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精灵森林的守护者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莉迪娅这么问我,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以她此刻流亡者的身份没有地方会收留她吗?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人,可是这种话还是难以出口的。
在离开了帕佩的首都后,如我所料,在麦肯迪将军和皇妃晚纤的授意下,新王——兰古蓝斯十七世,下令通缉王姐莉迪娅公主,称其谋杀自己的父王、破坏大陆安定团结……十条大罪。
为了安顿剩下的同样流亡的老百姓们,佣兵团不得已的做了回保姆将他们送去各个乡镇,歌舞团也为了挽留爱音跟着佣兵团走了。东尼身负查处各处贪官污吏的职责,中途开溜也是万不得已,所以急急忙忙赶回去和护卫会合赶往下一个都市。
虽然我的魔力和真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我决定要乘这个机会好好训练奥雷加,而且莉迪娅究竟要何去何从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所以,我们三个人象逃难一样,坐上驶往路凯思之恩赐的定期“班车”。
这种定期的马车可是一个月才有一班的,而且也只是到各个港口而已,还很贵哦!那么也许有人要问了,这么贵又很长时间才有一班,为什么还有人坐咧?
知道以前有一种行当叫做“走镖”吗?是说一帮武功很好的人保护贵重的物品到另一个地方去,打出镖局的旗号路上很多的盗贼就不敢来抢劫,因为都上下打点过的关系。这个“班车”也是一样,路线是定死的,盗贼也是每个月给钱的,所以不会有任何毛贼敢来打劫。
甚至,如果有不开眼的捞过界,所属地方的盗贼还会帮忙铲除。对于生命要紧的生意人和小贵族们(真正的贵族会聘请佣兵团或是自己的家丁、护卫来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开设在各个大陆和城市的“车行”所开出的“班车”就很受青睐了。
往方丹的陆路我不敢走,因为我搞不清楚“舍尔库拉吉”什么时候出关,而且以麦肯迪将军的狡诈,肯定担心公主投靠方丹的利夫王。
所以我打算走陆路坐马车到帕佩邻国的塞休司海港——羽虎风华最大的海港坐船到路凯思之恩赐,下了船马上再改航线乘坐航空工具(可以出租或是自己捕猎的大型飞虫、飞鸟、飞马、飞龙、飞兽……)到朵桑镇。
我好想兰她们!虽然身边一直有人陪伴,但总觉得心灵上缺少一种默契。
看看刚才和我说话却没得到回应正在暗自生闷气的莉迪娅,不禁摇头叹息,圣火神庙那帮老家伙一定是想从莉迪娅身上挖出她那个早就离家出走的兄长,不然连我这种毫无政治头脑的人都看得出她不会是个好女王。
再回过头,奥雷加则是抱着我给他的一把长剑(毁灭之剑我收起来了,换了一把从龙那里骗来的不知名的破铜烂铁,后来才晓得龙收藏的可都是不得了的东西啊~~~~~),凑着帘子透过的光津津有味的看着我随随便便给他的秘笈,是什么呢?连我自己都忘记名字了。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而且很认真的练习,老换老换就不记得给他看过些什么了。武术也有,魔法也有,他都看得十分仔细。
有点无聊啊!我叹口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曲起的膝盖上打着无声的拍子,眼神望向窗外心思却神游天际去了。
“停车!!”随着一声大喝,马车一震,停下。
“发、发生什么事了?”所有的人颤抖着把自己往马车最里面缩去,自己宝贵的财产抱在胸前,祈求着自己信奉的神灵保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朋友,我们车行和这里的盗贼团可是有言在先的。你这样,不好吧?”
听着马车外一对一答,我从人们空出的缝隙中轻易来到前面,拨开遮挡的竹帘。外面,对话还在继续着。
“我们要求的不是你想象中的俗物。”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这么说道,还推了推从鼻梁上微微下滑的镜片。“我们是要请你车上的一个人到我们那里去。”
“做什么?”车夫扬起鞭子,看来赶车的皮鞭是他的武器。“交了钱,上了车就是我的客人,我要对每一个人负责任。”
“我们没有恶意。”另一个青年摇摇头,环顾了一下一起来的几个人,脸上的神色带着一点点祈求、一点点忧伤、很多很多的焦急。“可不可以请这个人本人出来和我们谈呢?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请不到这个人……我、我们……”
“小姐,要不要我下去教训他们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奥雷加走到我身后,也把他们的话听入耳,近来武艺突飞猛进的他八成手痒了。
“再看罢。”我微笑着冲他左右摇摆着食指。什么人这么重要?听起来好象找不到这个人,他们都会死去一样。这么好玩的事情就发生在面前,怎么可以错过?
虽然我现在身上的魔力和真气还没有恢复,但好管闲事的脾气却不曾收敛,也许我到了老得走不动了还是一般脾气吧?呵呵,好像有点恐怖哦?
“到底是谁?讲出名字来,我请他下来。”看来车夫也动了恻隐之心。
几个青年相互看了一眼,呐呐不语。直到车夫有耐心的再问一遍,戴眼镜的青年才上前一步,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们来请人的……说:最清澈的,不被污染的,看清自己的物质,不真实的影子;孤独的银色圆弧在黑夜出现,天上的双子。符合以上条件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猜谜吗?”车夫楞了,虽然躲在车厢但一直偷听着他们谈话的所有人楞了,我和奥雷加也楞了。
最清澈的,不被污染的,看清自己的物质,不真实的影子;孤独的银色圆弧在黑夜出现,天上的双子?
不会吧?!我苦笑着走下车,怎么这样咧?“请问,是谁请你们来找这个人的?”
“你是谁?”几个青年很明显处于防备状态,但是看见我的样貌后马上又有些松懈。
(唉,美人就是占便宜!)
“最清澈的,不被污染的,看清自己的物质,不真实的影子的水;孤独的银色圆弧在黑夜出现,天上的双子指的月;”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我是水月,请多指教。”
“就是你了!”几个人都欢呼起来,其中还有两个抱在一起哭出来。“我们可以回家了!”
“等等,”我捂住耳朵,“怎么回事?”
“我们的家乡有了大灾难,有个人告诉我们这句话,只有您才可以解决。而且,那个人还说我们应该会在这里找到您,我们出来已经一年了,总算等到您了!”戴眼镜的青年依然心血澎湃的样子,看来我要不是个女子他一定会扑上来抱住我亲上一口。
(……也许就是因为是女子才想这么做吧?)
“你们家乡在哪里?”车夫也很好奇的样子。
“无丘。”
“无丘?那可得要坐船才能到的小岛,而且岛上只有一族守护着覆盖大半面积的神圣森林,拒绝普通人类的精灵森林啊!听说,森林里居住着可爱、美丽但是仇视人类的精灵一族,最中心还有一颗和地脉连接的、独一无二的守护之树。这些是不是真的?这个车夫怎么这么了解啊?”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车夫叫做万事通,他还有一个兄弟叫包打听,看来还是家族事业啊!)
“是的。不过现在守护之树渐渐枯萎了,这可是会影响到精灵乃至全人类的大事,而且连岛上的绿色也在渐渐的消失。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戴眼镜的青年说着说着,眼睛又开始湿了。“幸好,那个人提出这么个方法,长老死马全充活马医要我们试试看。我们……我们真的找到您了!”
“啪!”我掸掉他伸过来示好的手,喂!才刚说过,这么快毛手就伸过来啦?男人啊,还真是一刻大意不得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我倒!他还真是干脆!
“小姐,这可是事关全人类和各个种族的命运的大事啊!你还是跟他们到无丘去看看吧。”车夫大义凛然道。嗯,又有八卦的题材了,好啊好啊!
“小姐……”几个青年差点跪在地上求我了,眼睛里闪着湿漉漉的小星星。(我们想回家!非常想回家!!呜呜呜)“来吧来吧!”
“好吧。”唉,败给他们了!他们是男人耶,这样子不难看吗?而且,会是怎么回事呢?是魔族、地气、自然还是其他的原因?
总之,可以见到精灵也是一件蛮不错的好事,大概……也许……说不定……可以弄一只出来玩玩?呵呵,我果然是邪恶的坏女人啊……感觉真好!“怎么走?我们有三个人。”
眼镜兄从树丛后拖出懒洋洋很……肥的一只狮鹫,嗯,这么肥应该很好吃吧?难道是要我们吃饱了好上路?“我们有飞兽。”
“好肥哦!”莉迪娅看着舒服的马车远走,不情愿的再看看狮鹫,发出如许的惊叹。天呀,难道要它背他们吗?拖都拖不动,得了超级肥胖症的狮鹫……老实说那还叫狮鹫吗?
“嗯,可以烧好大一锅……肥肉多了点……不过我们几个吃不完……味道应该不错……”奥雷加绕着胖狮鹫绕来绕去,低声说。而狮鹫一听马上昂首挺胸发出鸣叫,还不停地用一颗大头去磨蹭奥雷加讨好他,不时从鼻子里喷出长气显示它迫不及待要去飞一飞。
(狮鹫:老大,我这么卖力呢!下锅,就不用了吧?)
“它这么喜欢你,你就骑它吧。”我和莉迪娅骑上另一只飞鹰,原来飞鹰的骑手和奥雷加共同骑乘上胖狮鹫,一起飞上了蓝天。
讲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飞上天。唔,果然是超级享受啊!猛烈的强风吹拂着我的长发,象棉花糖又像是轻烟的云彩丝丝流逝,太阳晒在身上虽然有些热却也是在地面体验不到的温柔。我闭上眼,一拉飞鹰的驽绳让它高飞,任由狂风吹乱头发体验着难得享受到的乐趣。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了!莉迪雅眯起眼,看见其他人都远远的被甩在后面,想必这只飞鹰是最快的了,如果趁这个机会的话……“水月,可不可以把你的剑借我看看?”
“什么?”我转过头,大声问道。风太大,什么都听得模模糊糊。
“你的剑!”她趴在我耳边也是大声的说,“我想看看!!”
怎么这个时候犯好奇心?虽然有些奇怪,没有多想我还是从空间囊里掏出毁灭之剑递给坐在身后的莉迪娅,然后继续享受风带来的乐趣。
我没看见的是莉迪娅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毒和唇角的那一抹得意,风在此时亦是败笔,让我漏听了她的喃喃自语。当我发现莉迪娅绕过我的身体去碰控制绳时,我不解的转过头,看见的是莉迪娅因妒忌扭曲变形不再美丽的脸孔。
突然背后被人用力一推,重心不稳的我立刻从鹰背上掉了下去!
“为什么?!”半空中,抓住飞鹰的羽翎,我大声且气愤的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本来不想去救她的,要不是不想得罪可以控制羽虎风华的圣火神庙,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去王宫?!而现在……她居然恩将仇报!我不服气,我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的话很轻,在狂风呼啸着虐待我耳朵的同时,却奇异的听得很清楚。抽出昔日我握在手中,此刻却在她手上的毁灭之剑,毫不留情的冲着我的手腕斩下。
苦笑,松手。映入眼帘的是骑着巨大飞鹰扬长而去的莉迪娅,还有看出不对劲拼命向这里飞来的奥雷加等人的飞兽,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蓝色海洋。我可不想就这么摔下去,非砸成人肉馅饼不可!
(谁说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这不是来了吗?还是夹心的哟!)
我庆幸当初自己飞得够高,然后从空间囊里拿出我现在唯一可以使用的——香炉。“清雅之香!”
黑铁制的香炉袅袅升起轻烟,环绕住我的身躯,好象传说中仙女的彩带只是没有形体,御风而行。清雅——盛放在日本式的铁香炉里,燃烧后散发着清凉舒爽的香气,淡青色的烟可以让燃香者随着意愿御烟飞行,是唯一不受空气和大风影响的香。
“水月小姐——!”奥雷加等人脸都青了,急急忙忙赶过来。“您不要紧吧?”
“水月小姐,要不要我们去追?”眼镜兄盯着只剩一个小黑点的飞鹰。
摇摇头,看着远去的莉迪娅。蠢女人啊,你可知道你拿走的是整个大陆急于得到的毁灭之剑么?……就算你知道还是会夺吧?
可是,毁灭之剑并不是默默无闻的,有很多有心人想要得到它,也一直在注意它的动向,你这次可是引火自烧身,神仙也难救!连我都不敢想一直带着它到处乱跑,你居然……
“不用了。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因为,她拿走了一把剑。一把,会让她死无全尸的剑。”
没有再追究莉迪娅的事情,我驾御着淡青色的烟幕在空中飞行,让眼镜兄他们更加确定我就是可以拯救他们的人,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来到了无丘。
无丘,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覆盖着大片的绿色,海风从洋面吹向大陆撩动树叶发出大自然的叹息。小小的半透明的小精灵,抖动着更加透明却有颜色的翅膀象小飞虫般爱黏人,到了夜晚它们发出各个属性同样色彩的光团,象是夏日的萤火虫在森林里交织着大地儿女的挽歌。
极少的人类房屋搭建在森林的边缘,虽然砍伐了树木却都是无用之材,和谐的气氛丝毫不能影响森林里精灵讨厌人类的事实。一直以来,精灵依靠着精灵森林中心守护之树的力量孕育、净化,连接地脉的守护之树就是精灵的心脏,从它存在开始就不曾枯黄、落叶。
可是就在不久前,精灵们看见了守护之树居然开始落叶,不知该怎么办的精灵唯有求助于最狡猾、奸诈的人类(精灵的原话哦),在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候只能放下成见携手共进退了。(植物性心脏病??)
小小的人类居住地也是铺满植被,绿色是这个岛屿唯一的妆彩,在好象馒头包的小屋环绕的空地中央站立着一个人。他仰头望向天空,绿色的眼绽放出光彩,他终于看见他等待之人的到来。
而我所看见的是一个身穿上缀金色和绿色花纹白袍好象圣者一般的人物,他站在那里就好象在等待着什么,又好象世上的事情全部了如指掌般的微笑如同水晶一样纯洁无暇,顽皮的小精灵嘻笑着拉扯他的长发和飘动的长袍。
就那么站着的人,散发出犹如神职的气息。不过就我所知,无丘是不可能有神职人员的,那么……他会是叫眼镜兄去找我的人吗?
和其他人在远处专署的空地降落有所不同(停机坪?),我直接降落在他面前。“我是水月。”
“我等您很久了,挽救我族的少女啊!”他弯下腰轻吻我的手背,然后用那双多情又温柔的眼睛看着我,声音轻得好似树叶沙沙作响的催眠曲。“我是精灵森林的守护者——半精灵一族的族长,绿茵。”
“是你要找我的吗?”一瞬间被这不属于人类的空灵之美给迷住了,很快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子,我看着不知是男是女的族长。半精灵?大概是精灵和人类的混血吧?继承了精灵的气质和美貌,还真是吸引视线的美人呢!
“不。”他的手指向丛林深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找你的人在里面。”
“那么,是精灵啰?”直接说不就好了嘛!干吗故作神秘?
“……”想了一下,绿茵摇头。“不,听小精灵们说,不是的。那是……超出它们领域的意念,应该说是绝对要服从的,精灵们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希望您能够先去精灵的祈愿花园一趟。”
“祈愿花园,是精灵们居住的地方吧?”
“是的。但是,精灵们希望您一个人去,连我们也不可以。”绿茵再度深鞠一躬,似乎对我深深感到抱歉。从他的态度和眼神,很轻易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好吧。”很好玩的游戏嘛!“奥雷加,你就在村子里等我。”
带着同样担心的眼神,“是的,水月小姐。”他一定要好好跟这些半精灵学习更高深的魔法,也要加强自己的剑术,这样他就可以更好的保护水月小姐了!现在的他,总是什么也做不到,这样是不行的。他要更强!!
小精灵们改扯我的长发,招着手飞在我前面为我引路,我顺从的跟着它们。我知道,精灵很不喜欢人类也不允许人类进入它们的圣地——精灵森林,但只要它们带领你进去就代表你是它们的朋友会得到精灵们所给予的祝福,这可比大神官的祝福还要有用呢!
精灵森林里的树木都长得比一般的树茂盛,密密的绿荫遮住头顶的天空,但是并不阴暗,从缝隙漏进的金色阳光恍恍惚惚洒在绿色的苔藓和微微湿润的地面上。幽静的林间偶尔响起好听的鸟叫,草丛里也会晃过长长短短的耳朵或是尾巴,虫鸣和流水的清脆叮咚更是一路行来的伴奏。如果没有人世间的纷纷扰扰,这里可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我踩着虽然潮湿但并不泥泞的“道路”,事实上没有人到过的精灵们的居住地是不会有人类踩出的道路,我感慨着这一点却无力反驳。是人类自己搞砸了一切,因为……克莱茵手杖的缘故。(关于这一点,在第二卷有提过。)
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阔,就好象突然出现的一样。我暗自点头,是结界吧?眼前的一切叫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广阔的花园围绕着一棵大树,风轻轻吹过带起片片花瓣和清脆的笑声。见过的、没见过的、叫得出名儿的、叫不出名儿的花在一霎那全部开放了,花的精灵、树的精灵、草的精灵……还有长着尖尖耳朵、雪白皮肤象人一样有实体的大精灵们从它们的居处走出来,虽然眼里还带有一丝丝犹疑不敢靠近,但至少没有用精灵族天生强大的魔法砸我。
最中心的大树也在同时哗哗作响,仿佛在欢迎我的到来,而且这棵树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一棵普通的树,它傲然不群的姿态带有王者之风。
“到这里来,孩子。”
精灵们熙熙攘攘的围成一堆,但在我的正前方让出一条通路,那尽头是一个鼓励的朝我笑着的美丽精灵,戴在她头上的花冠与其他的精灵有着明显的区分。
难道是,精灵女王吗?我觉得自己好象变成珍稀动物,身边的精灵不停的议论纷纷……
“这就是人吗?”
“原来人长这个样子啊!”
“好奇怪,耳朵那么短皮肤那么黑(人类里头我算白的了,可是……精灵也太白了……),好丑哦!”
听到这些个议论,我还能保持不动如山的面孔,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您好,我来自人类的社会,我的名字叫做水月。”
“我知道你,水月。”精灵女王点点头,“如你所见,守护之树一片落叶也没有。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以这个不入流的理由来骗你,而且还是精灵对不对?事实上,找你来的不是我。”
“是谁?”谁这么耍我?!快站出来,我要把他扁到连他老妈也不认得他!
“精灵森林的守护者。”
“等一下,精灵森林的守护者不是半精灵一族吗?他们就居住在森林的外围,可以很好的杜绝人类踏足这片神圣领域。难道,不是吗?”都把我搞胡涂了,守护者不是守护者,守护者另有其人?
哎呀,乱了啦!!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说话大喘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不,精灵森林真正的守护者不是被驱逐出去的半精灵一族,而是传说中的……”精灵女王停了下来,“你是它亲自挑选的,也要接受它的考验,然后拯救我们精灵一族。”
干吗说话说一半啊?她老先生不累,我都累!又是一桩没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是长得很象冤大头?要不然,怎么摊到我头上都是这种倒霉事勒?没好处,不干!“请问,门口怎么走?”
“你不愿意?”精灵女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手足无措,这样子的她反而像个小女孩,准备好的表演被人打断而不知如何是好。“为、为什么?”
“累得贼死却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诸如此类的事我已经做过太多了,这桩买卖谈不拢。”反正它们也认为人类很贪婪,就让我将之发扬光大吧!
(喂……)
“那好办,如果你可以通过考验证明你就是拯救我们精灵一族的人,我可以送你传说中没提到,但确实存在的第六件神器——逆天之轮。怎么样?”精灵女王吐出一口长气,好象放心了,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消失在人类认知范围内的神器啊,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嗯?很划算哦!“成交!”
第三十六章守护者的考验
话是这么说不错啦!
可是即使,是以传说中没有的神器为代价,好象还是有那么点不划算耶?!不过,都已经答应了的说……我只好当作没看见精灵女王嘴角那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个贪小便宜的坏毛病迟早害死我!)
硬着头皮来到她指点的地方,守护之树上用简简单单的花堆砌成一个圆形的拱门,就好象顽皮的小孩子做的一样。
精灵女王来到拱门前,双手平放在树身:“伟大的守护之树,我族的父啊!今次以一族之匙祈愿我族的和平昌盛,请守护者打开考验之门,越过时空的另一头、徘徊在洪流边缘、最纯净的生命啊请引领我族的光到达胜利的彼岸吧!”
