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诚见他憋着个脸,故意说道:“小师妹,我看你有些生我的气啊,你说那个病人如此严重,你还没事一般,你看师哥对你好吧,免费让你学到了医学知识”。
伊人气得直跺脚,狠狠道:“无耻,你说他会死,我偏要救活他”。
金诚道:“你倒是去救救看”。
伊人道:“看你这调子,你可以救了?”。
金诚呵呵道:“这唐朝怕只有我可以救他”。
伊人见他脸皮比城墙还厚,气得不行,道:“你真够可以的,我这字典里都找不到骂你的词语了”。
金诚见她不服气,又添油加醋道:“那啥,这个病人,就是你父亲来了都救不了”。
一芳一听,立即道:“师哥,那...那你救下病人塞,你看他多可怜”。
金诚被他这温柔打倒了,心想自己也就是气下伊人,想救也没装备啊,嘴里道:“这...这”。
伊人一听,道:“这这这个屁,我看你就是大言不惭,屁都不懂”
“我和你打赌,他活不过明天这个时候”金诚继续大言不惭说道。
她见他如此厚颜无耻,说道:“你除了吃喝嫖赌,嘴巴会说,你会救人,那猪圈里的母猪都有了新技能”。
知画好奇道:“伊人姐姐,啥技能啊”。
伊人见知画配合得如此好,笑笑道:“爬树呗”。
金诚见她又损自己,道:“师妹,你也别逞口舌英雄,你要是救不了,你来求我,我大发慈悲,说不定就妙手回春救了,当然你要是拉不下脸呢,那也就算了,当然我是有条件的啊”。
一芳正准备再求师哥出马,还没开口,伊人立即道:“一芳妹妹,你不会真相信他的话吧,他滚远点病人还好得快些”。
他看着伊人那表情,心情大好,对着伊人道:“拜拜”。知画好奇道:“您真的能救那乞丐吗”。
金诚也是心情沮丧,想着这个病人在眼前死去,一个外科医生,心里得多难受,道:“我呢,以前可以救,以后也可能可以救,但是现在是没有办法啊,不过你那伊人姐姐可救不了,我看她们今晚怕有事情可做了,不一定有觉睡”。
知画急道:“那怎么办”。
金诚道:“凉办呗,能怎么办,不过还好不会牵涉到什么官司”说完自己也是郁闷起来。
早上,金诚正睡得香甜。
门口传来敲门声。
知画把门打开道:“伊人姐姐”。
伊人急道:“知画妹妹,那...那师...师”。
师了半天没有把哥喊出来。
终于,她问道:“师...哥,师哥醒来没”。
知画立即喊道:“少爷,伊人姐姐找你”。
金诚也起床穿衣服。
他在内屋穿衣服洗漱过程中,得到几个信息:
一是伊人派人去请父亲或伯父过来,他们还没到。
二是病人已经不行了,早上进入昏迷。
金诚一听她这描述,心里早就开始唱凉凉了,谁来了也救不了啊。
金诚急急洗漱一番,到前厅见伊人挂着个熊猫脸,显然是昨夜怕是没合眼。
他心里有点可怜她,问道:“师妹,这病人救不过来了”。
伊人见他磨磨蹭蹭,心里有些不舒服道:“你到底能不能救他,能的话就说能,不能救也放个屁出来,我不指望”心里仍定他不能,所以语气也重了些。
这家伙,一大早的,起来就挨一顿批,你说这多难受,索性道:“你这态度,我咋救,你稍安勿躁,你父亲金太医来了,不就药到病除了嘛”心想你父亲一来,你也就死心了。
她见他左顾而言他,心里更气,加上此时自己着急,说话也不客气起来,道:“我真是瞎了狗眼,怎么会相信你呢,乌龟蛋”。
金诚一听,烦躁道:“我也是有尊严的,你这太不给我面子了”。
伊人一听,好家伙,你也有尊严啊,狠狠道:“你也有尊严,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师妹,你这就调皮了,我昨天就说了这个病没法治,你咋不信呢,要不我们等金太医来了,你再看我说的是不是对的嘛”金诚无奈道。
伊人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又道:“你昨天说要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金诚心想这还敢开条件,这个锅可背不起。
伊人不依不饶道:“昨天说的话,今天又怂了,你到底是不是...”。
金诚打断她道:“停,我是彻底服气了,这样吧,你做为老婆,我救人,如何”心想你是肯定不答应的,自己也还解围。
伊人骂道:“我死了都不会嫁你,你就死了这个心,你不仁我不义,我要到官府告你见死不救”。
知画一听急得不行,解释道:“伊人姐姐,好说好商量,少爷也想救,但是目前救不了,要不少爷,我们去看看”。
金诚道:“好吧”。
几人到了房间,旁边的病人早被吓跑了,只见一芳也是愁眉苦脸,顶着个熊猫眼。
金诚上前查看病人,哪还有病人,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说道:“病人没了”。
周围的道姑等人一听,都跑了出去。
知画也是吓得不轻,拉着金诚要出去。
金诚道:“你先出去,我处理下”。
伊人一听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嘤嘤哭泣起来。
金诚心想这应该是她手里死的第一个病人吧,看着她可怜,安慰起来道:“两位师妹,你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病人病情太重了”。
