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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名单同人文大合集》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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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英外出时,都会戴着斗笠、蒙着面纱。当得知青蛙神要娶庞倩时,她说干就干,带着一帮手下和工具,来到汉水一侧的高地,开始挖掘。半月后,竟挖出一个长达十里,宽约十丈,深度约一丈的大坑。挖出来的土堆放在两旁,足足堆成了两座小山坡。

后面的十日,她带着手下,开始砍伐竹子。竹子砍下后,黄月英让手下把它们连起来,形成一条超长的竹管,一头连向汉水,一头连向大坑。

“还差五日,”黄月英掐指算着,“不知道本姑娘的宝贝是否管用。”正低头间,耳边传来声音:“这位姑娘,大热天的,干吗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的?”

闻听此言,在黄月英身旁忙活的大汉停了下来,警惕的目光纷纷投向搭讪之人。黄月英抬起头,只见一老一少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这搭话的正好是那个少年,直竖起来的那根头发显得格外惹人注目。望着少年的眼神,黄月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他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嘴上冷冷地答道:“面目丑陋,见不得人,还请见谅!”

少年拱手笑道:“姑娘言重了,所谓红颜易老,容貌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黄月英转过头去,却是不再说话。那些大汉放下工具,慢慢地围了过来。少年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看姑娘这架势,是否想把这汉水圈住,然后从中抽干?”

黄月英仍未说话,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对少年说道:“小子,关你屁事,还不赶快滚!没看到我家小姐不想理你吗?”

少年似乎不死心,继续问道:“在下见到姑娘有御妖之能力,想必姑娘并非凡人,想跟姑娘结识一下,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不但四周的大汉纷纷围上前来,就连黄月英也猛地抬起了头。那个身高九尺的大汉一下子抓住少年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你究竟是何人?来此何干?”

黄月英柔声道:“小袁,放下他,他不像是恶人。”待到少年被放下后,黄月英也作了个揖,说道:“见公子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从何处而来?”

少年鞠了一躬:“在下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来自豫州颍川,这位是家师。”

黄月英瞥了老人一眼,作揖道:“先生可是豫州名士水镜?”

老人捊了捊胡子,微笑道:“姑娘好眼力,不错,正是老朽。听闻襄阳大学士黄承彦居于此,我师徒二人特来拜访,不知姑娘可知其居处?”

黄月英抿了抿嘴唇(戴着面纱外面二人看不到):“实不相瞒,先生所见之人正是家父。”说完又作了个揖,“小女月英见过先生,先生稍待片刻,小女即向您引见家父。”说完,向身旁的汉子叫道:“还不速速过来拜见先生!”待到那些妖怪汉子们齐齐向水镜先生鞠躬后,黄月英就带着他们,收工回了家。

黄家大堂,黄承彦设宴招待水镜师徒。黄承彦和水镜先生是多年知己,对酒开怀畅饮,有说不完的话。

黄月英已经摘下了面纱,丑陋的外表暴露无遗,谁知那诸葛亮却时不时盯着她看,搞得她浑身不自在。

酒过三巡,黄承彦终于提起了汉水青蛙神之事。待他把经过叙述一遍后,便向水镜先生征求看法。

水镜先生哈哈笑道:“孔明,此事你怎么看?”

诸葛亮一抱拳:“依学生之见,这‘青蛙神’并非神灵,而是妖孽。”此话一出,黄月英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诸葛亮继续说道:“嫁娶之前,男方需要给出聘礼,这青蛙神啥都没有,可见其用心不诚,此其一;倘若拒绝出嫁,便显怪力威胁恫吓,非神之所为,此其二;其三,学生途经沔阳县城时,见城中女子年方二八者,面容体态皆不如人意,学生推测嫁作青蛙神之妇者,皆是有去无回,凡百姓生俊俏之女者,皆远走他乡!。”

黄月英听他在进城的时候竟然盯着女孩子看,轻声骂了两字:“流氓!”谁想,对上了诸葛亮嬉皮笑脸的眼神。

黄承彦闻言,却没有对诸葛亮的话发表任何评论,只是叹了口气:“若是平日还好,可这次青蛙神娶的人,是庞德公的孙女啊!兹事体大,襄阳太守还亲自前来过问。这万一真如令徒所言,这该如何是好?”

黄月英放下筷子,坚决地说道:“爹,我是不会让庞姐姐嫁给青蛙神的。”

“你?”黄承彦疑惑地看着女儿,“你这几日又是挖土又是砍竹子,爹都不知道你想干啥。”

黄月英看了看四周,黄承彦见状立即叫佣人退下,关上了门。黄月英这才继续轻声说道:“我想把这汉水抽干,让百姓们见见这青蛙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把水抽干?”黄承彦大惊:“难不成,你三个月前做出来的抽水车是为了这个?”

