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晋决定等等,反正就是梦,怕啥怕!他戒备的四周查看,做好随时拔腿。
一个人在人群中穿出,向他走来,身体好似一团半透明水体,他时常会与人群重叠在一起,一会隐入挡在他面前的老人身体,又一会从他后面现身,很快凝成人形实体。走近后,看到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脸色红润只是鬓角有些灰发。
距离5步的时候,他停下,开始自我介绍,“我姓陶,你叫我陶先生就可以了,请问小伙子你姓啥?”谷晋见他没什么威胁举动,于是随时跑路的架势就放松了些,“我叫谷晋,谷子的谷,晋朝王羲之的晋。喏,是来看范蠡的。”他用手指指桥下那堆人。
“哦,这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沉吟了下,接着说,“来,小易过来,我们认识一下,喂!易建峰,你过来。”他去人群中又拉过来一个年轻人。
等两个人向这里再次走来的时候,谷晋突然记起他们的身影,难道他们就是兰京大爆炸那两个人?
‘不会又是那两人吧?’谷晋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他知道自己经常会穿梭在各种奇怪梦境,他并不清楚自己其实是灵体态,只知道他能隐约看到自己,但别人是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他们两个人也是,人们正在他们身体中穿梭。
“难怪你们能看得到我,”谷晋释然。
那个过来的小伙子挺敦实,估计比自己年长好几岁,他对自己点头示意。
陶先生把他们各自介绍认识后,他让谷晋不要怕,他们的相遇是巧合,应该高兴才是。
谷晋犹豫地对陶然居说,“我记得上次到过兰京,是一个好高的琉璃塔,看到有两个人在一团浓雾里飞走了,不知道是不是?”
陶然居倏然一惊,“哦,上次我们确实到过兰京,是明朝,还遇到了大爆炸,你也在?”
“对啊!”
谷晋激动起来,“我的头上还被砸到了一个人头,吓死了!”他确实心有余悸,事后老做噩梦。
易建峰也记起来当时的种种恐怖,死伤遍野,一辈子都忘不了。‘眼前这个小家伙怎么又来我的梦里了?年纪不大,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他心里琢磨着,一边仔细观察起谷晋。‘貌不惊人,蠢笨的样子,’易建峰宽了下心。
“对,那次大爆炸死了几万人,很惨,你既然看到我们了?那怎么不过来和我们在一起走?”陶很奇怪。
谷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遇上你们的,在兰京的时候,我找不到你们,最后才在琉璃塔那里看到你们,跑过来你们已经走了。”他接着再补充,“今天如果找不到你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
“那你上次是怎么回去的?”易建峰问。
“我不太清楚,只记得跑到你们那里,你们走了,我还站着干着急,忽然在上面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我扯到家了。”
“居然还有这事,有点意思。”易建峰的眼光充满审视,‘看上去不像撒谎。’他觉得,‘但要小心。’他接着对自己说。
“你是又跑到我们的梦境里来了,不知道你怎么来的?”陶然居对谷晋解释。
‘谷晋怎么跑到别人的梦境?’对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没有答案。
“你这小孩,以后不能随便闯我的梦,更不许偷窥我的隐私啊!”易建峰有些恼怒,他很不喜欢被人偷窥,隐私被一览无余的被动。但他也很无奈,师傅在一边,也不好赶他走。
‘忍着!’他告诫自己,努力压制怒意。
“是梦境?你们的梦?真是不好意思啦。”谷晋很惊讶,但不会比上次遇到追逐他的人更强烈。谷晋终于明白,果然又闯别人梦里去了。
“这也由不得我啊,我好无辜的。”他挠挠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也无能为力。
看到小家伙还想张口,“嘘~~~,别说了,让我们看看范蠡接下来会做啥事情!”易建峰开始不耐烦。‘太不识相了,老是打扰我。’他继续回头看范蠡他们。
陶然居在沉思,‘事情太巧合,这小孩怎么两次闯进来,他的灵气竟能闯入别人的梦境去?难道天生异质,也许是机缘巧合?’他不知道。
“谷晋,你住哪里?”谷晋把自己住址告诉陶然居,并不太远。
“以后可以常往来。”陶然居觉得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家伙,貌不惊人还显得笨头笨脑的,易建峰和他一比,简直……,估计是巧合吧,他看不出谷晋有什么过人之处。
“好的,陶先生。”
陶然居拍拍谷晋的肩膀,同为灵体人是可以感受到日常物理压力的,谷晋感觉到一些温暖柔和的情绪被传递过来。
他放松下来,继续留在桥上看着范蠡的表演,但他还是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够自己跑掉就行,’谷晋心想。
穿越进范蠡的这段历史,是陶然居给易建峰一次正式的梦中传道。
陶然居试图让他在范蠡那些重要的成长节点中,学到他的坚忍和智慧,以及经商之道。
他经过多次考察,觉得虽然易建峰有这样或那样的性格缺陷,但在经商和穿越的悟性方面还是很有发展潜力,如果能成为伟大的道商应该能弥补他的缺憾。
范蠡对于道的参悟其实很早,不然他也不会总是语出惊人。很多时候,他还会即兴演讲,说很多大家听不太懂的事情。
不久,“狂人”迅速上升到国家层次,成为“楚狂人”,乡邻们则更接地气,喊他,“范疯子”。狂傲的名声终于传到楚宛令文种那里,范蠡要找的人终于对他有了兴趣。
机会总是先给创造它的人。当机会来了,他还能耐心地等。因为对于范蠡来说,会有各种办法创造各种机会,他不急。
旁白回响在易建峰和谷晋的心底,是陶先生在做着解释,只有他的嘴型在微弱的动着,他所表达的信息直透两人思维深处。
接着,易建峰看到陶师父眉头微皱,显然他正努力耗着心神。
果然,他们3人的场景已经发生变化,这是一个极富春秋时代气息的居民区,民居建筑背后是掩映着它们的高大树林和幽深山谷,一排排青砖白瓦的木结构房屋显得简洁大气。
‘这可都是别墅啊!’易建峰暗叹,‘什么时候自己能住上这种房子哦?’
一条蜿蜒的溪流在过各个屋舍间荡漾着清波,鸡鸣起犬吠停,不绝于耳。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明显是人学的犬吠,谁这么无聊?
三人好奇的靠近,竟是范蠡躲在矮墙下和狗一起趴着玩耍,这个应该他哥哥嫂嫂家吧。
小道上来了十几人,他开始对那一群人狂吠起来,‘有病啊!’谷晋和易建峰都在摇头。
做戏还真让范蠡上瘾了,那群人为首的就是身为楚宛令的文种,县长大人驾到,平民们说啥都得以礼相待,何况他这次是专程前来拜会范蠡的,他们直奔他家。
犬吠让这些人很尴尬,都不忍直视。
文种扶着矮墙,那个还趴地上到处爬的范蠡,奇怪的是,脸还打理得挺干净还有头发,还有那身虽然旧但显然是刚被弄脏的衣服。
‘装,还装!’
于是文种咳嗽一声,对他一拍手,“少伯,看你挺费劲的,好一会了吧?肚子饿不?你看我带了些点心,你俩是一起吃还是?”
范蠡眉心一跳,‘呦,遇到正主了喂,得费点心思对付。’
“哦,多谢少禽,我刚吃过,现在正好助消化。”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毕竟在地上爬比站着走累多了。
“少伯啊,我都第二次来啦,干嘛还搞这些破事呢?”文种很直,就看范蠡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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