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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辕门》第十四章 绿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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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忽然失踪,寨中大为惊恐,窦桂娘怕卫伯玉保护,派出大量人去寻找,但是毫无所获。当夜晚乞儿带着一妇一童来到,所以人都看着纳闷。当乞儿解释详情后,大家很热情的把他们接到山上。

金鸾的到来,让窦桂娘极为高心,她本就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虽然平时板着脸,看似凶悍,那是为了因为做大王不得不保持威严。寨中也有几个妇人,大都是一些之前落难的不幸人,留在寨中也仅是做下下人的工作,哪敢和窦桂娘解闷。今鸾则不同,她初来谨慎,可是一手好菜却让寨中人赞不绝口,窦桂娘对她的关怀也让金鸾觉得这个大王并不是想象中的专横。所以两个人很快有说有笑,还拜为了金兰。果子在寨中更是不寂寞,许多山匪陪着他抓鸟捉鱼,所以很快他们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时间如流水,一旬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野岭寨经过紧张的建设,大体已经完善,但是细节依然有待完善,六爷还是那么忙碌,他时而在平头冢来回踱步,一会儿又拿着图纸画个不停。好在这些天果子和乞儿两人一直在山上跑四处兜风,所以也不寂寞,但还有三天便是中秋,约定在前,乞儿不想耽搁,更何况壮士去了多日也不知道怎样。所以乞儿不敢耽搁,在辞别野岭寨众人后,他马上朝江陵行进,当然其中自然有很多少不了窦桂娘和六爷等诸人的担忧和劝阻。

乞儿不想带着旁人反添麻烦,所以一个人骑着马直往江陵。江陵地峡,位于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南来北往的人都把这里当做歇脚的地方,因此这座历史古城内蓄着无限生机。李白一首《下江陵》:“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将江陵写得生机毕现。

乞儿进城,他没有直接去节度使府,因为相约的地点是琼玉楼,所以现在还不急。江陵历史古迹甚多,但最著名还属于唐玄宗时期建的开元观。闹市繁华,乞儿兴趣不大,因此他沿途打听终于来到开元观,开元观门前两个雄狮,威风凛凛,透过三门,门内是雷神殿,几个大字泥金铺成,一字一笔都都相当讲究法式。乞儿没进山门,他忽然想起缄儿在嵩山也该是呆在这样的道门圣地吧。

雷神殿,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乞儿参拜雷神后又往里三清殿。乞儿想继续去看看天门和祖师殿,但是一个道人从里屋走了出来,身边紧跟一个小道士。道人短须、道袍、鹤发童颜,他乃是观主玉虚道人。“人有五官,耳是采听官,眉是保寿官,眼是监察官,鼻是审辨官,口是出纳官。公子耳垂过长,眉毛浓密,眼神犀利,鼻梁高挺,双唇肥大。乃大贵大富之相。”

乞儿很是好笑,这种事发生在一个乞丐身上和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大师玩笑了。”

“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玉虚道人道。

“我不想参与政治,更不喜欢战争,虽然以前热衷过。”

“万事由天不由己,许多事不是公子所能够预料到的。”玉虚道长拂尘一摆继续道“不知公子可否道人一个小忙?”

“道长直言。”

“江陵西街有个黄记豆铺,他每月初一十五来来观众送豆子,前月黄老板送来豆子,由于观中前两周转不易,所以耽搁下了,这月观中良田大丰收,但道观新建,人手不足,所以只能希望你可以帮我送下欠款。”

“初次见面,道长就这么相信我?”

“道生万物,万物皆有定性。”玉虚道长颔首道。

乞儿接过玉虚道长手中的钱,敬个道礼转身出道。这是一旁一个小道士问道:“观长刚不是打发人去送钱了吗?怎么又要他去送?”

玉虚道长摇摇头道:“开元观开创未及三代,我不能让他毁在我手里。”玉虚道长极目望去,观外一直有人盯着陈乞儿,虽然他打扮平常,但是从外貌,表情,细看就知道是神策军。神策军注意到了进观的孩子,他不能让这个孩子危及道观。

陈乞儿闲庭信步,江陵来早了正好没事干,现在可以帮帮忙打发一下时间正好也是好事。而且还可以借此细观一下江陵。街上是四处巡查的荆南军,他们穷凶极恶的驱赶着北方前来的流民。对服从者立刻戴上镣铐,缉拿入狱。墙壁公示栏上已经贴上告示。上书:

今日,流民闹事,乱我国法。即日起,严谨流民乞食城中,违令者,以山匪论处。

告示是节度使张布的,无疑,这是经过卫伯玉首肯的时。来江陵时,乞儿本想穿着流浪服进城,但是六爷严厉反对,硬是给他做了一身皂色长衫儒服,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更像个文弱书生。人靠衣装马靠鞍,荆南军全城捕捉流民,看的就是穿着。所以乞儿很幸运的在他们眼皮下走脱。街两旁做生意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似眼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乞儿只有带着怜悯继续前行。路转接街头,许许多多男子在街上议论,男子脸色眯眯的朝一边,那边是许多靓丽的女子挥舞香巾,姿态妖娆,女子头上大写“春香阁”,琼玉楼富丽堂皇,阁楼建筑,阁上有窗,窗户上时隐时现绝艳丽妇含情弄目。

