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被罗三背回府里,肿胀的脸颊和狼狈的衣衫吓坏了等在门口的丫鬟。
等大夫给他敷上药,杨夫人哭着跑了进来:“我可怜的儿。究竟是哪个狠心的下这种死手。”
杨怀觉得有失颜面,肿成猪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不是人打的,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觉。”
看着儿子胸口的青紫,杨夫人一窒。
怎么样摔才能又摔到脸又摔到胸膛?
她止住哭泣,挑着好听的地说了几句:“下次走路小心,实在不行就坐马车上街。再窄的街过一辆马车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就打着丞相府的名号让人给你让路。”
等把杨怀哄好了,转头就把罗三带回了院子。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罗三哪敢实话实说,吭哧了半天。
杨夫人冷笑:“罗三,你负责护公子出府,公子出事了自己却安然无恙。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腿打断然后卖出去!”
“不要啊夫人!”罗三不禁吓,哭嚎着就跪下了:“是,是上官府的二姑娘。公子在街上拦下她,结果就被她打了一顿。那姑娘太凶狠了,小的也是被吓到了,才没有及时救下公子。”
杨夫人自然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立刻就理解了拦下的含义。
虽说轻薄人家姑娘不对,可怀哥儿被打得起不来床了,她还是要和那姑娘算算账的。
“上官家的二姑娘可有受伤?”
罗三哭丧着脸:“毫,毫发无伤。”
杨夫人扯了扯嘴角。
没受伤?那就好办了。
即使那姑娘和家人说被人轻薄了,又或者路上有人看见,那又能怎样。她可是一点伤没有呢,相反之下,自己的儿子却遍体鳞伤的。口空无凭不作数,可这赤裸裸的证据一摆出来,看人们信谁。
“罗三,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去上官府要个说法,问他们二姑娘为何无缘无故打伤我儿。”
罗三一愣,要是这事闹开,不只上官姑娘没了名声,公子也会沦为笑柄的啊。
哪家公子会被一个小姑娘打得满地找牙?
杨夫人似乎知道罗三在想什么,道:“你就说公子善良,不忍心还手。看对方只是个姑娘便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罗三领命,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跑了。
杨夫人又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
“来福,让人去街上散布消息,说上官家二姑娘形如泼妇,及其轻浮。在街上随意殴打了不相识的男子。”
等来福走了,杨夫人才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样子。
她这个儿子实在不争气,十七岁了一事无成不说,还极好女色。现在上街都能被一个小姑娘随随便便打趴下了。
奈何她只有两个儿子,心里疼的不行,还是偏心又护短。
杨夫人板着脸想,怀哥儿的亲事拖不得了,要快让他娶妻收心。
……
此时上官茹正拉着于氏的手讲自己痛打登徒子的事情。
她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什么心事也没有,一股脑儿地都倒给了爹娘。
于氏开始听得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去看上官茹有没有受伤。
上官茹只好加快速度,把自己怎样打登徒子描述了一番。忽略了被扯坏袖子的事,只是讲照着登徒子的胸口猛踹的那几脚。
虽松了口气,于氏还是道:“茹姐儿,以后娘要管管你了,不准老是溜出府玩。今天那登徒子是体弱之人,你才能侥幸跑了。若改日遇到身强力壮的,你就再也看不见娘了。”
上官茹握拳:“娘!那我就再学些武功,到时候即使遇到身强力壮的登徒子也能打倒。”
于氏一愣,这重点好像不对啊……
等等,茹姐儿说要练武功?
她大喜:“茹姐儿,你愿意学些东西了?”
这么多年了,她找的那些讲师,不过上了一两节可就被茹姐儿气走了。
她想生气,茹姐儿就抱着她撒娇说不愿学。自己一时心疼,也就都做罢了。
“那好,以后你就跟着你大姐一块习武,那个武师可是京里有名有姓的。但是茹姐儿,习武讲究勤奋,懒觉可就睡不成了。”
上官茹来了兴致,一方面来自打倒登徒子的成就感,另一方面来自于幻想着打倒更厉害的登徒子的窃喜。
她随口答应下来:“好,我一定起得来。”
于氏高兴得不得了,吩咐丫鬟去外面买上官茹喜欢吃的藕糕。
丫鬟去了两个时辰也没回来,于氏和上官茹已经吃完了晚膳。正想派个人去瞧瞧,就见那丫鬟慌慌张张得进来。
“大夫人,不好了!外面现在到处有人说二小姐打人,传得可过分了。我听到一点后就藏在人群里,看见有个麻子脸站在高处绘声绘色地讲咱们二姑娘的事,说的全是难听话。那些人当听故事,私下里又传开了。”
于氏脸色大变:“什么!”
上官茹暗地里抽了抽嘴角,她平日里最爱听人讲故事了。可自己突然成了故事的主角,就没那么有趣了。
她以后再去听故事都会觉得别扭。
又一个丫鬟冲进来:“大夫人!丞相府来了个小厮,说咱们二姑娘打伤他家公子,一定要个公道。老夫人被他闹得心病都要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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