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地属“北地”,早在群雄逐鹿之前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九龙堤堰乃九州水利枢纽,掌管九州之水利流通,可也不止灌溉良田而已除陵州“应天”外其余城镇皆是盆地,若是在大战之际,冷不丁来个开闸放水,那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啊。
“应天”地属高地又是屯兵之处易守难攻,顾北地无忧。
南幽州靠着朝堂上仅有的三名大将军“韩晁”驻守,坐下二十万黑羽铁骑守住南方防线绰绰有余。
故陵州着实是毫无顾虑,坐北望南之下,百姓安逸,兼营马匹、远贩丝绸、经营者尤为突出。
横溢才子也是数不胜数,就说大周朝堂近年科举,前三甲就多是陵州人士。
可近年陵州不说那探花、解元,就是高居榜首的状元郎,也是在朝野里一阵滞带,甚至不如翰林院里深居简出的学究说的话管用。
一份奏折从尚书省到门下省短短三百步距,就会延迟半月。
不是没人知道,这个皇位几乎是半捡来的皇帝殿下,不喜欢人在他耳边絮叨陵州事物,可人家生地就是陵州啊,也颇为有些真材实料,哪里会演变成如此境地,又怎会如此在朝野中起伏跌宕。
究其根本就是在官场上,立下九疏十二策的靖黄公许清松。
许清嵩本是治粟内史,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位列三公九卿下游,是一块清贵的肥差,可也仅是如此,哪比得上掌管宫廷城守的郎中令,与掌管宫门禁卫的卫尉,在位二十六载,没有太大的功绩也没有太大的纰漏,年近五旬才把御史中丞的位置给拿下,可依旧是不青不紫,天下大定后明仁王交了兵权、还了政马走陵州。
这个须近脖颈的半老之人,才真正的有些隐隐直上的发迹,中丞五载间就转眼接替了年迈的御史大夫,朝野上下才恍然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这条路子可是整整铺设数十年啊。
又是三载,空却依旧的首辅之位,迎来第一位人臣,不出意料就是许清松,特允以靖字赞其清正廉明,以黄字告知二十五载黄绿交间的治粟朝夕“御赐大公”,位列三公九卿之外,地位却在三公之上。
这位许首辅上任第一天就敢于虎口拔牙削了兵部的粮饷,让人不禁对其无畏敬仰,可也是讥讽大过赞许,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早,皇上的御膳房内就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请愿撤掉新策。
大有老子给你打江山,你这会就准备卸磨杀驴了,想真真美啊你,你敢不给老子钱粮看看,看老子不闹死你。
殿下的意思很简单,没有丝毫不满也没有任何有要撤新策的意思,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不上不下。
可而后陵州一封据说是明仁王的亲笔信,交到霍无敌,霍大将军手里后,兵部是在没有一句牢骚。
新策也就顺利进行,九疏也紧随其后,九州地利疏导成安身立命根本,十二策就,
兵权、甲剑马匹、司法、外交、宗正、治粟、
各地池泽之税。
其司法、外交、宗正、治粟、税收,持有两策。
兵权、甲剑,马匹持有一策,侧重民生、司法。
多年来对兵部的一从武夫明升暗降,早已使兵政改头换面,现在明仁王这个多年啃不下的硬骨头,也被耗死了,明眼人都知道这位首辅大人要开始对处处留情的陵州操刀了。
春风十里蔓碧波,此时陵州刺史夏华棠,全然没有一丝迫在眉睫的急迫,还在悠然自得的拿捏一颗颗鱼食,抛投至池塘中。
暮色渐进金灿灿的光辉,投射进池塘,
好似给池塘镀上一层金漆。
一阵微风袭来,吹抚过一旁柳树新春刚生出的新嫩枝丫上,那些碧绿的新丫被风吹拂的来回晃动。
枝叶就这样被卷至半空,随着来来去去的寒风,簌簌作响飘然升起有飘然落下,在快要黯淡的天幕中,显得格外无趣。
夏华棠的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名白衣妇人,沿着池塘砌痕光滑的边缘走来,妇人显然是有孕在身虽然单手插着腰,可却乖巧的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走近,正准备叫自家相公早些吃饭,可看到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正欲扭头离去,可身后却传来一声咳嗽。
妇人会心一笑,自家死读书的相公若不是自己提起话茬,估计也不会主动言谈,妇人不自觉低头掩嘴露出个三月阳春般的笑容。
