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拾好心情,李简言出了洗手间就去了一楼的大厅。
“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订生日蛋糕的服务?”李简言盘算着,刘烟能破大费请她来吃这一顿,她怎么着也得投桃报李。
前台的服务员朝李简言微笑道:“可以的,需要您提供一下身份证号。然后这里有不同款式和口味的蛋糕,您要哪一种呢?”
李简言循着她的手势看向一旁的橱柜,足有一人高,干净透亮的石英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蛋糕模型,且不知味道,光是设计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李简言只觉得要被金箔和雕花晃花了眼,定神看清价位牌后脸色白了又白。她第一次觉得钱是多么好的东西,可以在想要的时候买来好友的好心情。
李简言没法了,只得讪笑着走开,快要走到包间时又灵机一动——虽然她自认为的灵机一动在刘烟看来就是间歇性的犯傻。
她径直跑出了酒楼,途中给在包间的刘烟发了个短信说她有点急事马上回来。刘烟白眼一翻就知道这姐们儿在打什么主意,冷冷地泼醒她:别费劲啦,这里不让带蛋糕进来的。
李简言只觉得好像膝盖中了一箭。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干嘛?”
刘烟没回答,只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去。
李简言被戳穿又被断了后路,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跑车撕裂夜空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听着让人心猛地一跳。李简言倏地转身,瞪大双眼——
离她的身体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身后,跑车的前置灯张牙舞爪地亮着,引擎还在低吼,黑色的车身上渲染着白色的火纹,颇有撕裂般的狂放。
车灯太过晃眼,李简言只得眯起双眼适应,竟也忘了和车主理论一番危险驾驶的危害。
熟悉的味道突然笼罩了她,她感觉到被扯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简言,我终于抓到你了。”
李简言瞳孔微缩。
与她肌肤相贴的是质地极佳的西装面料,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白檀香味,李简言听得到那颗心脏在一下下跳动,鼓噪着她的耳膜。
“陆……”
她张口结舌。明明心里有那么多问题想要问,有那么多话想要说,此时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她回过神来,猛地挣开。
面前这张脸俊美无俦,每一段线条都恰到好处。微淡的眉毛和偏浅的唇色略显出几分病弱的美感,平日古井无澜的双眸里,此刻盛满了柔情,带着几分炽热,只教人溺毙其中。
不管多少年过去,李简言对他的惊艳不减分毫,他生来就是要颠倒众生。
旋即李简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添了冷笑:“陆少,好久不见了。”
“怎么收到短信还去了那么久,差点这盘虾滑就不给你留了。”刘烟听到包厢门口传来响动,只当是李简言回来了。
没料进来的人身后跟着两个门口的服务员,为首的人西装革履,正是这家酒楼的经理。经理背后冷汗直冒,显然也被两头的身份为难住了。
“刘小姐,非常不好意思,你的朋友被……带走了。”
刘烟冷了眉眼,随手将筷子扣在一旁,“谁。”
“这……”经理不好开口。陆家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和自家老板的贸易圈子也有密切的往来,老板指示过底下人不要多嘴,可眼前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刘烟看经理支吾半天,自知问不出什么了,也不打算发难,只打发走了一帮人。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已经半冷的牛腩送进嘴里。很快收到李简言的短信,说她暂时回不来了,不过看起来没有危险。
终究这个生日,还是一个人过了。
“陆少要是没什么事,还请放我回去,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李简言刚说完那句好久不见,就看见了陆樊宇眼中陡然冒起的火光,像一头发怒的野兽。随即她被押上了车,李简言还在惊讶他比以前大很多的力气,回神时已在了副驾驶位上,陆樊宇利落地帮她扣好安全带,顺手锁了车门。
“朋友?”陆樊宇幽深的眸望向李简言,看到了她手上攥紧的手机,轻轻眯了眯眼。
“啊!”李简言吓了一跳,只见陆樊宇一瞬就夺走了她的手机,轻巧地扔出车窗,随即毫不犹豫地碾了过去。
李简言听到手机“咯嘣”的一声,可以想象它四分五裂的样子。她只觉得手脚冰凉。
“陆樊宇!你疯了?”
她大学毕业没有多少存款,这部手机新买没有几个月,里面还存着她实习期间积累的人脉和招聘信息,如今还未捂热,就在陆樊宇的轮胎下咽气了,她只感觉像被挖了一刀。
“这样才对,好好地叫我的名字。”陆樊宇的声音没有温度。
车窗外的风景急速地倒退,李简言看不清方向盘指针上的数字,只觉得陆樊宇像是把油门踩到了底,五脏六腑都要被一阵阵的失重感搅碎了。
“慢……慢点……”李简言费力地出声,语调里染上了一丝虚弱。陆樊宇突然急刹,轮胎猛烈地摩擦地面,划出一段弧线,随即稳稳地停在了路边。如果没有安全带,李简言只怕已经要飞出挡风玻璃,她重重地栽回座位,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她一阵眩晕。
“简言,你以前不是说,只有我一个朋友么。”陆樊宇低喃似情人间的耳语,低沉的嗓音不带喜怒,“你自己说的,你就要做到。”
李简言渐渐缓过来,双目放空地望着窗外。
现在大约是十点了,平日里现在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序章,远近交叠的霓虹灯能晃花人眼。现如今陆樊宇把她带到了一片僻静的别墅群,她从没来过这儿,一时之间也失去了方向感。
“你也说过不会骗我,这下我们扯平了。”李简言闭上眼不去看他,哪怕有片刻心软也会击垮心里的防线,“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能够相遇已经是一个意外,还能有什么结果?”
“来我身边。”陆樊宇没有接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果决。
李简言愣了片刻,只觉得可笑,“我这点能力在你身边能顶什么用,就算陆少想养情妇也未免太看得起我。”
“你不是军校毕业么,”陆樊宇深深地望向她,“做我的保镖,月薪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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