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恶僧的内功竟有如此成就。我温十三姨仗着自己多年来深受空证大师亲口传授的《四象神功》修炼着深厚的内力,占据温香楼这一方,今日竟被一位不是身份的恶僧打出内伤。没想到这次是我做井底了。”温十三姨肚里寻思着。暗暗悔恨。
随后温十三姨也当场晕倒了。当她醒来时,是在她酒楼的一间房间,她打开了她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登时惊醒。
“老板娘你醒了?”那是合玎的谦谦语气。原来,在她晕倒在楼下的时候,南炝便把她救了上他那间房。
“我?”温十三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身体已无大碍,便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跟着下跪。
南炝急忙扶她起来,道:“老板娘别客气。你是少林门下的吧?刚才看你的指力,非练二指禅,否则不可办到。”
“我……”温十三姨犹豫着。
“可这少林向来不收女弟子啊。嗯?让我捋一捋。”
“大侠……”十三姨道。
“诶!别这样叫我,鄙人功绩低微谈不上大侠。”南炝道。
“好吧,其实我曾经向空证大师讨过几门绝学来练,空证大师在揭佛大会上欠我一份恩情,他识得我人品,也就爽朗答应了。”温十三姨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婍说道。“难怪我多次去少林寺上香拜佛都没见到过你。”
“家师遭奸人所害,把我许配给了他的知己的二儿子。我现在的相公。只是不知害我恩师之人是何人?”说到这,十三姨不禁捏紧拳头,眼眸也稍有红迹。她继续说道:“我和我相公结姻不久后,我相公全家二十多口人全被屠杀,无一幸免,只我和我相公生还,只因我武功尚能自保,便救下了我相公,那次韩公府邸被一把火烧了后。相公便独自伤心了一个多月。虽说一个月后,他看开了点,我还是看得出来,我偶尔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啜泣。”
“这是同一个人所为吗?实在是狠毒!”林婍怒道。“你可知害你之人是谁?”
温十三姨摇了摇头,眼神夹杂着迷离。声音不禁降低了许多,说道:“我曾有一位亲兄长,他生性好色,只当时他诱引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实在不堪一击,被我哥两三句花言巧语便依了他,与他行了周公之礼……”说到这她突然停住。
林婍问,怎么了。
十三姨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姑娘不久便有了身孕,我哥也不清楚那姑娘的底细,便与她双宿双飞,把娃娃给生了下来。我那小外甥长得像他娘,长得挺俊俏的,资质像我哥,天赋异禀,我哥当年在一个月的时间精通了十三样武功,只是他懒,不愿去练,因而武功无太大造诣。”
“人称你为温十三姨,你哥也姓温吗?”南炝问。
“是,我哥名温朝夕。”
“啊?玉面小狼温朝夕?”南炝惊道。
“是!江湖人称玉面小狼,便是我哥,您为何认识我哥?”十三姨疑道。
“温朝夕这头浪荡的小狼也曾效力于我光明教,我当时挺看好他的,想提拔提拔他,谁知,他留下一封书信便走了,溜得无影无踪。”
“光明教?你是!南大教主?”
“不敢当不敢当。”南炝谦道。“请继续道来。”
“唉,当时与我嫂嫂育有一子,起了个名叫华,意为能多温习温习自己的才华。以后有出息。”听到这,温双骅心一颤,冒出了些许冷汗。
“后来呢?”南炝接着问。
温十三姨看向合玎桃霖几人。
南炝通其意,说道:“合玎,你和双骅霖儿朴妤他们到附近走走吧。”
“知道了,炝兄。”合玎说罢,推了推温双骅,温双骅并无反应,而一直盯着十三姨。合玎又大力推了推,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合玎道。
“哦。没什么,在下失礼了,走吧。”温双骅道。
四人分分下了温香楼。
温十三姨继续说道:“我嫂嫂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帮派的千金,这令我哥十分惊讶,我哥没跟我说是什么帮,我也没敢多问。后来才知,我嫂嫂她爹寻她,并知她育有一子,与我哥成了亲,恼羞成怒,将她抓了回去。我哥把华儿托付给了我,一人去闯帮,不久我便知道我哥被他们杀害了,并且死的很惨,我嫂嫂受不了这痛苦,不久也自杀了,可我嫂嫂她爹却把我哥随便找个地埋了,给我嫂嫂来了风光大葬,死也不让他们合葬。我当时悲痛欲绝,欲给我哥报仇,却不知仇家是谁,我与我相公暗暗追查,怎知,这一命案牵连到我相公一家上了,我唯一记得他们曾在韩公府邸上留了一个类似手掌的印记,是用血印上去的。我和我相公因此隐姓埋名开温香楼,广集天下武林同道,看能否打听到什么。可惜,多年来,一筹莫展。”
“我似乎有些许耳闻,这个是那个江湖上几十年前销声匿迹的血掌帮暗号,没想到他们又重出江湖。这怕是天下之一大祸事了。”南炝一口茶进肚,暗暗叹道。
“血掌帮!”十三姨徘徊了两步,忽的一坐下。两行泪顺脸颊往下掉,变得哑口无言。只在那低着头哭。
“放心吧。我们会帮你调查清楚的,还你一个公道的。”说罢,南炝拍了拍她的肩膀。
十三姨听后。匆匆下跪谢恩。南炝连忙扶她起来,对她语:“十三姨,快快请起。鄙人受不起。”
“大侠如此允诺,小女子何以为报?”
