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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寓所》第0064章 特殊身份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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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明与曹斌早上起来准备去外面给大家买早餐,二人想着可能她们晚上看电视太晚也就没敲门,下到一楼出去时见旅馆小小的大厅里挤着很多人,大厅外面也有些人或盘腿坐在地上或在地上原地朝拜。二人看了心中疑惑,想这里的人一大早还有这多仪式吗?绕着门前的人出去在街面卖早点摊前选买早点,二人再无以前的公子哥样子,进过几年平淡生活加上家里变故以习惯简单生活,两人四手提着丰富早餐回到客栈时人更多了,吧台里老板见二人回来笑脸迎上招呼。二人顺便小声问这门里门外这么多人是何事,客栈老板微笑着吞吞吐吐地告诉二人,二人听了飞快地上楼去敲响登珠与五人的房门。

大家洗漱完来到昨晚上吃晚饭的房间里,曹斌、赵月明早已把早餐在餐桌上摆放好,各人坐下来吃早饭,鱼良生有些没睡醒地埋怨:“叫这么早?我们也不用敢时间啊?”

赵月明边吃边说:“先吃吧,吃了估计也走不了。”

鱼良生本来吃早饭没什么胃口,放下热豆浆问:“为什么?难不成又出问题啦!还是车坏啦?”

“都不是,我们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不知道怎么把登珠活佛住这里的身份消息泄露出去了,外面很多信众等着要面见登珠呢!外面全是人,哪里出得去。”赵月明解释道。

鱼良生赶快起身到靠外面房间往窗下望去,果然已是人山人海,远处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正往这里赶,盘腿坐着的、原地朝拜的、坐在地上手里转动经轮的、默默诵经的,都对着旅馆门口,仿佛这里是灵山庙宗一般。秋日清晨阳光普照,旅馆外的人已是延续到很远的街面上,人很多但都井然有序。鱼良生回到桌前来抱怨说:“客栈老板是不是为了生意所以把这消息透露出去。”又对登珠说:“这该怎么做,我是完全没经验啊?”四个女人也都去窗户向外看了回来继续边吃早饭边商量。

年轻的登珠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很快恢复平静说道:“我们也不要再追究是怎样泄露信息的了,以后我们自己尽量注意就是,既然今天已经这样,也不能不管这些信仰佛法的信众,有这么多人信奉佛法是佛法之辛,我本来任务就是传播佛法广度世人,这是我该尽的责任与义务,一会儿我就在客栈门前给信众灌顶讲法吧,你们准备好中午过后就走。我与你们的关系对外就说你们是随我修行的俗家弟子就行,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一会儿当地官员与臧佛协会几个人恭敬来到饭厅见登珠,并按登珠说的去楼下准备登珠坐的台子,四个女人按鱼良生说的去房间回避,避免又引起更多麻烦,赵月明、曹斌二人帮着登珠接待来访的官员和协会人员。一时间小小旅馆变成这个城市里清晨的焦点。

鱼良生自己暗暗头疼,以前四个女人的美色常常招来众多眼光,也因此惹出变故,甚至危及生命。而今出门几个女人已是打扮极其遮掩,尽量不要让旁人欣赏到这翠艳欲滴的容颜,眼前世界必定不是大家要留恋的地方,各人也都有了伴侣再无其它心思,只一心一意想尽快破译解决秘境即将面临颠覆的危机。登珠的转世活佛身份让七人惊喜,鱼良生自己昨晚也没想到会遇到今天这样情况,要不然一定连夜离去也不愿招惹这场面。鱼良生蜷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要不然以后让登珠穿我们这样的衣服,就是可能违背他的戒律,这身份比你们还麻烦,以后要都是这个样子我们真就成传度佛法的弟子了,哪里还干得了别的事情,看来这个世界谁都清净不了,转世活佛比我们更头疼。”

诺兰坐过鱼良生身边安慰道:“只要是人都有心中迷茫处,我们以前活在秘境千年里也不是万事无忧的,各人都有心中迷茫苦楚,更何况这纷繁纠缠的眼下世界。信奉藏传佛教的信众当然会以得到转世活佛的灌顶传法而倍感荣幸,这必定是慈悲为怀的好事情,以后我们不愿面对这麻烦多注意登珠身份保密就是。”

