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目第二次迈进全市最大的这所高中，上回学校的气氛如往日没有变化，这回能很明显地感触到恐慌的气息。

虽然说学校大人众多，偶尔出事很正常，但是，再大的地方再多的人也经不起发生如此巧合的两件屠杀父母的事件。学校本是教书育人的圣地，现在培育出来的却是六亲不认的杀人恶魔。一个月内出了两个杀人狂，不是中邪，就是学校有问题。想必已经有不少家长让孩子退学转校，哪个父母不担心哪天孩子放学回来偷偷从厨房拿把菜刀往他们身上砍，估计彻夜难眠。

学校原本想封锁消息，现在是不可能，故而巴望着警察调查清楚，证明学校的清白。直目看到学校领导的殷勤和充满期望的目光，非常配合地找来余玲玲的班主任。

在单独的会议室内，那位五十岁左右的女班主任显得疲惫，受到某些压力表情郁郁。

直目：“事发前几天，余玲玲有什么反常吗？”

女班主任一脸愁容：“没有。还是下课吵闹，上课睡觉。”

直目：“这么说她的学习成绩不好。”

女班主任露出一丝狐疑：“她原本的成绩一般，属于中上等，语文较好。但是，这个学期不知道为什么，落到倒数几名，语文考试也不及格。”

余玲玲的成绩落得离谱，这是一个疑点。直目追问：“她的性格和为人有没有变化？”

女班主任：“有。这个变化很明显。以前她穿着端庄文静，现在变得衣着暴露，又是化妆，又是喷香水，吊儿郎当，不接受批评教育，还总是埋怨别人。”

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必定是遭遇某事引起心理阴影。这个情况与两个星期前同样的凶手王羽是一样，她们在学习和性格上都发生骤变，而且都是这个学期。开学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直目让女班主任把余玲玲在班级里的好朋友叫过来，一开始进来一位文静女生，衣着整洁，属于那种学习认真的学生，叫柳小燕。

柳小燕：“事实上，我们已经不是朋友。”

直目不解：“为什么？”

柳小燕：“因为她总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抽烟喝酒，说脏话，完全变了，因此我们合不来。我爸妈也反对我和她一起早，担心我被潜移默化，也会变坏。”

这完全可以理解，在高中时期，学习成绩是上帝，每个学生都围绕着上帝，上帝便是一切。不过，直目还是没有搞清楚余玲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柳小燕似乎也不清楚：“反正开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变了，打扮都不一样。”

直目：“你们暑假没有一起玩吗？”

柳小燕摇摇头：“我上补习班，她没有。而且，她那段时间也很少跟我联系。”

直目：“为什么？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柳小燕：“据说上个学期期末考试后，她男朋友把她甩了，也许她因此就变了。”

失恋造成学习不好，学习不好造成巨大的压力，发疯杀死了反对她高中时期谈恋爱的父母，这种逻辑是讲得通。但是，她不至于如此残忍分尸。她为什么要分尸呢？直目的眼前闪过余玲玲那双通红的眼睛，或许那是答案。可是，是什么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