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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凶》第四场 风雪夜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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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寒风如往常一样的来了,吹开了伐木场里的厨房

根生娘早早的起了床,在厨房忙了起来,天还没亮,便开始添水做饭,坐在灶台口,手中拉起的风匣咯噔,咯噔,咯噔的在这安静的早晨有规律的响了起来,她的男人快要回来,一晚上在山里风吹霜打怕是早就冻透了,自己得抓紧点,在他回来的时候让他接着吃口热饭暖和一些,根生娘心里这样想着。

汪汪汪,熟悉的狗叫声打断了根生娘的想法,手里拉的风匣一停,头也没抬,手中的活依旧继续着,只是比刚才拉的快上了一些,咯吱,厨房的门被推开了,老王背褡着手走了进来,随后向着身上扫了扫,一层细细的薄冰,帽子上的霜也不去管它,根生娘看了看老王说道:冻着了吧,先喝一碗热粥,暖和暖和。打开锅盖舀了一勺滚烫的粥,老王抬手接了过去,几步坐在了厨房的木板凳上,哈了一口热气,说道:今年冬天比往常来的早了,家里的肉所幸积攒够了,能好好的过这个冬天了。明天是咱娃的生辰了吧?根生娘从菜板上拿起菜刀手里拿着一块腌好风干的肉干一刀刀的切成片放在盘子里,缕了缕头上的发丝,说道:是啊,你得抓点紧去趟陈掌柜那了,这几日雪来得快了,怕是下雪封了山路不好走啊!早弄好了也安心些,我这几日睡不太好,一到夜里腿疼的不行。老王喝粥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媳妇说道:我今日就去吧,晚上也能回来,早些备好了,等来年开了春再出去。老王心中同时盘算着顺带着问问陈掌柜带几副药能缓解一下腿疼。根生娘看着老王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言语,说了声小心些。

早早的吃了些饭

老王便出了厨房门径直去了后面堆积木材的屋子,从里牵出了一头驴儿早早的套好了车,在上面铺上了几层草,又去里面把昨晚打猎的袋子扔在了车上,盖上几层厚厚的棉被拉着前面的驴儿出了侧门,根生娘从后跟来上来手里拿着一只杀好的鸡也扔在车上,说道:把这些给陈掌柜吧这些年没少麻烦人家快过年了也该走走礼了,老王点了点头说了声:嗯手里的皮鞭一甩,啪的一声,驴儿也是好久没出门,撒了欢的往前跑去,只有一行蹄印与车辙,不过在这深山老林中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约已过了两三个小时,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有了些乌云温度也有些低了起来,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那,老王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鞭子朝着驴屁股上就是一下子,嘴里面喃喃着:加把劲啊老伙计,大雪要来了,咱得抓紧些了。这驴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老王的话,嘶鸣了一声,蹄子也快了起来,长长的行路上,一人一驴在奔驰,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身影,天上的雪花也慢慢的飘了下来,越下越大,这四周旷野也即将被覆盖慢慢的没有生气的山林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路上的蹄印也在缓缓的越来越浅。

安乐村,同样位于大兴安岭山林里的一处小村庄,村里没几户人家大多都外出去了,如今正是赚钱的好时候,村子里也没得几个人,村口往里几户便是陈掌柜的店铺,快到年底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也来买些东西,正不巧天上下起了雪这今日这门口也冷清了些,不远处,门口的木桩上拴着一头驴子后面拉着木车,鼻子里哼着长长的白气喷出,嘴里面吃着些草,倒也自在,屋里,陈掌柜身穿一套长衫披着大衣在柜台上与人说着话,正是从山里过来的老王,带来的皮袋子此时已放在柜台上,陈掌柜带着小眼镜细细的端详着那些皮毛,脸上一笑随后对着老王说道:你送过来的东西我还能不放心啊,这次要几斤?老王张口:十斤吧挨过这个冬,再来点火药末。陈掌柜心中一番盘算,心里念叨,早先预备的不太够,得去临近的地方去买来一些。随后对老王说道:没问题,稍等片刻东西一会儿就能送来。伙计给老王倒了碗热水,放在了桌子上,老王端起碗刚放到嘴边要喝,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陈掌柜说道:陈掌柜帮我再抓几副治腿疼的药来,也不说是谁用的就这样突兀的说道,陈掌柜心里盘算着,面上眉头一紧,嘴里的这字刚刚开口,老王从身上的大衣里层拿出了一张细长的布袋,从中掏出了一张皮毛递给了陈掌柜!陈掌柜眼前一亮看了几眼手掌摸了几下,推了推眼镜对着老王说道,:上好的狐狸皮?这伤口如针细,这钎子够细的才能好好的留住这张皮,着实得废一番功夫,这个也给我了?老王一脸漠然的点了点头,陈掌柜收好了东西,把伙计唤到跟前来,给了钱让他去买些盐与几斤火药末来,又吩咐去抓几副治腿疼的药,似是心情着实不错,对老王说道:老王还有啥想要的没有,我让人一并给你拿来,老王神色一滞,似是没想到陈掌柜说出这样的话来,伙计也是一脸的错愕,掌柜的莫不是转性了?老王心里想了想,明日便是儿子的生辰了给他带点新鲜玩意,对着陈掌柜说道,给孩子也随手买些玩的玩意,明日是他生辰。陈掌柜面上一副笑脸,说道:侄子过诞辰可得好好热闹,我让伙计去买点新鲜玩意给侄子带上。转过身来对着伙计说:除了刚才那些再买几串冰糖葫芦,小孩玩的玩意。伙计应了声,转身出了门去。陈掌柜也坐在老王旁边的椅子上在这闲聊着,老王话少,陈掌柜的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在那说着。