鱼良生微闭双眼只顾自己想着接下去的路如何安排,宇文秋与瞿家姐妹收拾好东西后无聊地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藏传佛教协会的工作人员很快在旅馆门前搭好登珠坐的灌顶传法台,他们虽想不通这名望如此大的上师如何会入住这家旅馆,而且又拒绝去协会与官员安排的寺庙举行活动,只得快速在旅馆门前就地安排好一切,政府派来警察维持现场次序,曹斌、赵月明二人以登珠私人助理身份帮着登珠下楼维持。登珠坐到仪轨台上先为众人诵经半小时,然后接受信众排队一一过来灌顶传法,灌顶直到中午时分才与到来信众全部完成,登珠与曹斌、赵月明在官员与协会人员帮着下去车上开车告别旅馆。赵月明按鱼良生说的地方导航而去,出格尔木向西而行,信众远远地追着登珠车辆跑出好远一段路去,在警察阻拦下才停下来。登赵月明车辆带走客栈所有围观的人后,鱼良生与四个女人带上东西驾车沿预定方向赶去。

笔直的黑色柏油路伸向荒漠深处,越往里走越加荒凉,沙发极其严重的原野里死寂沉沉,低矮的沙棘已在秋风里摇曳着最后的残叶,枯黄的沙棘在仿佛一阵风来就会搬家的沙堆上瑟瑟发抖,满眼昏黄色弥漫开去,风卷起黄沙打在车身上、玻璃上像这荒凉里的窃窃私语,汽车一路无法拒绝地倾听着大漠沧浪里模糊不清的苦、集、灭、道。昏黄烟尘笼罩的大地上空旷辽阔,深入这雨井烟垣中的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苍苍悲凉,偶尔路过的班车预似着这依然是人间大地。近两个小时的奔波在快到乌图美仁乡时长与等在路外赤地里的赵月明车辆汇合。在这荒原蔓草里休息时长发现只顾逃离而没有吃午饭,女人们拿出车上带着的干粮与水来分给大家,荒凉中这些食物显得美味可口。

不远处一只茕茕野兔窸窣着踉跄而过,这难得的生命动静吸引大家目光看去,稍不留意就吸得秋风送来的一口沙粒。瞿鸠溪看着消失的茕茕野兔突然惊醒般说道:“我们这车上没有武器,除了我们五个人的绣套针和两把铁锹再没防身之物,要遇上危险如何是好?前面乌图美仁镇上看能不能买到几把刀。”

鱼良生不解地说:“吃肉的刀我们每个人都有,再买刀何用,况且就算遇上劫财劫色的歹徒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怕他们不成。”

诺兰木然地看着远方,想想喃喃说道:“一千多年过去了难道它们还存活于世吗?”见鱼良生、曹斌、赵月明三人一脸茫然又解释说:“鸠溪说的是楼兰沙漠里的沙狐,沙狐比普通狐狸大好几倍,极其凶残又狡猾得很,人要在沙漠里遇到连尸体渣都不会留得下。”

赵月明说:“不可能啊!今天的动物百科里也没有记载有过这种动物啊,况且都没人听过,到楼兰古城旅游的人虽然少,但从没有人遇到过这种动物,罗布泊镇还有国家投入的盐厂,也没有这类传闻。”

瞿叶馨在赵月明头上轻轻一拍说:“你知道什么?见过的人都进沙狐肚子了,当然就没人说也没人有记载。”

鱼良生看着满眼荒凉说:“可能以前有,但现在也早没有了吧。狐狸还能吃了人吗?”

诺兰说:“但愿它已消失了吧,前面乡镇如能买到些防备之物买点也无妨,反正我们还有采购水与食物等,万一没找到住处住帐篷也要有些防身之物。”

赵月明看着手机上的地图说道:“我们晚上到花土沟镇休息,这里是沙漠戈壁中的繁华处,连机场都有呢!我预定个正规酒店住,到时先把登珠师傅的身份隐藏起来,能不登记他的就尽量不登记,离这里不到三百公里,最多三个小时也就到了,到地方你们先住进去,我与曹斌兄弟去买东西,你们要有什么建议或私人需要品尽管开单给我们去办就是。”

曹斌点头说:“对,对,你们休息我们去做就好了。”

鱼良生回想起自己十来年前去过花土沟,一个因石油而建的城镇,今日什么观景也是难说,自己开口解释道:“如花土沟还是以前模样的话,那可是男人的天堂啊!”

