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小_._.說_._.網$]
“娘,爹那么丑,我怎么生得好看?是不是我不是你们生的,像小宝说的那样,我是你从粪坑里捡回来的?”
宇文樱一阵头疼,原本就是逗逗孩子,好端端的,却引得她想起宋张氏那些话。
宇文樱忙抱着她,直说道:“你爹生得不丑,舅舅那是逗你呢!”
文静立马欢喜,直问道:“娘你记得我爹长什么样子了?”
宇文樱叹一口气,真是拿这孩子没办法,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学作弄人,绕来绕去把自己绕回来了。
她只得承认道:“娘长相平平,但是你爹生得好看。你长得好看,就是因为随你爹。你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放大了就是你爹的样子。”
文静一脸满足,“爹若真是和我长得一样,一定好看!”
宇文樱哭笑不得揽过她,“是!你爹生得好看,所以娘才能生下这么可爱的你!”
文静安安静静躺了一阵子,试探地问道:“娘,你想不想爹爹?”
文静揉了揉文静的小脑袋,无奈叹了一口气,“又想套什么话?快些睡了!你若是再不睡,小心明天变丑了!”
文静有些伤感,从小到大,自己只要提起爹爹,娘总是说不上几句话,总让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听到的流言。
“娘老不让我提爹爹,今日我问舅舅爹爹长什么样子,舅舅也有些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爹爹没死,他跟别的女人跑了?”
宇文樱险些被这孩子的想法吓住,忙问道:“你这些胡话听谁说的?”
文静瘪嘴,“小宝说是他娘说的!”
宇文樱将她抱在怀里,苦笑一声,“小宝娘最喜欢胡说,你别听她的!你爹对娘好着呢,娘心里惦记你爹,怕伤心才不让你提。”
文静抬头,轻声问道:“真的吗?”
宇文樱点点头,“你爹是这世上对娘最好的人,虽然他死了,可娘心里一直惦记着他!”
“娘,你哭了?”
宇文樱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满脸是泪。
她忙破涕为笑,直叹道:“现在知道舅舅为什么生气了吧?舅舅是怕你把娘惹哭了。”
文静忙拿袖子替娘亲擦脸,哭道:“娘,你别哭!我再也不提爹爹了。”
宇文樱抱着孩子,擦去她的泪,亲了亲她的脸颊,“傻孩子!我知道你想爹爹,可是爹爹一直在天上看着咱们呢,他心里一定盼着娘跟你天天都笑着。咱们一哭,你爹在天上看见了,一定会伤心难过。你是好孩子,一定想让你爹伤心难过是不是?”
文静郑重地点头,宇文樱忍住心中的酸涩,不让自己再流泪。
“安安真乖,我们不哭了!今日娘都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便不要再听外面那些瞎话,也不许再提让高伯伯做你爹,知道了吗?在娘心里,谁都比不上你爹爹。”
文静紧紧抱着自己的娘,抽噎道:“我以后再也不向娘要爹爹,我再也不说让高伯伯做我爹爹!”
宇文樱轻抚着她的后背,文静哭累了,这才渐渐入睡。
门外轻微的声响,宇文樱起身开门,回了自己房间,乌兰已经备好了水。
“夫人这几天都陪着小姐睡,快些摘下面具透透气吧!”
宇文樱低垂着眼,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却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乌兰的眼睛。
“夫人,您哭了?”
宇文樱抬头,笑得无奈。
“安安老说要高齐做她的爹爹,我被她缠得烦了,随意编了些话说给她听。她老是问东问西,还调皮得很,我心里气不过,就哭了一回。要不是你问,我还不好意思提,着实太丢人了些!”
乌兰猛地流下了泪,直哭道:“夫人,你去帮奴婢将马家的婚事推了吧?奴婢不想嫁了!奴婢想这一世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
宇文樱吓一大跳,忙劝道:“马老板对你好我都看在眼里,你若是将马家的婚事推了,以后上哪儿找一个这么好的?我还恨不得你明天就嫁过去了,你哪能说这种傻话?安安虽然调皮了一些,有陵儿在,还有银杏帮我,我哪会连她都管不住?今日哭了,就是最近店里太忙,我心里憋闷得很,她不听话,我一时难过。”
乌兰近身伺候她这么多年,哪能不知她为何伤心。她直抽泣道:“夫人,奴婢不想嫁!奴婢要是嫁了,您怎么办?往后您定会将银杏也嫁了,还有……陵公子,陵公子以后也会娶亲。小姐总有一日也会出嫁,到时候剩下夫人您一个人,您这一世怎么过?”
宇文樱轻笑一声,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泪。
“傻丫头!银杏嫁了,以后还会有别的丫头。陵儿成亲了,我还能多几个侄儿侄女。等安安出嫁了,我还有外孙和外孙女呢。陪我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就放心嫁吧!”
“那不一样!”乌兰直摇头,一声痛哭,“奴婢心里后悔了!奴婢在中秋夜见到了王车,就是以往在紫蒙川卖货的那个王车。奴婢以为他会将夫人的行踪告诉将军。奴婢以为将军会来找夫人。奴婢以为夫人这一世有将军依靠。奴婢这才答应了马老板……现在将军还没来,奴婢不想嫁了!”
宇文樱听了这话,心中不知该悲凉还是该庆幸。
眼看乌兰哭得不能自已,她也无暇顾忌自己,内心苦笑一声,脸上绽着大大的笑。
“嫁一个疼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好多女子求都求不来的缘分,能看着你幸福,我心里才真的高兴。阿迪娜和托娅最大的孩子都好几岁了,就剩下你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以后经常回来看看我和安安就是,别说不嫁了这种傻话。让马老板听了,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眼见乌兰还不停流泪,宇文樱又替她擦了擦,无奈笑道:“好了,不许再哭了!大半夜哭成这样,让人听见,真以为我欺负你了!”
宇文樱说了这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别说,我现在有一事真是特别特别需要你。我总觉得今日晚上脸格外地痒。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快些将我以前用的药膏找出来,再去洗把脸,回来给我抹些药。你再哭下去,我的脸怕是该让我抓出疤了。”
乌兰听了这话,立马止住哭,哽咽道:“早说了让夫人不要老戴着这个……”
眼见乌兰一忙碌便顾不上哭,宇文樱扑哧一笑,“快去,快去,痒死了!”
乌兰擦了擦泪,打开柜子去找药膏,宇文樱这才开始泡脸。
“夫人多泡一阵子,奴婢去净手,马上回来给夫人抹药!”
咯吱一声响,乌兰出了门去。
宇文樱一人在房里,想起乌兰刚才的话,不禁又开始流泪。
她撕了脸上的面具,泪流得更加汹涌,她却只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好半晌,听得门外的动静,她抬起脸,长吸一口气,压住心里想哭的**。最后往脸上覆了几捧水,她才伸手,接过帕巾擦了擦脸。
擦了脸,叠了帕巾,她努力让嘴角噙着笑,这才转身。
抬眼间,她脑中似气血上涌,只见面前的人满脸是泪。
好半晌,脑中回想起他一声低喃。
“阿樱,对不起!”
...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