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玄发觉身体有问题,脸色顿时大变,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茶里有锈灵?”
姜老夫人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对姜家恨得彻骨,你的徒弟丁驿,还有前不久冒出的那个女歌星湾乔,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男人死了,但是不等于姜家没人了,就任人宰割,我不能让你害了他们。”
石玄这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十分陌生,和初恋的那个单纯的姑娘怎么也对不上了。他一直放不下初恋,成了他的一个心结,影响他的修炼,如果不彻底解决了,终有一天会成为心魔,所以他才来这一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姜老夫人继续道:“你们以为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吗?错!我的儿子出生没多久,他爹投资失误,被人坑了一大笔钱,家里天天有高利贷来催债。可怜我的儿,都四岁了,想买辆自行车的钱都没有。直到他爹当了市长,家境才逐步好转。我的儿子吃了那么多苦,享几天福怎么了?为什么你们就看不过眼?”
石玄看着她,心却慢慢变冷。
姜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再说我的孙子,你以为他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可是他才多大?他还是个孩子,调皮一点有什么?你对他这么大意见,无非他爷爷是姜芝楠罢了。”
她站起身,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知道你和黔州那个包治百病的千叶堂的女人好了,治疗锈灵她肯定不在话下。不过,我不相信她能生死人肉白骨。”
“杀了我,你只会给姜家雪上加霜。”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当执法人员从你身上搜出姜家的古玩字画,一切都合理了。”
看着姜老夫人拿着匕首一步一步走来,石玄的身子已经酸软无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当年我来找你,是谁要杀了我。”
“问这个干什么?”
“我的徒弟告诉我,当时姜芝楠在关外出差。”
“对,是我在背后怂恿的!既然木已成舟,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安生地过日子?”姜老夫人狞笑道,“你以为一定要嫁给你,我的生活才美满?你自私自利,还蠢的要命!可惜当时那几个笨蛋没直接杀了你,结果导致我们姜家今天的没落!”
她扬起匕首朝石玄的胸口刺去,石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他不忍心再看对面那张狰狞恐怖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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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玄没有等到匕首,却听到姜老夫人哎吆叫了一声。他急忙睁开眼,看到她抱着手腕,刀子掉落在地,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屋顶。
丁驿打落匕首之后立刻从房顶纵身而下,挡在石玄的前面。
丁驿怒道:“我师父好心来看你,没想到你竟然蛇蝎心肠要杀了他!”
姜老夫人输人不输阵,薄薄的嘴唇依然吐字如刀:“因为你师父是个自私自大的蠢货!”
石玄在他身后无力地说道:“算了,咱们走吧。”
丁驿转身抱起石玄,大步朝外走去。
姜老夫人在后面突然大叫道:“来人啊!抓贼!有贼!”
一群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姜老夫人急忙迎上去,告诉他们石玄师徒抢劫姜家的古玩珍宝,丁驿却说姜老夫人给师父下了毒,所以才报的警。
双方争执不下,姜老夫人却发现这半天附近埋伏的安保没有一个冲出来。
丁驿问道:“姜老夫人,你们家安保人员都藏在两边的墙外,莫非是就等着抓贼吗?”
警察见双方争执不下,便请三人回警局配合调查。
姜老夫人淡然道:“请稍等一下,我要换一身衣服。”
众人在外等了半晌,姜老夫人一直没有出来,警察请一个仆妇进去催促。
仆妇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一名女警觉得不妙,上前推开了门,走进卧室,却见姜老夫人斜靠在太师椅上,嘴角流血,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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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玄由警察陪去化验血液,丁驿叫来律师,一直陪同抽血、做笔录,然后将他送回家。
谢海棠看到丁驿用轮椅将石玄推了进来,吃了一惊:“不是去见老情人的吗,怎么还不能走路了?”
石玄默不作声,自从姜老夫人自杀,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很自责,认为自己如果不去见上一面,她也不会死。
“师父中了‘锈灵’的毒。”丁驿将石玄放在了沙发上。
“吆,这初恋是什么意思?要和你双双化蝶吗?”谢海棠的话不乏醋意。
“师父还好,姜老夫人却仙去了。”丁驿笑道。
“死了?怎么死了?”谢海棠惊讶道,“老情人都送上门了,不该是焕发第二春吗?”
石玄咳嗽了一声,对谢海棠说道:“先去给我配药吧。”
“哼!一个圣女还不够?还要找初恋!你打算带几个女人回家?”谢海棠白了石玄一眼,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既心疼又生气,一边挑着药材一边唠叨,“这下好了吧,要不是小驿警惕性高,你今天可就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了。”
石玄尴尬地连连咳嗽,谢海棠早已经挑好药去厨房熬制去了。
丁驿满脑袋问号,“圣女”?“圣女”是谁?师父新认识的小姑娘?看不出来,师父这个浓眉大眼的大叔还是个大猪蹄子?丁驿不敢多问,急忙找个借口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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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自杀的消息在帝都又卷起一阵风,记者连她是丁驿师父初恋的旧闻都挖了出来,当年姜芝楠横刀夺爱的事更是被八卦小编给演绎出了各种版本。
虽然有律师应对警局,但是丁驿一点都不闲着,记者找不到石玄,就纷纷来找他。纷纷扰扰了几日,直到云橙重金请了公关公司运作,才终于这次喧嚣压了下去。
一天,风轻云淡,丁驿和云橙相谐去看望石玄。石玄已经解了毒,只是还有些酸软无力。
云橙给谢海棠带了一堆化妆品,两人在一起叽叽咕咕交流美容心得。丁驿陪师父煮茶,聊修习的心得。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海棠起身去厨房催促佣人准备午饭。外面有人敲门,丁驿急忙起身去开门。
客人是一个身材丰腴中年女人,高鼻深目,满头金发,身后跟着一个略显拘谨的少年。女人一进屋就扑到石玄的身旁,一口流利的国语:“亲爱的,听说你中毒了?是哪个杀千刀的?我怎么才走几天你就出事了?”
