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芷有些不满意刚刚气氛正好的时候被打断,可之前还是自己叫那几个小弟去唤海盗贼的。不得法这口气只能憋着,不过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恩……”白岸芷见坐在前面的全是五大老粗的男人,一下子更加意味阑珊。那手臂粗的都快跟自己的大腿有的一拼了,更别提络腮胡满脸、说话声音如洪鼓,半点没有美人儿的气质。
可惜那些海盗贼是不知道白岸芷的秉性的,他们各个坐满了凳子,脸上带着兴奋:“听说你医术十分了得啊!来来来,先帮我看上一看!”
白岸芷面无表情的盯着“嘭”的一声,放在了自己桌前的粗大手臂。那体毛郁郁葱葱,都快将原来的肌肤遮挡得一干二净,更别提一股子浓臭的汗味了,真是十分刺鼻!
他忍了许久,才没有在这一窝子海盗贼聚点里发作。强扯出笑容点点头,将手搭到了那海盗贼的手臂上。
“医师?怎么样了?”
见白岸芷紧闭着眼睛面无表情,还真像是高高不可及的医师仙人。那名海盗贼不由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担忧自己是不是身子伤势严重,要不然这医师怎么这个表情呢?
天知道白岸芷一直在憋屈,表情只要一有松动就会立马被体臭味扑鼻而来。谁曾想竟然被这些海盗贼给误会了深了去。
“你没事,用了我的药保准不过多久就会好。”他睁开眼睛,说话时候不由自主又开始呼吸,“好了,好了!赶紧的,下一个!”
白岸芷趁着那名海盗贼还来不及发问的情况下,连忙将下一位把脉的海盗贼拉到了面前。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在青一阵紫一阵的难看脸色下,结束了这一次的诊断。
“你们身上的伤势我大抵有了判断了……”他有气无力,瘫软在宁洵的怀里,“给我两个时辰,我会调配出合适的药膏给你们留下外敷涂抹。而且分量足够你们用到伤口好了过后还有剩余。”
那些海盗贼闻言千恩万谢的离开了,一时间白岸芷才终于得到了解救。他不由大口呼吸了好几下流通的新鲜空气,只觉得这帮海盗贼是没事儿了,自己倒要因为如此夭寿了。
宁洵在一旁见了忍俊不禁,替白岸芷拍了拍后背。想到刚刚他答应了自己今日调配完药膏后立马动身,开始无意识的在一边打下手、给他分担着工作。
白岸芷也没察觉到这人的小心思,一直聚精会神地在研磨草药。他回忆着那些海盗贼的伤势情况,一边往药罐里加减药草,等到完成药膏过后,再用十几个小瓶子一一装了起来,到时候分发给海盗贼们人手一个。
两个时辰过后,海盗贼如约而至。他们再一次千恩万谢了白岸芷,听闻他提出现在就动身离开,不由为其出谋划策:“敢问医师可有决定好往哪个方向、哪个地方走吗?”
“不曾。”
白岸芷摇摇头,表示无所谓:“江湖之大,四海为家。”
一下子,又让那些海盗贼们敬佩不已。在众多憧憬的目光中白岸芷与宁洵告别了他们,重新踏上了路程。
而宁洵一开始本来是想询问白岸芷心中有何打算的,可回忆起他对那些海盗贼说的话,不由心中叹了一口气。
若是有计划、一切按部就班的来,就不是他认识的白岸芷了……
于是,宁洵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走着,非常享受这一刻二人独处的时光。
“你怎么不说话?”白岸芷颇为奇怪,侧过头去望宁洵,“从一开始我们踏上旅途之后,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要不是我确定自己没有哪里做错了事情,否则真的又要开始多想了。”
他在奇怪宁洵为何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任由自己跟着他走着。平日里勇士嫌弃这个人管他管得太多了,可是到了现在突然之间没有了问候又倍加不喜习惯。
白岸芷一边唾骂自己是受虐狂,一边又实在忍受不住心中的不舒服:“你是不是厌烦了?”
厌烦了这趟旅途跟着自己一路磕磕绊绊的,厌烦了自己一到了哪里就忍不住招惹麻烦、看热闹的习惯,或者说单纯厌烦了自己这个人,又不听话又自作主张。
宁洵完全不知道白岸芷一下子想得这么深。闻言摇摇头,将大手拉住了他的:“我只是觉得很安心。即便现在不知道这趟旅途的尽头在哪里、未来又在何处,可是我的身边有你陪着,就非常的踏实。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白岸芷一下子脸色羞赧的通红,完全不知道这平日沉默寡言的宁洵说起深情的话来这么的让人怦怦心跳。那心里的胡思乱想都消退了去,只剩下甜蜜在胸腔里充斥着。
“我、我也是。”他极为飞快的说出这一句,随后掩饰得不停咳嗽。也不敢再去看宁洵的眼睛了,东张西望仿佛周遭有十分吸引他的东西。
宁洵见到他这般也不戳穿,笑了笑满是宠溺。一路上两人的手都紧紧牵着对方,一直到了人多聚集的茶馆歇脚地,才稍有顾忌的松开了。
“我们进去喝口茶吧?”白岸芷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拉了拉宁洵的袖口示意道,“我都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口干舌燥还饥肠辘辘。我想吃东西。”
宁洵听闻此话,无法。顺从的由着白岸芷带他进了茶馆,一人点了一份清茶跟一份馆内招牌点心,坐在这赶路的道上开始听人诉说起各种八卦。
“林兄你上次去了万花倌,当真那新出来的头牌美艳绝伦?”
瞬间,白岸芷耳朵竖起。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