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快要下了天,老头听完我讲的故事,用手指翘着桌面一直在想着什么。
我也陷入了沉思,我让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是不是让什么精怪给看上了,我们家也没供过那些仙啊,再说了,我这身皮囊怎么还成了香饽饽。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对这些东西特别的着迷,就查了很多的相关资料,一般在东北黑龙江这一代,有很多家庭都供奉五仙,就是所谓的狐、黄、白、柳、灰这五个家仙。
为此我还和我爷爷说过这事,求个解释,他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在长生天的感恩下有了灵智的动物,汉人们拿来供奉,吸收汉人的阳寿,等得道了就占据了汉人的身体。
我说这不就是夺舍吗?要是真有地狱的话,那人或者那些动物死后就不怕下地狱受刑?
爷爷没看过什么网络小说,不知道什么叫夺舍,我就解释给他听。
他听后,思索了一番说道,不存在下地狱这一说,汉人们供奉就是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交给了那些精怪,精怪和汉人们的魂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主体活在这个世上,不会下地狱和不会上长生天。
现在翻出来想想,感觉自己飘飘然的,我又是被什么给盯上了。
手掌上的纹路没有了,人中也慢慢变平了,想着自己有可能变成一个不知名的怪物行走在人世间不生不死,就越发的觉得害怕。
要是爷爷还在的话,这点事就是小意思一件,可我爷爷在五年前就回归了长生天,身体按照他的意愿也被扔在了大兴安岭的深处,那些个看病救人寻址破灾的本事我爸和我是一点都没学到,还留下了一本满是蒙语的书,想到这,我继续着急道:
“大师,你看这到底怎么破?”
百晓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我欠小赵一个人情的份上,这事我打死也不管。”
我一看有戏,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连忙上前给他捏肩膀。
“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说别说一个条件,这命保住了是个条件都答应你。
“你爷爷留的那个笔记,你复制一本给我。”
我一听这话,顿时楞了一下,没想到百晓对这个有兴趣?
“怎么不愿意?那你就另请高明好了。”
说着站起来就走,脸变得那叫一个快,我心想你先头还说是欠他一个人情,现在怎么还管我要好处了。
其实也不是心疼那本书,主要是《鲁班书》这个东西太邪了,当初我爷爷不收徒弟也是为了不祸害人,笔记在我手上,也就是留个念想而已,既然他想要,给他就是了。
想着,我急忙把他按回到了椅子上,“大师,你误解我了,倒不是为了别的,你有兴趣,我给你复印一份便是,这没什么的。”
他听我这样,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说道:“你现在赶快去火车站买两张去银川的车票,今晚咱们就走。”
“这么急?我这手头还有俩个客户没见呢?能不能等俩天。”
“等两天,我等一辈子都行,你说了算。”他没好气的说了我一句。
我明白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直接给赵建国打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老头打了车奔着火车站就去了。
买的z227的火车的两张卧铺票,从黄牛手里买的,也是看出我着急,一张要了我七百多,只能忍气吞声,始发时间是二十点零六分,我和老头坐在下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他告诉我,你身上让人种了咒,挺不好弄得,去银川找个人帮我把身上的东西给破了。
我心一想,你这不是和刚才火车站外面那帮黄牛没啥区别吗,就是倒个差价,百晓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到半夜十点的时候,困意袭来,车里也熄灯了,我就躺在床铺上,想着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来到了自家的四合院里,周围又是雾蒙蒙的一片,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在做梦,想要醒来,无论是怎么大喊大叫或者是轮胳膊打滚都不好使。
“你怎么不回家?”
那个打伞白伞的女人又出现在我的面前,面部表情非常纠结的看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我性命?”
她嗯过来一声,皱了皱眉,说道:“你的命很值钱,你不知道吗?”
忽然间雾一下子散了开来,周围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我和她站在一条河的旁边,我刚想问她,这是哪里,突然有人拽我,我一下子就醒了。
车停在了站台上,借着车窗外的光亮,我看到老头坐在自己的船头上轻轻的拉扯着我。
我刚想出声问他怎么了,他却给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回床上躺好了。
给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赶这时候,车厢的门开了,一个奇怪的人走了进来。
他浑身上下裹着毛毯,把脑袋也捂着严严实实的,像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脚踩着我的床铺往二层爬了上去。
我眯着眼睛漂了他,他往上爬的时候漏出了一只脚,没穿鞋子,足成三角状,指甲是黑色的,不光如此,脚脖子很细,和整体根本不成比例,小腿细的和秸秆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支撑这身体的,肤色蜡白蜡白的,看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我一下子就慌了,这是什么玩意儿?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跑。
我看了眼百晓,百晓示意我别出声。
我还对他挤眉弄眼的,不过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火车开着呢,那东西发飙我们能跑哪去,乘警有没有枪还不知道,就算有,对这个东西能不能起作用都俩说。
我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能看到,就不是鬼,百晓也说这世界上没有鬼,那它指定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了,爷爷没有和我说过有关这方面的事,上铺的它是不是就是什么精怪,它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标是不是我?
还有,我手上的掌纹不见了,难道我正在逐渐的变成一个像上铺一样的怪物。
百晓还在一旁给我打着眼神,告诉我不要乱动。
不一会火车开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就是那种东北人腌制白菜,缸里发出来的那种味道。
我不敢动,老头也不敢动,持续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上铺传来了阵阵磨牙的声音,那声音很清脆,嘎嘣嘎嘣的,就像是正在咬断骨头发出的声音。
一想到我可能变成他的样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愈发的害怕。
整的我睡意全无,也不敢闭上眼睛,生怕睁开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吊着床铺看着我。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的世间,上边的床铺终于不在发出声音。
我暗自缓了口气,慢慢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手表,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老头百晓起身猫着腰走出了包厢,还示意让我跟上。
我也慢慢的起了床,鞋子都不敢穿,慢慢的朝着包厢门走去,还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那东西正坐在床铺上,蒙着毛毯的脑袋显得很大,上面留出了一道缝隙,朝我这边看着,毛毯下面反着黄色的光,就像夜里手电筒照猫眼睛时发出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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