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毒术、易容术,朔都各有涉略,其中最为精通的还是医术,因为家中有个时不时生病的人。
“沈神医!这样做真的能让束儿完全康复?”曲淮奕看着白束的头上被扎了一堆金针,不禁忧心起来。
“你怎么进来了?”还在扎针的朔差点被曲淮奕吓得扎错了穴位,训斥道,“不想你的白束变成疯子就给我出去!”
“好好好!本王走,但是束儿到底……”还没说完,朔就直接把他轰出了门外,并警告他再随意进来就不医了,曲淮奕这时才老实下来。
原来曲淮奕爱的人是眼前躺在床上的白束,娶白大小姐只不过是为了将白束也名正言顺地娶回家。白川国男子是可以迎娶男子的,但是迎娶的一方必须是已婚的男子才可以。本来曲淮奕是打算让手边的暗卫委屈一下扮作普通姑娘嫁他的,结果他那皇兄莫名其妙就给他指了个婚,还刚好就是白束的姐姐白舞。于是他娶了白舞,准备过三个月再将白束娶回来。
“王爷,说你不幸还是倒霉呢?”朔扎完针,给白束喂了药丸长叹道。
这白束三年前就应该死了,可是却硬生生地留了一怨气,不知曲淮奕做了什么,让这孩子如此怨恨。可就是这口气,才导致他白日孩童心智,夜间受到刺激会癫狂。不医好的话,这孩子至少白天还是白束的性子,虽然是五岁心智,可医好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性子也会不一样,就和换了魂个似的。
当然这些事情,朔囫囵吞枣的和曲淮奕说过,然后曲淮奕也表示只要白束能恢复恢复心智,夜里不疯癫,不会再忘记他就好。
“你进来吧,人救回来了。”收回最后一根金针,朔对着趴在门上的曲淮奕喊道。
曲淮奕破门而入,握着白束温柔地呼唤道:“束儿,醒醒,我是淮奕啊。”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可是过了很久,躺在床上的白束依旧没有醒来。
“沈神医,你不是说医好了吗?怎么束儿还不醒?你是不是在骗本王!”曲淮奕焦急地问着正在喝茶的朔。虽然这沈长安说能治好束儿,可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三年里,他经过太多次的希望和绝望了。
“我只说人救回来了,他还中毒了呢。”朔瞥了一眼惊讶的曲淮奕,接着说道,“我也解了。”
听完,曲淮奕舒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被朔的一句“但是”给吓回去了。曲淮奕焦虑的问着,“但是什么……”
“但是,需要长期调养。”
“等等?沈神医,你说束儿中毒了!这是怎么回事?”曲淮奕突然意识到。
“也就是让人身体虚弱的小毒,由于不过于中毒不深,因此很难被察觉。”朔补充说,“不过至少有四五年了。”
曲淮奕沉默了,怪不得束儿的身体一直那虚弱,可是又为什么要对他下这种毒,又是谁下的呢?抚摸着白束的脸庞,曲淮奕皱眉,“那为什么现在醒不过来?”
朔解释道:“病了多年,突然没病了,身体还没缓过来,大概要两三天才能醒来。”
“原来如此,多谢沈神医了。”曲淮奕欣慰道。
“互利而已。”朔起身走到了曲淮奕面前,“那么我提要求了。”
“您说!”曲淮奕点点头。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只要见皇帝的新宠妃桃归娘娘……”
“这个容易,本王马上带你入宫……”
“的脸。”朔补充道。虽然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桃归就是沈满儿,但是还是亲眼确认一下为妙。
前刻喜悦的表情僵硬,曲淮奕换上了一脸哀愁,“这个…怕是不好办,本王就是不小心瞥了一样没戴面纱的皇嫂,才多了个王妃的。”
“这么说,你是见过她的脸了!”
“太远了,本王没看清……”曲淮奕有点尴尬。他皇兄的醋意太大,都说没看清,但怎么都不肯信。
“这样的话,你想办法吧。”朔淡然地说道。
曲淮奕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今晚王府有个晚宴,皇兄会带着皇嫂来,届时你可以办成小厮的模样在一边侍候……”
仇人一直都是摆在眼前的,而且非常明显是谁,可是有时就是太明显了,才让生性多疑的朔忽略了。以至于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时,朔又开始起疑了。一百多口人,唯独只有安碧茹是被生疏的手法杀死的,生前还被玷污,死后更是被分尸,杀手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到底是谁呢?被掳走的沈满儿肯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瞄准了冰普帝的新妃,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沈满儿。是的话,当机带走了,不是的话,他只好将目标瞄准那个明显的仇人身上了。
“束……白束!白束!白束!”隐约听到有人一直在喊着白束,朔不禁疑惑。白束不是还在床上躺着吗?直到他看见自己在酒中倒影,现在他是白束。
“王爷,什么事?”朔侧头一看,就见着曲淮奕一脸焦急,生怕露了馅。
“宾客们想让你展现才艺。”曲淮奕小声说道。
朔点点头,“那白束会些什么?”