伊人和一芳不做声,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金诚继续安慰道:“治病救人,不能强求,我们又不是神仙,不要以为什么病人都能治好,学会面对死亡,你才真正进入医生这个行业呢”心想给你喂点心灵鸡汤。
一芳还好些,没有那么悲伤,她昨日专攻妇科儿科去了,这个病人是后来才接触,此时见师哥在这滔滔不绝,用嘴巴朝伊人努了努,言外之意是你惨了,伊人姐姐把你当罪魁祸首了。
这种常见病首诊医生是伊人,昨日又有官差的哪一出,所以伊人显得格外伤心,眼里喊着泪水没有流出来。
金诚一看她的表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金诚继续安慰道:“一芳师妹,你带着伊人回房间休息下,这里留给我处理”。
哪知道,一芳情绪还算是稳定,伊人突然爆发一般,对着金诚吼道:“滚,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你明明可以救他,却见死不救,你是人吗”然后呜呜哭了起来。
金诚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这病人没了,这个锅显然是给他背了,病人没了,他也难受,这又背一锅,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金太医此时也赶到,见伊人伤心,安慰起来道:“好孩子,没事,这个病人病情确实太重了”。
当他望向金诚时,眼珠子快掉了出来,这不是金诚那小兔崽子吗,我的好徒儿,他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大通,他还以为是哪个杏林高手,居然能说出这么一通高深的行话,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小王八羔子。
金诚被他看得发毛,喏喏道:“师傅”。
金太医心想这个王巴羔子,不是回京口县了吗?怎么哪里都有他,只要有他在我女儿就没开心过。狠狠道:“怎么哪里都有你,你可以滚了”。
金诚见伊人快把自己吃了,哪还敢停留,对着金太医说道:“师傅,那我先告退了”。
金诚一溜烟跑了出去。
也就半日,在官府的见证下,乞丐埋葬在后山坟岗上。
金太医把事情处理完,准备安慰这两个小姑娘一番,然后回京城。
安慰伊人和一芳道:“我分析了这个病情,你们治不了也是正常,这点,他金诚分析得不无道理,他说能治,那是胡说八道,调你们口味的,你还真信了,傻孩子,我来了都无计可施,何况你们,不过他昨天让官差写了字据倒是做得很好,难怪处理这个事情那么顺利”。
伊人早把救治乞丐和金诚装逼的表现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金太医听完后道:“没想到这个臭皮囊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不容易、不容易,他昨天安慰你们的那一番话还是有见地,咋变了一个人似的”。
伊人道:“父亲,你可别他的表象所迷惑,他昨天当着官差和老百姓的面吹牛皮说这个病普天之下只有他金诚可以医治,其他人都得靠边站,就是那京城的太医首府金太医来了都是徒劳,说什么你把他踢出师门是你的损失,还说什么他早就想自立山头了,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金太医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拍桌子道:“反了他还,那啥,一芳,有此事吗”。
一芳急道:“伯父,前面部分是真的,他确实说普天之下只有他金诚可以医治,也说了你来了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后面什么自立山头的话,我倒没听到”。
金太医道:“哼,我拍死他去,大言不惭的东西,反了天他还,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伊人又道:“父亲,你稍安勿躁,半年前你就把逐出师门了,昨日又狠狠骂了他一通,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徒儿了,你可是要客气些”。
一芳道:“伯父,何必和他生气,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胡说八道而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早点回京城去算了”。
金太医冷静道:“伊人和一芳都说得有道理,他现在既不是我徒弟,又不是我未来的女婿,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现在倒还拿他无法,不过我倒要好好会会他这个神医,说不定他还真有本事呢”心想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打不得骂不得,总是要让你出丑,自己这口恶气才能平复。
