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草屋前一直坐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到山脉正中。
我很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特别是在正午吃过饭后。那个时间的阳光很纯净,总觉得照得心里暖暖的,低下眼眸望着溪流中的鱼,感觉这光像是能够穿透他们的身体,直射到溪底的石头上。只是有光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估计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落下去。
小红鹤一直对我的这份喜欢嗤之以鼻。一到此时它便会说,南方的阳光可要明亮多了,照得时间也长,关键是即使时至酉时,也不会马上下落。他看我并不理会,又说道,那个时候的晚霞最漂亮了,你想象不出来,天地相接处的那抹红金色向地平线以下逐渐加深,是多么的壮观。
红金色?难道比你头顶的那块还要红,还要亮?我盯着它头顶的的那抹红色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能比小红鹤头顶的红色更红,更亮的天是什么样子。
它看我盯着它头顶看了半天,忍不住叫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难道不想去南方看看吗?
“不想。”
娘亲做的饭菜很好吃,每天还有有小红鹤,金鳞,绿肥陪我玩,虽然永远有烦人的白虎一直追着我跑,但那也挺刺激的。山里的生活虽枯燥,但也不乏味。
但这几天他们的行动似乎比较异常。
小红鹤这几天似乎很安静,很少看见它再在天上飞了。水里的金鳞像是受了惊吓,半天都不会游动,只有我拿水去泼它,它似乎才回到现实生活中,动一下表明它还活着。
“怎么,你想出谷去南边?”
“……其实山里也挺好的……不过……”
我眼角突然瞥见一道光飞过,像是从天外来。可是除了已经快要落到草屋后山脉那边的太阳外,天上什么也没有。不对,还是很奇怪。
小红鹤的话还没说完,正考虑着怎么把自己的想逃出谷的想法委婉表达出来时,就看见我已经飞奔出谷了。它自己眨巴着眼睛,歪这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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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严的眼睛忽的睁开,拂尘一扫地登时飘到主殿之外,望向天边,不知在想什么。周岸汀等一干弟子看师傅忽地飘出殿外,并未叫众人起身休息,不觉皱起眉头,望向大师姐,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武林秋试马上要开始了吧?”钟严突然问道。
“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了。”王颜昭起身,放好犍椎,走向殿外在师父钟严身旁站定,说道。
“起程吧。”
“是。”
师父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弟子们做过什么,但只要师父提出要求,那必然是紧急且重要的。记得有次师父让敏妹去观察冷崖山下是否有位中年女子身受重伤,举步维艰,如果有的话,务必带回庵中进行救治。敏妹向来办事迅疾,可那次不知怎么一去就是两三个月,等到回来时深受重伤,问及关于中年女子情况也不答。师父在郑嘉敏下山一周后,不见音讯,一着急就自己下山去打探情况,亦是两三个月后才回来,可是回来时面色铁青,手臂颤抖,似乎受了很深的内伤。
从此王颜昭便记在心里,师父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不能让师父为此担忧。
周岸汀听到这个消息,眼角不禁一紧,本来指望着这剩下的一个月内可以找敏师姐去后山练一下武功呢,现在看来只能等到上路后在路上抽空找师姐练习了。只是每天还要赶路,下山后要马上赶到京都,经邯郸,至洛阳估计一个月都不够用,哪还有旁的时间去练武啊。一想到自己没办法在秋试中为桃花庵争光,周岸汀不禁更加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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