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谈恋爱还是打篮球,只要你一直有事可做,那么时间就会过得飞快。转眼间,经校零零级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就是伴着那些不知凡几的考试而度过的。与前一次考试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考试比上一次更紧张,试考的越多我们的底气就越不足。这不是个别现象,因为我就这个观点跟同学讨论的时候他们全都深以为然。如果这个理论是错误的,那就只能证明我们都不是好学生。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考前复习的时候没有人选择偷懒,除非他选择放弃或者还在谈恋爱。电算班摆出放弃架势的只有梁海潮一个人,虽然他也在谈恋爱,但他和雒阳一起放弃的。我也试图劝阻他稍微花点心思复习一下,无奈这家伙看似随意实际上固执的要死。
谈恋爱的,尤其是在一个班里谈恋爱的人,即使复习功课也像是在撒狗粮。或许他们觉得考完试就要分别一个假期,所以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一起复习,相互监督,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实际上效果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零零电算班的男男女女们都不约而同地拿起了书本纸笔,心急火燎地翻阅起那些老师们很久以前就在教室里指导大家勾画的重点内容,由此可见大家对于经校第一学期学业的重视程度。
恍惚间我们才想起,到这里来其实还有一个重中之重的任务,可惜它已经在我们整个学期的放浪形骸中被耽误了太多的进度。
霸哥孟虎把篮球收起来了,没有了那股子汗腥味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他把同桌王娟的书借过来照着划重点,看来打算突击复习;教主东争鸣一脸严肃地看着书,准备好好复习一把,争取在成绩上压倒身为学习委员的赵雅婷;老二付云飞和大小伟他们也全都抓耳挠腮地直往书里钻。
时不我待啊!虽然来到经校我们还算是新瓜蛋子,可毕竟每个人也都是久经考验近十年的老江湖了,谁还没点儿制作夹带的本事?这不,彭大庆、房西西、周宝宝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各类夹带。很快,那些一学期没怎么用过的橡皮、尺子、笔记本等全都派上了用场,那些平时字大如斗的风格全部摒弃,已然变成几乎要用放大镜来照才能看得清楚的蝇头小字……
集体复习这几天,我和代春晓各忙各的,因为我们俩都不是认真学习的料,却也不想在经校的第一个学期就折戟沉沙。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先把专业课的内容都重点复习了一遍,又简单摘录了一些我认为能考到的经济法论述题的段落做成夹带,准备到时候穿个能收住袖口的上衣放在袖管里,剩下的就只能看临场发挥了。离考试还有一天,我索性从图书楼借了一本《考试心理学》看看,期望能在心理素质方面加强一下建设。
走进考场前的那一刻,男生们一个个的全都心里没底,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感觉就像被绑缚刑场慷慨就义。
……
考场上,两位外班来的监考老师摆着一张标准的扑克脸端坐在讲台上,其中一位女老师带了本杂志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另一位男老师则拎了一个水杯坐那里禅定。看来因为是给我们是新生班监考的缘故,老师们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不光我们久经考验,老师们也是一样的。
一场考试一般是一个半小时,像我们这种新生班,除非学习特别好的,谁也不会提前交卷,即便学习好的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况且为了集体荣誉或者私下里约定好的暗号,起码还要等一定看有没有机会给其他人传递答案或者做做掩护什么的。至于那些学习不好的,那就更不敢提前走了,就算装样子也要等等看有没有使用夹带或者偷看别人答案的机会,偶尔有监考或是巡考老师过来巡视,即使什么也答不出来,也要装作抓耳挠腮认真冥想的祥子蒙混过去,等老师一走再寻找机会。
中专学校的考试,最难得不是专业课,专业课再难也总有会的人,再说平时上课耳濡目染的即使不完全会,找夹带或者偷瞄一下邻桌的卷子多少也能答上来一些,总不至于无从下手。倒是一些文化课内容比如数学、英语什么的,满教室抓耳挠腮的也没几个人像是会答的,再说都心里没底,即使有机会也不敢轻易抄啊。