“如若你硬是要报,那今日鄙人没带多少银两。”南炝边说边摸身上,笑嘻嘻看着十三姨。
十三姨嫣然一笑,说:“今日南教主的温香楼支出免了。”
“多谢十三姨了。”
“不谢,我先去看看我相公怎样了。”走姿淑德,小步而微饶。走出了客房。
温香楼其制不大,上下楼中有个大窟窿,那里是二楼温十三姨送菜之径,她上菜与平常的客栈不同的,她直接从那大窟窿扔盘子。
能进温香楼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因此,根本不用担心有哪位客人接不住。
合玎温双骅和桃霖林朴妤在半路便分路观赏。
合玎食酒,温双骅便陪同一块醉。两人坐在块大石上,一人一碗,倒着喝。
“骅兄?你曾来过这个地吗?”合玎问。
温双骅没回答,而在默默沉思,看似心事重重。
合玎取两指插入酒中,撩了两滴酒水洒向温双骅脸上。
温双骅下意识眨了眨眼。微口半张,眼神迷茫,看着合玎。瞧不出半丝怒意,却瞧出三分呆。
“骅兄?怎么了?心事重重的?问你话也不答。难不成,你不喜我这人?”
“合玎兄,别多虑。绝无此事!方才你是问我曾来过此地?”温双骅焦急解释道。
合玎叹了口气,小口清酒入口,如烈火般灼辣合玎的口,而合玎仅仅微微扭曲了脸,舒畅的吞了下肚。
不知不觉合玎说起了他:“我从小便丧母,是我爹供我长大,在今朝,犯事而逃来了这二地球。”
“合玎兄,你原来不是这里的人啊?”
合玎点了点头,继续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来到这时,爹下了黄泉,吾妻亦下了黄泉,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曾几何时,我也想过一般匕首在颈项划一划,便无虑无忧了。可后来我悟到,也许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吧。我也不寻短见了。”合玎又喝了口酒,惋叹一声。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也说不定的。对吧?来!干了!”于是举起碗来,撞碗酒入肚。
谁曾想过合玎的痛苦呢?谁又可如他般承受住这重如千斤的悲伤呢?他先是丧母,日后又因自身的心魔引起鲁莽与冲动,因此飞来横祸。好不容易逃难到了二地球,又是丧父丧妻之痛。有时还会发现自己不合群,莫大的沉重。
“嘶嘶嘶~”忽的草里有东西正蹿动着。
“骅兄?你有没有听到?”
“是蛇!”两人瞬即扭头一看,几条蛇已在他们身后,蛇猛的一蹿,幸好温双骅拉着合玎躲得够快。
“这怎会这么多蛇啊?”合玎心有余悸问道。
“这是紫竹蛇,十分罕见。”温双骅已摆出一副攻势。似乎随时都要与蛇群开战。
“合玎兄,你先往后稍稍,这群毒蛇让我来解决。”
“那你小心点。”说完,后撤到了石头堆上看这场抓蛇之战。殊不知背后已有危险。
温双骅的拳法以击地为主,拳劲十足,击位精准,打蛇打七寸,不多一尺一寸。
杀蛇杀得正欢,忽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嘶喊——三条紫竹蛇深深咬着合玎的腿,合玎正用力甩腿,温双骅,疾步跑来,抓起三条蛇,拔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蛇头。忽的,一阵黄粉撒过,蛇群纷纷离去。那是桃霖和林朴妤。
合玎浑身颤抖,跌在地下狂的打滚。突然站起,挥爪向温双骅抓去。温双骅为难至极,向他挥爪击来的不是敌人,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合玎。温双骅学艺尚未成熟,还手必会把合玎打伤,以致蛇毒加速发作,便会当场身亡。
危难之际,温双骅只得抬起臂膀以来招架。恰好不偏不差合玎的爪重击温双骅手臂上那精致闪烁着日光的护臂。
合玎霎时倒下了。
温双骅用劲摇了摇合玎。“合玎兄弟?”又一边探他气息。
桃霖连忙走过来问道:“合玎他?”
“已无大碍,请陈姑娘放心。”温双骅答道。
“还好。”林朴妤也发声。
温双骅拔出那锋锐的匕刃。一阵铁片摩擦声传出,几道寒光一闪,温双骅轻易的取出了紫竹蛇里面的蛇胆,喂进了合玎口中。
“陈姑娘,林姑娘,你们先一同搀扶着合玎兄弟回客栈吧,我取了这些蛇胆便回客栈与你们会合。”
“我不!凭什么要我搀扶他回去?”林朴妤娇气道。
“你!你好歹也习过武,力气便比陈姑娘大,陈姑娘娇小的身躯,还未曾好好习武,你也忍心?”温双骅呵斥道。
“我……”林朴妤无言以对。
“不用了,林姐姐就帮骅兄一齐取蛇胆吧。我来就好了。”于是,艰难的背起合玎,迈出沉重的步伐。
“陈姑娘?真的不用帮忙吗?”温双骅问道。
“呼……不用了!”桃霖喘着大气答道,行路不久,脸上已出了几滴汗珠了。
行至半路,桃霖终究撑不住了,跌下地去,合玎顿时醒了,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虚弱瘫软在地的桃霖。喃喃道:“怎么这么傻?一个娇小的身躯来背负壮硕的我?”说着,轻抚着桃霖被汗浸湿的脸,只是这触感与别人的不一样。仍旧那股柔滑感。合玎撩起她的发丝,发现桃霖的脸与发梢的交汇处有个褶皱,以往桃霖都是放下刘海的,今日却两边只留了两条发须,合玎不以为意,背起桃霖便跑回温香楼了。
届时,南炝在温香楼大厅遇到了净衣剑教李教主……(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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