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显身手
金诚和知画在房间外站了一会儿,发现这边的格局和自己住的房间格局基本差不多,每个门上一个字,整个读起来是“合一天人,无为雅静”金诚一边看一边想有意境,自己对道教不是很了解,也不太明白其中深层次含义。
一芳此时正在“雅”字房用来对外会诊开药,而“静”字房里面传来了“哎呦哎呦”的痛苦叫声,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这时候,伊人提了针灸箱急急地进去。
知画的胃口一下被吊了起来,立即拉着金诚进去,进去一看,房间里面摆放了两张简易床铺,一胖一瘦两人,每人旁边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两个药碗,微胖的那个“哎呦哎呦”声音不断,声音特别大,那个瘦的那个人也在那里“哎呦哎呦”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呻.吟为主,更像是在哼哼叫一样。
金诚进来一看,基本判断出瘦小的那个病情更严重,临床上往往是这样的,吼道最凶、叫得最凶的你倒别担心,他能吼说明他问题不太大,那种受伤或者生病后默不作声的病人,恰恰是我们医生要特别关注的,往往这种是最危险的。
两个病人,一个微胖,穿着绫罗绸缎,显然是富裕家庭出身,哼哼叫的病人是个乞丐。
伊人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打招呼,直接把金诚当空气,此时,她正在为嗷嗷叫那位针灸止痛。
金诚走到乞丐旁边,上前摸了摸他的脉象,其实他也不会摸脉,一般来讲西医喜欢用此来判断患者的心率,他数了数脉搏,感觉大约有80到90次,由于没有手表,也只能估测一下,发现听上去虽然叫的声音不大,也是痛得直冒冷汗,他关心问道:“你讲讲哪里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给你看看”。
乞丐看着金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医生,也只能回答道:“肚子痛得厉害,昨天开始的”。
金诚又问道:“那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乞丐一边哼哼,心想老子就一乞丐,能吃得道干净的东西,没好气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说我就一乞丐,能吃到干净的东西吗?,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说是不是”。
金诚一时语塞,继续问道:“你看看,那边那位是我的大师妹,你说说我是不是医生,那你把过程给我讲讲,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伊人听他讲自己是小师妹,脸涨得通红,显然是从心底不认这个师哥,只是此时比较忙抽不开身,否则一定要好好骂他下先。
乞丐哼哼了一会儿,他一听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还是师哥,应该水平更高,如看到救星一般,高兴道:“昨天中午,那员外过六十大寿,见我在门口,管家给我赏了一大碗饭,另外还赏了一大碗五花肉,还开恩给了我一壶酒,你说这把我高兴的,我三下五除二地把酒喝了,没想到,刚吃完不久,我肚子像刀割样疼痛,这时,其他旁边的乞丐说,这肯定是员外府下毒,不然怎么会吃了饭就肚子痛得厉害呢”。
金诚问道:“那你请医生看了没”。
乞丐道:“我哪有钱请医生看,见路边一个江湖郎中,我就上前去瞧了瞧,他说他只看疑难杂症,我这种病他看不了,我就到员外府去理论,被他们轰了出来,所以我才去报的官说他们员外府下毒”。
金诚被他逗笑了,这江湖郎中也够狠,遇到这个疑难杂症说看不了,理由居然是只看疑难杂症,真是服气。
乞丐哎呦了会儿,又道:“我到官府去,官差说,你是吃得太多了,不消化,你先去看看医生再说,先把病治好,我们再判案,另外那牛知县还给了我一两银子要我先看病”。
金诚道:“嗯,李知县不错”。
乞丐急道:“不错个屁,我吃员外府的饭的时候,他也在场好吧,他怕是承担责任好吧,我呢舍不得花钱,听说无为观两位小神医过来,所以我今天早上就过来了,金医生真是神医啊,通过她的针灸和喝药后,我痛好多了”。