考试的科目很多,每一个教室的监考老师也不会固定。偶尔碰上一两个较真的老师,那可真就悲剧了。某堂考试,一位性格迥异的老师就是不喜欢坐在讲台,于是便坐到了后排房西西的座位旁边,房西西很无奈呀,先是装作认真审题的样子,后来发现老师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他也就装模作样地思考考半天再随便填一个答案,一场考试硬生生熬到下课铃响,那老师终于站起身,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柔声对着房西西说:交卷吧,我看你也不会。说完抽走房西西胳膊底下的卷子扬长而去,留下欲哭无泪的房西西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连续两天考试下来,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考的好的或者能抄上的虽然嘴上谦虚着说考的不行,其实心里头早就笑开了花,他们所谓的谦虚,一方面是不想打击那些没考好的,一方面也不敢过于骄傲免得引起众怒。而那些真正考的不好的,不是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就是一声不吭、看破红尘的悲剧表情。
我自认为考的还行,专业课差不多都能过,数学赶上命好抄了邻桌好几道大题及格应该问题不大,唯一可惜的是英语,完全没希望。
每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学校要求要全部达到及格线,否下学期开学以后,不及格的同学要参加补考。补考的话,那可就真的全剩下不会的了,不过只要你和代课老师没什么深仇大恨,并且考试卷上的都写满“答案”,基本上都会放过。如果有谁命运不济,连补考都没有过,那就等着毕业大补考再见了,否则别想拿到毕业证。
关于期末考试,我们每个人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同时我们也都无可奈何。宿舍里听到彭大庆讲他考英语选择题的时候,因为实在不会,也没什么机会可以抄,只好把铅笔的几个面分别写上abcd,然后在桌子上打卦,扔到哪个写哪个。还有梁海潮,经济法论述题没什么好写的,就默写了一段陈小春的歌曲《神啊,救救我吧!》里面的整段歌词。无奈啊!这也算是穷途末路下的自娱自乐吧,一场考试把人逼成了什么样子。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原则上也就放假了。有女朋友的,一般都是十八相送难舍难分。离家比较远的像大伟、小伟这些人,因为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又这么久,其实早在前几天就跑到火车站买好了车票,只等考完试第二天一早就提着行李直奔火车站。出于对舍友的关心,我们剩下的几个陪着把他们送上学校门口的公交车也就回来了。
没有了上课时的热闹,校园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宿舍里寥寥几个人也在收拾行李。老二回县城老家了,教主和赵雅婷一起也走了,大侠不着急回家,但是约着几个老乡出去游山玩水了,霸哥虽然没走却是和校队几个人约好再打几场篮球,从备考开始到现在还没怎么摸篮球,老小子早就憋着劲儿,这会儿正在小操场上挥汗如雨呢。
送走代春晓,左右没事,又不想这么早回家,我和梁海潮、冯保卫、彭大庆几个便在宿舍里打牌。雒阳还没有回家,只不过梁海潮不愿意出去溜达,她也只好来到我们宿舍待着。其实我们倒不是不想约女朋友出去玩,只是身上都没钱了,也就没有出去嘚瑟的心情。
就说打牌吧,四个人打升级从二打到王再接着打,赌注就是桌子跟前放着的一大桶凉水,输的人用饭盒舀着喝,这酸爽劲儿,基本上就是三分钟一趟厕所……
在上完第n趟厕所回来以后,梁海潮把手里的牌往床铺上一摔,气急败坏地说:“不玩了,这特么快把人喝死了。走走走,去我家认个门吧,过了年没事早点来。”
梁海潮家在市区,我们几个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锁了宿舍门就下楼乘公交车出发了。
到梁海潮家去了以后,正好他家里还有别人在,我和冯保卫、彭大庆三个人只是稍微做了一小会儿也就走了。走时,梁海潮跑出来再三叮嘱过完年早点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玩。不过令我感到诧异的是雒阳居然留了下来,我没多问,感觉梁海潮真是个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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