“凡事都逃不过大王的眼睛,”皮考父称赞道,“它是来帮您寻找公主殿下的。”
“寻找我女儿?”一听到失踪的公主,驴耳王的眼睛里又发起光来。
“大王,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只是一个使者,其实,师兄本来要亲自来驴耳国,但是想到路途遥远,我就把这件差事揽到了自己身上,临走时,他让我带上这条鲤鱼,告诉我说当你到驴耳国后,将它交给驴耳国人,并且嘱咐他们,让他们在驴祖庙的正门前挖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池子,把这条鲤鱼养上三十日之后剖开它的肚子,便会看到一个金线的锦囊,找到解咒人的方法就藏在这个锦囊里。”
刚才还翻江倒海的鲤鱼好像听懂了皮考父的话,竟然乖巧的上下晃着脑袋,似乎是在点头附和。
“大师,您看,您快看,它听懂了,它在点头呢!”驴耳王像个见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拽着皮考父叫到。
“哈哈,大王,我说什么来着,别看它不会说话,咱们说的话它可都听着呢。”
不知为何,驴耳王突然变得一脸愁容,“大师,如果我没听错,您刚才说要它剖……开肚子?”
“是啊,大王,您别忘了那个锦囊可就在它的肚子里呢。”
“可是”驴耳王一脸为难道,“大师,像它这般圣物,岂是我们凡夫俗子能够随意剖肠剐肚的,如果非得如此,还得劳驾大师您亲自执刀,这样才不会犯了神忌啊。”
“哈哈,大王,您可太高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您只管放宽心,这鲤鱼也并非什么您说的圣物,只是被师兄施了法而已,再说,我有要事在身,肯定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哦?何等要事,大师这般着急?”
“大王,您有所不知,数月之后就是我师父的百岁寿辰,作为徒弟,须早早赶回去,庆贺一番不是。”
“啊,他老人家真是好福气,据我所知,我们驴耳国多少年来还未曾有过年过百岁的寿星呢。”
“说起师傅他老人家来,还和您们驴耳国颇有些缘分呢。”
“哦?大师快说说。”
“师兄从您们这儿回去之后把关于驴耳朵的事情瞒了起来,后来消息走漏,师傅将他重重责罚了一番,后面还是师兄献上了从您们这里带过去的奇珍异宝,才让他渐渐消了气。”
“啊……他老人家真是慈悲为怀,怪不得能成为百岁寿星,大师,那您为他老人家可准备了什么寿礼?”
“呃......近些日子我也正在为此事犯愁,昼思夜想,却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不知大王有什么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之前您说他老人家稀罕我们这里的东西,大师何不从我们驴耳国带些奇珍异宝过去,如此便正合了他老人家的意,您看如何?”
“唉……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收受贵国的珍宝似乎不大妥当。”皮考父摆手说道。
“哎……大师您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而且这怎么能说是无功呢,您不辞辛劳这么大老远赶来只为了救我女儿,让驴耳国人长回原来的耳朵,这是天大的大功劳啊!还请大师一定领了我这个情再走。”
“这......”皮考父为难道,“好罢,就权当是您献给他老人家的寿礼了,我先在此替师父谢过了。”说着皮考父躬身一拜。
驴耳王忙搀起皮考父,拉着他坐到貂皮软垫上长谈起来。
......
驴耳国又热闹起来了,没几日功夫,驴祖庙门前便出现了一座方方正正的池子,池壁上镶满了乳白色的汉白玉,池水中游荡的水虫虾米够那鲤鱼吃一年的了。
“大王,我已将锦鲤送到了您手里,也算是没有辜负师兄的嘱托,我打算明日就起身,赶回去为师父他老人家祝寿。”皮考父一心惦记着师父的百岁大寿,似乎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
“大师,我知道您祝寿心切,可也总不该如此着急罢,您不远千里跋涉而来,就只为了找到我那可怜的女儿,我纵使铁石心肠,也不能让您不加休整便又匆忙上路吧,我决定大宴七日,为您接风洗尘,待七日满后,我为您师父他老人家准备的寿礼也应该备齐了,到那时您再上路也不晚,您说呢?”驴耳王语重心长的挽留道。
皮考父听完驴耳王这番劝说后,也不好再作推辞,便决定七日后再动身启程。
接下来几日,皮考父受到了驴耳国有史以来最高规格的礼遇,米酒的醇香翻过了高高的宫墙,游弋在驴耳国的大地上,似乎把整个驴耳国都要灌醉,皮考父眯着醉醺醺的眼睛,脸上泛着红晕,灼热的红光燃烧着周围的空气,驴耳国人也在这漫天的酒气中癫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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