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十七边走边欣赏这葫芦山的美景,悠悠闲闲,加之一袭白衣,与仙人无别。令狐二中跟在其后,山间的泉鸣虽悦耳,花草虽清甜,但也扫不去心头的阴霾。他知出了这葫芦山,便进了那江湖,再也回不了头,赢也罢,输也罢,终归一人。
行至夜间,二人生火温了干粮,吃下,也无话,令狐二中望着火堆出神。孤独十七斜靠在一枯木上,喝着玉葫芦里的美酒,久久凝视着眼前这位少年,恍惚间,竟有些失神……
“十七,将来,这武林,我要他没了血雨腥风!到那时,你去开一个酿酒铺子吧,我每天都去买你的酒!”
十四岁的令狐太中回过头,灿烂的望着孤独十七,背后的晚霞万道金光。
“别叫我十七,我比你爸爸年纪都大……”
冷傲的孤独十七,在旁人面前皆是一脸的冰霜,唯独在这少年面前,有些许的怯弱,他也不知为何,那少年像个太阳,再厚的的冰甲也能晒化。
“哈哈哈哈,莫欺我,你这个头还没我高,还装大人,哈哈哈哈”
“跟你说过多次,我没骗你,我与常人不同,我的三年抵你一年,我已经活了好长年岁。”
令狐太中笑嘻嘻的看着孤独十七,
“哦~那老人家,请我吃酒去吧!”
“真没骗你……”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我可不会把你当大人,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兄弟!”
说着令狐太中一手勾过孤独十七,两人搭着肩膀去那城里吃酒找乐子,常常是被人追着打,那时孤独十七虽已在这江湖数十年,但孤独家将他护的甚好,有兄弟侄儿掌管香橙派的大小事物,虽也看尽了杀戮和离别,在令狐太中身边,心是热的。
孤独十七样貌与常人无异,但是身体发育极为迟缓,他的三年方抵别人一年,待他三岁时,仍旧是婴儿模样,孤独家初以为生了个废子,但随时间推移,家人慢慢惊觉,此子惊异之处,时间在他身上似乎是有另一套计算方式。孤独十七不仅样貌俊秀,聪慧过人,并且是练武的绝佳好苗子,什么招式一点便透,待他18岁(样貌只有六七岁),全派上下单打能敌他的不过一二。
此等神子,孤独家自然奉为至宝,但无奈孤独十七生性好胜,再加之武艺超群,自然招了不少的好奇与试探。结识了令狐太中后,也不知受了那小子那般的蛊惑,二人常常一道惹了东家惹西家,让孤独家头痛不已。
随着时光推移,令狐太中慢慢在江湖站稳了脚步,一大批的武林豪杰,江湖弟子,归到他的羽下,西瓜派渐渐成为武林至尊,竟有一统江湖的气势。
令狐太中武功愈加精炼,行事愈加果敢,身边的人也愈加复杂,与孤独十七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些年他们经历了太多,血染过双眼,惨叫也曾彻夜,偶尔深夜对酌,彼此相望,一颦一笑虽也熟悉,但总觉有几丝陌生
“你怎么还这么年轻!真是让我火大,哈哈哈哈”
“记下,以后与我说话,先尊称我老人家。”
“十七……若我哪一日死了,那个梦没能圆了,你替我可好?”令狐太中盯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孤独十七,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倦意,只不过一闪而过,代之的又是那么赤诚那么火热的眼神,那一丝的倦意让孤独十七心生不忍,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要”
“哈哈哈哈,就知你会这样讲,十七,你要一直这般,待我哪一天让这武林没有武,我给你开个酿酒的铺子,我们天天对酒当歌!”
……
“放我出去!欧阳!”
欧阳首发颓坐在铜屋前,满脸泪痕,眼神冷冽,轻声说道:
“别叫了,太中,别叫了……”
“给我个痛快的!欧阳首发!”令狐太中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屈辱,不解,愤恨……
“最后再为我做这件事吧,太中……我得让他们知道,这武林,他们要,怕我!喊吧,喊吧!哈哈哈哈哈,你喊啊!哈哈哈哈哈哈……”
欧阳首发仰天大笑,从狂笑到怒吼,在山林里凄厉的回响,而那时,孤独十七,躺在山林外,血污将他的白衣染成了深红,四周躺满了尸体,站满了提刀的蒙面人。
再无了力气,三人上前,架起孤独十七,上马飞驰而去。伏在马背上,孤独十七睁着血红的双眼,嘴里不停地念着
“太中,太中,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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