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中的光明祭坛在很远的地方，而光明之源非常大，很多地方光线亮芒，不可揣度，玄奇超所想，天斯觉被卷入了好几个光芒瀑布，又似风暴，河流，头晕脑转，好不容易才出来。

他知道这里分上下方位，感觉就在最上方，他们于是向上飞去。

光亮愈发强烈，他升起火焰之障罩住三位，半透明淡红色，六六说：“你倒是聪明，知道祭坛在上方，知道的很少的，希望你成功成为虚空天使之精英。”

天斯觉眉开眼笑：“你这样一说，把握又大了几分。”

米隽也打趣：“既然虚空天使都很强的话，乖巧诚恳就成了。”

他瞅见螺旋光晕，有上万种色彩恰和，心生高尚向往，从那里飞去。

一进入螺旋光晕空间就飞移，很多婴儿天使光影嘻嘻哈哈在上面出现，大笑，对着天斯觉等指指点点，六六唧唧不停似乎沟通，好不热闹。

上方忽然到头，直接看到无数细点，每一个细点不同颜色，无数细点并在一起，眼睛一阵撞击感，这些细点却像空气，他们一下穿透了这层就来到了光彩大地。

站稳，上空似乎不高，那是颜色深了很多，看不穿。

从地到空颜色越来越紫，更高空几乎黑色了。

天斯觉看到雕像，似乎只是脚部，奇大无比，更上面的被紫色遮住了。

这时他的感知一抽，就有指引而来，极其强烈，他飞速展翅，地面的光点被爆起，如樱花散落。

六六和米隽很快来到了并且看到天斯觉正对一座偌大雕像，雕像下方的紫雾渐散，视觉清晰很快整个雕像周围清明朗朗，是蓝色雕像，像身像是金属，整个巨像四四方方，在几百米最高处有一个头像，似人脸，下巴尖细又长，眼睛非常大，头有颀长两角，像是两道闪电，抽出最常见折两折形状。

天斯觉感到那空泛虚域因祈望燃起的斗志，用闪电劈开的繁盛，心生感慨，双手合拢抱拳，陷入沉思，感思甚久，巨像金光浮现，整个紫雾散开很多，一个鹅蛋大小式样的蓝色小球从巨像双眼前出现，随着金光围绕，缓缓降入了天斯觉头顶。

天斯觉睁开眼睛，看向蓝球，眉心洞出黑色虚影，让其进入。

虚空之音响起，居然是天使语：“虚空传承，亘古弥新，灾劫启示，不断初衷，虚实应接，无碍成命，灵念自在，拥有无限。”

“天使命运视眼，规则隽永，自生坚决，不可停怠，周而复始，新意盎然，定当持之。”

天斯觉应声，肯定回复，意志坚定起来。

紫雾回盖巨像，天斯觉头中的鹅蛋经由血脉突然沉入天斯觉虚空中的火红心脏，小球就直接在心脏化开，心脏抽动中虚空全然躁动起来，远古意志的卷动，虚空之气的旋转，虚空之力的舞蹈，虚空存在非存在完全感应，很快他的心脏成了紫色，心脏大了很多，与虚空虬结在一起，虚空随时有经延伸出的血管和心脏交流。

心脏不断壮大，在这片空空的虚空里光芒和气力渐生出来，紫色心脏化成非血肉的复杂形态，光电水火，气雾金晶，都是暗暗的紫色。

天斯觉身体光波一阵，血肉周密运转，又进行了提升融合，光波越来越多，骨骼炸响，穴窍气雾吞吐，经脉电闪雷鸣，神异光芒。

最后崩地一声身体血肉一合，气雾过了久久才回到身体。

天斯觉样貌没有变，但他直接突破了第一层虚体，成就第二层身通第一重。

米隽感慨道：“你好快，就到了第二层，第二层需以感知之力再与身体结合，御使得心应手，成自己之力，或称法力。”