瞿叶馨看着鱼良生问:“什么意思?”

鱼良生笑着说:“你想啊,几万石油工人几乎都是男人,工作之外总有宣泄情感和寻找身体上的慰藉,所以城里很多酒吧夜店,每家里面都有大批为钱而去的女人,男人们常年在这荒凉孤寂之地还能不去发泄吗?油田沾边的都有钱,有钱的地方能没有风流韵事吗?加上这花土沟镇这样偏僻,除了石油什么物产都没有,吃的喝的都得从千里之外的敦煌运过去。钱除了吃喝也就只能花在寂寞空虚时了,有需要的市场自然就有对应的生意。”

瞿鸠溪听完鱼良生的介绍后一把揪住曹斌耳朵说:“原来如此,你想跟赵月明单独出去是吧,这段时间身体又养好了是不是?敢动这心思。”

曹斌非常无奈地说:“我都从没听过这地方,再说就算有哥说的那些地方我也不会去啊!我这辈子只为你而活。”

瞿鸠溪放开手说:“要敢动这心思小心你的肉一块快地给你割下来。”

赵月明主动说:“我们真是去买东西,也好让你们多休息。”

瞿叶馨问鱼良生:“想必你在花土沟有故事吧?”又对诺兰说:“姐还不好好盘问他交代出来,这个人当时一定不少风流事,就像他自己说的那个荒凉处不寻欢作乐跑那去干嘛?他又不是干石油的。”

诺兰无所谓地说:“就算有也是以前的事,问这些做什么,你是闲得慌啊!”

鱼良生向瞿叶馨招手道:“自己过来让我打一下,尽然敢挑拨离间嫂子与哥了,还不受罚?”

瞿叶馨笑说:“哥,算了吧,我是一时冲动替嫂子瞎操心了。”

鱼良生抬起头来说:“我过去的话你可就挨得重了啊!”

瞿叶馨自己在脸上轻轻拍一下委屈地说:“好嘛,我自己打了,凶什么凶?到时遇到沙狐看你不找我帮忙。”

吃饱喝足休息一阵继续出发,到达花土沟时还艳阳高照,只是花土沟并没有鱼良生十年前见的繁华旧梦,街上很多店面都是关着的,人流也少。到达赵月明预定的酒店安排好后赵月明与曹斌出去开车买东西,其他人在房间休息。不到两个小时赵月明与曹斌回来,大家一起去酒店餐厅包房里吃饭,商量着明天日程。

赵月明说:“这里也不像哥说的繁华啊,卖东西的老板都说现在这里生意难做,没多少人了。”

鱼良生想想说:“我上次来还是2011年的时候,现在都2021年了,如今石油也不如当初景气,可能减产减员了,这样的地方最后会变得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这座空城,能源枯竭时这城镇生命也就结束了,现在荒芜没人的城镇已经很多。”

“要出去逛逛看看吗?”曹斌问

鱼良生说:“还是别去了,也没什么意思,什么看的也没有,还不如来的路上看看戈壁黄沙;这里本来就没什么姑娘,她们四个要出去走一圈的话我们几个男人可能都被人活吞了,全镇的男人都来欣赏美色事情就麻烦了。”

登珠微笑说:“民众真有如此不堪吗?”

瞿叶馨笑出来说道:“你这和尚哪里知道情.欲上的事情,诶,难道你这转世活佛见到美女姑娘真就没动心吗?不能吧?你也是血肉之躯,也是娘胎生养出来的,真就与我们不一样?我还真有些不信,登珠,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四个谁最漂亮?”

诺兰招呼瞿叶馨:“你怎么连登珠都不放过了,要不你一个人去街上走走看看,让那些男人把你活剥了。”

瞿叶馨撒娇说:“人家也是第一次与这转世活佛相处嘛,登珠既然普度众生,为何就不能解我心中疑惑呢?你说是吧,登珠!”

登珠镇静地说:“美色情.欲固然是好,也能让人快乐愉悦,但你如果找到更好的快乐愉悦时自然就会追求更好的,这个更好的快乐愉悦就是洗净灵魂,保持灵魂的纯洁与度化更多的灵魂。”

瞿叶馨还是不满意地说:“我不信,血肉之躯都一样,有了你说的这些信条就真能抵御诱惑?”