金诚一听心底一沉,心道这情况可不妙啊,继续问道:“那你这痛是什么样感觉,描述给我听下,我好判断你的病情”他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些。
乞丐一边扭曲了下身体,缓解了下疼痛,休息了会儿,又说道:“这痛吧,像是一个人拿了一把刀割,痛得真是死去活来,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痛过,昨天呢,除了痛,另外还呕得厉害,我是一夜未睡,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是痛”话还没说完,又哎呦哎呦起来,喉咙也干呕起来,只是呕了半天也没见他呕出东西。
“不容易,居然熬了一晚上,你昨天咋去看医生,那牛知县钱都给你了”金诚看他可怜,又关心道。
他又哼哼唧唧了会儿,又道:我呢,肚子痛又不是第一次,你说我就是一个乞丐,身体哪有那么娇贵嘛,按照以前的惯例呢,一般熬一熬也就过来了,哪知道,这次痛得这么厉害,并且一直不好,昨夜差点把自己痛晕了”。
金诚问道:“你一般是吃了东西痛呢,还是饿着肚子容易痛,比如夜晚痛”。
他又扭了扭了身体道:“以前呢,经常是饿着肚子,时间一久就落下了病根,每次都是饿了肚子就痛,我真倒霉,其他乞丐呢,就算是饿肚子,但是也没有我这么痛啊。
金诚听他这描述,基本上知道他这个病情了,诊断也有了,试探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晚上肚子痛,但是一吃东西呢就好”。
他惊奇地望着金诚,心想,这也被你猜到了,真不错,难怪他是师哥,那个美女神医就没问得这么详细,瞬间着形象高大了很多.
他眼神发光道:“确实如此,我昨日发病后,我以为吃东西可以缓解,所以我把那钱去买了酒,本来是喝不下,我是硬撑着才喝完呢”。
金诚一听,心是沉到了谷底,听他这样讲,有些好笑,这个病吃东西是大忌,这哪是喝酒,简直喝的就是毒药。
金诚立即严肃问道:“这次肚子痛,喝了酒,吃了东西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伊人有些诧异,心想这家伙居然能看病,从他和病人沟通情况来看,确实还有点意思,她看着他,感觉不认识般。
金诚上前把他衣服打开,给他做起了体格检查。
伊人此时正在为另外一个病人扎针,她见金诚掀起病人衣服,心里早就想过来骂他一通,踢他一脚。
金诚自顾做检查,也不理伊人那犀利的眼神,调皮道:“我们女神医不是很方便,所以呢,邀请师哥来给你检查下”他把“邀请”二字说得特别长。
伊人听他调侃自己,气得是脸红脖子粗。
金诚道:“我检查你的肚子,如果有什么感觉,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然耽误了病情,可是你自己吃亏”。
其实呢,他心里早就做出了诊断,这是溃疡穿孔病历,临床表现已经很典型了,但是临床上,你就是再有把握,也必须结合其他相关实验室检查等辅助诊断,总不能随便下结论,假如错了,给病人造成的后果和痛苦那是无法估量的。
由于没有b超ct这些辅助检查,金诚特别细致地做体格检查,每一个细节都特别注意,生怕漏了那个环节,按照外科手法一一到位,并且在做检查的过程中,他还耐心细致地询问了病情的感受。
金诚做完检查后,心道已经无药可救了,现在病人已经到了腹膜炎这个阶段了,检查过程中,腹部触之即痛,反跳痛也是明显,这十二指肠溃疡还敢喝酒吃肉,在这唐朝,就是那观世音下凡都酒不了。
旁边那个绫罗绸缎的病人满脸的不屑,心想你这乱按一通没病都被按出病来。
金诚朝伊人道:“伊人,你出来下,我找你有点事”。
伊人不屑道:“没空,哪里凉快,哪里去”。
他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来想给你沟通下病情,但是此时在她心中自己就是一堆垃圾,说了她也不信,何必去自讨苦吃。
就在这时,两个官差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进来,问道:“谁是医生?”。
金诚抬头道:“我是,咋了”。
为首的官差客气道:“医生,您好,是这样的,这个乞丐报官说他是马员外下毒,所以呢,知县大人比较慎重,要我们过来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金诚心想,看病就看病嘛,居然还牵涉人命官司,索性不做声,看着伊人,想看看你是怎么看的。
这小妞也狠,居然想看他出丑一番,对着官差大人道:“官差大人,这是我们有名的金医生,他刚才在这里仔细查看了半天,他应该会告诉你病情”。
