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当亲兵副队长没多长时间,便被擢为司马。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他治军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各种事情都做得很出色,逐渐得到孙无终的赏识,成为他的贴身幕僚,备受爱护重用。
他结识了向弥、孟怀玉、孟龙符、檀凭之、檀道济、刘钟、孙处、虞丘进等几个生死兄弟,经常在一块切磋武功和谋略。
孙无终知道几个关系莫逆,便想考一下他们,正好一群大雁排着“人”字队形,哇哇叫着由南向北飞来。一张脸骨棱棱的檀凭之(字庆子,山东金乡人)摘下弓,搭上箭,嗖的一声射去,只见一只雁被射中腿,扑棱着翅膀落到地上。
性烈如火、膂力过人的孟龙符(东莞安丘人,孟怀玉之弟)看他射下雁,很不服气,跟着他射了一箭,一只雁肚子带着箭枝,盘旋着栽下来。
胖乎乎的向弥看到两个兄弟箭法高明,不觉技痒,搭上箭瞄准雁的脖颈,说:“凭之射中雁腿,龙符射中雁肚,不足为奇,我要射雁的脖子,看箭。”说罢松手射出箭,果然射中雁的脖颈。
孙无终盯着寄奴说:“哥仨箭法一个赛过一个,最后看你的了。”
寄奴不慌不忙,搭箭拉弓,朝着领头雁飞的方向,连瞄都不瞄,松手射去,只见弓开似满月,箭去似流星,穿透领头雁的心脏,这只领头雁哼都没顾得上哼一声,在半空旋转几周,然后落在几个人的脚前。
弟兄们一齐喝彩,“神箭。”
一群雁在没有头领的情况下,哀鸣着徘徊几圈,无可奈何地向北飞去。
孙无终重新上下打量寄奴,只见寄奴龙骨凤眼,一表人才,料想将来绝非庸徒。他此时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眯着眼说:“近来弟兄们的武功大有长进,尤其是寄奴的射箭技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堪与古代的神箭手养由基平分秋色,相提并论,足令我欣慰。”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你们武艺虽精,但不知你们计谋优劣,我想出道题考考你们。”
几个兄弟齐声说:“请将军出题。”
孙无终出了一道题:“我这里有一包辣椒面,一只聪明的小猴不肯吃,怎样才能让这只小猴乖乖地吃下这包辣椒面?”
檀凭之不假思索,呵呵一笑说:“这还不容易,把辣椒面配上水弄成糊状,小猴不辨真假,必然吃下去。”
孙无终不以为然地问:“那聪明的小猴要是不吃呢?”
“撬开嘴巴硬灌。”
“动武与动粗相结合,硬干与莽干相结合,计策中的下下策,不然,不然。”孙无终紧绷着脸,断然否定。
孟龙符稍加思索后说:“我挖空水果,把辣椒面放进其中,猴子为水果所诱,囫囵吞下,等它感到麻辣时,辣椒面已经到了肚里,后悔也迟。”
“利而诱之,固然合乎兵法,但未免简单,不算佳计。”孙无终不满意地摇摇头。
向弥皱皱眉头说:“我想饿猴子两天,然后用孟龙符所说的办法,猴子饥不择食,又为水果利诱,肯定会龙吞虎咽。”
“饱而饥之,利而诱之,计固然不错,然而也不是最佳计策。”孙无终的点评难免有些苛刻,脸上仍然不见笑容。
哥几个把目光都凝聚到寄奴的身上,不约而同地说:“寄奴,看你有何妙计?”
谁知寄奴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只听他深沉地说:“我想把辣椒面配水后,抹到猴子的屁股上,牵猴子晒太阳,等晒干后,猴子自然感到屁股下边火辣辣地烫,势必心甘情愿掉过头来用嘴舔*吮,这样猴子吃辣椒面便顺理成章。”
“嗯,攻其必救,切中要害,此计甚妙。”孙无终面露喜悦之色,拍着寄奴的肩膀说:“看来寄奴不仅武艺精湛,而且足智多谋,将来贵为人杰。”
“何以知之?”孟龙符惊讶地问。
孙无终非常肯切地说:“莽莽草泽,英雄崛起,帝王出自民间,将相拔于行伍,我观寄奴气宇深沉,雄毅果断,龙行虎步,骨相非常,以天下为己任,既非一般只会砍砍杀杀的武夫所能比,也非一般死搬教条寻章摘句的书生所能比,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将军过奖了,料寄奴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怎能成为一代豪杰?只要平时与兄弟们相随相伴,愚愿足矣。”寄奴很谦虚,尽管智勇过人,英雄盖世,也不张狂。
向弥动情地说:“哥们儿就不要太谦虚了,谁吃几个包子,喝几碗汤,大家伙儿心里很清楚。”
“是啊,寄奴是我们这班弟兄们中最有本事的一个,也许跟着他能出将入相,光宗耀祖。”檀凭之毫不隐瞒自己的看法。
“竭力扶佐,永不变心。”几个弟兄把手搭在一起,用来表达他们的忠诚。
寄奴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从此信心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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