天斯觉感到自己力量粗糙，也没弄明白虚空之力，自己御使之力，种种不可明知。

他想到商道，羽神戒指紫光一闪，光芒一卷天斯觉米隽六六，周围彩光电向上空一旋。

出现在暗红天空的商道，正是上空，下面便是商街和商贩，彩色光电也是跟随，一大飘散落下去，彷如烟花，然后消失，他降落到身体锻炼和法力操练那儿，是一头龙，半身来高，青色鳞皮，羽翼也是不小，就浮在白色光圈上打盹。

天斯觉走过去，尊敬道：“先辈你好，吾虚空天使天斯觉，成就第二层，想进行身体和法力的锻炼。”

青龙眼睛一睁：“天斯觉，成长蛮快的嘛。”

“你的本质虚弱，在虚空中需要适应固本，我觉得你先去虚空强化本质，本质自然加持身体之威能，轻而易举。”

他的大大羽翼扑闪，生成龙卷，龙卷刮进天斯觉身体，不停旋动。

不久后青龙说：“你的身体真的很不错，还有你的剑相当强横，你的资质我看不浅，你得贯通你的力，力之前是天地感应，建立天地联系，稳固霸道方可成力，即使如此还可能为他人中断联系而丧失力，所以还得让本身可以生力然完全御之这就是第三层法强的事了。”

“你虚空天使之虚空之力有虚空神明加持，妙不可测，天地不同，则感应不同，此天地本强大，又与虚空关系甚多，所以很是容易，所以法强前不建议你去别的地方，这儿够大了。”

米隽问：“其他强大天地也不行？”

青龙呵呵一笑：“是的，如果去了，本则不稳固，不稳固相当于半途而废，耗尽时日才又回到起点，没有意义。”

“这看天斯觉的修行，我想很快的。”

“呐，天斯觉，我给你此宝石，找装备姑娘合成，不愁灵元之源。”

又是扑两下翅膀，旋风中出现了赤红球形宝石，“此宝石烈火之精，本沟通极高火源，年代也十分久远，就赠与你。”

天斯觉左手拿上宝石，自己的心脏徒然在那遥远深虚加速跳动。

他走到女商户那里，拿出白羽，递上宝石。

女商户说：“来吧，熔炼房就在后面的房子里，你自己去。”

天斯觉错愕不已，难不成自己融合，心头倒是惴惴。

女商户又说：“你那宝剑何止神异，不一般，沟通一下就成了，不需惊讶。”

古代风格的木框子门，吱呀推进去后显出黑色石质地面和嵌在地上的铁炉，只露出炉顶在地面，上面有微弱的明黄火焰，天斯觉也不想，将白羽放在火焰上，白羽旋转起来。

天斯觉又将红色宝石放在火焰上，宝石也旋转起来，天斯觉自是知道很多炼器法门经验，也不敢贸然乱来。

他知道宝石应别在剑柄处，而白羽和宝石都为烈火，火与火相融应该利用别的火导引。

天斯觉左手出掌，气力导入炉子，炉火就大燃，掩盖了白羽和宝石。

燃烧很久，白羽及宝石不见动静，不停沟通白羽，没有反应，天斯觉右手一翻，体内血液撒到火焰中，白羽和宝石上，直接就点燃了宝石，宝石之红色火焰夺目异常，房内气波掀攘，六六在房子一角一动不动观看。