不地道、太不地道,这明明就是你的病人嘛,现在居然把他推给我,这个坨我可不接,金诚邪恶想到。
他不表态,无所谓地看着伊人。
伊人又道:“你没看到我这个时候正在忙吗”。
金诚一看,她确实在忙,想着也就是介绍下病情吧,没啥大事,对着官差道:“那我们到门外去吧”。
知画心想少爷你难道会看病,他会不会看病,自己最有发言权,今天是怎么啦。
伊人刚好扎完了,心想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还真敢接这个坨啊,立即把针收了装在针灸盒,也跟着出来了,想着就你这点墨水,也想臭显摆,倒要好好看看。
一芳前面排起了对,抽不开身,不然也会跟着过来凑热闹。
金诚带着两位官差走到门外,笑呵呵道:“两位官差大人,你们觉得病人情况怎么样”。
周围的吃瓜群众,含官差、伊人、知画及旁边热心的群众都是有些懵比。
官差呵呵笑道:“这,金医生你是医生,我们咋知道”。
伊人没好气道:“你知道这病情,你倒是说塞”。
为首的官差哪里知道这两个家伙不对路,客气道:“不瞒金医生,我们李知县非常重视,虽然他是一个乞丐,但是那也是我们大唐的子民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大唐子民,那肯定就得享受同等的待遇,他报官说员外府下毒,我们就应该好好查一查”。
金诚也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
官差继续道:“其实那天我们知县牛大人也在现场,你说这乞丐有木有良心,员外过寿,是好事,他在门口,给了他食物和酒,他硬说是害他,你说这是不是太无聊了”。
金诚又附和道:“是无聊,太无聊”。
官差感觉遇到知音一般,又义愤填膺道:“好人不能冤枉,那坏人我们也是决不能放过,你说是吧,如果真是那员外府下毒,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如果是那乞丐诬陷的话,那我们也就不客气,哼”。
金诚装腔作势问道:“咋个不客气法”。
官差道:“当然是抓起来律法处置”。
金诚道:“难!非常难!”。
官差急道:“这是为啥,当然了,我们先等他病好了再抓他不迟,当然了,吓吓他也好,以免他再去祸害别人”。
金诚道:“抓他可能是抓不了,因为他活不过明日了”。
“啊”大家吓了一跳。
伊人见他又在这里大言不惭,嘴里急道:“你、你...”
金诚看这小师妹显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暗想,伊人伊人你惨了,你既然对我这种态度,你就去往前冲吧,关我屁事。
他道:“哎呀,我还忘了,这不是我的病人,首诊医生是我们美丽的金医生,刚才我本来在百忙之中想抽点时间看看病人的,结果你们就进来了”。
官差一听,气得半死,心想你既然不是他的医生,和我聊半天干啥,还吓人说病人明天就没了,又朝伊人道:“那有劳金医生给我们介绍下病情吧”。
伊人看着金诚,此时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我的病人要你看,真是可笑,狠狠道:“这个病人确实是我看的,目前来看,下毒应该是没有,病人是因为暴饮暴食,诊断应该是肝脾不和,木克土虚”
官差一听,开心道:“既然不是下毒,那我们就放心了,那现在情况如何啊,刚才这位金医生说他活不过明天,不知这...这...”。
伊人轻松道:“病人现在还可以,通过我的治疗,病人......”。
金诚见她说得如此轻松,也是吓了一跳,心里想妹子,你现在这样轻描淡写说,明天病人没了,你就有得哭了,打断她道:“官差大人,我师妹说病人现在可以,明天就难说了,其实病人病情非常严重,他现在看上去有了好转,那是因为我师妹妙手回春,用那神奇的针灸把疼痛压了下来”心想没说你掩盖症状,已经是很给面了。
金诚见这小妞儿虽然在唐朝和自己年龄一般大,但是在后世现代自己可是老司机,不对是老医生了,自己的临床经验比他过的桥都多,比他吃的盐都多,暗道:不成熟、不成熟,还要在临床上历练一番,才准予你毕业。
金诚见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心想这病人虽然是乞丐,但是里面又牵涉一个员外,到时候,病人没有了,给你扣个无证行医的帽子,说你治疗不当导致病人死亡,你这行医之路怕是坎坎坷坷了,关键是对自己声誉也不好。
金诚见她诊断还是摸准了,心想这小妮子还是有点水平的,应该是实习生水平,鉴定完毕。
金伊人见她打断自己说话,有些烦躁道:“你这别打断我”。