花拱门发出不同的谐音,逐渐地闪亮起代表不同属性的彩光,似乎只是贴在树身的花拱门却缓缓向里推进,露出黑洞洞的一个大洞。我疑惑的看看精灵女王,什么机关陷阱这么厉害?
树、是树耶,可不是什么山洞可以随随便便掏个大窟窿,居然还一眼望不到底,这棵树……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奇哉,怪也!
精灵女王朝我友善的点点头,看来是没恶意,我咬咬牙踏进树洞(算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还早超生勒!)。踏入的那一刹那,好似通过什么空间的感觉,对了!就是在麦肯迪将军船上那一次,一样的感觉!
从我身体内分出八道光,落在身后。是魔仆和饕餮。门,在身后无声的关上,陷入漆黑的树洞里面看不清任何事物。很快的,在通路两边燃起亮光,那是雕刻出美丽的精灵雕像手中捧着花朵里面燃烧的荧光,一直通往未知地界的光。
(主人!!)被赶出来不得其门而入的它们在树外心急火燎。
“没关系的。”精灵女王仰望高耸的树梢,象在安慰它们也象在安慰自己。“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通过考验出来的,我们只要安静的等就可以了。”
(什么考验、什么精灵一族的死活与我主人根本没有关系!!)露出白森森的狼牙,寒牙全身的毛全竖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杀气。(快把主人放出来!!)
(对,你们的死活与我们无关!)拉蒂和其他的魔仆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因为它们深知自己的主人在帕佩一战中为了救人使用了不熟练的禁忌之技,到现在魔力和真气还在耗竭当中,根本没有能力发动任何魔法和剑技,她唯一可以使用就是香。
但,对守护着精灵一族的守护者有效吗?它们不知道。
“……”看看好象想找他们拼命的魔仆们,精灵女王不动声色,淡淡的说出了改变它们心意的话。“各个种族都是息息相关的,每一个的命运都是相互连接的。人类却是其中最卑劣的!
他们体会不到这一点,却好意思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绿色、什么动物是人类的朋友……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自大,还是把自己摆在了主导的位置而把其他的生命放在从属的边角!要让他们明白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好象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属于那种毁灭着的同时又渴望再度获得更新更好事物的种族。
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做错的时候又会把责任推脱到别的方面去,这是下意识的,所以即使是人类的小孩子也不用教就会说谎,不是吗?
我虽然还不清楚精灵族到底会发生什么会灭族的事,但要求助于人类这是我一开始就反对的,我也这么想:灭族是我们的事,和人类没有关系!但守护者不这么认为,我们要一视同仁所有的生命,即使要死也要挽救其他的生命。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她。
在通过‘心灵之镜’看了她在人类城市的所作所为后,连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要挽救所有的生命、种族,正需要这样的人。是她,也唯有她可以做到。所以,我相信她!也……请你们相信她!”
(……我们相信她,一直相信!以后,也会继续相信下去。)所有的精灵和生物都凝视着大树,为未知的命运和希望祈祷着。
而我呢,沿着弯曲庄严好似神殿的长廊继续往里走着。嗯嗯……看不出是在树的里面啊!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头的样子,是什么呢?一下子想不出啊。
嗯?脚的前面出现了门坎一样的东西,低着头的我不由抬头向前望去。好宏伟!“这、这是……?”
矗立在我眼前的是广阔的神殿,巨大的精灵神像让人几乎看不清脸孔,周围点燃的长明灯摇晃的烛火在各处投下神秘的阴影,黄金雕琢祭祀用的神器放在神台之上,水晶打磨的地砖反射着夜明珠照射的光和烛光融合在一起。
在我脚下是高高的台阶,在下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水池,中间用白玉雕刻的是头戴花冠的精灵女子在肩部扛着一个黄金水瓶,从中流出清澈明亮的泉水让人精神一振。
轻轻一笑,不走台阶从旁边滑下(有路不走?果然不是淑女呢(汗!)……),喷水池里纯纯的泉水倒映出我的影子,还有……刀光!
“噹!”落空砍在池围上的声音响彻在殿堂,而我早就当机立断,只手单撑弹至半空,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许多木偶和石像,它们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哼,傀儡吗?我落在了它们的包围圈里。“这样就想要考验我?你们这些木头疙瘩还不够格呐!”
想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闭上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整个人发出金色的光芒,象是有风从脚下向上吹一般猎猎飞舞的长发和衣裙也泛出金光。手指张开仿佛想要握住什么,然后金色的风凝聚,丝丝轻卷化为长刃双手剑。
睁开眼!双手呈交叉状用力挥出,剑气夹杂着狂风卷起木偶和石像……粉碎!只有这些破烂吗,真是失望啊!
(嗯,是金辟邪吗?不会被门口的结界驱逐的天地六圣之一,的确是很了不起的力量啊!没想到你可以运用它到这个地步,不愧是被选中的人啊,也不枉我一番心血了。)
“什么人?!”我摆下双剑,实则倾听着可能的动静,随时准备挥剑。
(先让我把游戏场地空出来吧。)
“游戏……场地?”什么意思?啊,随着神秘声音的落音,刚刚被破坏的石像和木偶碎片都慢慢沉入地下,好象地板是水做成的一样。他可以做到这样?真是好对手,我好久不动的手也开始痒起来了呢!
(你的对手就是我。)声音从神台那里传出来,我看见神台渐渐发出亮眼的白光,一个个白色光球缓缓聚集成一个灵体,一头长有红色巨角、通体雪白、毛皮上面带有金色弯月形状斑纹的大鹿。
微微弯下巨大的鹿角,显现出一派尊贵非凡。(精灵森林的真正守护者,也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天地六圣”之不死灵药——赤角鹿。)
(水月,你要小心。赤角鹿可不会象蝶翅人鱼那样好讲话,它很暴躁也很厉害,我也没把握一定会赢。)金辟邪传话给我,听得出它有些紧张。(赤角鹿是我见过的所有冰属性中最厉害的,你现在可用不出火炎系的魔法呀,没关系么?水月?)
(金辟邪,好久不见。但是,你这个婆婆妈妈的个性还是没长进!)赤角鹿从鼻子里喷出白气,把地板铺上一层薄冰。
“看来,你的确厉害。不过,没有任何人在战斗时可以说必胜的,追求来的胜利才可贵。你一定赢吗?未必吧,要打过才知道!”我可不甩它,不过它可以听到金辟邪给我的心灵传音,也让我了解它到底有多可怖了,确实有一套!
(赤角鹿:有一套?何止一套,偶有好几套咧!)
(如你所愿,那就打吧!)赤角鹿张嘴一喷,冰凌状的长龙带着寒气卷着风一边破坏着地面一边朝我冲过来,我可不会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让它打中,就势往旁边一滚离开。
开玩笑,让它打中不死也残喽!我又不是傻的。
再看去,水晶地板不但被破坏而且还长长的冒出冰刃耸立在地面,这种寒气要被打到还得了?!脚在地上一蹬,人象离弦之箭朝赤角鹿冲去,既然远的不行,就试试看肉搏战吧!
(哼,没用的。)赤角鹿好似早就猜到我有这一招,金色的蹄子在地上轻轻一点,地上迅速铺上厚厚一层冰,长长的红色鹿角射出红色环绕而出的火焰!
“什么……呜!”脚下一滑,速度是快了,可是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在那一瞬被赤角鹿射出的、完全不合逻辑的火焰给吓住了,看见红光再闪已经来不及了,幸亏还是闪得及时只被擦中肩膀。
可是,真不可思议!冰属性的赤角鹿,竟然可以从红色的巨角发出火炎系的炎波?
(水月,用召唤香!)金辟邪大叫着。
“住口!”我捂住伤口站起来,“金辟邪你认为我单靠自己赢不了它,对吧?可是我不想这么做,也许你认为我很傻或是找死,但我认为自己现在反而是最好的状态。如果要用,我也会应用相应的香气而不是找人来帮忙,如果你不想帮忙就算了,可也不要扯我的后腿。”
(水月……)
(哦?看不出,你还有那么点志气呢!)赤角鹿每一步都踏破厚冰,好似在嘴角还可以看得到拟人的微笑。(那么,再来!)
赤角鹿好象也想考验我的剑技似的,不再用炎系或是冰系的攻击,而是整个庞大的身体微微前倾以角尖刺向我的冲过来!
“噹!”我的双剑架住它晶红色的巨角,额际见汗。妈的,这头鹿好大的力气!腹部一痛,我被曲起的鹿腿给撞出去,血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冰凝的地面分外刺目。捂住腹部涌出的血液半跪在地上,怎么可能?!
鹿就是鹿,怎么可能使出人类的招数,而且还变招变得这么快?失去了魔力和真气我就真的什么也做不到了吗?呵呵,原来自己是这么没用的人吗?不!我还没有认输,这种、这种事……还早着哪!
(……挨了我这么重的一击还可以站得起来,你还是第一个。也许,也是最后一个。)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真是不容易。这句话,赤角鹿没有说出口,因为它看得出这个少女不会就此认输,还会继续和它打下去。
是的,胜负还是个未知数,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哼哼,冰和炎吗?”我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双手剑变为单剑握在左手。“那么我用同样的东西对付你,不能说是不公平吧?”
(不能用魔法的你,怎么和我的冰炎对抗?)细长的鹿眼眯起,更显得对我的轻蔑。(让我看看吧!)
云淡风清的气环绕在我平伸出的右手,出现的是燃烧着火焰,火焰中是更加火热的烈焰化成的香炉。这就是我要用的,火焰做成好似有生命的炎之香炉,点燃的是蓝白两色相间的珊瑚香,同时可以控制水与火的奇妙创造之香,属于“四季香”的“夏之香”——“夏眠!”
随着我的大喝,火焰围绕着珊瑚香爆燃,窜出十几丈高的火苗从我头顶划出长圆弧直贯入金辟邪所化的长剑之中,鲜红的火焰和清亮的水在我头顶交织出奇异的景色,同时接受水与火洗礼的长剑更加透亮,剑刃变成如同透明一般。
(……御香使?好几百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看来没有把他们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是我疏忽了。)赤角鹿抬起鹿首,似乎在遥望远方。这个人,是你的弟子吗?(原来如此,我也要拿出真功夫才行了。)
真功夫?那就试看看好了!提剑再次冲向赤角鹿,剑身发出红蓝两色的暗光,隐隐在上面流动。赤角鹿依然轻轻张口,这次吐出的是带有寒气的冰雾,寒气之重让整个神殿所有的物体笼上一层薄霜。
“唔……”从上至下运剑的我躲无可躲,干脆一剑劈下!冰雾好象有形似的,在半空迎上我的剑,剑身流转出红光。
突然燃烧起来变成的火剑砍在冰雾上,滋滋作响。火只有在绝对的优势下才可以蒸发水或是冰,而同样的,在绝对优势下水或是冰也可以灭火,更甚者可以将火焰冻结起来。此时就是这样,火焰不再燃烧好似一点一点被寒气侵入而被冻结,不过……我是不会就此认输的!
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却可以将全身的力量压下,更加努力的下劈,我几乎听见冰层开裂的声音。帮助我吧,夏眠,我还不能输!
(什、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它的冰……不可能!即使这个少女是御香使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连她的师傅也没有使出过这种招数啊!难道她是……?!
冻结的火焰在冰中燃烧,水流在火中流转着,这是决不可能发生实际却摆在眼前的事实。冰雾的防御出现了一丝裂痕,冰……就是这样,一点破处处破。
瞬间,冰雾破散,夹着火的愤怒、水的温柔,长剑劈下!
“噹!!”
“不、不可能……”剑砍在赤角鹿的身上,好象砍在精钢之上发出金戈之声,连一根毫毛也没有损伤。
(笨蛋!)赤角鹿巨角一挑,从我腹部划过带出一溜血珠。(你以为赤角鹿所谓的“不死”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所谓“不死灵药”是指:不死之身,和药医不死之人灵药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要紧,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
巨角再挑,把差不多没有力气的我挑上半空,巨角对准我将要落地的地方准备着。(你的毅力我很佩服,可惜不能通过考验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我可不想被你开膛破肚!”
落下的我并没有象赤角鹿想象的一样被它的巨角刺穿,沿着晶红色巨角流下的血是刺穿了我右手,而被我丢落的长剑在冰冷的地面微微跳动着想要回到我手中。左手捉住另一边的巨角,我整个人直悬在赤角鹿的头顶,血液染红它雪白的毛皮。
(你这样伤不了我一根毫毛的。)赤角鹿大头一甩,将我再次摔出去。(能够伤害我的东西并不多,你,能做到吗?而且,过不了我这一关,连出去都不可能哦!)
重重的落在地上,我咳出一摊血。该死的,肋骨好象断了,不过还好没有插入肺里面,不然这会就嗝屁着凉了!
我看着赤角鹿缓缓朝我走来,低下头。(我想,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再挑,和上次一样的动作想要刺穿我的身体。
喂,干吗非要用这种不文雅的姿势杀我啊?!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死的关系,突然变得十分清明,我可以听见树外动物的低喃。
啊,看见了!我看见树外精灵女王在等待我出去,魔仆们担心的走来走去,好象我就在他们身边一样清晰。象风一样轻灵,如魂一般透明的我好象飞上了守护之树的顶梢俯视大地,蓝色的海洋包围着绿色的小岛,远处土黄色的大陆幅员辽阔……好象有什么……要醒了……
(嗯?)赤角鹿等不到刺穿人体的感觉,抬头向上望去。(啊!这、这是?)
悬浮在半空的少女发出黑色的光芒蜷缩在一起,长长的黑发在身后柔柔顺顺的飘动着,手足、发梢……连每一片衣角都在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慢慢地,手足伸展开的同时背上生出一对翅膀,黑色的翎毛如雀鸟一样却更宽更大更美丽的羽翅——凤凰之羽。凤翎飘散在她的背后,闪耀着金色和黑色的翎羽。这个少女从背后扯下一根长长的翎毛,放在唇边,发出黑色奇异光辉之后翎毛变成黑色的长剑。
(这……暗凰……觉醒了……)赤角鹿后退了一步,真是意外啊!看来这个少女体内本来就隐藏着暗凰,可是好象一直不能运用自如的样子,被自己这么一逼,暗凰的力量她现在应该可以随意使用了。
看她将翎羽化为长剑就可略见一斑。身为“天地六圣”之一的它,自然了解暗凰的厉害,可以说……非常了解。
“你还想和我打吗?”用遥剑指向赤角鹿,体内暗凰的力量觉醒让我获得了更高的能力,还有可以飞翔的便利。
是的,我可以感觉到,只要我想可以轻易毁灭任何一个大陆……但我不想这么做。“归顺我、臣服于我吧,赤角!还是,你想试试看在我的暗凰剑下是否依然‘不死’?”
(……)暗凰,毁灭之鸟。离被路凯思神封印住的邪恶魔神苏醒时日不远了,但是这个少女不一样,她真的会成为黑暗的报丧鸟吗?在那黑暗中似乎还有光芒在闪烁着啊!(不,凭借着暗凰羽翎化成的利剑绝对可以致我于死地,赤角鹿愿降伏。)
(我说……赤角你还真是狡猾,稳输的局面就认输了!)金辟邪恢复原形,飞上我的肩头在我视线死角和赤角鹿交换一个眼神,然后趴下。
鼓动黑色的翅膀落下,“我这也算通过考验了吧?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设局引诱我来这里的原因了。”
(是的,主人。)
(赤角啊,你就和我一样叫她水月好了,不要叫主人那么老土好不好!)
“金辟邪你已经很辛苦了,该休息了吧。”
(是,我闭嘴。)
(那我开始说了。)赤角鹿前腿下跪就像在向我行礼的样子,(实际上说守护之树没事是安慰精灵一族的说辞,因为远古时被封印的魔神就要苏醒的关系,守护之树的界限就要到了,连我也救不了它。)
“你是指……六块大陆救世主的传说?”唔,并不是不可能啊!因为连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分子,所以这个的可信度非常的高。
奇怪了,身为金龙和暗凰的我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呢?“赤角,我究竟是救世主还是邪恶魔神的手下呢?我的身体里面沉睡着不止是暗凰,还有金龙。”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的传说,而且也不确切。老实说吧,就象人类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一样,魔也分三六九等。不过当其中的六个苏醒之后魔神的封印就会变得脆弱,魔神的前锋也会挣脱远古的束缚来到人间,他们是只渴望血和杀戮的杀人机器……)
“等等,我认识这样的人!”是了,是“舍尔库拉吉”!不会有错的!魔神的手下,渴望血腥与杀戮的人形玩偶,没有人性的前锋。“难道要我象预言那样去找出其他的人吗?”
(没有特征、没有名姓、没有性别和种族,你根本没办法找出他们的,而且很有可能也有人和你一样身负着传说中的对立。)
赤角鹿摇头否定,(前半部的传说是你所听过的,而后半部则是不会流传到人间的真实,那被窜改了的历史和传说……)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不,告诉我,是你说错了!告诉我呀,赤角!”我捉住赤角脖子周围突出的象领圈一样的白毛,“赤……角?”
(水月,你刚才听到的都是真实的。)金辟邪从我肩上跳到赤角鹿的背脊,声音很严肃。
(这些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物才会知道,而你要记住当魔神的十个前锋“魔神十将”醒来后,地脉的地气就会枯竭,守护之树真的会渐渐枯死。
虽然以前七大魔巫曾经在地脉附近挖了个大洞羽化升天(就是我拜师的那个水底洞吧?),可以间接保护地脉。但那也是没用的,那时候精灵一族势必没有栖身之地,而地面的绿色也会逐渐枯萎,失去了绿色的精灵一族恐怕会走向灭亡,人类的贪婪和邪恶会逐渐占据理性,大地将会陷入战乱之中。
到时候,希望你能引领着所有保持纯真的种族与……做个了断,我想你是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水月!)
“连你也这么说?”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我的手上注定要染上鲜血,无数人的血。“如果这是命那就让我去执行吧,如果不是命的话,我也不绝对允许这么玩弄人命的存在!”
(那么,吾以精灵一族守护者的身份承认水月通过了考验,吾以卸任之身相协随行,而守护者一职移交水月!)赤角鹿起身,晶红色的巨角后发出同色的光晕象是光环一样好看。
(现在,水月你就是精灵一族新的守护者了。你和我不同,你可以离开这里,而且你可以在任何条件下召唤出任何属性的精灵……甚至精灵王,这对你的“将来”是很有必要的。)
“……好象还不错的样子。”我把金辟邪收回到体内,跟着赤角鹿往外面走去。“现在,该是收礼物的时间了!”
在出去后,看见我浑身伤痕累累的魔仆们吵得我的耳朵差点罢工,连精灵们也是大惊小怪的叫着、吵着。拿到了精灵“女”王许诺的传说之外的神器——逆天之轮,才知道原来她根本不是“她”而是“他”。
(我靠,也长得太美了吧?!)
谢绝了精灵王深情款款想要跟随的意愿,我几乎是逃出祈愿花园的。骑上半精灵一族送的飞兽,我和奥雷加赶时间,朝着和兰她们约定的朵桑镇飞去。
此时,我还完全想不到,前面等着我的将是另外一团更大的……混乱!
第三十七章向黑暗凤凰进发!
“什么!你们也搞砸了?”
不敢置信的尖叫出自我的口中,在我面前垂着头双手老老实实摆在膝盖上,好象十分乖巧实则忏悔的女人们正是妮娅丝等人,连兰也在我大吼出声后不发一语。真是欲哭无泪哦!
我们……犯太岁吗?
事情很简单,兰等人到了轩辕国后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帮助,妮娅丝、云涛的个性是得人好处百倍报答,所有很豪气干云的答应帮女孩子一个“小忙”——帮忙她和心上人私奔。
不过等到轩辕国大乱张贴寻人告示,她们才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她们要带回伯多斯的新娘人选之一,那个自幼和太子定亲的轩辕国小公主!