曲淮奕刚打算告诉朔,而坐在曲淮奕另一边盛妆打扮的女人却突然开了口,“大伙们别起哄了,家弟虽然文才过人,但自三年落河,就再也……”话没有说下去,反而是低泣了几声,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了,白束现在是个傻子。
“你这王妃真的不是捣乱的?”朔瞟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白舞,悄悄传音入耳向曲淮奕询问着。
“白舞从小就欺负束儿,若不是看着她是束儿姐姐的份上,我早就……”曲淮奕握紧了拳头回复道。
“哦,这样啊,我继续演病中的白束。你挡着白舞,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朔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闲自在地饮了起来。
白舞看着一脸悠闲的“白束”自然是坐不住的,她从小就讨厌这个弟弟,什么都强过她,还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以前就备有人疼爱,以为他疯了就没人喜欢他了,结果爹娘更加护着了。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带这个小疯子来参加如此重要的晚宴,万一发起疯来扰了圣上怎么办?不行!要尽快把他弄出去!
于是白舞凑到了曲淮奕的耳边细细碎语:“王爷,白束他的病会不会扰了客人,要不然让他先……”
“够了!束儿他不会的!”曲淮奕突如其来的低吼吓退了白舞,她不敢在继续开口,然后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吃的欢快的白束,对着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点点头便退下了。
朔察觉到白舞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她,又继续吃起来。只要不打他的主意,随她们做什么。朔吃饱喝足后开始打量周围的宾客们,发现皆是才子佳人,一个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满腹才华的样子。
“这晚宴是做什么的?”朔问道。
“以前是选秀!现在皇兄应该没那心思了,选贤才。”见不到白束,曲淮奕有点担忧,可是又不能离身,只能一个人喝闷酒空思念。
“还要等多久?”朔有些等不及。
曲淮奕看了看天色,说:“快了,再等一会就好了。”
“哦。”
“汪汪汪!汪汪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黑色小狗,在庭院里打圈跑着,开始叫个不停。
“白束!快跑!这狗要来咬你了!”白舞拍座而起,对着朔焦急的喊道,可是眼中的讥笑之意却难逃过朔的眼睛。
朔愣愣地装傻,“狗又是谁?是你吗?为什么要咬我?”
白束不是最怕狗了吗?就算是疯了他也还是十分畏惧的,这怎么回事?
“小芹,快带二少爷回放去,千万别让狗吓到他了,都说上胡话了……”白舞对着一旁丫鬟的使眼色。
“你解决。”朔不难烦地说道,“不然我就出手了。”这女人就那么想把弄走吗?
“滚下去!”曲淮奕一把拥住朔,面露杀机,对着那个要拉走朔的丫鬟喝道。下一刻他安抚着“受惊”的“白束”转过身来,脸色挂着一片恒怒,压低了声音说道:“白舞,够了,这么多年我是看在束儿的份上才没动你,你不该得寸进尺的!晚宴安分点!否则……”
“王爷……”
正当白舞要辩解要继续说下去,就听一声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桃妃娘娘驾到!”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异常整齐的喊道:“恭迎皇上驾到!恭迎娘娘驾到!”
朔被曲淮奕按着下跪了,视线内只看到一抹耀黑与一抹桃红一同踏入了庭院内,以及无人管辖还在四处乱跑乱叫小黑狗。
“啪。”朔嘴角勾弧度,向着小黑狗打出了一块小石子。受到打击小黑狗身上跳了起来,然后它就直接在原地转了七八圈,没有按着朔的想法跑过来,反而是一头撞向了墙角,缩在那里不再动弹。
“噗……嗤……”曲淮奕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想到那小狗会选择一头撞死,也不来惊扰圣驾。朔瞟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皇弟,你笑什么?”曲望尘问道。
“皇兄莫怪,皇弟想起曾经和皇兄一起去的‘万花会’……”暗道一声不好,曲淮奕赶紧掩饰,他知道皇兄最不爱听这件关于他的糗事了。
“咳咳……”曲望尘眼中刮过一丝窘意,打断了曲淮奕的话,“都起来吧。”
“谢皇上!”
朔起身抬头一看,就见着一双眼墨蓝色的瞳仁,宠溺的看着怀中带着面纱的桃衣女子。他金冠束发,玉面容颜,长眉微挑,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万分,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淡笑。周身的气息却如万年雪山那样冰冷,整人个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人就是杀虐无数,冷血残暴的冰普帝曲望尘,果然是身边的这个温柔王爷曲淮奕论才能,论痴情,都是比不上他的。
晚宴顺利的展开了,佳人才子们都开始上前献艺,向皇上展现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可任凭今年的佳人再舞骚弄姿,坐在上面的曲望尘都不曾看一眼,他的眼里只有身边的桃归。
晩宴进行到一半,已经有十几个上前表演过了,其中最为突出的是那位名丘少言的人,不但才学胆识都十分过人,最重要的是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曲望尘直接封了他一个官位。
可是这丘少言再好也和他没有关系,因为这不是红枫国,不然弄回去当帐房先生也是不错的。侧眼看了一眼上坐的两人,朔头疼桃妃脸上的面纱,于是他狠狠瞥了一眼还在喝闷酒思念佳人的曲淮奕,传音道:“你到底想到主意了没!刚刚嘲笑我,你现在倒是想办法啊?”
曲淮奕侧过身来甩给他一个搞定的眼神,下一刻庭院内就刮起了大风,朔眼见那桃妃的面纱被掀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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