“春香阁’,这不是娇娘之前说过的地方吗?”乞儿自思,一阵羞愧冉上心头。他只觉得满脸通红,脚步不由得快了些。内心生怕被娇娘看见,使自己无脸见人。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他怕六爷知道会骂他,更恐怖的是他还小,他以为自己以后一定要娶他,于是这成了一份债,永远还不清的债。这是缄儿又浮上心头。

速度加快后他很快就到达西街,这里是各种杂货铺,但是已经是黄昏,所以人迹较少,在一排铺子与另一排铺子间有着很多巷道,巷道冷清。在仔细代替打听后,他已经知道如何去黄记豆铺了。

“再往前转过小巷就是了。”乞儿牢记这句话,他从容的走进小巷,未曾迈动几步脚,前方出来三个士兵,彪悍的身子,迥然不同的穿着。

“神策军。”乞儿惊道。他想向后跑,但是脑袋还未回头,他已经感知到后面也有了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几次戏弄神策军,神策军怎能饶他。而想在神策军手下逃生更是比登天还难。

“卫将军请我来做客,可没说要杀我吧?”乞儿试探道。

“卫将军在前,我们听卫将军的。卫将军不在,我们听自己的。这就是神策军的规则。”

乞儿彻底绝望了,虽然他对生命不是很珍惜,但是他还没见过疯婆娘,没找到陈老怪,也没有想缄儿告别。所以他还想活着。“为什么要杀我?”乞儿无奈道。

“神策军杀人从来不找理由,更何况你还需要我们的理由吗?”说完,神策军已经抽出弯刀,一步步向乞儿走进。乞儿没有试着躲藏,他已经认命了。

刀在霞光下反射出翠绿色,翠绿由上而下快速落下。就在乞儿闭眼之时,只听利刃相击声传来,紧接刀刃敲击地板的声音,神策军怒吼的声音纷至而来。乞儿睁开眼,神策军已经不再自己身边,他们都朝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小巷的屋顶。

屋顶上,赫然一道耀眼的深绿色,绿色的长带紧紧的系着一匝头发,绿色的长衣包裹全身,绿色的粉底鞋套在脚低,虽然有二十多岁,脸色惨白的就像在洞里修炼半辈子从未出来过。她冷峻的脸庞,轻蔑的眼神,仙肌雪皖上套着一个精巧的银环,好似死人堆的里的冷美人。

“来者何人。敢和神策军为敌。”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话寒似铁,她的嘴唇却像从未开启。

领头神策军一挥手,其余几名神策军并提着刀冲上去。绿萝女从屋顶飘拂而下,神态轻盈,像没有骨肉一般。长袖一挥,两条宽松袖口中两条绿色彩带“嗉”的一声飞去。才彩带好像长了眼,快而准确犀利的朝迎面来的神策军刺去,神策军反映敏捷,举刀欲砍,但长带灵机一动,绕过弯刀,朝神策军脑门冲去。神策军紧张,一个后仰,虽然逃过长带,但是却跌了个踉跄,余下几个人再次向前冲,长带收回两根并着一根,双带合璧,柔软的长带忽然变得坚韧无比,径直冲向最先本来的神策军,神策军持刀护住胸口,但是长带如同长棍,更兼千斤之力,带头打在刀身,就如同铁锤敲在铜钟上,铿锵一下,神策军抵御不住,直直的反倒在地。神策军两攻两败,怒上新来,头子拿刀和所有人一股脑的冲向绿萝女。

绿萝女落地,手立马牵起乞儿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跑。这是,另一个方向倒下的两人已经起来,他们一前一后疾驰向绿萝女,绿萝女扬起乞儿在第一个神策军斜劈的刀上飞过,绿萝女身子却在弯刀尖上飘走。第二个神策军飞身正劈,绿萝女手上一抖,银环从手中飞出,神策军的西北精钢打造的利刃居然随身而断,神策军目瞪口呆,但此时银环已经穿过利刃从他手臂上穿过。一直手臂立刻脱离他的身架掉落在地,紧接着是一阵惨烈的叫声。

绿萝女抱着乞儿,如风疾驰在小巷里,但是后面的神策军紧追不舍。就在琼玉楼的前来往的人群中,绿萝女的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绿萝女手一用力,叫道:“进去。”

乞儿随着被半推到空中,他身体软绵无力,在绿萝女掌握适度的力道下塔慢慢的降落在琼玉楼门口。于是许多美若天仙的女子围着他叫:“公子。”

乞儿就这样眼神望着绿萝女,被扯进了春香阁。而目光之余,神策军还在死死的追着绿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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