宝石久久燃烧，天斯觉要将其按进白羽，却无作为，他以为非常容易，心想事就可成。

他又不想沟通神祗，他想自己做成，又想到白羽依然复杂，又有剑群在内，又有恶魔之火，本身就融合了三味真火大阵下面的枢纽之宝石金属，要想合一必须联系在一起。

那么燃烧不断的三味真火并不需要红色宝石的帮助，群剑和恶魔之火又被三味真火所统御，那么就在于自己通过这红色火精沟通剑群和恶魔之火了，以增加自己的控制度。

先前鲜血入火精，已经如自身血液，手一招，宝石化作红色流光进入白羽，白羽也不排斥，但是白羽就是纯粹的三味真火，看不到别的，真正的洞天隐藏在哪里呢。

他想到三味真火可无穷大无穷小，那么三味真火每一点肯定有迹可循，每一点都是洞天，世界，神通。

他的感知很细，但是没有看清最小的一点，虚空之力进入白羽，感到其中空间深藏，稍有感应，他思索为何叫三味真火，实在没办法只好解字这种愚蠢方法了。

如果前人厚道，真将奥妙悬于这火名字之上，那么天斯觉会有信心得多。

他也是在没想到是哪三味，既然不是味道，应该是意味，神念之类。

难不成用三味真火烤出来的东西有三种味道，天斯觉又想天神要有那个兴致吃真火真有三种味道呢，反正他不敢。

他很快猜到，无非天地人三味。

那么天地自有火，而人应该为火引，应该也不是焚烧之戾气，或许是创灭造化之用，天地创灭运作之根本精火是也，由人来主控，故自己也能用。

天斯觉不是很清楚，天地感应如此强烈，可是他对人的理解实在不堪，难堪。

“不就是形态嘛。”天斯觉嘀咕道。

“不对！人生于混沌！”天斯觉猛然发现，三味真火白羽内部空间规整井然，但是无法看透，而一想人就懂了，是那么回事。

他深知虚空冷漠无视其他，混沌也觉得自己霸绝所有。

但天地为神所创，神却管不了虚空和混沌，虚空和混沌各自一体，无与伦比，超然而立，无为而治，本质为何，神也不知。

天斯觉深知个体艰涩灰暗，但是无所不知。

而人是混沌化身，虚空给予神天地材料，天地方成，混沌与他们博弈，是以三味也，但他们麻麻木木，也没有目的，要掌控其中，没有预知，全是运气。

但无所谓运气！天斯觉感觉到了，和修行一样死路子而已。

但神是什么！

天斯觉始终没有搞懂，所以才修行吗？

米隽看到天斯觉眉头锁得死死，觉得有些意趣：“怎么了，有什么没想通？”

天斯觉说：“神是什么？哪里所生？”

米隽没了笑意，很严肃：“我以为是光，结果和我们完全无关，他们周游世界内外，为的是协调一切，也为的是他们自己，形成太久远，应该就是更早的修炼者。”

“所以神其实是人。”天斯觉若有所悟。

个体太多，其沧桑神也不及，但是天斯觉没有感念，想不到。

他的感知一松，他的过去，他的足迹，形成了感觉，感觉驰骋，不知跨过多少世界，维度。

他以为的天地似乎太大，他没有那么触摸得一清二楚，但是太实在，就是那样。

他忽然发现太早就有人，他甚至做过很多回，他本身诞生之前很久很久就有了。

知觉，自主，感受，情绪，智能，也太过古老，为何会有真变化，却隐藏那么深。

也感觉不到，飞速变化没有得证之法，停留恰以为恒定永常，原是笑话。

他的心躁动起来，而且极端躁动，幸好他修炼了，而只需冷静片刻便全然知晓，亏他以为必须抱着自己不放到永远。

全世界满是无比倦怠腻烦的感觉，修行已经没有动力，探知已经很难维续。

他感觉到了空间任何一处的满溢，但是他要自己懂，这难上加难，原来没有瓶颈障碍，是重复感而已。

他想起了那两个行书“决心”，所以就决心而已。

不仅仅做个选择，是持久坚定抉择心不改。

他看到了三味真火恒定的光芒和等待，一下做了恒久决定，意如钢铁，心就比野龙还雄。

是真有变化！

白羽燃烧成大火焰，红色火精在其中爆开，忽大忽小，天斯觉知道，他的决心还不够！

凡者不停唠叨着意念，想法最平凡，他终于知道是斗争之殇。

而这些就是所有！

恐惧直接笼罩他，但他知道那只是无数弱者余留的怨念，而已。

他没有等待，他那刚强的意念就顺手溜进了白羽，不再收回，一点也不后悔。

而他的意念空缺马上又补回了，一阵酣畅淋漓。

原来古往今来莫不过如此，他开心起来。

红白火焰冲进他的身体，直接穿到了虚空中他的心脏，燃成一片，心脏神异起来，然后回转两下，又冲回身体，最后一下蹦出剑身到了天斯觉手里，正是一个规则的红色十字晶石在剑柄内。

他弄懂了，十字是绝对坚定的意思。

握紧宝剑，他甚至感觉到了白羽内的群剑和恶魔之火，已经有善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