金诚也不理她,又道:“官差大人,我师妹说得没错,病人生病呢,确实不是下毒,但是呢,目前确实很严重,那我简单地介绍下病情吧,这个病人呢以前就有胃病,这次突然大鱼大肉后,胃肠承受不了,所以就穿孔了,然后全身也就感染了,虽然现在神医小师妹用药想把把这病情压住,但是,难!很难!”。
两个官差听得一愣一愣。
金诚介绍病情那是他的强项,临床上很多医疗纠纷就是病情介绍不到位导致患者家属不理解,从而对簿公堂,本来是救命恩人,后来又对簿公堂,你说这个梗多难受,他从医以来,介绍病情自有方法,那就把那些深奥的医学知识往简单的说,这可是预防医闹的杀手锏,他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一直是零投诉,不容易,那是非常不容易。
伊人显然是不服,准备辩解一番,但是他一直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有些烦躁道:“你先让我说”怒目而视地看着她。
金诚哪里敢给她说话的机会,见一芳也来到旁边,严肃道:“我的一芳小师妹,你说说,是不是听过师傅说这种病情很严重,谁敢保证能救好病人,这治病救人可不是卖狗皮膏药,可不能乱说,当然了,官差大人要是信不过我说的话,你们也可以把病人送到京城去救治嘛”
伊人现在都是搞蒙了,暗自想道这个师少爷不学无术吧,他今天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的,自己有些失了方寸,确实没有单独处理过这种危重病人,并且有好几个这种病人都没有救治过来,这也是她今天不敢调子太高,不然的话,早一脚把金诚踩到脚下了。
一芳听了后也是觉得有理,见伊人还想辩驳,立即附和道:“师哥确实说得有道理,这治病可不能打包票,官差大人要是不信,可以把病人送走”。
伊人见一芳也这样说,心想这治病救人可不能逞能,立即不再言语。
官差一听,自己没事找事还送到别处,也不想沾这个事,只说道:“不是中毒就好,不是中毒就好”。
金诚心想,这病人如此重,官差把病人接走还好些,他们都不傻,又不接这个坨,这空口无凭的,要是病人真没了,回过头来调查一番,那也是麻烦,说不定把我们几人都可能绕进来。
金诚虽然夸夸其谈,但是心情也是很沉重,自己也没想到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居然是胃肠穿孔,其实吧,在后世现代这个病,自己都是不屑上手术台的,现在这个病人本身病情严重不说,本来就应该要禁食禁饮的,他倒好,自己还忍着痛畅饮了一番,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金诚见大家面面相觑,又道:“我推测这个病人能熬过明天的话,我的两位师妹就是神医了”。
周围的人听了后又是吓一跳。
金诚把值首官差拉了过来,悄悄给了他一坨银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多少,还是他觉得好玩从知画手里拿过来的。
他第一次在唐朝送礼自己的小心脏还有些怦怦乱跳。
官差拿了后掂量掂道:“客气,太客气了”。
金诚道:“这个看不救人难讲得很,空口无凭,要不我们把情况写下来,大家做个见证,大家都有个交代,你看如何”。
官差道:“如此甚好!还是金医生想得周到啊”。
金诚心想这个病人无论结局如何,伊人在里面,实在是要做得谨慎些,我必须时时刻刻要保护好你,你哪里知道师哥的良苦用心。
不一会儿,官差写了份证明,内容是病人原有胃病,这次暴饮暴食,导致危病爆发,病情危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签上了他们的名字,另外伊人和一芳也签了字。
金诚立即把字据送给伊人。
伊人哼的一声,不接。
他没有办法又把字据送给一芳。
一芳接了后问道:“师哥,这有啥用啊”。
金诚道:“保留好吧,明后日你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金诚和官差在友好和和谐的氛围下交流了一番,另外还寒暄说什么兄弟到了临山县必须要找我赵头领,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之类的话。
金诚费了这么多口舌,把官差打发走,伊人却不领情,看也不看他,“哼”了一声,准备返回病房,他见她不服气样,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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