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升量,体重二倍,二重山。金木双生而水极,变化型,甲等。“
观测的考官一脸平静的说着,眼神中却有赞叹之意。身旁的持册考官在纸册上飞快的记下第二名考生叶兰姗考试成绩,然后打开手中垫板的木夹,将记录的那张纸交于四方台下的待命的考官。
水橱中九朵晶莹剔透的“水莲”,在收功的瞬间恢复成普通的真水,无声散落。
“嗯,了不起。在初期的境界里,内功的基础很重要。没有短板更是实则不易,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基础很扎实啊。”彭老笑嘻嘻的点评道,他说的“初期”指的便是一二重山的时期。
一般来说,二重山的武者有些追求完美的,会选择不断精修真气以达到“绝对平衡”的水准才会尝试破境。在五行相生相克之中,当一种属性达到极致,必然会使生位(上临位)和对位的属性受到削弱影响,至少有一个会降到下即,而叶兰姗极位的双临位皆为优,对位也是中庸的水平(考官为省事一般只报最好和最坏的),显然下过苦功。事实也正是如此,早在两年前她就已经将《洛水心诀》练到了二重山的顶点,两年里不断地巩固,才有了今天成绩。
“多谢前辈。”叶兰姗谢道,语气谦稳有礼。
“心性也很不过。”彭老的目光更加赞赏了,他指了指台下那名结果成绩的考官说道,“好了,你可以随他去考第二项了,如果’心法‘的考核是上甲的话,你也可以去看一次’观心境‘,不认识路的话,可以找工作人员带路。我看好你哦。“
叶兰姗被彭老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萌到了,不仅好感大增。她回身撇了一眼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二十多人了。
“喂,你看到了吗?那莲花真是栩栩如生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她真气的融合做的那么好,简直完美!”
“看来她一定是修炼了什么绝顶的功法...”
“你懂什么,还是人家天赋高,我自认为就算是绝顶功法我也做不到那种程度。”
众人脸上的表情或是羡慕,或是敬佩,也有少数的嫉妒与不屑的。只是那么多张面孔里,没有她寻找的那一张,叶兰姗有点不开心了。
“说好了一起的,居然不等我。”她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着考官走向外堂的场地。
众考生在叶兰姗走后显得有些踌躇,看了这么高水准的测试,谁还敢上去?万一测出个乙级,或者更低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死,于是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别扭起来。
“嗯?下一位怎么还不上来。”彭老大声问道。
一位束发加冠,一脸秀气的青年见此,显然是猜到了众人的想法,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迈出了一步。
等候在一旁的那个年轻考官,立刻递上了可有“三”的木牌,脸上忍着笑意,显然是认识他。
“哎,要不要这样?...这么期待我出丑啊。”他的声音很柔和,连鄙视的白眼都显得很是斯文。
“哪里哪里,李某可是很期待闻人兄的表现的。”那李姓的年轻考官拱手说道,只是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了自己。
哎,人心不古啊。
闻人珏摇了摇头,向前走去。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不大不小,泰而然之。就好像他的为人处世一般,让人无可挑剔。
“闻人萧萧?你你不好好教你的数,来这儿干什么?”彭老一见是他,立刻找齐了眉头,严肃地说道。
“萧萧”是他的字。闻人珏,姓闻人,名珏,字萧萧。是新文馆教授书法和乐理的老师。
“晚辈自然是来考试的。”闻人珏闻言顶住脚步,准备跨上台阶的脚立刻收了回来,他恭敬的鞠躬,足有九十度,无论是态度还是礼数都无可挑剔。
“胡闹!我怎么不知道你练过武。”彭老力喝道。
“晚辈从小就有修炼《十二段锦》,前几日有所突破,已经是一重山了,合乎要求...”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也没有说’新文馆的师匠,不能参考’一说所以晚辈就来了。”
“《十二段锦》?那是普通人修来强身健体的,夏国人九cd会!”彭老胡子都气歪了,“这里是’侠试‘!你当这是儿戏吗?回去!教好你的书比什么都重要。”
”彭前辈,我已经报名了,而且并没有坏了规矩,还请前辈成全。“闻人珏诚恳的说道,语气柔和但却不容动摇。
其实彭老并没有刁难之意,夏国人或者说整个中原大陆的人都普遍短命。《十二段锦》是国家推崇强身健体所用的最为温和的内功心法,门槛极低而且基本没有什么攻击力,完全是为了延年益寿之用。闻人珏的行为就好比一个人只学了《三百千》就觉得自己是读书人,非要参加科举是一个道理。你说彭老能不动气吗?
