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声狗吠,是范蠡对那只哈巴叫的,好像是对它打招呼说,“抱歉,我有事先走,”那个哈巴也朝他吠叫一声,“ok,没问题”于是,范蠡悻然起身,拍了拍还没玩过瘾的那个狗头,振振尘土。
‘呵呵,学狗叫都这么潇洒!’文种忍俊不禁。
“哈哈,我这人就是喜欢玩耍逗乐。”范蠡毫无愧色,打着哈哈,一边引导着文种一行人前往他读书的山洞。
陶然居问两人,“你们知道范蠡为啥要对文种学狗叫?”易建峰想想说,“范蠡还想考察他,看看文种肚量几何。”谷晋则有些茫然,“可能范蠡还没玩过瘾?”
陶然居微笑着,“对,是一种考验,看看文种的心胸,以及观察他的识人能力。”他拍拍谷晋的头,“也可能出于好玩也说不准。”易建峰望着谷晋撇下嘴。
洞前,文种站定,望着上面的‘顺道书观’四个字沉吟一会,范蠡在旁却并不急着做解释。
他指着这几个字,“这书法笔走游龙,遒劲有力,这是少伯写的?”不料范蠡说,“不知。”文种有些尴尬,‘又开始了?’竟一时语塞。
他挥手让其他人先去走乡慰问,免得再受范蠡的屈辱,被属下看着总是不妥,现在只有他和范蠡两人,‘你就尽管折腾吧。’文种开始平静的看着他装比。
范蠡背手在旁踱步,气氛有些凝固,文种毕竟是一县之长,破局功夫还是有的。他迈步往里行去。
“呦,好一个清静雅处,只是略略简陋了。”文种赞曰。
鼻中传来一股稻草香和新陈的墨香,他看见原来洞的最深处有很多稻草堆,上面放满了竹简书籍。
“原来是座书山,书山有路勤为径,好。”文种捻须,胖胖的脸上浮起笑意,心想自己没有看走眼。
“先坐吧,少禽这边请。”范蠡的基本礼数还是要做的,他们各自在一块石头坐下来。
文种随手拿起一本书,问“你读文子的书?”文子是计然子的另一个名字,范蠡回答说,“这是他老师留给他的。”文种知道计然子是老子的弟子,顿时对范蠡起了敬意,他下意识地正了正自己脊梁骨,又振了下衣摆,开始正襟危坐。
“想必,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吧?”文种问。
范蠡笑着说,“并不知。”
文种心想,装傻。“前段时间我也来了,怎么不出来见我呢?”上次他带着管理这区的小吏也曾来过,但范蠡躲在屋里就不出来。
他把尴尬气氛索性变得更浓,看范蠡的脸会不会红。
但他还是低估他的脸皮厚度,“不知。”范蠡依然故我,惭愧?不存在的。
文种开始有些怨气在升腾,‘狂士!’
但转而一想,名满天下的老子的徒孙,肯定要傲娇一些,否则怎么显出清高,视名利为粪土?
‘算了,忍!
他把性子耐下去,怎么有屎臭,抬眼过去,原来是范蠡草鞋边沾着一坨狗屎。
‘机会来了?’一个想法在他心里萌动,但一个父母官,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这么做合适吗?丢人吗?‘唉,面子解决不了问题。’
他随手抽些稻草,弯身趋前,伸手就去抬范蠡的脚,范蠡一惊,‘这家伙干嘛?给我洗脚?’
“少禽,你这是?”
文种没搭理,只是仔细将那坨东西擦下来,扔到外面林子里。
‘原来如此,这姿态,够低,’范蠡被一阵舒适感笼罩全身,脸部肌肉开始松弛。
“那外面不就脏了吗,哈~哈~哈~”范蠡朗声笑着。
“只要少伯鞋子干净就好嘛!”文种的笑脸似乎和门外的哈巴重叠在一起。
范蠡心想算了,‘不跟他闹了,这年头都不容易。人家姿态已经够低,自己不能太过分。’
于是他振振衣摆,起身深施一礼,“请少禽先生恕我的无礼之举!”
文种松口气,不觉好笑,‘真不容易,这小子终于说人话了。’
“不必见外,你我都懂。”确实,这套官场作秀,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聪明人之间,不必废话,“那恕我直言了,少禽前来,是和我谈在楚国的前程吧?”文种确实是想谈心解忧。这几年憋屈得很,不知何时能出头?
“是啊,少伯,我在这个楚宛令位置上实在是厌烦了,正想请教你有什么好主意?”
“唉,楚国的气象是日渐衰微,再也没有楚庄王那样大气魄的君王了,在位的楚平王熊居昏庸无道,专宠奸臣费无极。少禽先生想要在这里一展抱负,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范蠡说的很平静,文种这边却翻江倒海,‘果然没看走眼,虽然才20岁出头的年纪,但言谈老成持重,一扫往昔的轻狂疯癫。’他默默赞叹。
“走,我们到好地方去喝酒!”
文种要范蠡的酒后真言,二来想看看他在酒色上的定力,能否成大气。
“好啊,我换套衣服就来,请你等等。”范蠡言毕,起身离去。
‘这么猴急,连客套一下都免了吗?’文种觉得好笑。
在旁边像观看老电影的易建峰和谷晋两人,也是一阵窃笑,易建峰为范蠡辩解,“他也是凡人,凡人非圣贤,有七情六欲很正常啊。”只有陶然居的笑意没有其他含义。
一辆四人马车直奔酒舍,5个人都挤在里面,因为陶师父说转换到酒舍的场景需要很多灵力。还是一起搭便车吧,陶然居是老师自然坐在空位上,易建峰是师兄也是占了个空位,剩下的谷晋只能选范蠡,两人处于叠加态,好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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