这下子,利夫王八成会砍了我们几个!想看看,因为帕佩内乱,就算是我带回第一公主的莉迪娅,只怕国王也不敢要她当儿媳妇,可是弄丢毁灭之剑就罪无可恕了。
(TMD,剑用得太过顺手都忘了是别人的了)
本来还想有个轩辕国小公主做替补的说,兰她们不但没把人带回来还协助对方逃婚?!
“那个……水月,你不要生气嘛!我们、我们不是有意的。”云涛缩了缩颈子,哇,水月的脸变得好可怕哦!
“不是有意的?!哼!”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近她面前俯视她。
“那好,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有意?是不是要半道去给那个现在没人要的太子抢一个新娘,然后再爬墙进宫去阉了他才算是有意的啊?!不是有意的……现在我们能用一句不是有意的来说服王,我们把他孙子的妈、儿子的老婆、下一任太子妃殿下的人选给弄没了吗?”
“好像……不能……”摸摸鼻子,云涛不说话了。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好不好?!我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这个……妮娅丝和云涛也不是存心的,她们只是……只是……”兰呐呐地想要说情,偏又找不出好理由。叹口气,不再说话,连她自己都知道为什么水月会发这么大火,还该死的有理!
“好啊!让我看看,不是有意的、不是存心的,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我急得想拔头发,她们几个却一个个瞎找借口,我歹命要跟在屁股后头收烂摊子是不是?!我有那么倒霉嘛我!
“好吧,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该跑的早跑远了,抢了剑的那个我更是不知道她溜到那里去了。现在的问题是……”看到我不准备再骂她们了,所有人都是眼睛里盛满小星星的一脸渴望望着我。“我们,欠方丹太子一个妻子……至少是未婚妻。”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跟他说:喂,老兄!我们把你老婆搞丢了,你在我们之中挑一个吧?”妮娅丝瞪大眼看着我,我翻了白眼用手捂住脸,老天呀!降道雷劈死我算了!
(轰隆!)
(水月:大哥,说说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丽丽安不要!”反应最大的,居然是乖乖坐在板凳上喝果汁的丽丽安。
“咚!”云涛在丽丽安头上敲个爆栗,“你啊,十年以后再说这句话吧!”
“……那就赔他一个未婚妻好了。”风铃从开始就一直认真在听,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在桌子上铺开,那是一张召开比武大会的通知。
“南方黑暗凤凰上伊苏黎的国王,为了王子和公主的婚事在头痛,近期要举行一场比武大会,变相为他们招婚而且赢的话还可以在伊苏黎任职或是得到大量的金钱。
我想我们可以组队去打打看,然后把伊苏黎公主带回来给太子当老婆不就好了?他要求一队人数在5~12人,我们可是很符合。”
“是呀。”我看看跟在兰和云涛身后的两根铁柱,再看看自己身后,托着下巴哀叹着。“我们现在好象有九个人。”
“呃,忘记介绍了。卡杰尔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救下的,他的亲人都被土匪杀了,当时他也中了暗算中毒了……总之,他一定要报恩就让他跟啰1云涛挠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成熟稳重而又刀法超群的卡杰尔,即使在报了仇以后也一直跟随在云涛身边,成为女神身边六大武神将之一。
“雷瓦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兰指指另一个,简单明了。
擅长风系和绿系魔法的雷瓦是个脸上总挂着笑容的年轻人,受到别人歧视的原因是因为他有着四分之一的兽人血统,同样也是日后六大武神将之一。
“奥雷加,一样。”报户口啊?那么详细干吗?!唉,本来还想有兰跟着她们会好办一些,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没得挑了。
“那我们要先回伯多斯吗?可这样会赶不上报名哦。”风铃问我和兰,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显然对弄丢小公主一事尚在忏悔之中。
“先斩后奏。”可不能婆婆妈妈,要溜就要快!
最后,我拍板定案。
伯多斯战德司学院,理事长室。
“水月这小妮子,让我怎么跟王交代?啊,她居然把毁灭之剑弄丢不算,连两个公主一个都带不回来。气死我了!!”
“爷爷,表妹信上说什么?”
“她说要到伊苏黎把公主弄回来赔给太子,这不是开玩笑嘛!”
“不……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没什么做不到的。是吧?二哥?”
“嗯。”
“这样啊?!好吧,我决定了!你们几个浑小子也组队去伊苏黎,我不要求把水月带回来,我希望你们跟她打打看。”这几个小子以后连自己表妹都打不过(以前、现在也没赢过吧?),可怎么得了?现在要好好磨一磨他们。
“跟水月打?会闹出人命来的,爷爷!不要啊……”
某个阴暗的地下室里,一名玄衣人对着油光发亮的办公桌背后的皮椅。“主子,听说那几个女孩到伊苏黎去了。”
“哦?”皮椅后伸出一只修剪圆润的手,指尖拎着精美的水晶杯,里面鲜红如血的美酒摇晃着散发诱人香气。“伊苏黎啊……也好,她们要是这会儿回来只怕还有些麻烦呢!风昊,按照原计划行动,不过最好可以在大会上杀死她们。”再晃了晃酒杯,“这样是最完美的了……”
“是,主人。”
“麦肯迪,你答应我要夺得伊苏黎的哟,可不许你忘记了……!”
“是。你说什么都是、都好,我会找手下去的,现在……嘿嘿,是不是再温存一会儿?”
“哎呀,死相!呵呵呵……”
“哥哥,怎么办?人家还小,还不想嫁人嘛!”
“你以为我想吗!哼,那些人我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好呀好呀,你要怎么做?”
“还记得黑暗凤凰上有个乱斗武杀阵吗?”
“哥哥……?”女孩子的声音有些惊诧,还带有后怕。“不要吧,会死人的。每一次举行乱斗武杀阵都会允许杀人,而且每一年都有很多参赛者尸骨不全,这种野蛮的杀人游戏……适合他们吗?”
“我又没有说要他们‘全部’参加乱斗武杀阵,只不过……哼,要看他们自己了,如果跑错边那可不是我的责任哦。对,我要去布置一下!”
“哥,回来啊!要命,你忘了也会有女人冲着你来吗?这样……哎呀,人家不管了啦!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我、兰、妮娅丝、云涛、风铃还有丽丽安踏上了通往黑暗凤凰的道路,讲实话,在收服忍者军团和被圣火神庙算计之后,我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南方变身一族是什么样子。不过计划有点改变了,因为我们意外的被困在龍麟之怒边缘的海港——克尤。
“好闷啊!!”妮娅丝趴在桌子上,一只手还无聊的转着杯子,转过来转过去、再转过来再转过去、然后转……
“打听到了!”云涛撞进门,似乎不在意别人看向她那诧异的目光。“咦?水月和风铃呢?老大。”
老大就是指的兰,因为成熟动人的她本身就带领“狂狮团”的关系,所以身上自然而然有股领袖风范,不知不觉中云涛、风铃、妮娅丝都尊称她一声老大。
兰放下手中的叉子,揉揉额头。“云涛,你去打听消息我是很高兴啦。不过,”口气一变,如同夜叉出海。“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做这种事!!听清楚了吗?!”
“收到。”云涛只好乖乖坐下,小口小口喝着丽丽安递给她的解暑饮料。“老大啊,听说是海里出现了一伙海盗到处打劫,而且他们还有一只好厉害的海兽当宠物,所以大家才不敢出海的。”
“海盗?”兰挑挑眉,继续进餐。
“海兽!”妮娅丝眼睛发亮,嘿嘿冷笑着。
“??”不明所以的丽丽安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嗯,不关她的事,她只要乖乖吃她的冰淇淋就好了。啊嗯(咽下一大口),好吃!
(一大早就吃冰淇淋,也不怕闹肚子?!)
(呜呜呜……人家也好想吃哦……)
“风铃,你在这里看看,我进去里面。”我站在一个看起来好象是船厂的门口,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跟其他人来而逮着最好说话的风铃的原因了。我是抱着“没船就自己买,找人开走”的想法,但我想兰她们可能很难同意吧?
“我知道,我会在街角那家茶馆等你的。”温柔的一笑,风铃给我个了解的眼色,走到旁边的店铺去看小饰品和服饰。
虽然不太清楚除了妮娅丝之外其他人的实力,但以我现在的修为也可轻易看出风铃她们和以前的我不遑多让,所以我很放心的走近船厂。
可是没想到听到了海盗和海兽的传言,卖船的老板还很好心的告诉我,就算是买了船也不会有人敢开出港到黑暗凤凰去的,没有好的水手有船也是没辙。苦恼的卷着头发,一边思索着尽速离开这里的方法,一边朝着我和风铃约定的茶馆走去。
“快看,打架啦!!”一群人从我身边哗啦啦冲过去,其中一个还撞了我肩膀一下,把我撞回神来。
打架?我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去(还在想事情),人群包围着街角的茶馆不时还有人吹口哨和叫好声传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铃!应该……没事吧?总之,又有麻烦事了这是毫无疑问的。走近,却发现只能看见各色的人头晃过来晃过去,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
“嗨!要上来吗?”顺着声音望去——坐在树枝上咬着一枝小草,衣襟半开露出结实却布满伤痕的胸膛,一副吊儿郎当小流氓神态的青年,冲我伸出一只同样结实有力的手。“这边看得比较清楚哦。”
“好。”没有迟疑,也没有厌恶的咒骂,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提上树梢,安顿在他身边坐下。
“我叫盘古,你不是本地人吧?”盘古嘻嘻笑着,依然不正经的神色在我周身打量,还故意在看向我胸部和小腹处时啧啧出声。
“何以见得?”嗯,原来是因为风铃的美貌引起的纠纷啊!那个叼着玫瑰花、牙齿在阳光下会反光的金头发笨蛋是谁啊,他以为他是白马王子啊?照我看,白色的种马还差不多!
“一看就知道了。因为啊,在克尤没有人不认识我盘古,也没有一个女人和正常人会接近我这个小偷。”看见眼光对我没有反应,盘古嘻嘻笑着就要靠近我颊边,看起来就像是想要轻薄一般。
徒然腹部一凉,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没有表情的绝美容颜以及……顶住下腹已割开衣料的锋利匕首。“大、大姐,说笑而已。拜托,你这样的美人手里拿着刀子,还不如美丽的花朵比较适合,我知道哪里有卖娇艳的鲜花和耀眼的珠宝,男人的肉也不好吃啊!”
没有再理会皱着脸求饶的小偷,我虽然注目着底下的打斗,脑子却突然灵机一动:为甚么一定要坐船勒?也许可以驱动飞兽,或者是直接降伏海盗的海兽比较威风?!
嗯……我缓缓笑出来,很有趣,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我现在才知道这个大陆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不回去学院是正确的!
轻松的跳下树梢,微风带起肩后的披风搭上另一边肩,不曾回头瞥上一眼,声音低沉的只有身旁的人才可听清。“风铃,游戏该结束了。”
“好。”不该听见的人听得很清楚。风铃温柔一笑,溶化所有注目着她的有心人,但她并没有对“英雄救美”的金发青年道谢,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而是直接从他们面前消失……然后出现在一个黑发女子的身边一同离去。
这时,找茬的和自以为了不起的救人者都呆了,原来人家从头到尾都有能力自保。
“哼哼,大姐看来不是普通人哦!”盘古眯起眼吐出小草。
“她、她……我决定了,她就是我的新娘!老婆,别不理我啊……!”
“这是……怎么回事?”风铃呐呐的指着坐在云涛和妮娅丝中间,和她们俩称兄道弟喝得烂醉的两个青年,很面熟,真的很面熟!怎么她只和水月去了趟船厂,然后也不过是跑到森林里去找飞兽而已,她们就多出两个同伴来?!
“洗耳恭听。”我坐在兰对面,无聊的看着对面在划拳的两对男女。啧,喝得连形象都没有了!
一个是背上搞笑的背着一大捆玫瑰、喝醉了嘴上也不忘叼朵玫瑰耍帅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好心出来替风铃打抱不平的金发男子;另一个则是自称在克尤无人不识也没人敢接近的小偷先生,即使醉了也是一副无赖样的盘古。直让人纳闷,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
“这个,”兰一指金发玫瑰男,“说他叫埃特·文图拉,对风铃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至死不渝,而且是本地大富豪幼子,愿意提供船让我们去黑暗凤凰。而那一个。”
无奈的指向几乎表演起脱衣舞的盘古,“叫盘古,对一个黑发大姐佩服不已而且也想去黑暗凤凰捞外快,希望我们带上他。”双手一摊,皮球踢回来给我。“结果就这样啰!你看呢?”
搞什么,接龙啊?不过,好象比武大会的要求是参赛者人数在5~12人……吧?勾勾手,兰凑近我。“我有个好主意,兰。”
“哦?你说的好主意一定会很·有·趣。”兰也笑了,灯光映照下,我们俩的面容有些诡异。目光看向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两个笨蛋,喝醉了呼呼大睡的埃特和盘古……
“什、什么???……”傻愣愣的两人组在第二天清醒后面对对面六个强势的女人,在答应了对方后才发现自己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照刚才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妮娅丝笑得好象偷到鸡的狐狸。嘿嘿,这个好、这个好吔!果然是水月,厉害啊!
“你不愿意吗?”被我说服演戏的风铃马上在眼眶里酝酿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融化对方的心,期翼的目光落在玫瑰男的身上。唉,真是上道的好姐妹啊!!
“愿意!为了风铃小姐,死也愿意!”呃?他在说什么啊?!不不不,赶快否认。“那个,小姐……(再度对上风铃可怜兮兮的眼神)一切就交给我——埃特·文图拉吧!”呜呜呜,他是被美色打败的可怜男人……
“为什么我要和这三……不,四个男人组队啊?大姐,我和你组队可能活得比较久嗌!”盘古两只脚翘在桌子上,一边掏耳朵一边斜着眼上下不屑的打量奥雷加等人。
“至少打散了组队嘛!没有美女,男人寂寞的心好孤独哟!嗷……嗷……嗷呜——”末了,还双手放在嘴边学起狼叫。
“也对喔。水月,我看这样也不错,我们好象没有真正打过,怎么样?玩玩?”云涛满脸都写着:我想和你们打!
“……随便。”
抽签结果:水月、兰、卡杰尔、盘古、丽丽安、雷瓦一组,妮娅丝、云涛、风铃、埃特、奥雷加一组。十一个人坐上开往黑暗凤凰的海船,各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想而知……好戏要开锣喽!
第三十八章疯狂的求婚
“亲爱的,娇艳的玫瑰就是你的名。怎么样,跟我度过浪漫的一天吧!”埃特装酷的半倚靠在风铃门口,面前是铺满各色玫瑰的玫瑰地毯,船头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餐具,大白天还点着蜡烛。
(莫非是烛光早餐?)
“呃……很荣幸,但不必了。”僵着一张脸,风铃就差在脑袋上挂上黑色效果线了……水月啊水月,被你害死了!
“美丽的风铃小姐,在下只是想要和你共度一个美丽的早上,难道!”做出漫画中女主角吃惊而悲泣的样子,“难道风铃小姐讨厌我?!啊,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让我死了吧!”
“喂!”风铃揪住想要投奔大海怀抱的夸张男人衣服后摆,脸上是挤出来的不协调笑容。被这个人打败了!水月,比武大会时我一定要狠狠修理你!“我……没说不和你一起吃早餐。”
“真的?”好象差点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可怜中带着一丝不信任。“不骗人家?”
“真的!我突然好饿、好饿,我们快去吃早餐吧!”天哪,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让她觉得……好有罪恶感喔!
“好!”咧开大大弧度的嘴和笑得眯起的小眯眯眼,浑然看不出适才的伤心,奸计得逞的男人推动预定老婆的双肩往船头走去。“让我们享受爱的早餐吧!然后我们再去船头看风景,接下来享用爱的午餐,再然后……”
“……”天呀,让她死了吧!还有然后?不必等到比武大会了,她要现在、马上和那个出狗屁主意的女人‘好好’聊一聊!!救命啊……
虽然不知道风铃在骂我,不过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因为,这一幕每天定时上演,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有点困难。说来也好玩,除了我、妮娅丝和兰之外的每个人都很忙呢!
奥雷加、雷瓦、卡杰尔三个人想要变强,所以每天一大早就跑去练武技和魔法;盘古每天都会左偷一个荷包右偷一个钱袋,不过总是被人捉到(因为船上就他一个小偷),然后他会再接再厉继续偷;丽丽安在我的允许下想要好好运用克莱茵手杖,所以很努力在修习。
而我们这三个无聊的女人呢,逮着船长就聚在餐厅里面……打麻将!
(国粹啊……)
“碰!我说,这也太平静了一点都不好玩!”丢出一只牌,妮娅丝表面上无聊实际上很紧张自己要等的那一张。快啊,她就快可以胡牌了。
“不要,白板。”兰抓上一只牌,想了想,丢出去。“我也以为会有海盗或是海兽,唉!这些海盗为什么不来呢?”
“……西瓜(西风)!”嗯,我也不要,清一色我独听一、九万。
“没有才好啊!”船长看也不看,随便丢出一张,“一万。”
“胡啦!”砰,一炮三响!“船长你还真霉,一家输三家。”
“嗷……!!”外面传来水手的惊叫和野兽的鸣叫,声音震耳欲聋。
“那个……出事了!”满头大汗的船长就要往甲板上跑,领子冷不丁被妮娅丝揪住转过来,长长的欠款单拖到地面。“跑?!先算算帐吧!”
“先打怪兽先,待会儿再说!”兰一把拖起我们两个,朝船头跑去。嗯,看来她也闷蛮久了。
跑到甲板上,只见不远处一只黑色的海兽在张牙舞爪,长长的颈子上撑着一颗小头,庞大的身躯却不会笨拙在水里看得出很灵活,而且身上厚厚的鳞甲也不知怕不怕魔法,而且它的样子很像我在师傅们那里一本书上看到的……地界魔龙?
如果真的是地界魔龙的话,那它就不可能是海盗养的,而是在产仔!“快离开这里!”
“什么?”聚集到甲板上的众人一脸白痴像的看着我,让我恨不得一人抽一个大嘴巴!倒是水手们害怕海兽吞掉他们填腹,也不管谁下的命令,马上飞一样离开这片海域,苦着脸看向占据着唯一通向黑暗凤凰海峡的巨兽。
“水月,你知道这个怪兽?”妮娅丝问道,要不然水月干吗火烧屁股的要离开?唯一的解释就是水月知道这种海兽,而且了解它的危险。
“地界魔龙,魔界的海兽。但是每隔几百年时间就会到人界的海水中产仔,那时候靠近它的任何生物都会被粉碎,不过……幼仔如果在刚出生时看到的是父母以外的任何生物都会听那个生物的话,所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兽之一。
听说如果在培养期间给予不同的属性或是养殖方法不同,可以养出不同品种的魔龙(养成游戏?),而且捕捉魔龙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它产仔的时候,平时它躲在魔界的黑暗漩涡中根本没机会。”
看了看跃跃欲试的众人,漾出了然于胸的笑容。“怎么?动心了?”
“水月,魔龙一胎会生几只啊?”最好多多益善!
“最多三只,最少一只也会夭折。”笨妮娅丝,要不然魔龙怎么会成为珍兽?要是每胎一大堆就不是魔龙了,那是老鼠!“而且,每只魔龙生产时会有其他的魔兽来护卫,这只则不知是什么魔兽在保护它。”
“有吗?丽丽安没有看到呀。”丽丽安用手在头上搭了个小棚子,努力看。
“那是我们还在警戒范围之外,进入的话你就可以看到了,不过……通常下场会很惨就是了。”并不是说我不想要魔龙,而是不想让它把船打沉,和兰使个眼色。“有兴趣吗?”
“好呀。”兰领会我的意思,从船舱底层牵出唯一一只飞兽,骑上它冲向魔龙。“水月,我不等你了!”
“啊,好诈!”妮娅丝跳着脚。哎呀,慢兰一步!!“水月,你也没办法了。因为,没有飞兽了。”
“是吗?”我站在船头周身发出黑色的光辉,背部象生长一般长出黑色的羽翼,足有好几尺长,同样黑色的凤翎飘散在我的背后,闪耀着金色和黑色的翎羽在闪着金光的海面映照下分外夺目。扇了扇,鼓动着凤翅我追着兰的飞兽而去。
“那、那是什么?”所有人都呆了,只有奥雷加闷不吭声,与我一同去到无丘的他是知道的。
“水月你……!哼,看我们俩谁比较厉害吧。”兰看见我的翅膀也吃了一惊,不过不愧是大姐大,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指着下面显然看见我们而且在生气的魔龙挑衅着,在学院里没有机会动手,此刻就拿这只魔龙当靶子吧。
“好啊,谁怕谁!”