“罢了罢了,上来测试。”彭老妥协道,“你这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先说好,如果过不了’丙级‘后边的你也局别考了,反正也考不过。”
闻人珏闻之大喜:“多谢彭师成全。”
“不用!不用叫我彭师。你可不算是我的学生。“彭老说道。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一刻钟之后他就会因为说了这句话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这时,台下又议论起来。
“喂喂,听到了吗?他是那个‘萧萧公子’。”
“啊?那不是个书生吗?听说文采倒是很出众,他还会武吗?”
“说不定是深藏不露呢。”
“你懂什么?闻人公子是看见咱们踌躇不前,故意走上去的,为的是不让咱们觉得丢人。“
“嘿~!谁啊!”一名长相粗狂的大汉喝道,眼神扫过之处所有人都是是个冷战。“老子一说话,你就说‘你懂什么’,来来来,站我面前来说!”
大家立刻就安静了。
此时开口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无缘无故的挨揍啊...
就在众人把心思放在这种无聊问题上的时候,闻人珏终于走上了四方台,迈出了改变人生的第一步。
合欢宗的三人,在身份核实的过程中果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他们进入的是立有枪旗的演武馆,进馆之前同样吃了“平心丸”。苏楠总是觉得那个发给他们丸药的独眼医师看人的目光,看得他很不舒服,就好像在期待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而这个不安的想法,在他泵气的那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谁能告诉我,那水面上一坨坨的是什么玩意?”苏楠的心里有无数只***在咆哮。
同样款式的四方台,同样的玻璃橱,同样的真水。只是水面上那一坨坨螺旋状的不明物体,总让人产生不良的联想。除了没有颜色,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无限接近于真实。
是那个吧?果然是那个吧?
考生们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但是无奈有考官拦着,不能过去围观。
红妆更是整张脸都绿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东西。
“无相大哥...那个是盘成一团的蛇吧...”红妆僵硬的嘴角,问出的问题近乎是恳求。
“嗯...”花无相认真地盯着十步外的四方台也是思考了很久,“不是吧,我总觉得那是....”
“停!别说出来!”红妆死命的捂住耳朵。
明明是你问我的啊...花无相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虽然事情黄烨说过这种能改表内力属性的秘药会有一定得副作用,但是他也没想到那个独眼儿的品味这么独特呀...
啊?为什么花无相一点也不紧张。当然是因为他吃的是正常的“平心丸”了,合欢宗的”阴阳和合心法“对他来说只算是辅助心法而已,他可是曾经当过和尚的男人。
“如果我的...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弃考...”红妆沉声说道。
“不要意气用事,我们还有正经事情要做的。”花无相轻声说道。
“可是...与其到台上去丢人现象,还不如让我去死!”一想到自己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台上,制造出那么一坨坨的玩意...她就好想去死。
“水升量,体重两倍,二重山,木水双优,属性组合良好,变化性,乙等......不过这形状还真是...猎奇呢。”
那考官后半句虽然已经是喃喃自语了,可是苏楠看那嘴型就知道了他在说些什么。心口猛然有被捅了一刀的感觉...忽然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羞耻的要死啊。
“哎,月萤你快看,那是什么,哈哈,太搞笑了吧?哈哈。”
“...晓玲姐,你笑的太大声了...”