谢海棠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不快地反问道:“黛安,什么叫‘才走几天就出事了’,你的意思是我没照顾好他呗?”
“咳咳……”石玄脸变得像一块红布,连连咳嗽几声。
谢海棠讥讽道:“行啦,别把肺咳嗽出来了。”
丁驿和云橙面面相觑,“亲爱的”?这位叫“黛安”的国际友人是哪来的?丁驿突然想起了谢海棠上次提到的“圣女”。
石玄连连咳嗽几声,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黛安急忙抚摸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谢海棠在一旁说道,“行了,大圣女,他死不了,有我在呢。”
丁驿这才了然,看来这位“国际友人”真的是谢海棠提到的圣女。圣女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位阿姨。
黛安看了看谢海棠端的药碗:“你?能解毒?要不要我来?”
“不然呢?他的毒是你解的?老娘是千叶堂的堂主,再说了,他的大弟子还在这里呢。”谢海棠的话辣味十足,走过去一把揪起石玄,“来,把药喝了。”
黛安恭维道:“是,是,你谢海棠是医道圣手,自然药到病除。”
谢海棠没有理她,夺过石玄手里的空碗,转身又出去了。
黛安转过身,看到丁驿,笑道,“你就是丁驿吧?”
丁驿急忙站起身:“是的,阿姨,……”
“叫我黛安,早听你师父说起过有一个超级优秀、超级帅气、超级有钱的大徒弟,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了,果然是英俊不凡,”黛安说着,招呼跟她一起进来的少年道,“保罗,来,见见你大师兄!”
丁驿被夸得很不好意思,谢海棠看他满头雾水,在一旁说道:“保罗是你师父的儿子,黛安可是罗刹国的圣女,尊重点哦,不然人家教宗可饶不了你的。”
黛安微笑道:“生了保罗之后就不是圣女了,现在只是普通的信徒。”
丁驿瞪圆了眼睛看向师父,石玄点点头,
“师父,我还有个师弟,您怎么从未提起过?”丁驿惊讶道。
“这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石玄老脸红的像猪血。
“你师父跑罗刹国寻访你青玄师叔,结果把人家的圣女给祸祸了,被人家给追杀千里,直接跑回国了。”谢海棠在一旁解释道,“这不,人家终于来寻根了。”
显然黛安是觉得谢海棠用词不妥,急忙比划了一下双手,“我和你师父是一见钟情的。”
丁驿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师父,云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石玄尴尬地说道:“小驿,保罗华语说的不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们兄弟要多亲近。”
丁驿自然满口答应,自己家大业大,多一个人也没什么。爷爷奶奶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肯定很高兴。
黛安在一旁道:“丁驿,保罗我想放在金陵上学,以后就交给你了。”
“师母,没问题,我现在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丁驿急忙说道。
谢海棠看他立刻将“师母”挂在了嘴上,立刻白了他一眼,这个看上去忠厚的小伙子也是个墙头草。
“不用了,保罗和你住就行了,我要和你师父、海棠一起回黔州。”黛安笑道。
谢海棠气呼呼地说道:“千叶堂住房很紧张。”
“没关系,让丁驿给咱们买个庄园吧,”黛安笑道,“听说黔州山清水秀,小驿啊,要给我们买一个带山峰、有码头的院子哦。”
“那好,不如都叫来,凑一起热闹,什么峨眉山的明月道姑、南海无涯岛的秦香修士、岱屿山的敖凤姑娘,园子大了,还需要人气哦。”谢海棠声音清脆,却如锋利的小刀敲在清澈的冰块上。
黛安终于笑不出来了,有些惊愕的看看石玄,一双大眼睛睁得滴流圆。看到她的模样,谢海棠有些解气。
谢海棠的这些话少儿不宜,云橙将保罗拉到一旁,问起他的近况,两人用英语交流的毫无障碍。
丁驿在努力消化这些海量的信息,他从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师父的感情生活竟然这么丰富多彩。就在他应对支绌的时候,龙九打来了电话,说是发现了杨玉夫的踪迹。
挂了电话,丁驿急忙说道:“师父,两位师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留下云橙,丁驿匆忙出门,让两位师母去做红烧大猪蹄子吧,他需要冷静一下。龙九的这个电话太及时了,他决定今年给龙九的年终奖再丰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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