我的速度要比飞兽快,很快就超过兰来到魔龙眼前,魔龙对于打扰它的生物可不会客气。张嘴一道黑色的烈焰扑面而来,可怕的是黑炎不但感觉不到炎热,而且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气。若在以前我可能会害怕,和赤角鹿打过一次的我可不含糊。
轻轻松松闪过黑炎攻击,再次从凤翅上拔下一根凤羽放在唇边。“出来吧我的剑,暗凰之剑!”
突然一道光属性的魔法打中魔龙那厚厚的鳞甲,魔龙气愤的大吼着调转头颅看去,那是一个骑在飞兽背上的人类。长长嘶吼一声,周围的水面好象油锅,翻滚着冒出海蛇般巨大带着吸盘的触手,海峡两岸同时飞出尖叫着的人头鸟身的海巫们。
是章鱼!而且还是一只很大的章鱼,居然趁我不备裹上了我的身体!
“哼!这样就想对付我?”死死捆住我的触手越箍越紧,我闭上眼,黑色的光从身体深处涌出,带有暗凰气息的黑光象是最锋利的刀剑粉碎触手!海底因而发出悲鸣,海浪一阵高过一阵。
海巫们主要对付的是兰,兰微笑着在身体周围布下光元素的防护光球,然后吟唱道:“光·散华·天之旋律!”
以兰为中心,白金色的光好象第二个太阳突然爆发,太阳风暴一样的光卷起气和水浪,冲向四周飞舞嘶叫的孩巫,金色的光束照在魔龙身上,也发出滋滋的响声。
“呵呵,倒让你拔得头筹。”看见海巫们被打到四散逃命,魔龙也在光的映照下一声长鸣躲回水底,剩下的触手不敢再和我交锋,转过头象是藤鞭一样不断抽打着兰的光球。
我长啸一声也象水底冲去,收起翅膀和凤翎的我在入水的一霎那化为半人半龙的样子,躲开在海水里不知是什么卷起的水漩涡,我只盯着在不远处的黑色巨大影子。魔龙,你别跑!
(魔龙:不跑的是呆子!)
冷不防魔龙杀个回马枪,分开水路朝我冲过来,大大的腹部让它有些不灵活,可是保护自己和幼仔的心让它不惜玉石俱焚!
我在水中轻轻下沉,举起长剑。魔龙不愧是魔界高级珍兽,立刻分水一划调转枪头,长满硬鳞带着骨刺的长尾卷着水龙卷引起暗流冲着我拦腰砸来!
乍不提防之下,我只好用暗凰之剑去挡,在水中人的力量根本和其他生物无法比拟,我被这股力打出去撞上海里的岩石。暗凰之剑也被击脱手,缓缓下沉到深不可测的海底,收起凤翅的我可没法子在水里再变出一把暗凰之剑。
唔,又来了!飞快的转到岩石后面,只觉头上海水流动速度加快,岩石无声但夹杂着碎石和奇异的水纹碎裂!见鬼,魔龙到底是魔龙,在水里好厉害!不过,一开始的赌气倒变成好胜之心。
我是谁?水月吔!难道搞不定你一只小小的魔龙?!未免把我瞧扁了!
魔龙也恼了。
(老娘好好的要生孩子,你们搁这儿瞎搅和啥!)
可能是小宝宝迫不及待要出来让它失去了耐心,仰头吐出一长串泡泡,在魔龙面前慢慢形成一个黑洞,不断吸入海水。
像极了拔掉塞子、放满水的浴缸,此刻不用看我也知道海面形成一个大漩涡,在这个漩涡里还有着不少横向的小股暗流绊住我的身体,水流的力量是人类无法抗争的,它拖着我往那个通往魔界的入口而去,我以往灵光的脑子在此时也派不上用场,只能用手捉住岩石死活不松手。
艰难的摸摸怀里,魔龙啊魔龙你可不要怪我,谁叫你哪里不呆偏偏碍我的事挡我的道?死了不要来找我!
魔龙一看这招有效,更加大力度扩大黑洞的直径,想要将这些讨厌的生物通通消灭,因为它的腹部隐隐做痛,小魔龙……就要出生了。
“水月!!”兰在半空中看着蔚蓝色但深不见底的大海,不敢置信的高声喊着那个她一直相信、一直相信着人的名字。
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大海里没有水月沉浮的身影,为什么她的眼看不清水流的动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海水由蔚蓝的明亮颜色转为黯淡的蓝黑色,巨大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海面中心好似有着什么在搅动,渐渐地乌云遮住天空,海面出现范围广阔的漩涡。
海巫们在海峡两岸的岩石峭壁上用它们沙哑的喉咙叫着死亡的礼赞,雪白的沙滩上爬上一只好似劫后余生的超级大章鱼,断掉的触手在海水的浮动下转瞬不见,夺目的金光从海底深处一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同样的海底传出好似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悠悠荡荡、嘹亮清澈却蕴藏着无比的哀伤。
从海底形成的漩涡中心慢慢渗出一丝红艳,然后扩染到整个海面……混合着平复下来的咸苦海水……不断扩散……
“水月!回答我啊!”兰骑着飞兽在恢复了平静地海面搜寻着,“水月!”
“水月!”船开到少女当初消失的地方,所有的人放开喉咙大声叫着,眼睛不断寻找着。
“小姐她……不会有事的……绝对!”奥雷加握紧手中的剑对自己说着连自己也不敢肯定的事,只有攥紧泛白的指关节泄漏了他的心情。
“我还没死哪,五子哭坟略微早了那么一点。”
众人定格般僵硬回头,坐在船沿上,用力把潮湿衣服拧出水的黑发女子,可不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水月又是何人?在她脚边,还放着两颗浅褐色上面带有白色条纹的蛋。
“呀,是魔龙的蛋吗?”好奇宝宝一号,妮娅丝立刻凑过来。
“别动,没你的份儿。喏,风铃、兰接着!”一人丢了一颗到怀中,揪住妮娅丝的长裙当擦头毛巾,使劲儿想要弄干被海水泡得黏黏的头发。
“为什么?”问的人反而是得到好处的兰和风铃。
“妮娅丝那么凶,谁敢惹她?丽丽安有克莱茵手杖,谁找麻烦谁倒霉。我嘛,是最不需要的一个,我又不开动物园要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动物干吗?我还怕饿死俩小家伙呢!
兰是老大,理所应当有一只,风铃在我们之中算弱的,给她一只也不奇怪吧?至于云涛嘛,我会再找其他的补偿你的!”
撇撇嘴,妮娅丝把裙子抢回去不让我用,我只好甩一甩算了。真小气!“小心喔,要是魔龙出生时看到别的人,我也帮不了你们,魔龙只会认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为主。”
“知道啦。”看那两个女人喜滋滋的把蛋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好笑。“水月,我在海面上看到海里卷起漩涡的时候很担心你,但……”
停一下,兰不知道自己是否眼花。“我看见海里好象有什么光闪了一下。说到底,你是用什么打败魔龙的?那个,传说中比真龙还要皮厚的家伙。”
“那个……”可不可以不说啊?很累人的吔0啊,有海盗!海盗来了,我们先打海盗吧1
“哦?海盗?”妮娅丝眯起眼,盯着我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看她的眼睛,勾勾手。“丽丽安,想不想试试看克莱茵手杖的威力啊?那一票海盗就交给你打发了!”
“没问题,看丽丽安的厉害!”丽丽安兴冲冲的举起克莱茵手杖,唱颂着属于精灵的咒语。“以克莱茵手杖的名义呼唤精灵之力,让那艘碍眼的船消失在丽丽安眼里吧,拜托了哟!”
什么跟什么啊?有效才……一道绿色的光从克莱茵手杖上直射向全力开来的海盗船,一声巨响伴随着浓浓黑烟,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沉没在众人眼前。
我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妮娅丝,只好乖乖闭上我的嘴巴,而丽丽安兴奋的抱着克莱茵手杖乱蹦乱跳。“谢谢你们哦,精灵!嘻嘻,丽丽安好喜欢你们哦!”
“现在可以如实招供了吧?”云涛难得和妮娅丝一起狼狈为奸,奸笑着靠近我身前,还不断把手掰出“咔咔!”的声音。天哪,我是女人耶!大丈夫宁死不屈……
(妮娅丝从背后掏出死神之镰,狞笑着:“你不说最好!”)
……我、我好象不是大丈夫,所以……救——命——啊——!!!!!!
“嫁给我吧,美丽的女士。让绅士这么等可不是美德哦!”埃特不知打哪儿又变出一束玫瑰,单膝点地向风铃求婚。
“那个……妮娅丝我来帮你!”
(风铃,你公报私仇!)
“你们要不要赌赌看最后,她们谁会赢?”盘古挤挤眼,开盘落赌。
(盘古,我恨死你啦!)
“兰小姐,我们那笔赌帐就算了吧?啊?”船长涎着脸靠近兰。
(船长,你欠我最多耶!好卑鄙!)
“不·行!一件事归一件事,不可以乱说哦!而且,等我落井下石完了再说吧!啊,妮娅丝不要偷跑,我也要!”兰也加入一团混乱中。
(兰,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接近几块大陆最神秘的黑暗凤凰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王公贵族,还有参加乱斗武杀阵的杀手或是想取得丰厚报酬的黑暗佣兵们,只有一艘船不但吵吵闹闹,而且还不时有魔法的光芒从船上爆炸,让人不由侧目。
此刻,该来的还有不该来的,已经全部聚集在这块神秘的土地,等待着不知事由的少女们。
乱斗武杀阵,就要开始了……
第三十九章乱斗之前
“惨了惨了,睡过头了!那帮家伙也不想想是谁把我砸到下不了床,居然去报名不叫我,真真气死了!”
我急急忙忙冲出破烂的旅舍,赶忙赶往报名点。而且她们最可恶的是,好象大会安排一定要同组的队员住在指定的旅馆,所以最晚起来的我支付了小破旅舍的所有费用,天呀!肉痛心也痛,钱啊我的钱啊……!!
好在我还记得我们那一队是以兰的名字命名的,而我要参加的是……???……到底是甚么啊?啊……惨了!我不记得了!
“快一点,要不然赶不上报名了。”一个魁梧的肌肉男从我身边走过时,飘来这么一句。嗯?好象听到我要听的字眼,报名?什么什么,让我听啦!
“是啊,截至到中午呢!快。”肌肉男的同伴也随声附和道。“不过不要紧吗?规则好严,而且死了的话……”
“没关系!”
谢天谢地,老天没有舍弃我这个超级大路痴!象作贼一样偷偷摸摸跟着两个人,不知道七拐八弯走了多远,总之是绕得我头昏脑胀,最后好不容易才停下。
那里的确是有一个小桌子上面写着报名处的字样,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很少人,我待到那两个人离开后才上前。报名处的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舔舔笔尖。“小姐,一个人不能参赛哦。”
“我的伙伴有来报名,我只是补个手续。”
“就是说队伍里再增加一人是吗?好吧,报出你和队伍的名字,然后交五十枚金币就可以了。”工作人员的眼睛有意无意盯上我腰间的钱袋。
“兰队。我叫水月。”好贵啊!
“岚队?(请注意!绝对不是打错字哦,看下去就知道了)水——月——好了。”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小牌子,“收好,带着它到‘神仙阁’为你们准备的房间休息吧!另外,比赛明天举行。”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饱的关系,我做了最糟的一件事,而且更糟的是我没有做任何的确定就拎着小牌子走了。唉,时也、运也、命也!只能说是,上天给的考验吧?!只是,我这会儿还不知道。
“小姐你好,你也是参加大会的人吗?”神仙阁的伙计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美啊!天女下凡啊!啊——
“兰队的房间在哪里?我好困,要休息。”一只手把他单薄的身子提起,冷飕飕的语气好象千年冰山不落的融雪,睡眠不足的女人可是火气很大哟!
“呃……岚队是吗?您这边请。”四川变脸吗?有够快的。
走到二楼走廊尽头一间华美的大房间门口,注意力被挂在尽头的精美壁画吸引住(没看见门口队伍名称的牌子),等到伙计推开门才看向屋子里。
这里,出奇的不是以豪华来取悦客人,而是我最喜欢的舒服!
浅鹅黄色的窗帘没有束起在微风的鼓动下微微飘荡着,五斗橱上摆放的白瓷瓶里插着白色的铃兰花,背景是用镜框表起的红色丝绒做底本身就象一副精致的画,奶油色的细碎墙纸和挂在正对大门中间的黑色古老吊钟给人一种奇妙的协和感,宝蓝色细绒地毯软滑有致又不会太热,蓝白条纹相间的被子、同样蓝色的床单、白色松松软软的胖枕头,甚至更衣柜把手上讨喜的小吊饰,都显示了店主人独具匠心的布置。
“砰!”在伙计离去后,我把自己摔入好舒服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汗)……大姐你是猪啊!刚起来没多久又睡?!)
(——呼——呼——呼——)
(……)
傍晚。
“呼,好热!路瑟,我要先洗澡。嗯?”一个青年喳喳呼呼的冲进写有‘岚’字样的房间,从窗口落入房间的金色余晖正好照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这张床也正是这个青年睡了两天的温暖小窝。
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有女朋友啊?而且还亲密到请她到这里来睡觉,不过看她甜蜜蜜的睡脸还真是赏心悦目啊——美人,而且是绝色美人!
难、难道……这个少女是他的仰慕者,等他归来等到累得睡着了?嗯——可能哦,美人啊你的王子来啦!终于可以告别处男生涯啦,还是这么漂亮的MM……活着真是、真是超级幸福啊……
“你……在做什么?”从门口传来的疑问中夹杂着怒气,如果仔细看这个人头上爆出很多青筋,拳头不受控制的握紧在胸前。“华格!!!!!”
“呃——这个——我想、我、我可以解释的——”华路在扑向床上不设防的少女途中定格,然后慢慢、慢慢从半空中滑下,再以超慢的速度回过头来,脑袋上满是豆大的冷汗,嘴角还不断抽搐。
“解释?”听到这个字眼,门口探进另一个人头。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瘦弱少年,通常别人会在第一眼把他误认为是个娇弱的少女,因为他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和眼睛实在太动人,而且他的个性也是好到没话说。
不解的目光在房中和门口的两人身上游移,若有所思。“什么事要解释啊?”看看坐在地上不断流着冷汗的青年,“华格?”眼神再回到门口气冲冲的大叔身上。“菲纳?”
“路瑟救我!”华格眼泪鼻涕齐流,飞扑到路瑟脚下抱着他的小腿开始号叫。“我是无辜的,人家根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哪!你们跟我一起回来的,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哼!只是‘还没来得及做’而已。”菲纳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口气说道,眼角余光仿佛在看垃圾一样看华格。
“噗哧!你们俩啊。”路瑟笑着走进来,同样看见在华格床上好眠的少女,惊讶的表情同样出现在他秀气的脸上。“她……好美……”
她身上似乎散发出宁静安详的气息,让练了一天武的他心情平复下来。她有,姐姐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很眼熟……非常非常眼熟,他们……是不是见过?
“不知道,一回来就在了。”两人一起看向最先进门的华格,华格的反应是大摇其头。他也不知道啊!
“路瑟、华格、菲纳!不好了!”门外传来一个粗鲁、没心机又有点呆呆的声音,喉咙之大让人退避三尺,好一个雷公十八吼!(狮子吼?)
“我们没有不好,老实讲好得很呐!埃莫西,什么事?”这个没脑子的傻瓜。虽然这么想,路瑟脸上却是安心的笑容。看见床上好寐的少女皱起眉不安的动了动,不由自主替她遮去虽然昏暗还是有些刺眼的余阳,嘴角飞上一抹笑意。
“嘘!你这头蛮牛不能轻点声吗?”华格也是一根食指摆在唇中,示意刚踏足房间的埃莫西小声些。他的小美人睡得这么甜,要是让这头笨牛坏事他就真该死了!
“哦,好。”埃莫西壮硕的身躯堵在门口,捂住自己的大嘴,闷闷的声音从手掌下传出来。“老板说上午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到我们房间来,到现在还没有走吔,还问她是不是我们这一队的勒。”
“伦内尔和坦戈拉呢?”路瑟问起另外两个同伴,整个队伍中年纪最小的是他,整个团队的灵魂人物也是他。不过,笨牛就是笨牛,人还躺在床上沉湎好梦之中他看不见吗?看来光长个不长脑这句话没错,眼大无光也不是不可能哎!
“他们?”埃莫西挠挠大头,憨憨的。“在楼下玩泡泡。”
哦,在洗泡泡浴。显然对大个子的说话方式有一定的了解,三个人有志一同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不过,她为什么在这里倒真要好好研究一下。
进门后一直留在床边的路瑟,眼光让一块很眼熟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块只有巴掌大的黑铁牌,上面还用魔法印了个‘岚’字,正是参加乱斗武杀阵所需正式颁发的资格证明。而且,毫无疑问的证明她是他们岚队的一员。
他们一共就六个人啊,怎么回事呢?得不到解答的路瑟轻轻摇晃着床上少女的芳肩,既不想残酷的叫醒她,可又怕被自己的好奇心淹死。
“嗯——人家睡得正舒服呢!啊——哈——啊?”半张着嘴,懒腰在半空中僵硬,我有好一会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
我看看,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大叔(菲纳)、一个是温柔秀气的美少年(路瑟)、一个脸上写着‘我是色狼’的青年(华格)、一座抬头也看不清的肉山(埃莫西)、一个半裸的胸膛上还挂着泡泡的男人(伦内尔)、最后一个头发半湿肌肉一团一团好象发面团的男人(坦戈拉),六个男人我一个都不识得。
兰她们在哪儿?这、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睡着,睡到男人窝来啦?
“喂,你是谁啊?……你干吗敲我,菲纳?”被个女人侵占地盘,伦内尔象保护领土的动物毫不留情的狺叫着,满脸写着:女人是超级麻烦的垃圾!让人看了粉不爽!
“这里不是兰队休息的地方吗?你们是?”揉揉肩膀,躺了一天身体都硬了,好不舒服。
“岚队?我们是啊!等等,你知道这个吗?”
路瑟从我手边捡起遗落在床上的铁牌,送到我眼前,知道王城里还在举行另一个比武大会的他有些明白我搞出的乌龙了。“我们是参加黑暗凤凰一年一度乱斗武杀阵的队伍,这个也是参加的凭证,我想你要参加的是以公主和王子为奖品的比武招亲吧?”
“你们也……叫兰?岚?”此时我才有空仔细看这个小铁牌,上面是同音不同字的岚,乱斗武杀阵?那是什么?
不过……眼睛滴溜溜在几人身上转了转,不知道这个乱斗武杀阵比起无聊的比武有什么不同呢?反正都是打,一样一样!“我好象搞错了,对不起。”先小小声道歉,然后再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众人。“我可不可以将错就错,参加你们的队伍?”
“同意!”华格举起双手和双脚,众人愣愣地看着他,他才不好意思的放下。“我只是有点高兴。”
“虽然把这么美的人跟华格这只色狼放在一起有些不保险,但是比武大会的报名已经截止了,我看这么办也挺好。”菲纳也抱着肩点头。啊,还真是赏心悦目吔!有个美少女的话,连空气也格外清香。
“我没意见。”坦戈拉打个呵欠,走到门边的一张大床上躺下,舒服的叹口气。累了一天,这帮人还有空讨论这个,他都累死了!他……要睡……呼……
“我反对,我才不想和女人共处一室!要留下她,我们就得有一个人没床睡,反正我是不干!”激烈反对的好象只有他一个,气死了!
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个子的埃莫西挠挠头。“伦内尔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块头大睡地板好了,那张床每天被我压得咯吱、咯吱响也挺可怕的咧。”
“不行!”怎么回事,他的兄弟们被鬼迷了心窍吗?对,这个女人一定是魔女、扫帚星!“要睡,她睡!”