人群的左侧,一名紧身武装的少女正肆无忌惮的拽着身旁的彩色长裙少女的衣袖,脸上的笑容毫无矜持可言,而后者因为四周不时瞄来的目光脸色大窘,粉红色的红晕爬满了那张可爱的小脸。
“咳咳,请注意考场秩序。”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说道,虽然没有直接制止两名少女,但他责怪的眼神让秦月莹的小脸更红了。
“晓玲姐!别笑了,小心一会被赶出去。”秦月莹嗔怒道,只是那绵糯的语气毫无威力可言。
“怕什么,我只是来保护你的,又不是真的来考试的。”阮晓玲一脸的满不在乎,“还有你们,”她指着看过来的考生,娇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晓玲姐...”秦月莹恨不得去捂住的她的嘴,皱眉道”你要被赶出去,还怎么保护我啊...“
阮晓玲一愣,随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
对此,秦月莹只能露出“操碎了心”的心累表情。
苏楠灰溜溜的走去外堂了,红妆紧随其后走上四方台。阮晓玲立刻又露出了一副兴奋的表情。
“水升量,体重两倍,二重山。水木双优,变化型,乙等。“
红妆看着水橱中的七条七步蛇,终于算了一口气。从台下到台上,再到输气,泵气,整个过程她可谓是用尽了颜艺,就是当年被几百号人追杀都没这么忐忑过。还好结果不算糟糕,至少很明显是蛇而不是...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心里暗喜的同时,为小师弟默哀一秒。
“没意思,衣服都一样,应该是同门呀?怎么‘水相’会不一样啊。”阮晓玲撇撇嘴,没看到热闹,有点失望。
“啊,那个...请问这是你们谁掉的号码牌吗?”
身后忽然传来询问的声音,秦。阮二人同时回头。一名短发少年正拿着木牌在周围询问,被询问的人分分掏出自己的牌子向他摇头示意,两人看向他的时候,那少年的视线也正好望了过来。
“是你们倒掉的吗?”张柳龄顺势问道。
他手中的木牌上刻着“一”的字样。
“嗯?不是。”秦月莹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号码牌,是“六”。
“哎~都不是吗?可我就是在附近拣到的呀。”张柳龄盯着木牌,挠了挠蓬松的短发,“怎么可能...”
他翻弄着牌子,似乎在寻找线索。
“喂。”阮晓玲指着张柳龄的木牌说道,“你那个不是我们考场的东西,”说着举起秦月莹的号码牌,“看,这个考场的号码牌背面刻的是‘长枪’你那个可不是。”
“哎~是这样吗?”张柳龄翻过木牌,后面果然刻的是一把剑,样式就和门外的旗帜一样。“原来还有这样的设计吗?我以为都是一种呢。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连忙道了歉,转身离开。
“这里怎么会有别的考场的号码牌呢?”秦月莹问道。
阮晓玲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是来看热闹的掉了呗。你也注意点,被掉了什么东西,准考证呢,收哪了。“
“好好放在袖子里了。怎么忽然这么啰嗦明明自己才是马大哈...”
俩人闲聊之际,张柳龄已经拐出了演武场,恢复了面无面表情的冷淡模样。
“还以为会很难找呢...就是她了。秦月莹是吧?那么...”他不禁猜测道,“那个要绑架她的家伙,会不会已经盯上她了?”一想到曹文德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他就不禁咬牙切齿,“说什么要我杀一个人,却连目标的名字都没给我。倒是把他要绑架的目标告诉我了,这不明摆着让我暗中保护她吗?算盘倒是打的不错...”
原来那日在和曹总司谈判的时候,张柳龄接受的任务便是要杀死一名刺客。但是,除了知道那个人混在这次的考生里伺机要绑架这个叫秦月莹的少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当他问道这种事为什么不从鹰首司里直接派人保护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那样会打草惊蛇。
出于对人心最险恶的猜想,张柳龄对这其中的因由做过很多猜想。如果是鹰首司方面对绑匪的信息不足,那么不清楚对方身份和实施绑架的时间前提下,派出人手的确是打草惊蛇,还会浪费人力资源。但是如果他们知道绑匪的情报呢?会不会是借着那名少女在进行着什么布局?在这个布局中,需要一个不能和鹰首司有关联的人担任替罪羊的角色...
无论哪个假设,这个少女的身份都不会简单。
想想当初答应曹文德的时候那个冲动的自己,还说什么“杀一个两个都无所谓。”真是傻的可以。
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柳龄已经回到了剑旗演武场的门口,本应该井然有序的考场,居然嘈杂的犹如市集一般。
“不是吧...发生了什么...”
从门口开始,那群考生就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里面更是集中围在一起,在人群的正中间,有着什么大人物吗?
“让一下,让一下...”叶兰姗费力地挤出人群,看到张柳龄先是一愣,随后略带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是直接回去了呢?怎么,落下东西了?”
