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直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慕容静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哽咽道:“娘,你记得早些回来!”
宇文樱哭着点头,将她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好半晌过去,她冲门外喊了银杏进来,让她带着慕容静下去洗脸。
只余下她夫妇二人,宇文樱擦了擦泪,直笑道:“这是安安的选择,你我都无话可说!”
慕容恪抚上她的脸,苦笑一声,“这哪算是安安的选择?不过还是你替她决定!”
宇文樱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轻笑一声,“你有济世之心,还有好多百姓等着你拯救。你我若注定只有一人能活,自然该是你活着。”
慕容恪看着她腕上的佛珠,心中一动,苦笑着点头。
“我们走吧!”
他朝宇文樱缓缓伸出手,宇文樱伸手握住,二人一起出门。
二人到了门口,宇文陵早已骑着马等候,宇文樱一脸惊讶看向慕容恪。
慕容恪无奈一笑,“陵儿非要去,我拦不住!”
宇文樱刚想开口劝,宇文陵径直说道:“阿姐,此事我只听娘亲的话!阿娘让我去,我便一定要去。不止我要去,爹也要从乐陵郡出发,只等与咱们会合。”
“你才十八岁,你……”
宇文樱话没说完,宇文陵径直打断她,正色说道:“姐夫十五岁领兵,我如今已经十八,早到了该上战场的年纪。好男儿自当早些建功立业,此次我非去不可。”
宇文樱又想再劝,宇文陵只每次以“娘亲的吩咐,不敢不听”为由,拒绝了去。
“算了吧阿樱,让他跟着去吧!”
宇文樱劝不动,只得翻身上马。
燕军出发!
同月,冉闵移军于中山郡,两军在魏昌县相遇,于廉台镇正式交战。
冉闵素有勇名,部将皆为精锐,加之先前斩杀几十万胡人,燕军对之心存畏惧,两军交战十次,燕兵皆败。
军帐内,宇文樱看慕容恪一筹莫展,心中亦是着急担心。燕军本就有些畏惧冉闵,如今十连败更令燕军对冉闵大军产生极度恐惧,军心已是有些不稳。
慕容恪眉头深锁,叹气问道:“如今外面情形如何?”
宇文樱暗叹一口气,直说道:“冉闵本就以勇猛著称,加之先前几无败绩,军中将士如今士气有些低落。”
慕容恪微微颔首,此事他也早有察觉。原先魏军士气不振,首胜之后便军心大振,到如今十年胜之后已是气势如虹。
“此时此刻,要战胜冉闵,还得先破除我军对魏军的恐惧才是!”
慕容恪说了这话,忙站起身,走出军帐,令将领集结士兵。
待到宇文樱走出军帐,看到的就是慕容恪正于阵前鼓舞军心。
“将士们,我军此前连战连胜,靠的是什么?是所向披靡的骑兵和必胜的勇气。如今碰上冉闵,军中有人因他素有勇名而心生忌惮,此乃行军打仗之大忌。冉闵胜在有勇,却不懂谋略,是以只能呈一时之勇!魏军铁甲兵虽厉害,但他们军中多为步兵,而我军以骑兵为主,铁甲兵比之骑兵,根本发挥不了作用。魏军自去年始,一直征战,伤亡众多,如今已是敌寡我众。他们长途跋涉,早已饥疲难耐,根本不堪一击。我军如今缺的只是士气和必胜的信心,只要三军一鼓作气,待气盛之时,定可击破魏军。”
慕容恪在军队中享有极高威望,加之所言并非空话、虚言,既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势和短处,又指出了燕军战胜魏军的根本所在,燕军终于恢复了一些信心。
宇文樱见此,忙混于士兵之中,再添上一把柴,大声喊道:“我相信辅国将军!十四年前,赵军曾围攻棘城,将军仅以两千骑兵,斩杀赵国三万余人,且俘虏无数!彼时冉闵尚未篡权,就在赵军之中。将军十四年前既能大获全胜,今日也能带着我们奋勇杀敌,歼灭魏军。燕军必胜!燕军必胜!”
士兵们听了这番慷慨之言,纷纷跟着喊道:“燕军必胜!燕军必胜!”
慕容恪见军心大振,深感安慰。
回了军帐,他心中却是犹疑不定。
他虽在阵前说得慷慨激昂,十连败对他的消极影响比之军中任何人自是更甚。
这场战役身系宇文樱的安危,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期盼着一场胜利。
慕容恪长叹一口气,好一阵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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