“伦内尔!”连路瑟也是皱着眉看他,今天伦内尔怎么了?”人,我们是留定了,要是不满意的话也没办法。忍耐一下,明天就是大赛了。”
连路瑟也站在女人那边?!伦内尔发誓自己看见那个可恶的女人在嘲笑他,看她那弯弯的嘴角上翘就晓得了,摆明就在耍他!气乎乎的跳上床,闭起眼。哼,他睡觉还不行吗?!
“我看为了安全起见,华格睡地上比较好。”菲纳拉着埃莫西去睡,无视听到这个消息呆愣成化石的华格。“明儿见啦,华格。”
我相信这些人都是好人,即使是华格也不会半夜溜上我的床。耸耸肩,拉上被子,余下一只手在绝望的华格眼前晃了晃。“晚安,祝好眠!”
“啊啾!”华格吸吸鼻子,讲话也有些嗡嗡的,狗屎!好象有一点感冒了。“我们是哪一组?”
“嗯。”路瑟看了看,“一共分A、B、C、D四组而后决定两组争夺冠军,四组下面再分两小组,每一小组又有四轮胜负。总之就是要是我们想得到冠军,就要经过六次才可以。”
“可是,人数不会太多了点儿吗?”即使在休息室里我也坐在高大的埃莫西肩上,更显得娇小。身穿水蓝色旗袍,同色的绣鞋上面绣着白色的铃兰,臂环、手镯还有左脚的脚链都是同系的蓝宝石,唯一特别的是脖子上那一串光润的珍珠项链。
左看右看,每一队的人数都不相等,不知道该怎么比赛。
“不会。因为正式队员只有五个,谁先拿到三胜就可以出线了,其余的候补是以防有平手的情况出现。”路瑟细心的为我详尽解说,“而且这次参赛好象很奇怪,有很多选手都跑到比武大会那边去了,这次只有64队参加乱斗武杀阵。”
“我们第一战对手出来了。”负责抽签的菲纳回来了,大家一齐看向大屏幕。上面亮起了各个对战的次序。我们第一战的对手是——六君子?
先等会儿!不会是我想的那几个吧?是巧合吧……是……吧?
“走吧,我们是D组的第二小组。”路瑟领头朝外走去。
大门慢慢升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刺眼的阳光摆在我们面前,宽阔得过分的擂台平整而显眼。我们七个人来到旁边站定,对面的门也缓缓打开,走出六个人来,最前头的不正是笑吟吟的苏诺?!唉,怎么会碰见熟人呢?!不过该说的是,他们来干什么?
“那么,两队的赛程为五局三胜者为胜出者,参赛者可以自己选择。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打扮成兔女郎的裁判左右询问着。“其余者皆为替补选手,如果没意见的话,请前锋上前。”
“我没意见。”对面跃上一个打扮得很像是来唱戏的年轻男子,身上的衣服华贵而高雅,象参加宴会多过象来比赛。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自己只是想来看看比武招亲的热闹,谁知道哪个该千刀的王八蛋竟然把两个报名处搞得不清不楚,害的他们跑错场子。
(作者:跑错的又不止你一个,将就吧!)
“我也没意见。”这边出场的也是帅到没天理的帅哥,伦内尔用手拨了拨头发,摆了个帅哥常用的姿势。
两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帅哥,让场外观众中的年青少女们发出一阵阵仰慕的尖叫,两人未曾交手就发出欲置对方死地的视线,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得到中间有着宿命的火花在激闪着!
为两个美男子意乱情迷的裁判两颗眼睛都变成心形,只能退到边缘。“六君子队是凯撒;岚队是伦内尔选手,比赛……正式开始!”
就在一瞬间,两个人动了。两人一交手随即退后,在那电闪雷鸣的一霎,只有少数人看清楚了他们的动作。不服气的微哼一声,伦内尔手一动从伏贴的长袖里滑出一把长剑,只见它恍若秋水盈盈碧波,烁人心魂。“小心了,剑名‘秋水横波’。”
“好剑!”凯撒从左右交叉掏出两把半长不短的剑来,没有一般长剑的宽也没有一般短剑的险,只有女子小指一指宽却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纵然如此,伦内尔也不敢有丝毫小看之意。“此双剑名字名为‘星辰’和‘灵犀’,取自‘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四句古诗。”
‘星辰’和‘灵犀’?我一惊,急忙朝两把剑看去,果然和古书上记载的一般无二。这两把剑传说是一个铁匠为他死去的爱妻所打造,他当时一共打造了七把剑,‘星辰’和‘灵犀’是其中唯一成对出现的,另外五把名字也出自诗词典故之中。
它们分别是:‘东风’、‘泪’、‘晓镜’、‘月光’、‘青鸟’,出自‘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一诗。
这七把剑在铁匠死后就不知所踪,但一直是骑士和剑客们梦寐以求的珍品,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刻出现。而且……我注目在那把‘秋水横波’上,更加没想到的是会对上它呵!
‘秋水横波’也是一把名剑,而且还是打造‘星辰’、‘灵犀’那位铁匠的对头打造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和那七把不世名剑比个高下而造,同时打造的,应该还有一把名为‘烟笼寒纱’的勾剑。
只可惜这两把剑出世太晚,没机会一较高下,何曾想到在今日擂台之赛中面对面?
场上两个人早已打在一处,伦内尔的长剑发出淡光的莹玉之色,剑身还带有微风。
而似乎处处落在下风的凯撒好象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的双剑只能堪堪挡住暴风般的攻击。实则不然,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主攻的伦内尔已是额际冒汗微微喘息,凯撒的脸上非但没有担忧之色,嘴角反而带有一丝轻蔑的笑意,双眸冰冷无情。
路瑟皱起眉沉默不语,其他人也有些焦躁。我不禁暗自摇头,伦内尔的确很强,但我也可看出,和苏诺齐名位列‘六君子’的凯撒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优劣已分,胜负已定!剩下的只有伦内尔不肯服输的傲气在作怪,他是不想在第一战留下败绩影响了队友们的情绪吧?
叹息一声,轻轻道:“路瑟,认输吧。虽然‘秋水横波’不会输给‘星辰’和‘灵犀’,但不能发挥它实力的伦内尔比起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凯撒,他没有胜算。”
菲纳也是点点头,其他人则是有些不忍。心知伦内尔一向心高气傲,怎能忍受第一战就败阵?不过,此刻被对手打着好玩也是难以忍受的!路瑟叹口气,来到擂台边缘冲裁判打出一个手势。“我们,认输。”
观众席上传来嗡嗡的议论声,裁判显然有些不能理解,但很快就宣布了这一事实。“第一战,六君子队胜!下面请两队的次锋出场。”
自己队做出认输的决定,伦内尔心里也是有数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悻悻走下台来。坦戈拉和菲纳在他肩上安慰的拍了拍,想让他没那么难过,他也只好笑笑。
下面走上台的是妮娅丝的哥哥,看起来和狗熊是亲戚的洛帕斯,只看他的块头和上场的架式就知道是个力量型的。路瑟的眼光看向我身下当座椅的埃莫西,显然是想以力克力,我摇摇头。“不妥。”
为什么?路瑟疑问的眼光看向我,我却看向菲纳,菲纳摸着剑柄笑了。“虽然埃莫西的力量一定比对方大,可是埃莫西的动作过于笨重,对方只要吃准这一点,我们得到的只会是第二次失败。我看,这一战我上好了!”
“嗯,那就拜托了,菲纳。”知道菲纳的水准,路瑟放心多了。
没有仔细看接下来的比赛,苏诺的眼光一直注目在我身上,我只能暗自揣测他的来意。他幽幽的眼眸仿佛诉说着许多我不懂也不愿懂的事,联想到当初入学时候他那奇异的态度,我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以对。
俩人之间的波动虽然是只有各自明白,但其他人也不是睁眼瞎子,尤其是前面和菲纳对阵的洛帕斯更是心中一痛!
本来并没有想过苏诺和水月之间会有什么,跟着他组队来伊苏黎也不过是担心妹妹妮娅丝,虽然做好和她碰头的准备但没想过她会和老大之间……好痛啊!原来自己这个粗人也是有心的吗?算了,老大和她比较配啦!
“最后的大将赛我们六君子队认输,不过……”听到苏诺发表这番言论,所有人都是一片讶然,但显然他还有后续。“我希望和对方的唯一女选手较量,无关比赛,可以吗?”
“水月?”路瑟看向我,其他人的眼光也很复杂。因为现在场上比分是二比二平,也就是说苏诺的认输让我们有资格晋级,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很可能对方会收回这个决定。我只能长叹一声,苏诺他想做什么?”好,我答应。”
在场外群众的欢呼中,我踏上擂台,看着有些感伤、有些忧郁、有些欣喜的苏诺。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上前几步。“在比武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可以么?”
我点点头,在这种气氛下连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得有些奇怪。他高兴却又难过的一笑,“谢谢,水月。你知道吗?你通过东尼和家族脱离关系,最难过的人就是我。
也许你父母和外公都没有提起过,东尼他们也从未告诉你过,但我们两家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在很久之前我们两家曾经是死对头,后来在某一个时代两家的儿女却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相爱了,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却已经无法不去在意,相爱却痛苦的他们、得不到祝福的他们只有殉情。(罗密欧和朱丽叶异界版!)
为了两家的恩怨害死了自己的子女,两家的家长悔不当初做下了一个决定,以后两家的子女就是未婚夫妻。
可惜的是一直以来两家都是生男皆男、生女皆女,直到我父亲和你母亲那一代为止。(敢情老妈是逃婚啊?难怪跑得那么快!等等,好象哪里怪怪的……)你母亲失踪五年后我父亲才放弃,娶了我母亲生下我,本以为这一代两家没有再度联姻的机会了。
这时候,公爵来人通知我祖父和父亲,你母亲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你!
所以,在你到达伯多斯之前,我就知道我多了一个未婚妻(妈呀!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本来想顺应母亲的要求和凯洛琳定婚(难怪当初她看我不顺眼!),可是……算是我的私心吧!
我宁可和你共度一生,也不愿和凯洛琳多待一分钟。
可是,你的决定好象一盆凉水让我从头凉到脚,果然……我的美梦注定要破碎。不过我还是想要努力一下,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你可以不喜欢我,却无法阻止我喜欢你,那么可以以这次比赛结果为机会吗?”期翼的眼光看向我,带着一丝期待、一丝绝望。
老实说,被他这么一表白我是很感动,可是比起雪真来他又差了一截。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和苏诺共度一生,而至少从雪真看我的眼神就可看出追求之心,这时候才说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晚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打从一开始他就告诉我,他是我未婚夫的话……所有的事情和结果会不会完全不同呢?会不会我就算不爱他,那么从那以后我都会很痛苦呢?我不知道。
叹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透过苏诺,我不由想起围绕在我身边的诸多男性——从忠心不二的奥雷加到美丽多情的精灵王、再从年轻的季加到英俊潇洒的青枫——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到底……爱情是什么呢?我,不懂啊!
“对不起,我不能以这次的输赢来决定我的未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并不清楚到底什么叫爱情,也不懂爱人的感觉,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对你没有动心,未婚夫妻的事情没有人告诉过我。苏诺,真的很抱歉。”
“是吗……”苏诺苦笑着,旋而又抱有一线生机。“没关系,你说你并不懂爱情,那么我会等,等到你懂的那一天!”
“你还是不肯放弃?”我有些头痛了,我是不懂爱情,但我可以肯定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一块牛皮糖。唉,粘牙哦!“那你还要打吗?”
“有和你亲近的机会,哪怕受伤也是甜蜜的。”
天呀!从来不知道男人也有这种难缠的类型,要是他老爸也是一德行我想我知道老妈为何落跑了,受不了啊……!!!好吧,既然你要打,我也不客气了!“那,开始吧。”
从背上解下长刀,苏诺神情凄然的攻了过来,距离太过接近以为我避不开的众人惊呼出声。我一个倒空翻避开,一抖手,莫名的从手中冒出一杆长枪。枪尖雪亮、红色的缨穗飘荡着,在红缨上方的枪杆处还镶有一颗红色晶体,整杆枪散发出不可言喻的寒气。
正是我第一次使用,由赤角鹿变化而成的寒冰枪,自带冰、火两种属性。枪尖一挑,直直往他胸口而去!
苏诺长刀一荡,侧身让开,挽出片片亮彩化为朵朵刀花。卷着银光的长刀扑向我的面门,一手勾着冰枪一手撑地倒空翻,在翻动的同时冰枪反刺苏诺,只手撑地时使出同属冰系的魔法。“冰·雨·雪凌·大地冰封!”
只见苏诺为了躲避我那一枪,擦着枪尖滑开。来不及了,我冰封大地的魔法已经使出来了,整个擂台从我手掌接触到的地方开始迅速结成坚硬的冰面。深知踏上去立足不稳的苏诺只有一退再退,很快他就退到擂台边缘,不想踩上去出丑就只有跳下擂台认输的苏诺叹口气,跳下了擂台。至此,整个擂台上弥漫着寒冰在阳光下蒸发的冻气,连我脚下也不例外。
看见苏诺摇头认输和离去时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也只有苦笑。
“那个……可不可以请你把擂台解冻呢?”裁判小心的问。
“嗯。”站立在擂台中心,倒转枪尖破冰插入,枪杆处的红晶发出亮眼的炎光。丝丝热力从插入的枪尖散发出去,足有好几寸厚的坚冰从枪尖处化成最原始的状态——水,同样向着边缘蔓延,但是更快的是热力蒸发。从冰化成水到水蒸发不见,不过短短一瞬间就完成了,整个擂台亮丽如新。
转过头,看向裁判。“这样,可以吗?”
“啊?!可以、可以了。”裁判回过神,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举起手宣布。“岚队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对手是……”看一眼同时传送来的消息,“是圣火队!”
走下擂台,路瑟冲我一笑。“打得不错,看起来好厉害哦!”
“我……是不是太冷酷了?”走出赛场,我有对不起苏诺和雪真的感觉,我知道他们喜欢我,而我却那么冷酷的在他们说出自己的心意后告诉他们,我不喜欢他们。
“不会。”接话的是有些意外的伦内尔,他看了我一眼。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要早说,如果假装不知道会让他泥足深陷,到那时难道你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嫁给他吗?那如果以后出现让你心爱的人,你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早点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比较好,要不然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也许……就来不及了……”象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伦内尔有些恍惚。
被这么一说,我又恢复了精神。“对!喜欢的人要自己勇于追求,该说的时候就要勇敢去说,哪怕被甩也不要紧。苏诺有一点说对了,爱了就是爱了,哪怕对方不接受也要坚持下去!!”
“看来……和我们分开你还挺开心的嘛!”酸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靠在那里的正是兰她们,只是没看见奥雷加等几个男生。
第四十章乱斗武杀阵(上)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回到休息室,把本来就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的,好容易大家都安顿好就差面贴面了,我才有空问从昨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兰她们。“你们参加大会了吗?”
“是啊,进入会场才知道还有一个乱斗武杀阵的比武大会,我们就在想你恐怕是在这里。”兰的脸色不好,眼帘低垂不敢看我。
“你们下一场的对手可不是好对付的,连大陆上有名的青之佣兵团都败下阵来。”
青之佣兵团?好象,青枫他们的佣兵团就叫这个名字……我抬起脸看向兰,她的气色很不妙,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兰,你不舒服么?”
“我没事!”兰飞快的转头躲开我的手,所有人都楞了。
兰,她到底是怎么了?
长长的头发遮住兰的大半张脸,掩盖住她的表情和真心,强颜欢笑着。“我……只是太累了,没事。水月,我们先走了,等比赛完……等比赛完……你可以到城外的龙崖来吗?”
“可以呀!你真的没事吗?”刚刚关怀被拒绝了,我不方便再去触摸兰,只是……我还是好担心。兰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好象有着很重的心事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不方便说吧?那么约我去城外就说得通了,兰是不想打扰我待会儿的比赛呢,好体贴哦!“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你们下午也有比赛。”
“哦……哦!好。”众人走出门去,最后出门的妮娅丝突然回过头来。“水月,我们……”
“嗯?”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她们今天好象有点怪怪的。
“妮娅丝!!”兰拉住落后的妮娅丝,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没事……记得是所有的比赛结束后到龙崖来哦,可不要又弄错了地方让我找不到人。”
“知道啦,鸡妈妈的妈妈!”没看到奥雷加有点担心,不知道这小子打得如何,有没有用我交给他那些书上的武功和魔法呢?唉,我也好想去看兰她们比赛哦!乱斗武杀阵为什么要连续比武呢,真是有够不公平!
“……”看见那帮娘子军走远,菲纳将休息室的门关上,看着我。“水月,也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不能接受,但我是真的觉得不对头,你要小心你那个约你去龙崖的朋友。”
“兰?小心她?”我皱起眉,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是说,兰会想要害我吗?不,不可能的!!只是……兰刚才的态度确实怪了点儿,可是单凭这一点也不能够说明兰想害我呀?害了我,她压根得不到什么好处,又有什么意思呢?!
摸着心口,我想起了在学院中和她生死相随的那一天,这样的她……又怎会害我?
“我也觉得是这样。水月,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为上。”除了埃莫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外,其他人也是一脸慎重的点头同意。
“是是是,知道啦!听,在叫我们出去比赛了。走吧!”当先走出休息室,把在路瑟他们面前的笑脸收起,脑子里掠过刚才兰的举动和神态,她那不敢看我的眼神和妮娅丝奇怪的话语,以及刚刚没有注意到风铃、丽丽安和云涛不合常理的沉默……难道她们真的会……不,不可能!
我相信兰,相信妮娅丝,也同样相信着其他人,她们是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水……月……水月!!”突然有人大力打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呆,所有人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对面,站着三男四女则是一副的若有所思,每个人衣服上都绣着火焰的标记,好生眼熟。
对了,是我曾经见过的圣火神庙的标志,难道连圣火神庙也来参加这次乱斗武杀阵么?”水月,对方要求一局定胜负。你……听到了没啊?”
“啊?听到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在发呆啦,可是我也有听啊!
(什么逻辑思维??!!)
“对方指名要和你打。”路瑟秀气的眉头全皱在一起,“好奇怪,这次的对手和规则与以往都不太一样,有古怪。水月你要小心了,搞不好全是冲着你来的也未可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觉得古里古怪,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圣火神庙的话,我还有一老鼻子帐要和他们算呢!要不是去救那个倒霉忘恩负义的公主,我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她拐跑了毁灭之剑这笔帐正好推到圣火神庙头上一并算一算!
跳上擂台,看着对面。“我是水月,谁打?”
“我!”跳上来的是里面最小的一个红衣服少女,看起来不比丽丽安大多少的样子,而且笑起来还有个小小的酒窝,很可爱呀!她手上拎着带有长长锁链的镰刀,一头是尖锐的镰刀一头连着好象秤砣的攻击物,这样的兵刃连男子也少用。
(骑士配备长枪、佩剑、弓箭三样,佣兵一般是只选择一样或是刀或是剑,贵族们也是以华贵的利剑为主。)
更何况是出现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当场观众席上一片哄笑声。小姑娘脸上却是相当认真的神色,似乎沉重的锁链在手上没有重量。“让姐姐看看,北甲哥哥借给思思的兵器到底怎么样吧!”
红衣服的思思举起镰刀丢了过来,很快!微微一笑,这一击旨在立威并不象是想要取我性命的样子,所以我根本没有闪避的念头。看见我这样有把握,思思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尖锐的镰刀带着呼啸的风声而来,擦着脸颊而过打中背后的观众席,一声轰然巨响!身后不但死伤多人,脸上也出现一丝血痕沿着我雪白的面颊流下。
轻轻瞄上一眼,似乎那不是伤在我身上的一样,我冷漠的气息丝毫不乱。但心里不由得有些吃惊了,光凭丢出去的风声就可以伤人,这个小女孩果非泛泛之辈!
“你看不起我吗?”思思跺跺脚,鼓起两个腮帮子,又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撒娇一般,说不出的玉雪可爱。“可不许小看人家哦,人家的兵器可是和死神之镰并称天下双镰的上古神兵呢!”