面对叶兰姗的嘲讽,张柳龄只能抱歉地一笑:“抱歉,抱歉,因为‘观心镜’是个难得的奖励,一时有些心切,所以先去了藏宝阁...不过我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那个‘观心镜’是个什么宝物?能引起你这么大的兴趣?”叶兰姗问道。
“你不是新文馆的学生,不知道也正常。”张柳龄笑着答道,“那可是一件有灵性的宝物,通过它可是看到一个人的心境,对于那些被‘心魔’困扰的习武者或者是卡在修为瓶颈的人都有很大的帮助。就算修为正常的武者,观镜一次也能从中发现自己修行的不足之处,从而调整自己的修炼方式。这要放在平常,不是在新文馆成绩突出得到师匠们赏识的学生有幸得到这种奖赏,要观此镜,一次要支付三千的‘侠义值’。“
“那么多!”叶兰姗瞪着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吃惊地说道,“有那么大的作用吗?有机会我也要去见识一下...”
“哦,那你加油喽。”
“...你那沾沾自喜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我才没有觉得自己很优秀呢。”张柳龄虚眼笑道。
你自己不都说出来了吗...叶兰姗呵呵一笑,别过身,决定让他自己嘚瑟去吧。
“你成绩怎么样?”张柳龄贱气十足地问道,“应该不错吧?”
“没你好,行了吧!我终于知道你人缘怎么这么差了...”叶兰姗半吼道。
其实叶兰姗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在第二项的考核中,更是把《洛水心法》中的《御水神诀》运用的无比细腻。真气御水,将水犹如玩具一般操纵着,轻柔如练,迅猛如龙,可刚可柔变化多端。考官对她的表现也是大加赞赏,可是还是只得了“甲等”的评价。
”开个玩笑而已嘛...“张柳龄讪讪地说道,”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真进了第二项测试,我都不知道怎么表现。“
张柳龄这句可是说的大实话,《杀生诀》的表现力主要体现在攻击和恢复,而且都只是加于自身。难道表演空手碎大石?断臂修复?想象就衰到爆炸。
“我倒是很期待你能表现一番。”叶兰姗托腮道,“说真的,像你那种奇怪的功法我从来没见过....”
两人正这么闲扯着,那个被人群簇拥的家伙带着为难的表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还是考试为重,各位仁兄,我就住在这新文馆的校宿里,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等到各位考核完毕,可以到寒舍喝杯午茶。”闻人珏向众人拱手道。
“对对对,大家也不要在为难闻人公子了,大家先考试,请教的话,一会再说。”一名彪形大汉立刻附和道,并暗中向众人投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大家这才平静下来,忍住心中的那股冲动,纷纷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不舍地离去。
“什么情况...那不是闻人先生吗?”张柳龄显然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他们围着闻人先生干什么?闻人先生又不会武功。”
“呵,你嘴里‘不会武功的闻人先生’可是被检测出‘五行开花’的绝世天才。”叶兰姗嘲讽道,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挤兑张柳龄的机会,“人家可是凭着《十二段锦》在一重天境界就测出了五行全极的人,直接评为‘甲上’晋级的,跟某些靠着邪门歪道的人可不一样。”
“呵呵,你这玩笑开得...我们新文馆的老师哪个我不清楚...”他轻笑了两声说道,看到叶兰姗脸上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浓,他的嘴角僵住了,“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骗你干嘛?你是没看见彭老前辈的表情,若不是考核没有结束,他早就一把拽走闻人先生去促膝长谈了。”
《十二段锦》作为最为柔和的内功心法,在测试中的呈现的水相也不可能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珍草珍兽,闻人珏的水相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小草。可是,就是那不知名的小草,却让整个考场风疼了起来。根据一二三三种境界的评分要求,水相数极为九个,二十七,八十一。这里的水相数和不是一概而论的,图形的变化与数量相乘才是“水相数”。拿张柳龄和叶兰姗打个比方,张柳龄的图形比较单一,水相就表现为椎体,所以数量达到二十七个才算圆满,而叶兰姗的“水莲”有花瓣、莲座、莲蓬三种不同形状组成,九朵便是数极。闻人珏的小草有九丛,草叶的形状算是一种图形,但是九丛草每一丛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形态,静态、迎风招展、弯曲的、笔直的可谓形态各异,大小足一寸(各种境界都是一寸为极,因为抬起水的重量是不一样的。),清晰至极、富有生机。这些足以是五行极致的表现,负责检验水相的考官吹毛求疵的看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找出有一点的破绽。