“正是!”虽然黄月英的眼睛像老鼠般大小,诸葛亮却看到了坚毅的目光。不,不,诸葛亮看到的远不止这些。只见他正一脸陶醉地盯着黄月英,听她激动地说道:“就因为这个青蛙神,我的姐妹一个个离开了沔阳,如今只剩下了庞姐姐陪我,他却还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黄月英发誓,一定要揭穿这青蛙神的真面目,让沔阳的姐妹们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

“啪啪啪!”掌声传来,却是诸葛亮,“黄小姐想法独到,准备得也非常充分,巾帼不让须眉,着实让孔明佩服。然而孔明以为,黄小姐的计划中还有些破绽,恐怕在实施起来会有些麻烦。”

“哦?说来听听。”黄月英有些诧异,这个计划是早就详细制定过的,应该是完美无缺,怎么可能还会有破绽?而黄承彦也是竖起耳朵,听听诸葛亮有什么见解。

诸葛亮眯起了双眼,开始娓娓道来:“按照黄小姐的计划,乃是于六月初一寅时开始对汉水进行抽水,抽来的水填到黄小姐挖出的大坑中。黄水姐把挖出来的土分为两堆,显然是想从两头截断汉水,想必黄小姐已经对青蛙神所在之处了如指掌。”

“没想到单凭这些,你竟然能知道我的全盘计划!”黄月英称赞道,看向诸葛亮的目光也不一样了,“我观察过,每年青蛙神娶妻时,小船下沉的位置都是同一处,所以我断定青蛙神的老巢就在那里。”

“好,现在我就说出你计划中的破绽。黄小姐可曾估算过,如果差遣你的那帮手下,把挖出来的土运到河边,然后填入汉水中,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黄月英一楞,估算了一下,回答道:“倘若不间断地工作,最快大约需要一个昼夜。”

诸葛亮伸出食指,摇了摇:“这就是破绽所在!花一昼夜时间向汉水中填土,动静如此之大势必打草惊蛇。”

“呵,我当是什么破绽?”黄月英不以为意,“就是要让他发现,这样他才会现身,本姑娘也好揭穿他的真面目。”

“不不不,”诸葛亮摇了摇食指,“他并不需要出现,他只要在水底,往你辛辛苦苦填好的土墙上凿一个大洞,你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

黄月英想了想,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过我可以派我的手下看管好水底的状况,这样他就没法破坏了。”

诸葛亮还是摇了摇手指:“万一他见势不妙,跑路了呢?”

黄月英笑笑:“跑路正好,为本县除一大害。”

诸葛亮也是笑笑:“然后趁你不注意,又偷偷溜回来了。”

黄月英气结:“那……你说该怎么办?”

诸葛亮:“要行此大事,必须迅雷不及掩耳。孔明以为,截断汉水之事,应当在六月初一前的夜晚去完成,而且动作要轻要快,不能让青蛙神发现。待到初一那日鸡叫时分,必须填土完成,开始抽水,以打青蛙神一个措手不及。”

黄月英有些郁闷:“可是,把这些土运送到河边就要耗费大量时间,你说的一夜之间完成截流又如何实现?”

诸葛亮哈哈大笑:“按照常理确实要费这么多时间。但是孔明有一计,却能节省大量时间。首先,你要准备数只麻袋,把挖出来的土装进去。然后在六月初一前晚,你要让你的手下站成一排,从挖土的地方排到河岸,把这些麻袋从一个人手上传到另一个人,不就快很多?”

黄月英思索片刻,竟露出笑容,拍起手来:“妙!简直太妙了!明白我即差人先将土装入麻袋中。”

“精彩!”黄承彦也忍不住称赞起来,转过头对水镜先生道:“德操兄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

水错先生呵呵一笑,脸上已荡漾出醉意:“也是孔明的造化使然。贤弟可知,我这徒弟可是当世阳眼?”

“什么?”黄承彦和黄月英异口同声,惊讶万分,“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你可问他本人。”

黄氏父女对视一眼,只见黄承彦露出了惊喜的神情,黄月英低下了头,似乎面无表情,诸葛亮却看到她羞红了脸,回头看了师父一眼,发现水镜先生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宴毕,黄承彦连忙命家仆准备两间上房,让水镜师徒二人住下,一定要二人等到解决青蛙神的事。

六月初一前的夜晚。

汉水旁,小山坡下的大坑处,挖出来的土已悉数装入麻袋,分别堆在大坑的两旁。在汉水上,停着几艘小船。

诸葛亮非常吃惊,这黄月英竟然能够使唤上百名奇形怪状的汉子,哦不,准确地说是男性妖怪,为她做事。这些汉子按照计划好地排成了两队,正把一个个麻袋接力运到汉水边。汉水上的小船上也有人,负责把麻袋装上船,然后行驶到指定位置,把麻袋丢入水中。

一切都如诸葛亮所料,三个半时辰后,汉水上出现了两块麻袋组成的“堤坝”,中间那段已被截断。

寅时,天茫茫亮。黄月英、诸葛亮二人彻夜未眠,守在汉水旁。

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抱来了抽水机。这个奇怪的装置长约七尺,头尾都是轮状,头部的轮盘安装着一个转手。摇动头部的转手,底部的轮盘即会快速旋转。黄月英让手下的汉子把竹管的一头接到抽水车底部的圆槽内,然后再把它放到了汉水内。一个汉子摇动头部轮盘的转手,抽水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河水顺着竹管源源不断地流向大坑。

在黄家的那几天里,诸葛亮是看过抽水车的。因为他从小也喜欢搞点小发明创造,见到黄月英竟然也有这种能力,心中是愈发喜欢。不过他心中有一件事不明,那就是:黄月英为何把自己扮成这副丑陋的样子,还不是以真面目示人。他决定,等解决这件事后,一定要问个清楚。同时,也是时候向她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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