和死神之镰并称的……上古神兵?那应该只有一个了,那个传说中随着‘消失的陆地’一并从人类手中失去的镰刀,一把没有名字的镰刀。
自古以来所有的兵器都会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即使他的打造者不起也会在第一个使用它出名的人手中得到一个,再不济也会由别人送一个名字。但是,只有一件兵器没有名字,因为它是由同一个人打造、使用、出名的武器,这个人给它的称呼就叫做‘镰刀’,一个不是名字的名字,一把可怕的镰刀。
想到对手使用的竟然会是这把镰刀,我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嘴角不可抑止的浮出棋逢对手的高兴。终于、终于可以好好的、认真的打上一场了!
沉寂许久的恶劣因子此刻又冒出头来,我从来不曾标榜自己是什么仁人侠义,只要自己认为对就一定会做到底。
我是坏女人啊……!!
那么……就试试看那个吧,那个自祈愿花园得到、只在海上斩杀魔龙时使用过一次的——逆天之轮!
“可恶,果然还是看不起我吗?”恨恨的咬牙,手中的坠物猛然一收!镰刀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返回,而且半月形的镰刀在回来的同时带起一抹弯度,镰锋直达背对它的敌手背部!你可不要怨我呀,谁叫你……
“当啷……!”
“什么!我的镰刀被挡住了?不可能!”
回收中的镰刀被挡在那个黑发少女的背后,一轮亮眼的明月出现在她身后,她脸上带着满怀把握的淡然轻笑,只一只手轻摆身后握住一个奇怪的兵器,那兵器挡住了袭向背后要害的镰刀。
只见它宽足三尺三寸,中心是好象雕刻精美的黄金圆盘,最外围是内外开锋的利刃,连接两部分的是十二根好象枪头的尖刺,双锋亦是开刃的。准确的说两件兵器并没有直接接触,在这个奇怪的兵器和被格挡住的镰刀之间,莫名的有着雷电一样的细小光电不停闪动,虽然是这么静止不动却让两个女子流下些微的汗水。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连外行也看得出这个黑发少女通过两把交锋的兵刃在递招,而红衣服的小女孩接的有些吃力。(从此开始切换视角为第三人称,不能适应的读者请谅解!)
金色的光和细微的雷电象是得到机会的长蛇一触而发,沿着长长的铁链回击倒灌向镰刀的主人,思思也不是易于之辈,抖手打出秤砣坠物击入地面!
沿着长链的雷电自然而然的被导入地下,但握住兵器的她怎么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一霎时间整个擂台上闪耀着金黄色的雷电和白色的光芒,连思思的身体也在发着同样的光,可想她受到的打击。
“啊……!!!”发出惨叫的少女气喘吁吁的半跪倒在坚硬的岩石打磨的擂台上,不甘心的握紧躺在地面无力散摆着的长链的一头。
“这样,就受不了了?”黑发飘扬在场中,水蓝色的旗袍下摆勾勒出细细长长的美腿,垂到胸腹间的长长白色珍珠项链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冰冷的空气在擂台的两个少女中间徘徊。
但是,这一切都比不过名叫水月的她那冰冷的气息,那从红唇吐出的冷酷话语,还有那冷冷的好象不带一丝人气的如同黑紫色水晶一样的眼瞳,整个人好象是撕破人界生死的冥府女王,让人打从心底寒冷起来!“站起来,我说……站起来!”
她是真的想杀了思思!所有人心里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发怵着。
一扬手,飞速转动的黄金轮象是有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般,朝着愕然抬头的红衣少女切去!观众发出惊呼却无济于事,转轮不会因为人们的尖叫就停下,它依然不改变自己的轨道朝着命定的敌人。
“叮!”一声,人们看见红衣少女双手拽着铁链两头挡住了黄金转轮,黄金轮的利刃就堪堪切在铁链的中央,被挡下来了。不管谁对谁错,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对方的队员们也松了一口气。
“没用的……”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听见,在黑发少女唇边挑起一抹笑,那是死亡的预告。
“呃?!”就在众人以为结束该红衣少女出招时,本应停止的黄金轮突然飞快的转动起来,利刃磨擦在传说中刀剑不侵的铁链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哑口无言捏紧手心,看着红衣少女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度抵挡进攻。
一开始小看了这个黄金轮,思思的手劲不由松了下来,本以为它会掉下地而使得对方失去武器,可是它却在对手没有接触到的情况下自己动了起来?这是她根本不敢想的!
而且刚才一大意,差点让黄金轮把自己劈成两截,隔着铁链轮刃离自己颜面也不过一指之隔!咬着牙,默默运气的思思浑身泛出红色的光,虽然说是光却象火焰一样有着生命力在跃动着,黄金轮发出金光映照着火红的生命之色,这两股交错的色彩把擂台的天空映照得无比绚烂多姿!
在这种情况下,铁链变得好象刚从炉火中粹炼出的精华,发出同样红色的光辉。黄金轮的力量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大,虎口有些出血的思思硬是咬牙运气将它弹开,趁此机会冲向好整以暇站在对面的水月。
“什么?!”对方竟然巍然不动,而且还向前平平伸出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弯曲好似在等待什么落入掌心中。那是……唔!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主宰了大脑,捂住左肩思思扑倒在地上,眯起一只眼看向那似笑非笑着的黑发少女。
她伸出的手上悬空停留着刚才被自己弹开的黄金轮,那上面还滴着鲜血。艰难的站起来,捂住的伤口不停地冒出血浆,刺骨的痛楚显示着骨头可能也被切裂。“原、原来是这样啊,让我以为那个黄金轮被弹开引诱我过来,再使用它从背后袭击的吧?”
“我是……从你那里得到的灵感呢,应该感谢我手下留情才对。”黑发的魔女没有任何人类情感似的,冰冷的语气几乎让人冻僵。“对付一个……在我为你们做了很大牺牲的事后,又把我当仇人的敌手,我已经很客气了。”
“什么意思?!”思思站起来,略一摇晃又在众人惊呼中站稳。“我们参加这个比赛完全是为了杀死你,你应该心知肚明自己做过什么吧?!”
“杀死我?呵呵……原来圣火神庙也不过如此,现在的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杀死我?”水月的脸上是说不出的一种情感,有感伤、也有了悟、还有一点莫名的笑意,让人心里发寒的笑意。“圣火神庙求我办事,我差点丢了性命办好了,现在是该除掉我的时候了吗?”
“什么!”思思愣了,她相信这个少女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可是,上面的命令也是她无法违背的,而且这么一说的话下命令的那个人……摇摇头像要把这个念头甩出头脑。“我不管这么多,在这个擂台上我就希望和你认认真真比一场!”
“如你所愿。”
一红一蓝两条人影同时动了,快如闪电、亮如恒星的两个人在半空中仿佛悬于空中交手一般,让人目不暇接也是那么赏心悦目的华丽。只是,其中的凶险不足与外人道,稍有差池只怕就是其中一人身首异处的下场。
带着红光和火焰气息的镰刀,散发着独特光彩黄金色的转轮,两件兵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色彩仿佛可以划裂长空,不时发出兵器相撞的轻微声响,短暂而惊心。
真厉害!思思越打越是吃惊,对面的黑发少女不比自己大上多少,可是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杀气和老练的经验。经验和气质一样,都是说不出却绝对无法模拟的东西,那老到的变招和轻盈的身法配合在一起,不但让敌人眼花缭乱也无法出手!
而那个从未听过其名、见过其形的黄金轮也在她手上好象活的一样,在空中的每一次交锋都会轻轻的磕碰下一点点铁链的碎屑,再打下去铁链会碎掉的!(再度切换回第一人称)
这个小女孩没说大话,她的确有和我——水月一较高下的资格,把这么少见的兵刃运用如此纯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假以时日必定会大放异彩!以她现在的水平来说也是罕有敌手了,不过……(轻轻一笑)……她碰到的是我,而我手中拿的还是逆天之轮,她的胜算可谓半点皆无!
半空中双方兵器再度交手,而后不约而同俱是一个倒空翻分点对方,双方再次交手落下地面,象是说好了般双手一撑再翻,分立擂台两边。这时场上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叫声,还不停的有人吹口哨。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思思低头看自己的镰刀,镰刀和长链上都是细小的缺口,如果它们碎了的话……她就输定了,不!也许、也许那个女人会杀了她也未可知,她还不想死!所以……垂下镰刀,思思抬头看我。“对不起,我一定要风光的赢你并且杀死你!”
“做得到,就试试看好了。”没有每一击都打中同样的位置让思思的兵器破碎,我想她应该还有其他的绝招吧?圣火神庙的绝招啊,真想好好鉴赏一番!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圣火神庙的内部应该出了什么问题才对,说不定和现在人‘应该’在羽虎风华的‘舍尔库拉吉’有关。
如果不是他……魔神十将,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出现了一个而已,如果全部出现……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大灾难!
“烈火的温柔请保护你的子民,在此圣火神庙的神官请求准许使用圣炎!”突然从思思身体深处冒出一股火炎,那么慈悲、那么安宁、那么温柔的白色火炎包围着思思火红色的身影,在她背后形成一只猛虎的形态。守护着西方大陆的守护神兽,圣火神庙的最大武器,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西方白虎!
很厉害,但是……还不够!
圣火神庙的白虎只是真正白虎的分身,以思思的年纪和资历来说更是连动用分身的资格也欠,如果是继承了白虎之力‘西方的虎’或是‘西方的风华’也不过和我平分秋色,分身的分身……还真是可爱呢!那么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吧!!
清叱一声,白色火焰的猛虎跃过大半个擂台,转瞬来到我面前。我举起逆天之轮一挡……半个手臂全麻了,不单单如此逆天之轮还给它咬在口中,它的爪子一捞让我在躲闪有限之余挂彩。
“呔,开!!”双手握住逆天之轮,将之一分为二!分开的大力将白色火炎组成的白虎也撕碎,不过因为它并没有真正的形体所以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模样。我现在手上一边一个半轮,中心的实心已经倒转出半圆形的把手,右肩留下白虎的五爪痕,水蓝色的旗袍和手臂被血液染红。
不对!
真没想到啊,原来她是……哼哼……怪不得要她出来和我打了,我真是太大意了,失策!不过,她好象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力量,所以用的还不是很纯熟。
年幼的虎啊——
让我看看——
你的力量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吧——
第四十一章乱斗武杀阵(下)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我不想你死得太难看。”思思脸上笼罩着白色圣炎映照出的阴影,诡异却神圣,这就是白虎的魅力吧?
“鹿死谁手,尤未可知。”看起来,虽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力量,但这个小女孩显然不足以控制白虎,若反过来被白虎夺取了意识就坏事了!
奇怪,圣火神庙的人不知道这一点吗?不然,为何教授她可以召唤白虎的圣炎?未今之计,只有强行破坏白虎的精神体,让它不再妄图夺取思思的意识,压制她的精神。唯一可以令我欣慰的就是,大陆传说中的救世主居然如此年轻,日后必定大有可为!当然……前提必须是,她不再与我作对!
眼前白炎暴涨,直升至五尺多高。咆哮着的白虎甩头摆尾足足占据了整个擂台,长长的尖牙突出下颚,比我腰杆还粗的尾巴简直可以横扫千军,血红的舌头不时吐着喷着白气,眼若铜铃射出杀机。双爪前扑,血盆大口深处隆隆虎啸响彻寰宇直达天听,锋利的尖爪直落我的头顶!
哼,一头大虫而已也敢小看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两个半轮发出刺目的金光,一轮在上切向下落的虎爪,一轮走中划向白虎的胸口。白虎躲了开来,眼中红光直闪再度长啸一声,不服气的再次扑来,就在我迎上去时煞住去势反甩长尾。
“唔!”被白虎的长尾扫中腹部,倒退急行在擂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深沟。妈的破老虎,还真是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啊?!不治治你,我水月两个字倒过来写!
要想确实的击伤白虎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在传说中只有和它同等的力量才能降伏它,也就是说要运用我身上的暗凰之力才可以。可惜,我的龙之力还没办法用,否则何愁收拾不了它?!
冷笑着的红衣女孩不若开始时的讨喜,整张脸充满了未知的恶意。是恶意并非杀意。也许在白虎眼中,人类是那么脆弱、那么讨厌、那么的不堪一击,但是……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慢慢绕圈犹如戏耍般的白虎……思绪仿佛脱缰的野马,收也收不住。
只有还有希望,人类就绝对不会放弃,我也一样!
捏紧因为手心出汗有些发滑的逆天之轮,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肩肘处有些不方便,被血水和汗水浸湿的衣服紧裹在身上,每次和皮肤的磨擦都让我想起适才的凶险,腹部的隐隐作痛更是让我火冒三丈!
场上巨大的白虎再度扑跃,利爪暴涨一尺多长好象利刃,这次看来象是想要把对方开肠破肚才甘心。
水月不慌不忙,双手交叉,清脆的嗓音回荡在会场上空,刻意压低略微沙哑的声音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沉寂在羽虎风华的白虎,死亡的候鸟带来黑色的谍报,来自地狱的恐怖随着凤凰的翎羽射入敌人的心脏,飓风的翅膀带来毁灭的问候……”
抑扬顿挫的奇异节奏好象控制着所有人的心跳,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震动起来,痛苦的表情出现在每一个人脸上,连思思也不例外。
一个激灵,思思迷茫的表情出现了裂痕,痛苦着。通过她,白虎也是一副焦躁的样子,不过堕入魔道的它担心的是那个红衣服的小女孩脱离自己的控制,一声怒吼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击对面水蓝色的黑发少女,可是从她背后浮现出的黑色阴影和随之而来清脆入云的清唱,让白虎暂时打消了这个偷袭的诱人计划。
那是,和它并列神兽之一——凤凰中的凰,而且被称作死亡报丧鸟的暗凰,可不是自己喜欢的对手。
黑色的凰出现在水月身后,黑色的翎羽飘飘荡荡,巨大的翅膀扇出旋风。此刻,那拿着黄金轮的少女眼睛发出在黑暗中亦清晰可见的光,转变为黑紫色带有金光流动的眼瞳,黑发随着卷起的狂风飞舞着念出从未听过的话语:“奉吾号令——捲风、凅风、乾风、魂风、冽风,敬告诸以风为名之风神听从暗凰调遣!开·神!1
不是咒语,可是效果惊人的可怕!
骤然间,就好像她所说的,所有的风都降临这个会场一般,冷风、暖风、卷着的风、直吹的风、顽皮的风、坚强的风、奋斗的风、温柔的风、狂怒的风、暴风、旋风……所有的风听从她的号令降临了!!风神,此时此刻……降临在此地。
“好可怕!可是也……”路瑟不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着迷的看着擂台上的人,从他的眼中看去,那个少女充满了风的无拘无束,那是……名叫‘自由’的风之女儿!
“好美……”呢喃的话语溢出唇齿,路瑟恍惚中似乎又抓住了那一抹熟悉感,眼前的少女是如此陌生,偏偏又是这么的熟悉!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同样的,美丽的眼睛?
“风?怎么可能?!那是暗凰吗,可是暗凰怎么可能使用风的魔法?!而且,”圣火队中借兵器给思思的北甲喃喃自语着,古老的传说仿佛回响在耳边,述说着。“这个也不是咒语啊!”
东方的龙属雷
西方的虎司风
南方的火凤自然是火
北方的长蛇掌冰
中心的恩留下光
消失的飘选择圣
东方的麟是对立的水
西方的风华控制时
南方的暗凰吟念着魔
北方的舞是大地的绿
中心的独钟意土
消失的天人隐身在暗
风在擂台上格外卖力的吹着,卷入风之谷的白虎发出嘶吼,试图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夺回风的控制权。风起云涌,整个擂台上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得一片虎啸凤鸣之声,陡然……寂静下来。
风,慢慢停下。让出视野给众人,让人们看清擂台上的情况。
巨大的白虎已然不见,红衣服的思思躺倒在擂台的边缘,平顺的呼吸和甜美的笑容显示她不过是在熟睡。剧烈喘气的黑发少女,背后那神秘的黑影消失了,现场虽然高手林立却只有三个人看清那黑影,认出黑暗凤凰的真面目。
圣火队的队员把思思抬下去,其中几个人还别有用意的看了看水月,然后才带着思思离开会场。
这时,兔女郎裁判爬上擂台宣布:“请岚队休息一会儿,因为你们下一战的对手星君队到现在还人影不见,所以你们下一战直接对D组第一小组的红队决出D组代表,可以吗?”
“喂,太赶了吧?!”岚队的队员都发出抗议,裁判为难的看向台上的黑发少女,她知道所有人都觉得不公平,而且就连她也觉得好似针对那个少女,对方几乎是从头打到尾。“可是……可是这是命令啊……”
“没关系。”水月摇摇头,走下擂台。“我没事,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叫我好了。”
“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一个声音笑得甜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觉耳边仿佛百鸟鸣唱一般动人。乖乖,光是声音已是如此,人还得了?
抬头望去,此人已在我面前!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头上缠着简单的头纱下面坠着钱币状的黄金饰品,红色的头发梳向一边几乎遮住半张脸,耳朵上也挂着镶钻的亮闪闪饰物,绕在脖子上的金链吊着似松还紧的胸衣露出大片的雪肤。
外面套着同样短小的开襟背心,大红色如同火焰在燃烧的颜色奇异的适合她,周身坠满叮当作响的黄金居然不嫌重,小小的红色三角裤衩紧紧包裹住她引人遐思的臀部,透明、宽松却在脚踝处扎紧的长裤,长长的红色丝巾挡住了半露出的臀部倍增魅力,光洁的赤脚好似她踩的不是场地而是柔软的地毯,慵懒的神态仿佛海棠春睡大梦方醒,让人受不了!
“你是谁?”
一边问一边掏出一颗蓝实吞下,精神好了许多。并不是当初师傅们炼的药不够多,而是我不想让自己养成依赖药物的习惯,要知道大凡是药物都有一定的疗效,可是吃多了会上瘾那就不好了。
“沙罗。”她嫣然一笑,让人魂牵梦萦不能忘怀。“红队的沙罗,我代表我们队弃权。”
红队?沙罗?
……红……红色沙罗!!
那个大陆上杰出的舞者,那个美丽得每个君王都想要私藏入后宫的绝代佳人,那个歌舞双绝的沙罗?!
正在众人依旧沉溺在她的笑容中再三回味时,她转头离去……眼前闪过一抹红光直射我的眉心!两指轻钳,一根长长的翎毛夹在我食指与中指之间,火红色反射出着金光如同跳跃在阳光下的火焰。柔软的质感让人清楚区分它和一般的羽毛有多不同,那独特的图腾也是深刻在人们心里的疑惑!
皱起眉,暗自思忖:不可能吧?这……这分明是……
再抬头看去,沙罗早已芳踪渺茫,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沙罗,在我心底留下一个又一个问号。而且让我挂心的还有适才裁判报出的那个名字——星君队。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水月……”出乎意料,跳了两级碰上的却是风云队,他们正是由妮娅丝、云涛、风铃组成的小队,可是没有看见预定和她们组队的奥雷加和埃特。“我们人数不够,所以和最后由A、B组决出的泰队一起联手,你们只要赢了就是冠军。”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冷着脸看向说话的妮娅丝,为什么啊为什么?妮娅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时候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了?那是!
瞳孔陡然缩起,冰冷的面容把愤怒的心情掩饰起来……不然别人看穿自己的伪装,我要维持住我最后的尊严,被打击而刺痛的心……开始麻木……心?呵呵,我还有心吗?如果有,那为什么现在我觉得胸腔中空空荡荡?
又要,再一次的别无选择吗?这次的你们,又能给我什么解释?又要给我什么解释!
“泰队?”
路瑟拧起眉,看向妮娅丝等人身后出现的三男两女,转过头再看脸色煞白的我。“水月?你认识他们?”