金诚和知画正在吃饭,此时门口出现了脚步声。
金诚见金太医和伊人、一芳到了门口。
金诚厚着脸皮道:“师傅,两位师妹”。
金太医看到金诚今日和以前对比起来,看起来更加精神,今日穿了一件紫色旗袍,前那纨绔气倒还真去了不少,这一病比以前瘦了不少,看上去倒还风流倜傥、英气逼人。
他坐定后,心想我倒来考考你:“诚儿,昨日感谢你助伊人和一芳诊治重症啊,听她说你治病技术了得,我倒想讨教一番”。
这时,知画也把茶上了过来,轻轻说道:“金太医、伊人姐姐、一芳姐姐请喝茶”一听金太医要讨教一番,顿时为少爷紧张起来。
伊人此时脸上满是开心,心想父亲出马,定会好好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金诚也是无语,看着金太医这样,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即答到:“师傅过奖,我对医学只知道点皮毛”。
金太医冷冷道:“我可不是你师傅了,半年前就不是,你现在已经是自封神医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师傅,听说你昨日说乞丐这个病只有你可以治,我来了都徒劳”。
金诚一听,知道这肯定是伊人师妹挑拨离间了,喏喏道:“那...那是无心之说,这怎么可能,师傅您是唐朝第一,你如果是第二,这唐朝就没有第一了,我当时只是气气师妹而已,当不得真”。
伊人立即道:“喂,你倒是男人不了,咋每次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敢承认,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金诚见她每次都是步步紧逼,虽然自己喜欢自己的师妹,这个毕竟不是后世现代那个金伊人,嘴里话重了些道:“师妹,我当时确实就是气你,并且这是事实嘛,那个病人没法救,谁来了都救不了,何况昨日要不是我,你怕不好收场,你昨日那救人方法我也看了,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所以嘛,你还需要向师傅好好学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伊人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犀利,倒还有些蒙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
金太医看着他那振振有词的样子,甚是好笑,你装,你继续装。
伊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昨日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居然拿病人的生命做要挟,说什么要我作你的老婆,你就救他,你说你是不是东西”。
金诚正准备说自己是东西,想想不妥,说自己不是东西,更是不妥,一时语塞。
伊人不等他答话,又道:“就你这临床表现,说你是垃圾都是无法回收的类型,我会嫁给你,我又没瞎眼”。
金诚心想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做人的尊严完全被践踏了,说自己是垃圾,这太伤人了,还无法回收,这简直就是爆发临界点了,真想起身去打她两耳光,打得你狗儿不吃baba。
想发脾气,但是见师傅在旁边还是继续忍。
女儿的话越来越不好听,金太医倒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悠闲地喝茶,见他那悠哉乐哉的样子,显然是心里再说,你敢轻薄我女儿,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
伊人见他不做声,又道:“你昨日说,自己可以救那病人,我们今天来学习讨教一番,我看看金神医真是杏林泰斗还是牛皮专业户,哈哈哈”。
金诚那个郁闷到了姥姥家,醒来后全是打击,还好自己脸皮够厚,在她的严峻攻势下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半年前被逐出了师门,昨日又被师傅一通臭骂,并且无情地赶出了太医府,这伊人处处和自己作对,话语间没有留任何脸面,还固执地和自己解除婚约,心想自己一味忍让只会让人看不起,他心底在呐喊,金诚我是有尊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索性装逼到底算了。
他见伊人说他是牛皮专业户,既然是牛皮专业,那也得把这个专业发扬光大,抿了一口茶道:“小病,不足道哉”自己灵感一来想到了这个古语,正合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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