登珠解释道:“如果世上只有一个极度肮脏的男人,你为了肉体上的快乐也愿意忍受这极脏的血肉之躯吗?我想以叶馨姑娘的要求定是不会愿意的,于我而言,肉体上的愉悦快乐与灵魂上的愉悦比就是如此,所以我不会为了得到快乐而弄脏自己。当然这只是做个比方,不是说你们就是在肮脏中求快乐,每个人对干净纯洁的定义不一样;这样说但愿能解叶馨姑娘心中疑惑。”

宇文秋夹起一块羊肉放到瞿叶馨盘子里说:“好好吃饭吧,各人管各人的快乐就好。”

鱼良生又问赵月明、曹斌二人:“吃的喝的都买足了吧,这两位位可是一千多年没回家乡啦,到时要住住再走也不一定,虽说是黄沙漫漫但必定是故国家园。”

曹斌回答说:“都预备好了,帐篷睡袋也都是新的还没使用过,水与吃的够好几天的,车上都尽量装满了。”

赵月明补充说:“我查看了地图,这里到楼兰古城四百多公里,路上没车也没限速,半天就能到,到罗布泊镇稍微远一点,出于为安全着想我们先到罗布泊镇上把车的油不满,再买一个大号的备用油桶加满备车上,反正车也拉得了的,以防沙漠里迷失方向后油不够用。”

鱼良生说:“这样就好了,明天先到罗布泊镇加油,再补些瓶装水。晚上把要充电的设备全部拿到房间充满电,顺便再想想还要什么东西,明天还可以补,登珠的素食也要多多的备一些,我们也可以吃,到时才能陪两位美人儿在故国家园好好呆上几天都行。”

宇文秋叹气道:“以前老想着有机会回来看看该多好,其实现在真到了又觉得完全没有什么意义,早已面目全非丝毫不见当年影子,黄沙已经掩盖一切,也无水流绿荫,哪里还看得出来这是从前的家国之地,我想诺兰更是无法辨认,公主自幼小时便被齐叔救下逃离家园,而今黄沙漫天,荒凉中只听得见风声,繁华落尽已是尘封千年尘土,想着既然来了也就带些故国沙土回去供大家看看吧。”

诺兰有些伤心地说:“也只能带些沙土回去了。”

登珠说:“这情感就是灵魂里无法抹去的印记,当灵魂再次换了寄居体后依然可以被唤醒,可能只能记得映像特别的事情,就如很多人第一次到某个地方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在灵魂以前的经历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但常人往往念头一闪就不在意了,如果当时能打坐静心或许就能回忆起曾经的故事来。你们一千五六百年再回到故地这感觉一定好好体会,这感觉体会于我们找到姜央达娃五千多年前的灵魂非常有用。”

诺兰、宇文秋都点点头。

鱼良生端起酒杯说:“来,为老婆和文秋姐再回故国干杯。”大家都举杯共饮。

诺兰小声哼唱出谢灵运的《折杨柳行》,大家跟着她悠扬婉转的唱腔击掌打着节拍:

骚.屑出穴风,挥霍见日雪。

飕飕无久摇,皎皎几时洁。

未觉泮春冰,已复谢秋节。

空对尺素迁,独视寸阴灭。

否桑未易系,泰茅难重拔。

桑茅迭生运,语默寄前哲。

诺兰唱完大家都听得意犹未尽似的,都要诺兰再唱一遍,诺兰又哀怨惆怅地大声唱了一遍,歌声结束又一起为诺兰歌声干一杯。

瞿叶馨自言自语说:“我们的故国家园怕是更难看到当年景象了。”

鱼良生点头笑说:“何止没有当年景象,楼兰还有些以前的残垣断壁,古时的长安城也就是今天的西安,南北朝时期的东西早没影子了,连当初的沙土都被污染变了味,空气也都是沙粒混合着西北雾霾的浓浓醇厚味儿,人流如织的都市里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瞿鸠溪叫起来:“你想说话不算话,找借口没门儿,我们姐妹哪怕回去站一站也是要去西安与固原的。”

鱼良生安慰道:“好,好,好,去就去嘛,声音小声点好吗?真是拿你姐妹俩没办法。”

一天奔波劳累,吃完饭后都各自回房早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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