“……认识。”
压下冰冷麻醉的感觉,冷冷的眼光一一扫过妮娅丝她们的脸孔,注目在身后那三个男人脸上……是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还有着不确定的仇恨,在晴天商行算计的不满都一股脑袭上心头,整个人一下子浸入冰窟,他们分明就是风昊、将、谷雨!身后两个女子虽不知是何人,但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抚摸着手腕上隐藏在手镯下的白色布条,知道揭开谜底的时间到了,只是……奥雷加的不见踪影、妮娅丝等人的反常、星君队的无故弃权都让我挂心。一下子,被‘舍尔库拉吉’刺杀时的冰冷感觉袭上心头,眼眉突突直跳拨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八个人,胜负怎么算?”路瑟担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水月,她冷静下来了,不!虽说她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激动过,但应该说是比一般的冷静还要冷凝,仿佛抛弃了身为人类应该拥有的感情似的,周身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悲哀和冻气中,令人感伤。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再次袭上心头,那如同孤狼般受伤的眼神,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呢?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双眼,他没有道理会忘记才是啊!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起她……他必须想起……
“呵呵,简单!轮战,”跳上台的是浑身雪白衣服的少女,长长的银色腰带缠绕在腰间。“同样三胜两负定输赢。谁先来?我叫小雪。”
“俺不想欺负你,可是俺想要赢!”还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埃莫西提着他那大得离谱的斧子走上台去,路瑟咽下即将出口的反对只好看着他上去。也好,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埃莫西……他没问题吧?
“嘻嘻,大哥哥好象很皮粗肉厚的样子。”小雪眯起眼,抽出一根长长好象笛子一般的东西,中间还有竹节似的突起,两头好象蜡烛火焰状的尖刺。那是,橛。“那……小雪就不客气了!”
先前还笑眯眯的,可是话音未落就出手偷袭的少女,转眼间就来到埃莫西身后。眼睛稍稍瞄向后方,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笨蛋!”
埃莫西保持着举起斧头的样子,久久没有动静。血,一滴一滴从喉咙滴下,染红了铺上黄沙的擂台,一颗泪珠挂在战士不甘心的坚硬颜容不肯落下……
“埃莫西!!”第一个跳上擂台的是伦内尔,扶住倒下的战士,同样的热泪涌出。为什么?!为什么啊——!!偷袭,算什么招数!!!“埃莫……西,我会为你报仇的……你……安心吧……”
“哼哼!”小雪从鼻子里哼出小曲,此刻可爱的笑容只能让人感到更加寒心。“小雪不要玩了,我认输,换人。”
还未等别人反应过来,径自跳下擂台,把台上的伦内尔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钢牙。路瑟擦干泪水抚着被抬下来的尸体,不禁想到这个大块头平时的为人,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嗯?
讶然抬头,身旁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可是跟刚才又有所不同。适才她的脸色可称之为苍白,现在却好象罩上一个冰雪雕刻出的面具。雪白的肌肤仔细看似乎可以看见粉红色的血液在流动,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刺入手掌心,透过指缝滴落在地面的血昭示着这个少女无声的哭泣,让人心碎!
“报仇?就……凭你?”另一个少女也踏上擂台,和小雪眉宇之间有着五分相似。“我可没小雪那么喜欢玩,不过你要自杀也是可以的。”
“寒露姐姐快点啦,人家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玩呢!”小雪在擂台边上喊着。
“知道啦,小丫头好烦。”寒露转过脸来,从背后拿出一根好似长枪的东西,只是两边的尖头朝着外围弯曲而且在枪的底部也是一根长刺,从未见过。
只见她长刃一摆刺向伦内尔,伦内尔冷哼一声双手抽出长剑迎上去!
伦内尔为了要替埃莫西报仇,所以步步进逼,可是这个寒露身轻如燕,不断在即将击中她的一霎那退开,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到最后,这个女人干脆闭上眼开始闪躲。
“不好,她在找机会!快闪,伦内尔!!”路瑟看见的,属于伦内尔的最后一幕是满天飞溅的血液撒满晴空,溅上对方了然于胸的笑脸和自己没有感觉的身体,那慢慢软倒的躯体和被主人遗弃的冰冷长剑……
怎、怎么会?伦内尔那活力十足的样子昨天还在自己眼前摇来晃去,此刻却……眼前红通通的是什么?为什么温热的液体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为什么那冰冷的长剑还存在世间,他好像听见了一阵呜咽……是剑在哭吗?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路瑟想要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浑身完全不受控制,每个关节仿佛僵硬住了,怎么也动不了……也许是被伦内尔那冷却的热血给冰冻住的吧?
“你以为那两根牙签有什么用啊?笨蛋!在擂台上,强者对弱者有绝对支配权你懂不懂啊,傻瓜一枚……呃!?”
对方的大放厥词让路瑟愤怒的抬起脸,却惊讶的发现台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转头看向自己身边,那身影原本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一抹香风,足以显示他没有看错!确实是那个人,没错!
众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
突然出现在台上的水蓝色身影,象透过冰雪般看不清的傲然,她那冷静得不似队友被杀的表情几乎凝结在脸上。一只手从上至下拿着黄金轮,轮子的边锋紧紧挨在寒露的脖子上,眼睛却没有看她而是瞧着地上的伦内尔,那即使与天下为敌也不放在眼内的模样震惊着每一个人。
“在擂台上,强者对弱者有绝对……支配权……是吗?”缓缓地,黑紫色流动金光的眼眸对上寒霜惊恐的眼,从她红唇中吐出了似乎从极寒之域飘荡的死亡预言。
“很好!”宛如噬血的红唇拉开一抹弧度,一个笑容出现在唇边,却带着黑色的死亡气息……
“不!!!!!”小雪趴在擂台边沿上狂喊着,伸出手……接住一捧鲜血和……她姐姐的人头!披散着凌乱的长发,闭上眼的女人头就这样落在自己妹妹的手中!
睁大着和姐姐一样好看的杏眼,小雪抽搐着看向擂台上只一招就取下人头的凶手,对方慢慢回过身来看着自己,那眼神……那眼神……
“啊——不要——啊——”狂嘶乱吼之后是难堪的沉寂,然后……无意义的傻笑取代了少女一直挂着的甜笑,无神的大眼没有焦距,口涎从嘴角流下。抱着自己姐姐人头的小雪,疯了。
一招,只有一招!
众人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冰雪少女,仅仅一招,她就杀死寒露、逼疯小雪,替两位同伴报了仇。这个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眼前的人群对自己同伴的遭遇根本不闻不问,而少女对他们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看来……里面显然是内幕重重啊!
无需理会众人的无聊猜想,解决了可能的威胁,下一个……就是真正的目标了!
“将,上来。”再度回过头去,似乎丝毫不在意敌人是否会从背后袭来,水月只是看着地上的两具尸身,就这么看着。
“啪啪啪!”将鼓掌走上台,同样冷静不为所动的面孔看着背对自己的黑发少女,金色的眼中同样丝毫情感也欠奉。“不愧是水月,够冷静。”
“不过……真的是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吗?”擂台下的风昊和谷雨看也不看吃吃傻笑的小雪和身首异处的寒露,谷雨脸上依然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讨厌的笑容。
“你应该知道星君队吧?他们为什么不出现呢?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是战德司学院的校长——托尔鲁泰公爵的孙子,对了,你还不知道啊?啧啧,你不知道因为老国王过世,所以托尔鲁泰公爵意图谋反,所以被继承王位的太子给格杀了吧?
那么,你应该也不知道跟公爵有关系的人都在通缉和格杀令当中啰,对了对了,听说新王好象还派了一支部队到卡侬去。你猜猜看,他们去……做什么呢?”
听到谷雨的这番话,呆子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台上的少女仿佛没有听见,吹过的风卷起她长长的黑发,一道闪光从面颊滑落。就好像最完美的珍珠从冰雪上擦过,轻撩春水风过无痕……无声的泪让每个人心底热起来,仿佛什么滚烫着燃烧自己的灵魂,有什么要从身体里跑出来……没有地方宣泄的情感只能从眼睛,溜出。
少女的衣服、长发被风吹乱,仿佛整个人欲羽化成仙悠然而去,但是脚下的石砖却“哐噹!!”一声破裂,裂缝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白袍的将脚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从校门口那个自称叫做彼方的人出现开始,到校外教学的遇险,再到晴天商行的所托……一切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吗?一切都只是为了扳倒利夫王吧,那个据说还不肯退位让贤的老头子,那个贪得无厌迟迟不肯传位给太子的国王。
彼方,应该就是太子本人了,他的最终目的是外公!国,虽犹在却然已亡;家,支离破碎不复再。
双手一动,分拆开逆天之轮,一手执着逆天之轮的内部尖刺,一手套绕着外部的圆刃。从地底吹出一阵冷风,少女黑亮的长发朝着天空的方向飞舞,她是怒发冲冠了吧?所有的人皆是这么想。
天空响起雷鸣之声,浓厚的云层遮盖住天空,阴暗的天气似乎也被少女悲怆的情怀所感染翻滚着、怒吼着。噌的一声,一道黄金色的落雷正正打中擂台中央的少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少女笼罩在金黄色的光芒中,额头中央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印记。
即象是某个宗教的符文,又象是一条游龙盘踞在少女光洁的额头,尤其是那中心的一抹泪状的红朱砂印记更象是怒目而视的龙睛,背后伸展出长达六尺的凤翅,头上则冒出金色的龙角!在少女的上空,盘旋着的是一条金色的巨龙,还有和它对舞的黑色凤凰。
续南方的暗凰觉醒不久,东方之龙也从少女身体的最深处复苏了……
第四十二章叛杀
“很厉害嘛!”谷雨吹了声口哨,捅捅身旁的风昊。“你看将的胜算有多少?人家可是这么、这么的厉害哦!”
“不一定,胜负很难说。”风昊笑了,这个谷雨!前面是他啦拉呱呱说了一大堆让那个女孩子变身的耶,居然这会儿又这么说。“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确切的,口中说的未必是真心的,感觉到的也许全是虚幻的。”
“……去!不知道你说什么!”谷雨偷偷比出自己的中指,一脸不屑。不过,将真的没问题吧?!这小子,为了那个女人向‘上面’交涉要求对付托尔鲁泰公爵的外孙女——水月,不过,对付苏醒后的东方之龙和暗凰?”小子……别让我失望啊……”
怒气过后是浸透身心的冰冷,解下手腕上的白色布条,轻轻提起让它在烈风和雷电中飞旋。“他们……全死了吗?”
应该不可能,我多么不希望他告诉我‘是’这个答案,十二个表兄难道一个也未逃出去?还有……我的父母啊……无辜的父母……
“我不知道。”将摇摇头,看着我手上的布条。原来在她手上,他还以为是在……算了,他只要做好主子交代的事就好了。“我只斩杀了一个,好象是叫做……加也罢?”
加也?加也!我的第九个表哥,曾和我在考试中交手的表哥,他的脸孔在脑中一闪而过。
“今天,如果你杀不死我的话,”长发狂舞,手中利刃直指对方鼻尖一字一顿道:“告诉你主子,我——水月必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无所谓。”但是,这个女孩太可怕了,而且……斩草要除根也是‘上面’一直挂在嘴边的话。他一定要完成任务!将叹息一声,掏出一件兵器。只见它通体血红又似冰白,整根长杆是由三条交缠在一起的长蛇做成,蛇头吐出蛇信组成长戟的模样。“将愿和阁下分个胜负。”
那个是……?
我眯起眼,黄金色的龙和黑色的凤凰消失不见,只有额头的金色印记、朱砂痕、金角和黑色的凤翅显示着强大的力量。“很好,非常好。不过你认为自己有机会吗?即使,你拿的是传说中和死神之镰、克莱茵手杖并列的邪恶神长戟。”
手中拿着的是比邪恶神长戟高不知多少档次的逆天之轮,身负着金龙和暗凰之力,心中燃烧的是复仇之火。此刻的我,即使是和天神挑战也不会皱一下眉。
将哼一声,也不多话,长戟刺向我的胸口。使个眼色,擂台边上的风昊和谷雨同时动了。
风昊拿出一条长链,一头攥在手里另一头连着钢镖,传说中和邪恶神长戟并称的风之链子镖。谷雨拿出的同样是少见的兵器,它很短,两头象是鬼怪的利爪一般有四个向内弯曲的利刃,中间正好仅容一手掌握,在传说中它被赐名刹鬼之刃。
“来得好!!”气怒攻心之下,我朗声长笑。一个是远攻的长戟,一个是近身的刹鬼之刃,再加上可远可近的链子镖。哼,他们还真是怕我不死啊!
虽然三个人围攻明显违反比赛规则,而路瑟等人也很想上台帮忙,不过三件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以及超越了传说的龙和凰的出现让他们明白,自己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轮刃飞出好似飞旋的金色弦月,一个闪身躲过长长的长戟,手中带有十二根尖刺的圆盘在手掌上滴溜溜转着,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夺命催魂的呼号。巨大的翅膀扇出飓风,风不但是黑色的还夹带着白色骷髅的阴魂般,而我额头那一点印记仿佛是阴风中的明灯般亮着。
“风·索魂·紫气东来!”竟然不变幻身形硬承受一击,风昊咬牙射出风之链子镖。
“绿·苏醒·生命之舟!”谷雨跳跃到我身后,兵刃横在胸前,一手结印象是在念咒似的。
“时·逆转·封印时刻!”左边的将长戟向天,一声长吟。
瞬间,分成三个方向站立的将、风昊、谷雨同时吟唱出的咒文变成三条长长的光带,不,仔细看是由文字组成的长索迅速缠绕上我的周围。
如果只是风和绿的咒文,那我根本不会放在心里,可是‘时’是一个很特殊的属性,可以任意调配时间也可穿梭时空,更甚者可以让某个物体上的时间永远停止或是快速运行。而且和其他的属性魔法配合的话,还会达到不能够想象的效果!
“糟了!”身体突然一重,仿佛突然裹上万斤重力在身体周围,手脚很沉抬不起来。宛如毒蛇吐信咬噬猎物的链子镖带着回旋地技巧攻向我腹部,背后带着大自然气息的尖刃在谷雨手中袭向我的头颈,而将那凌厉的长戟切向我的双足。
三个人,三件兵器,急如风烈如火的分击我的三大要害。
咬牙,倒翻。
虽然人在半空可是汗流浃背,手脚发麻的厉害。一瞬间,脑海里掠过许多事情……
我,坚持的到底是什么?我所要追求的,到底什么?我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是……我那远在卡侬的父母……我最关心的亲人啊!
那个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大美人的女人、那个一不如意就使出绝世哭功的女人、那个撒起娇来不输给任何少女的女人……我的母亲,还有那个粗鲁、破坏狂、瞎吃醋的超级大流氓老爹,卡侬人们的善良、隔壁打铁铺大娘的尖叫、村长爷爷的白胡子、一到傍晚飘遍村落的饭菜香、还有我最爱爬的那棵大树和那个傻愣愣向我求婚的傻小子——瑞恩……
是啊,即使我在这里杀了他们也是于事无补的。我所要做的应该是离开这里,到卡侬去!!
而且,破坏了帕佩大街、劫走公主的我;身为公爵外孙女,方丹国新王急于铲除的我;如果再加上捣乱黑暗凤凰一年一度的盛大比武大会的我;帕佩是绝对不会放过我,方丹王国发布的通缉条例中绝少不了我,要是再加上伊苏黎?
天呀,引来那些赏金猎人、佣兵和冒险者还不把我烦死?!对,我要离开!!
虽然打定注意要离开,但落地后一个踉跄的身体告诉自己,再逞强下去对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时系的魔法和风、绿的混合魔法在我身上发生着效力,它们化为无形的牵绊牢牢锁住我的四肢,所以我要用最大的速度离开就必须……“拉蒂、寒牙、巴茨、九尾,出来!”
(收到,主人!)从空间囊中跳出的黑猫、石巨人、七星狐和独角冰狼出乎将等人的意料之外,而拉蒂、九尾和寒牙很快分别迎上了风昊、谷雨、将三人,石头巨人用它那坚硬的大手托着我缓缓离开会场。
所有的观众不禁哗然,而正和拉蒂它们缠斗的将三人居然从口中吐出一道金光,射向正背对他们的少女!
“水月!小心!!”妮娅丝、云涛、风铃还有路瑟等人一起大叫起来,可是没有用,我的身后毕竟没有长眼睛,而且对拉蒂它们很放心再加上时系的魔法还捆绑着我的四肢,这三口针我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去。
一枚射入我后脑的玉枕穴,一枚射入后背心脏的位置,一枚则留在了我后腰下方的腰椎中间。不知道这三口针是什么来历,也不知是何材料所打,只觉一阵剧痛袭上心头而后东方之龙和暗凰的力量迅速消失!大惊之下,我不由强行运气也想施展魔法,可是没用!
硬来的结果只能让我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四肢无力又自作自受受伤,恨恨看了底下三个男人一眼,射出手中的暗器!
“……!!”将捂住左眼闷哼一声,剩余的一只眼看向燃血的地板,上面插着一枝运气凝成尖刺的白色暗器,正是它伤了他一只眼!
这是……在袭击她们时掉落、落入水月手中的白色布条,上面还绣着他的名字,而今水月宁可呕血也要用它为自己留下一个标记。看来,她是不会原谅他的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啊!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可以做出一切肮脏、恶毒、卑鄙、下流的事,就算是偷袭这么不光明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但,这个人她会明白吗?她会明白自己愿意为了她牺牲一切的决心吗?
“逃了吗?哼哼,王的针可以封住她身上的东方之龙和南方暗凰吧?真没想到,本以为只有暗凰呢,没想到还多赚一个龙!”谷雨看着黑猫的尾巴在转弯处消失,有些气喘。“不过,水月啊……你能够活着回去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是说好了……说好了……”妮娅丝跳上台拽住将被血染红的衣襟,泣不成声。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的泪……”将放下捂住眼的手,轻轻试去妮娅丝那让他感到比适才的伤还要痛的泪,在妮娅丝雪白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我会遵照约定给你哥哥他们解药,其他人也可以释放了,还有……你们的家人应该不会有事的,王的目标是那个水月不是你们。”
“我应该杀了我自己的……我应该杀了我自己的……”妮娅丝像是完全听不到将所说的话了,失神的望着水月离去的方向。
她会不会永远失去这个好姐妹?为了自己的兄长和其他人所中的毒,还有其他被囚禁在方丹的亲朋好友,就这么轻易的背叛了如此信任自己的水月……她……她是这么可怕的女人啊!她是……“我是不可以被原谅的!!不可以!”
“妮娅丝!!”不得已的情况下,将只好一拳打在妮娅丝的腹部让她晕了过去。和伊苏黎国王事先商量过了,所以大批的近卫军迅速控制住场内的喧哗,也将想要抗议的路瑟等人驱逐出场。
“我们已经做错过一次了,但是我们发誓从此刻起舍弃身为人子的身份,如果水月还活着的话……我们将会不惜一切的协助她向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复仇!!”云涛的脸是平淡如水,可语气中杀意浓厚。
走上台,伸出手用眼神挑衅着将,看他会不会将妮娅丝交给她。犹豫了一下,带着些微的不舍将把妮娅丝放入云涛的臂弯中。“对不起……”
云涛睁大双眼看着那个背对她们离去的白衣男子,他刚刚……是不是说了那三个字?奇怪,设下圈套、攥着她们亲人性命、逼着她们伤害最要好姐妹的人,怎么可能向她们道歉呢?还是……里面有什么问题?
兰现在不在,水月也……被逼着长大的她这个判断对吗?啊,兰!水月,你要小心兰啊!!!谁、谁可以救救水月呢?
……奥雷加!对了,比谁都忠心的他、比谁都担心水月的他……对,奥雷加!!
“复仇吗?”风昊稍稍回头看向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他……好象看见她站在一片火光中……美丽的女战神啊!轻轻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在下恭候啊!”
“这里可以了。”吐出一口血,忍下胸口背后以及脑中泛起的剧痛,站立在龙崖高耸的山崖上,收起魔仆们的我坐倒在地上等待着兰的到来。“兰……”
“水月,你来啦?”从山崖边的树丛里走出面色难看的兰,她有些欲言又止。唉,真的可以吗?水月……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姐妹啊,是比相信自己还要信任的人,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毫不犹豫交托的人啊!!现在……要自己杀她,自己真的做不到!
可是……兰想起远在方丹首都伯多斯的手下们,他们多数都是平民跟随着自己,‘狂狮团’的大家啊!!没想到那个彼方竟然是太子,自己率领着‘狂狮团’抢劫皇宫贡品的事不但被拿来做为要挟的条件,自己的手下也全数被扣!