转眼已过晌午,这归程也近了…

地上的雪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埋过了一层脚底…

伙计小步慢跑的从门外进来了,手里面提溜着两个袋子,正是老王要的盐跟火药,这嘴里面还叼着麻线下面拴着三四幅药材,手里面的东西往柜台上一放又把嘴里咬的线松了,从这怀里面啊掏出一个小拨浪鼓,还有一袋冰糖葫芦丸,自己身一转去坐在椅子上面喘着大气,喝了几口口茶,这气也慢慢的捋顺了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东西齐活了。陈掌柜也没言语,走进柜台从底下又拿出一个布袋子,跟老王说道着:东西齐全了。伸手指了指柜台上的东西,老王走近一瞧伸手一抓,也不多说,便要出门,陈掌柜一看忙招唤伙计:嘿,没点眼力价,快麻溜的给人家拿出去,这伙计刚坐下没一会儿,半步将就的,起来,把剩下的东西一拿跟着老王走了出去,把东西往后面车上一放又把被子一盖,老王刚坐着这木板檐上,伸手往里面一抓,把根生娘放车上的那只鸡拿了出来,给了陈掌柜说了句:过年了,家里留的。赶驴子就走了,陈掌柜手里拿着,伙计一看搭手给接了过去进了屋,陈掌柜站在门口看着老王远去的地方,笑了笑,说了句:这个老王啊,转身也进了门。

雪越下越大,这路上的雪花一层一层的铺了起来越来越厚,早已经看不出什么物景,除了山路中间那两道深深的车辙印,老王驾着驴车已经赶了一下午,眼见着这天就要黑了,看这雪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更不能住在路边了,怕是一晚睡了第二天活埋在这雪地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今晚上得回家去,嘴里喊了声,嘿,手上一用力,这驴儿走的快了,老王搓了搓眼睛,一天一夜没合眼,有些打盹,强挺着在檐上坐着,上下颠达着向着山里越进越远。

夜已经深了,除了点月光近点能勉强看清路,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明白,高大的树干在两边直挺挺的立着,密密杂杂,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些细小的杂声不知道从哪处来,老王看了看身边光秃秃的树干,一只手在上面扒拉了一会,另一只手往上一抬,嘴里面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烟,吐了出来,叹道:幸好这大雪停了,还有几里路就到家了,手一撒,树干上有一个记号,看样是之前刻了很久了,刚要继续赶路,从前方,嗷的一声,传来一声淡淡的狼嚎,老王耳朵马上直了,步子一停,面上眉头一皱,心里想,这个时候怎么有狼叫,一脸的疑惑,面色凝重的上了车,铛啷,铛啷的慢慢的向前赶去,刚过一里地,老王的鼻子一动,手里的嚼绳一紧,吁,的一轻声拉住了驴子,老王快速的从车上跳下趴在地上,手在腰间一握,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长年在山里住,对这气味再是敏感不过,这鲜味怕是人血,老王身子一低匍匐向前慢慢的趴了过去,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鼻子里的呼吸也变的慢了起来,屏住了自己的气息,老王头一抬,不远处的山林里有两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游动着,两个黑影在围着中间一个人转着,一只往前一冲,那人一躲,另一只便上前撕咬几口,便迅速撤离,也不纠缠,那人手里明晃晃的斧头让两只狼有些忌惮,这狼果然是最聪明的动物,看样子再过不一会那人自己就会流干了血,彻底被两头野狼给分食了,老王一动也不动着趴在雪地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一幕,心里也在犹豫着,救还是不救,说时迟那时快,老王心里想着,那前面被两只狼围着的人似也知道了当时的处境,身上的动作大了起来看样子想要殊死一搏,头往右边看准了右侧的这只狼,瞅着这一空隙,剩余的那一只一张血盆大口就咬了上来,那人头快速转了过来,顺势把手就伸进了狼嘴里,那只狼咬住手指死死的不撒口,他右手一抬,手起斧落砍在狼的后腰上一斧劈进去,切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这头狼是活不成了,嘴里面死死的咬着他的手他手用力一甩借着这会空隙三个指头出来了,还剩下小指跟食指,咔嚓一声,便被活生生的从中截咬断了,他大声惨叫啊了一声,老王被这声一惊,定了神,一想明天就是儿子生辰,还是救吧,手里的枪一抬对着剩下的那条狼就是一枪,砰得一声子弹狠狠的打在了那头狼的后腰上,铜头铁骨豆腐腰,这狼的要害就在此处,打垮了它的腰,脖子一歪,仅剩的那条狼也死了,那林里的黑影刚断了两截手指,十指连心呐,身子在刚才搏斗被咬的浑身是血,身子一虚,往右一晃,噗的一声,倒在了雪地里,人血混着狼血冒着热气,洒满了一地。老王快速赶上前来,把人一架也不多看,用手快速扒拉了雪,把那血迹一盖,背着那人便往车上跑去,往车上一扔,棉被将就着一盖,动作十分着急,将手一挥赶着车子往家那边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一会,漆黑山林里突兀的冒出了一双眼睛,绿油油的,随后第二双,第三双,四双,五双…越来越多,对着刚才那滩血迹慢慢的围了过去,嗷欧,一声声狼嚎在这格外寂静的山林中响起,一颗硕大的狼头从狼群中走了出来,其余的狼有续的向后一退,这竟然是一头统领狼群的狼王,它用前爪一扒,趴在地上闻了闻地上的血,一双眼睛便向着老王刚才离去的方向望了去。

嗷欧,一声响亮的嚎叫响彻在整片漆黑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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