要是到,在前三境的时候,修出极致非常不易,因为前三境无论是身体还是修炼的心境都还没超脱正常人的范畴,不像四重山已经易经洗脉超出常理,四重山境还被叫作“力玄”突出的就是一个“玄”字。
若要是四重山,“五极”并不奇怪,但那是一重山啊!一重山境的标准五行双优就能为“甲”其他三个都是下等都不影响评价,闻人珏的“五极”是多高的标准就不难猜了。
人们都还只是震惊,没有疯狂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因为闻人珏修行的时间了,十年多年一重山,在普通人眼里都不算快的。所以,大家都是认为,闻人珏的五极肯定是修行了什么进境超慢但是特别精妙的心法,《十二段锦》?怎么可能,《易经经》最为最上乘的武学,那么难练,都只是十年到一重山五优,《十二段锦》十年五极?那肯定是开玩笑。
“闻人先生,这里这里。”张柳龄招手喊道。
闻人珏寻声望去,莞尔一笑说道:“原来是张柳龄啊,彭老前辈方才还夸奖你来着。嗯,有志气。”
“没想到先生还记住我的名字了,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啊。”张柳龄拱手道,对于老师他总是会发自内心的尊重。
“哈哈,当然了。”闻人珏轻笑道,“能把《春江花月夜》弹得那么...让人...嗯...印象深刻的,你是唯一一个。”
”咯咯“叶兰姗没忍住背过身笑了,看那闻人珏那古怪的抽动的眼角,绝对是真的”印象深刻“,她不禁能联想到那惨绝人寰的场景。
“...让老师见笑了。”其实我二胡拉的贼溜。张柳龄不好意思的说道,后面半句当然是他心里想的。
“这位姑娘不知是...”
“洛仙门,叶兰姗,见过闻人前辈。”叶兰姗立刻拱手正色道。
“原来是洛仙子前辈的门生,失敬失敬。”闻人珏还礼道,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听几个洛仙门的同事说起过桐雨山的美景,一直都很向往,一定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闻人先生说话就是让人如浴春风。
“先生谬赞了,倒是您’萧萧公子‘的名号,一直闻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文雅。”
“没有没有,”闻人珏玉面一红,连忙摆手道,“那只是传言而已。而且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大不了你几岁,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三人客气了几句,张柳龄便问起了考场刚刚发生的事情,闻人珏面带苦笑的说了一下经过,称大家反应太夸张,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大家太热情。
“能得到这么多江湖人的称赞,本身就很厉害了。”张柳龄说道。
“你懂什么?”不知是谁忽然接过了话头,“他们那是觉得我表哥肯定修炼了什么绝世心法,都想着来套近乎而已。”
三人寻声望去,从演武场大步走出一个锦帽华衣的年轻少年,眉清目秀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比起闻人珏还要逊色几分,他的神色很是骄傲,只有看向闻人珏的时候才会缓和。
“那也很正常啊,五行五极本来就是很少的,尤其还是在一重山的境界。”张柳龄回了一句。
“你懂什么?”那少年微怒的说道,“我表哥那是天赋异禀,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
“哎?是吗?不过,这位朋友,你的语言能力也是天赋异禀啊,”张柳龄轻笑道,“招了不少仇恨吧?”
那少年面色一顿,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很快便是有恢复了高傲的样子:“我从来就是说实话实说的,有何不妥?”
“小宇!跟你说过多少遍,说话要讲礼数。”闻人珏训斥少年道,随即转过头苦笑着对张柳龄行了一礼“舍弟有失礼数,是我管教不严,让各位见笑了。”
“表哥,你是老师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行礼呢。”司空宇急声说道,几步冲到闻人珏的身边生生扳直了自己表哥的腰板,“你不是说读书人不能轻易弯腰低头的吗?”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知礼行礼,乃为人处世之道。我教你的东西你都记到哪里去了。”闻人珏冲着司空宇就是一个爆栗,教训道。
“表哥你别动手啊...有外人在呢...”司空宇小声求饶,想躲又没敢躲,任由闻人珏的手掌摆在自己的额头上,哪里还有刚才傲气的样子。
张柳龄也是一直觉得闻人珏谦谦君子,今天看到他发火的样子也算是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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