‘狂狮团’兄弟的命……水月的命……兄弟们的性命……水月的……
“兰,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吗?”我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可是我的心在颤抖。
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兰!我知道,妮娅丝她们会跟将他们走到一起必定是有什么原因,连兰也有可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下,所以这即使是个鸿门宴……我也别无选择。
“我……”抬起眼看着水月,她捂住胸口的手指苍白无力,嘴唇因为呕吐鲜血的原因散发出妖邪的媚红色,被狂风吹乱的黑发就象刺一样刺进兰的心里。不想啊,可是……大家的命……她不能再犹豫了!“对不起,水月!”
听见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我的心都凉了,我还是赌输了吗?连兰也想要我的命吗?!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不,我不相信!“兰,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相信有背叛这回事哦!只有一个人自己做错了,朋友和其他人才会离开,所以……所有这些都不能称作背叛……”
“水月……”手啊,为何抖动得如此厉害,为何拿不稳剑?
自己是卑劣的背叛者,她背叛了水月对她的信任!可是,如果不照着做的话她就背叛了‘狂狮团’把命交给她的兄弟……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也罢,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一个背叛者,也只有……
对不起……水月!长剑猛然刺向水月的胸口……在接触到她的衣服时停下,不行!她……还是下不了手!!
“兰……”我欣喜的看着兰,突然温暖的身躯中刺入一个冰凉的物体,我对上兰不敢置信的眼,再慢慢回视自己的身体……血液顺着冰冷的长剑流下,那剑……就握在兰的手中!
“不!我不是……!!不!!!!”兰惊呼着放开手,退到不远处摇着头。“我没有,相信我!水月!!”
相信你?!我还能吗?!我还敢吗?!
我苦笑着握住剩余的剑刃,一点、一点把它从我的身体里面拔出来。很痛!但是我的心,更痛!为什么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这种痛苦呢?这种……比利刃加身还要痛楚的……痛啊——!!这种痛,我要我的身体完全记住它,因为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我,是不会被打败的!
深吸一口气,我退后几步,崖边的小石子滚落山崖发出空旷的声音。兰的瞳孔陡然放大,欲伸出手。“水月,不要!回来啊,水月!!水月!!!”
“再见了……兰……我曾经那么、那么的相信你啊……”丢下染满自己鲜血的长剑,看也不看的倒退一步……踩空!
“不——”兰趴在山崖边上望向神色平静落入深渊的水月,悔恨的泪水流下面颊,她……到底还是做错了!“不要啊,水月!”
“小姐不会死的!”
兰回头看去,却是风尘仆仆赶到的奥雷加,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一抹鄙夷和痛苦。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沾满长剑、仍然温热的血液。“小姐不会死的,因为……奥雷加会把她带回来!即使她不在了,也有奥雷加永远陪着她,小姐不会寂寞的……”
“奥……雷加?奥雷加!”反应过来的兰再一次伸出她的手,可是同样的失望了,忠心耿耿的奥雷加就这么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悠然跳下万丈深渊,那神色好似他跳入的不过是个水塘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么做,水月就真的会高兴吗?!”
“兰!”云涛扶着妮娅丝和其他人慢一步赶到,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只有兰一个人的空旷悬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水月呢?奥雷加呢?”
“跳下去了……他们都跳下去了……”兰无神的看着白雾缭绕的崖底,“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到底是谁在我背后推了一把让我刺伤了水月,我一定要查出来!!而且,”坚定的看向妮娅丝等人,“我相信水月她一定没有死!”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猜出十之八九的妮娅丝、云涛、风铃和丽丽安团团把兰围住,抱住她冰冷的身躯,即是安慰也是誓言。“是的,水月一定没死!!她……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我们一定要等她回来!”
少女们的誓言响彻在空旷的原野,象是想要到达最深的崖底,告慰好友的灵魂。“然后……永远都不再分开,任何人都无法左右我们的感情,我们……将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第四十三章决定
“老大……对不起,因为我们的缘故,让老大你们为难了。”
兰摇摇头,看着手下跪在面前,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唯一担心的人,现在正是生死不知啊,如果她有能力……她多么想回到那个时间,将整件事重来一次!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不会想要伤害那个人啊!
是的,那个对她而言是那么、那么重要的人!可是,她却在失去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
“老大?”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抬头,可是也发现到自己的头目不同寻常的表现,以及其他人无言的悲哀。老大他们在黑暗凤凰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们被这么悲伤的气息所笼罩着?
“和你们没有关系。”苦笑一下,妮娅丝说出了违心之论。若说水月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首先自己就不能原谅!不,水月不会死,她也不能死!是啊,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她怎么可以丢下这些人一走了之?”先起来吧。”
“若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云涛别开脸,收藏起自己的愤怒和脸颊上的泪痕,紧握的双拳爆出青筋摆放在身体两侧,她正努力克制不要让它们‘吻’上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脸。她恨!恨这些让兰无从选择的人,恨这些让水月消失的人!恨,就像一根刺扎进心里,没有人可以拔除……
无言的看着同伴们脸上的悲哀,风铃轻轻搂住丽丽安,同样浓烈的悲伤涌上心头。水月啊水月,你是何其残忍啊!居然丢下这么多关心你的人,让大家为了你……这么的痛苦啊!可是,你又是多么的让人牵挂啊……
“老大!”跪地的男子一站起来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无畏无惧的头目居然会出现这么悲伤的表情,她身边的那些女子也是个个悲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在黑暗凤凰上?这种心情,让他几乎变成一只鹦鹉,从头到尾只会重复着一个单词。
“我没事,大家还好吗?”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眸恢复冷静的兰开口询问手下,也在同时打量着不远处的城墙。她要知道,在水月、她自己……以及大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之后,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还有什么是她可以挽救的?
巨大的暗灰色城墙破败不堪,巨大的缺口和焦黑的痕迹很像是被猛烈的魔法攻击过,铜皮的城门也在更换中,不少爬满了青苔的地方有着长长的滑痕,有点像是有人在上面搭着云梯的模样。城中那一座座耸立的高楼也出现了补丁,城堡不若往日的光辉,反而好像在灰堆里打了一个滚儿似的,拎一拎说不定还能抖下一簸箕的灰烬来!
这,是表示有人攻城吗?
见到兰若有所思的看着伯多斯,手下连忙提供最新情报。“属下们一切皆好。新王继位的时候,下令抄杀了托尔鲁泰公爵一家,听说老公爵的旧部还向新王发起了攻击,这些……”指指断壁残垣,“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一部分。”
“那还有一部分呢?”妮娅丝听得心急,就算救不到水月,她也想知道老公爵一家到底伤亡多少?她们对水月,到底要亏欠多少啊!老天,拜托……他们可不要有事啊!“老公爵一家下场到底怎么样了?”
“听说有些乱党想要行刺新王,他们都有着强大的魔法。”毕恭毕敬的回答问题,男子没有说出的是——这些人使用的是禁忌的魔法,其中还有精灵魔法混杂其中,这是大家都感到奇怪的一件事。黑暗的魔法和精灵魔法?这是怎样的组合啊?也是这个大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行刺?哼哼,那他怎么还没有死啊?”从鼻腔中哼出这么一句,云涛恨不得让那个罪魁祸首死上一万次!要不是他,水月又怎会……
与其他人不同,一向温柔看着一切的风铃压下心头的悲伤,环顾四周。不要忘记,她们现在的身份,若是彼方知道她们回来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浓密的树林像是绿色的怀抱,把半敞开海港的伯多斯纳入怀中,蓝色和绿色是如此和谐平静。可惜,残破的灰黑色城墙显示着它已经大伤元气了,眯起眼,风铃在心中评估着……若是开战,自己等人又有几分把握?
“……风铃姐姐?”丽丽安拉拉风铃的衣角,她不懂!为什么水月要离开大家呢?因为,大家是这么悲伤啊,她相信兰也不是有心要伤害水月的,但是……如果水月回不来,她会好难过好难过的!她不要!她不要水月姐姐不见啦,她要水月回来!
“什么事?”风铃回过神来,看见的是大家的若有所思。
“水月姐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小女孩的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震碎了所有人伪装的坚强,是啊!没有什么比这个愿望更加强烈的了,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们实现它!
“丽丽安,水月她……”兰忍住眼中的泪水,蹲下身摸摸女孩的头,像是在告诉她也像是告诉自己。“因为我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暂时不会回来了。”
“做错事就要道歉啊!”小女孩不懂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她只知道,她想要水月回来!
“会的!”一把抱住丽丽安,泪水浸湿了她肩头的衣服,兰的坚强在一霎那崩溃!“我会的,一定会!”
“没关系的,水月姐姐会明白的,她会原谅你的。”灿如阳光的笑容,看着这么说的小女孩,众人不禁惭愧,她们竟然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轻轻搂过丽丽安,风铃再一次注视大家,开口了。“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顺从彼方,继续听从他的调遣。”
“去!谁要听他的,我一剑劈了他还差不多!”云涛第一个跳起来,怎么也不会同意。
就在她旁边的妮娅丝却现出一个媚惑而阴森森的笑容按住了她,身形高大的云涛就这么硬生生按下了半截。“不要急,风铃只是提出我们以后选择的可能性而已,对吧……风铃?”
“是。”虽然脸上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叹气,妮娅丝虽然这么说,但是看她的表现,明明也是非常介意的。而且,手中握有死神之镰的妮娅丝,在失去水月之后会不会抓狂还真是未知之数呢!
“这个不用听了,二是什么?”淡淡的,兰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身后的手下默不作声,知道这几句话也许就是决定他们以后命运的决定了,所以……他们要好好听着。
“二是……”瞄了一样兰身后的手下,风铃想起的是伯多斯城中那更多不知道彼方真面目的无辜人民,幽幽叹口气,即将出口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一个转,变了。“安顿好该安顿的人之后,我们几个去找寻不知生死的水月。”
什么?兰身后的手下首先讶异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她居然建议头领丢下他们?这、这、这怎么可以?!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低下头,兰知道风铃在避讳着什么,这也正是当初她的顾忌。否则,现在的水月未必会消失在这人间啊!
“头儿!”看见兰真的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几个手下不由得大为紧张,他们还需要她的领导啊!头领怎么可以说丢下他们,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丢下?”头儿,整个‘狂狮团’的人都在等候着您啊,失去您,我们将如何在人间立足?头儿!”
拍拍手下的肩膀,兰露出了解并且冷静的光芒。“正因为你们在等我,所以我才更加不能回去。我要与之作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的新帝!跟着我,你们的家人,乃至更多无辜的人会受到不必要的牵连的。”
“不!!”几个手下眼中强忍住泪水,伸出手,却只见几个少女笑着离去,再不眷恋。“头儿!你们不要你们的家人了吗?”
家人?妮娅丝等人停下脚步,带着深深的寒意看着他们,让他们这些大男人也不禁从心里发毛,甚至有人差点就拔剑冲上去了!因为,这种压力实在是太沉重了!
淡然环顾肌肉紧绷的几个人,兰漠然开口。“我没有家人,以后也不会有!如果早知道受到牵制的后果是这样,早在很久之前我就会放弃一切,包括家人、也包括……你们!”
听到此,几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着看向兰。
“是的,如果保住‘狂狮团’的后果是失去水月,我愿我从来不是‘狂狮团’的头领!”兰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宽广的云中塔……那诡异的黑云!还有那绽放在其中莫名温馨的白梅,那带着决然神色却又无比自傲的少女,那不肯认输的坚毅眼神……
画面一转,这个少女却带着不敢置信,同样毅然的决断跳下万丈深渊!她那悲伤的微笑一直留在自己心底,只怕自己是永远、永远也忘怀不了!兰紧紧抓着自己的襟口,仿佛这样可以回到从前,从前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日子。
“所以,我们必须毫无牵挂,这样在以后的日子才不会重蹈覆辙,因为‘某些东西’而失去更重要、更宝贵的东西!”妮娅丝搭住兰的肩膀,此刻她也放弃了家族的一切,不愿意和那个……依旧顶着‘六君子’头衔的哥哥有任何牵扯!
“是的,因为我们……曾经失去过……”云涛默默的再次握紧了双拳,如果此刻有人让她狠狠扁一顿就好了!
水月啊,是大家辜负了你,你……可恨?可怨?可悔?
“头儿……”一个手下困难的开口,要命,这些女人是铁了心了!“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是啊,他们多么希望对方是在开玩笑啊!自从水月等人与头儿相识以来,大家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几个女生散发出来的团结之力,再到水月冒死去救兰的那时刻起,他们‘狂狮团’每个人都心悦诚服了!是的,服了!
说老实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不清楚,但是看去了六个人却只回来五个,大概也可以猜到一二。要说不震惊、不伤心是骗人的,可是……也不能让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失去头儿?!这比杀了他们还要严重!
头儿一向想要做的,难道就此放弃?可是……“头儿,如果我告诉你新帝的政策可以称之为暴政,你会说什么呢?”
“什么?你再说一次?”兰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把不比她矮的男子拎到面前,杏目圆睁。“说!”
是的,原本的‘狂狮团’之所以成立可不仅仅是因为要成为一个黑帮,也不完全是为了团结在学院里面容易受到欺负的穷人孩子。而最重要的是,方丹的税收实在是太重了!吃饭要交饭税,睡觉有睡税,河流有河税,捕鱼又要交鱼税……
这种日子,让人怎么活?!虽然方丹有很多贵族想方设法为人民谋福利,好比水月的外祖父,可是雪中送炭的少,还是落井下石的多啊。那些贵族个个顶着不可一世的气焰横冲直撞,如果不是兰让大家团结起来,恐怕早就开始暴动了!而后果,当然也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他们才化明为暗以学生为主力引开别人的视线,实行着计划解救老百姓。可是,如果不是因此抢劫了贡品,又怎会沦为彼方太子……不,该称他为新帝了……他的工具?又怎会伤害了水月?让她们悔不当初!
自从新帝当政,所有的税收加重了一倍不止!所有的人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狂狮团’的首领——兰并不在伯多斯。而一向为百姓说话的老公爵一家也惨遭灭门,先不说猜测着‘十二星君’有几人生还,老公爵的头颅吊挂在城门上的惨状,和那在午夜狂奔的阵阵铁蹄,至今还印彻在大家的心扉上!
那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噩梦!
“怎么会……”兰呆愣住,松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见的是怎样的消息啊!不,这不可能……
说完话的手下一不留神被她摔在地上,可是他却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们了解兰。如果不是责任感重,兰又怎会在当初挺身而出担任‘狂狮团’的首领?如果不是爱护人民,她又怎会甘冒大不讳,去截取贡品来分给众人?兰,是他们唯一承认的首领!
“彼方是这种人啊……”妮娅丝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想起当初见面的匆匆一瞥,却怎么也无法把那张脸和此刻听见的残暴联系在一起。
风铃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低头沉思。
不,彼方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笨的人呢,那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水月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执意非置于死地不可?如果说是因为老公爵,显然不可能,瞎子也看得出水月对身为贵族一点好感也没有,那……就是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了?
可是,他又怎么设计水月?要不是因为贡品,大家恐怕……贡品……被劫!?
等一下!因为贡品被劫,所以兰对任何事都小心翼翼,护送毁灭之剑一事恰巧在这时候送上门来。如果得到国王的信赖,以后就算事情被揭开也会看在这件功劳份上不了了之,可是……因为某些因素,所以她们才转道黑暗凤凰。
如果假设一下,说从一开始彼方就完全知道这件事的话?会如何?答案只有一个,会演变成今天这种结局!但是……不对啊……里面有漏洞,彼方是如何知道帕佩会内乱的呢?如果不把帕佩的动乱算进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失去控制。
这是她们当务之急要弄清楚的事情,到底……彼方在水月失踪这件事上,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又企图做些什么?他真正想要抓住的,想要消灭的,想要逼迫出的又是什么?
“风铃?你还好吗?”丽丽安看着风铃脸色难看,只好拉拉她的衣角,提醒着她的注意。“丽丽安会担心呢!”
“丽丽安你担心什么?”风铃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她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如果暴躁性子的妮娅丝和云涛知道的话,恐怕压制不住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举动来。她要等,等水月的再次出现,她坚信水月不会死,彼方的真面目也终有揭开的一天!
“担心你会和水月一样消失不见了,那很可怕……”丽丽安的童言昭示出了所有人担心的事情,也让大家再次沉默。
“老大,水月小姐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如果她知道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话,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呢!”逼不得已,兰的手下祭出了最狠的一招!搬出水月小姐,如果老大再无动于衷,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水月……”兰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迷茫,水月?水月,若你在此,会说什么?会做什么?”……水月……”
“干吧,兰!”妮娅丝笑了,轻轻搭上了兰的肩膀,眼中闪着光芒。“我们其实还有第三条路的,那就是……和他对抗到底!”
“没错,要嘛就灰溜溜走掉,要嘛就干脆大干一场!”云涛笑出真我的风采,此刻众女光彩逼人丝毫不逊色传说中的英雄豪杰,直让人感叹,巾帼英雌亦是动人心魄!
“没错,我是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放弃,如果水月在的话……她也不会同意吧?”兰笑了,她为了‘狂狮团’的众人失去了一个好姐妹,可是……自己怎么就能放弃原本坚持一生的事业呢?与其自己几个人磨磨蹭蹭去找她,那还不如聚集了众人的力量更来得有力!
“我们不去找水月了吗?”丽丽安不太懂,不过如果是兰说得话,她会听的,只要可以再次见到水月,她什么都会忍耐的。
“不去了,现在不去了。”风铃看着丽丽安,保证着。眼神飘忽的看向遥远的城池,在她眼中,那巨大的城池是将水月一口一口吞吃的妖兽,她不会饶了它!绝不!
方丹的首都——伯多斯,是一个繁华到让人厌恶的海港城市,越是繁华的都市越是堕落,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遥远的城市呈现出令人心烦的动乱,即使刚刚经过一场大的战争,人们也丝毫不记得吸取教训,对他们而言……也许只有手中看得见的东西,才更加实际吧?
真是,悲哀啊……
“你是说,你们仅仅封印水月身上的暗凰?”挥手让臣子们退开,阴暗的书房里,登基新帝的彼方漾出一抹纯真的笑容,配在他的娃娃脸上正是再合适也不过了。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看清这张无邪的脸孔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计策?
空无一人的房间,居然回应着彼方的问话,显然这个人很小心。“对不起,殿下。暗凰和金龙即使被封印住,她居然还可以离开,这是属下等万万想不到的。”
“那她现在人呢?”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彼方的气息却变得危险,洋溢着杀机。这个‘她’不问可知,指的正是水月!至于为什么执意要除掉水月,恐怕只有彼方自己心里才明白吧?
“死了!”回答的很快,很明显,对方对惹出彼方的怒气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战战兢兢是对上位者的畏惧。“借由兰的手,我们已经除掉了她。”
“哦?”听到这句话,彼方放下心,身体很自然的放松。“尸体呢?带回来了么?我想看看。”
“呃……这个……事实上……”
属下斯斯艾艾不敢说什么,可疑的态度引起了彼方极大的不满,眉毛上扬。“事实上?”
“事实上,属下等并没有看见水月的尸体。”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实话说出来了。
“没有看见尸体?”这个消息给彼方的震动真是无比巨大,只见他一脸震惊,用力一拍桌子!丝毫不觉桌子已经在自己的掌力下化为飞灰,这一掌也让回话的人缩了缩脖子,生怕下一掌的目标就是自己的脖子!“没有看见尸体你们居然还敢回来复命?你们到底凭什么断定她死了?嗯?!”
“她、她被兰杀伤,而且自己堕入深渊,应该是活不了了。”说着说着,几乎连自己也没有把握了,也不指望彼方可以听得进去。只好后悔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了呢?
“应该?你居然给我用应该这种词?”彼方双手握拳,笑容已经不复存在,此刻他脑子转的飞快。不,他不信水月会死,那个女人……没有这么短的命!而且,自己堕入?有问题!
“要是她不死……”彼方捏紧了椅子背,这次他控制了力道,没有再次毁了它。“就要换我死了……”
不过,在瞬间,他已经想出了对付水月的方法,哼哼!水月,我手上的筹码……是你意想不到的多啊……你连一点点赢的机会都不会有!是的,水月你必须死!
“我不会让你活着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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