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秦欢跑得太快了，等秦奶奶再想喊住人的时候，秦欢早就跑得没影了，她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这个死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这种事情跑你大姐家里去解决，让人家怎么看你大姐！”

福玉望着秦欢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秦奶奶报怨了几句，见没得到回应，便望向了福玉，见福玉这个样子，她轻轻叹了一声。

“欢欢最近的变化是挺大的，但好在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变，你也不要一直盯着她不放了！”秦奶奶这么疼福玉，有些事情福玉不说，她也是看得出来的。

福玉敛去眼下的恨意，淡声解释，“我就是有点好奇，她的变化怎么会那么大。”

秦奶奶因为前些天的事情有些内疚，不自然的说：“到底在鬼门关前闯了一回的人，那事也是我们对不住她！”

她哪知道这恶鬼这么好收，一下就收服了，如果早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那么铁石心肠，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

想到这事，秦奶奶又说：“我看欢欢也和你一样好学，要不让她跟着你一起读书识字，也好有一个伴？”

“不用，我有三姐！”

福玉极其生硬的拒绝，说完又觉得语气太冷了，解释说：“奶奶，大哥现在去私塾了，我跟着大娘在识字，她如果也想识字，可以自己去找大娘，反正我不会去给她说情！”

“好好好！你不说，不说！”秦奶奶迁就福玉，也没再说这些了，琢磨着福玉这话也没错。

秦欢真有这方面的求知心，可以自己去找崔氏，崔氏肯教的话，她们祖孙也断不会阻止。

秦欢那里不知道她人一走，奶奶和福玉就围绕着她的事情说了这么多，她早先就打听好了如月夫家的铺子在哪儿。

因为第一次来镇上，她这一路找来，还问了两次路，但也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打一眼看去，大姐不在，店铺里也没生意，就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那儿吵架，看样子应该是大姐的公婆。

她过来这一趟本来就是一个借口，只为了回头告诉福玉，她听到的闲话，但没想到真遇上了如月的公婆在吵架，正好上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夫妻两人声音不大不小，说话的内容也含糊不清，但是福玉知道内情，一下就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我看你就是看上那小贱蹄子了，呸！”女人愤恨的声音传出来。

男人辩解，“没有！我怎么能看上她，你别胡说八道了，你再这样胡闹，那事我就不做了！正好我也不想做。”

女人刚还盛怒的脸一下就僵住了，胀得通红的质问：“你不做的话，我儿子怎么办！我不管，她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孙子出来。”

男人眉头皱了一下，语气不满的说：“这事你考虑清楚，开弓没回头箭，别事后又跟我闹。”

女人一副恨不得生吞人肉的模样，“我已经想清楚了！谁也不许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没多说什么。

秦欢躲在门角，不时伸长脖子看一眼，一副缩头缩脑，做贼的样子。

之后这对夫妻达成了共识，商量起如何说服如月。

秦欢忍着恶心多听了两句，便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两天她一定要寻一个解决之道才行，好在这夫妻两人还在异想天开对如月动之以情，知道他们暂时不会强硬的对付如月，秦欢也放心些。

等再次回到市集，秦欢故意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明显这一趟回门遇了事，显得心事重重。

福玉刚被秦欢怼了，这时候不想理秦欢，所以看着了也装没看着，秦奶奶倒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就跟丢了魂似的。”

“啊——噢！”

“你又啊又噢的干什么？我问你出去一趟遇上了什么事？见着你大姐了吗？没给她添麻烦吧？”

提到如月，秦欢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可正好这时候有人来买鸡蛋，最后几个鸡蛋，秦奶奶一股脑的卖了出去，错过了秦欢的表演。

好在没了秦奶奶这个观众还有福玉，秦欢本就是为了引起福玉的注意倒也不气馁，再接再厉的表演。

“我、我没见着大姐！”秦欢说完，就低下了脸，一副怕被人瞧去的心虚样。

她这样十足十的引起了福玉的好奇心，福玉刚才下了决心，轻易不再搭理福玉，只等福玉以后漏出马脚再收拾她，可这才过多久，说过的话就要不做数了，打脸来得也太快了吧！

“终于都卖完了。”秦奶奶拍拍荷包里的铜钱，笑容满面，又看了看天色，难得大方的说：“走，奶奶给你们买肉包去。”

秦欢一直维护着人设，看着秦奶奶收拾东西，木讷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今天生意好，三百多个鸡蛋都卖出去了，家里又有一笔不小的收入，秦奶奶高兴的和福玉说话，还说今年春节可以多给福玉做件新棉衣。

福玉看似和秦奶奶说着话，但目光一直注意着秦欢，直到秦欢拿着奶奶买的肉包，咬了一口就再也没动第二口时，福玉才真的忍不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不对劲了？”

秦欢抿抿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几次张嘴后说：“没事！”

她这样子明显就有问题，这下连秦奶奶也注意到了，问：“到底怎么回事？碰上坏人了？”

说着，秦奶奶露出担忧的神色。

秦欢犹豫再三，突然小声问：“奶奶，当初大姐为什么会嫁去曾家啊？”

秦奶奶一愣，话题转折太快，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福玉多些旁人没有的记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是不是大姐出了什么事？”福玉的神情绷紧，早在回来最初，回忆这两年家中发生的事情时，她就没有漏了如月。

只是如月的事情发生在大哥秦卓文科考不顺又病逝以后，所以她没先想着如月，只顾着秦卓文了，但现在看秦欢的表现，难道如月的问题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当初他们秦家得知的并不是真相，只是一种托词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