在回头时夏华棠早已转身,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妇人脸色红润好似微醺,不敢直视自家相公的脸。
夏华棠突然开口道:“娘子,你可真好看”。
妇人闻言整张脸好像熟透的红樱桃,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而后好似想起了什么,扭头仓促道:“晚膳备好了再晚就凉了,快些到前厅吧”。
可还在慢步前行时却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环丫头的房门我昨日已经嘱咐过了,没上闸”。
夏华棠有些恍然随后痴痴笑道:“娶了你,我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说罢,将手里鱼食抛到半空,悉数掉落池塘,一瞬间不知多少鲤鱼争相跃出水面,刺史大人感慨万端,这表面依旧平静的大周朝堂,内里是不是也如同这塘内锦鲤跃现波涛汹涌不止啊。
站在池塘边说了一次又一次,没看够啊,真的没看够。
许青嵩啊,许青嵩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则良才取之。
在今日清晨,夏华棠拿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急件,而那急件里这是这个文里无敌的许青嵩亲自写下的一封信,而信里也仅仅只有一句话。
“至清无鱼,东望乃贤、良才取之”。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入夜,扫却白日渐加的署起,重复死灰般的凛冽寒风,行人若是稍加贪图冷快,绝对会恶疾加身,秋冬之间好歹也有个循序渐进,冬春之间却是变化无常反复。
可东歌世子却早早换上春衣华服,风流不假,可也是需受寒风。
东歌乘着夜色再踏足求凤阁,没捎上土气到家的小和尚,只如既往般的带上求凤阁如旧耗子。
不过这次却与上次大不相同,求凤一层约莫二十名清丽女子,红袖添香般的托举着流光溢彩的檀木烛台,站在廊道两段。
可好似口不语,耳不闻般,全无神采可言。
东歌世子领着耗子顺着灯后指引的方向走去。
刚刚踏入就有一名娇艳非寻常女子可比的美人,带着咯咯娇笑,将身子撞向东歌,夜凉如水,可面前美人却只穿着上一层薄薄的纱衣。
胸口的两只不可名状物体,好似要从亵衣里挣脱开来,胯下长裙已经凌乱不已,纤细滑嫩的玉腿盘上东歌的腰间,不怀好意的来回蹭动,蕴着爱意的眼眸痴痴的看着东歌,一张口便是一股馥郁异香喷出,香气飘抚过东歌的面容。
难消美人恩的东歌世子,一手将之推倒,后者美人则是在也没有起身。
东歌与耗子即使没了灯火指引,也明白接下来该往二楼走了。
可还没有踏进二楼间,就听到一阵阵好似雀跃的娇喘,世子殿下充耳不闻继续朝之前进。
才堪堪步入就看到,往昔姜国公主起舞的纎小舞台上,正有数名女子抱做一团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一人俯身压在另一人身下,两腿微张,另一名女子把脑袋贴到,那名女子胸前两团不可名状的物体上吐气如兰,骤然数名容貌上上成的美姬一同发出旖旎的低吟,台间刹时间多出几分黏滑的水渍。
就在此时一层层的帷幕之间,一道厚重的影子缓缓出现。
臃肿肥硕的躯体几乎沾满了半座舞台,此人东歌还真的很眼熟,可不就是这求凤阁阁主贾富顺吗。
许是感觉腿间的美姬太碍事,贾富顺一脚就是踢向一名美姬。
台子不大也不小自然不可能会被踢到看台上,那肯定是骨碌碌的翻滚到台下。
求凤阁一楼为求宽大特意加宽加大,显出堂皇,楼与楼之间间隔差了外面寻常楼阁的两三倍,从这里摔下就算是男子,怕也是不死也要掉半条命,更何况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女子,美姬就这么直挺挺的掉落下楼阁,随着轰的一声美姬掉落在地,许是觉得还是不够大,贾富顺贾阁主又是一脚,又是一个姿色难寻的美姬掉落出阁。
东歌心间没有一丝的触动,对着贾阁主说道:“大司徒是要我上楼,还是您亲自下来呢”。
一袭红衣的司徒慕兰,飘然间从第三层楼阁跃下。
如墨般的秀发不束不系,随夜风飘荡,一笑一颦仿佛媚骨天成。
司徒慕兰看着台阁下的东歌世子掩嘴笑道:“世子你看,我这调教的一众美姬如何啊”。
东歌漠然一笑后神情无谓的看着司徒慕兰的身影。
良久,东歌世子缓缓道:“大司徒,你这裙底可真可真奇怪,我掀了不计其数的女子裙底,可还没有见过向你这样五颜六色的啊”。
顿时,几乎仙子的司徒慕兰黑着一张脸,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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