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屈共志醒来时,看见身边围着一群人,既有乌成才等其他几个弟兄,也有李经民等其他镇里的干部。乌成才见他醒了过来,第一个走向前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志哥,你终于醒来了!您受苦了。”屈共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感觉头还是隐隐作痛。
“共志,你已经昏迷了整整十个小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李海含轻轻地抚摸着屈共志的脸流着眼泪说。
“没,没什么,是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屈共志极力地微笑着说。
“屈共志,屈共志他现在怎么样了?海含!”这时,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姑娘说。
“贵娴,屈共志他终于醒过来了,他终于醒过来了!”李海含紧紧的抱住王贵娴,失声地哭了起来。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姑娘跟屈共志到底是啥关系,见她一头坐在屈共志身旁,眼泪就扑扑扑的往外流,想必与屈共志也不是一般的关系。这就更让大家弄不明白了,尤其是镇里的那些干部,心里直纳闷:瞧这情形,这个姑娘十有象是屈共志的女朋友,可是,这好象又不大对头,他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同居的女朋友,怎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最要紧的这两个姑娘似乎还象是一对好朋友,按道理她们应该是一对仇敌才不违正常逻辑。
李海含忙请大家先回避一下,乌成才轻轻的问她,这个姑娘怎的没见过,她到底是谁?李海含莞尔一笑,小声地对他说:“她就是你们志哥的老相好,那天晚上你口口声声说想见的。不过你暂时得保密。”乌成才“啊”的一声。宇文通也凑向前来想打听这个姑娘是谁,被乌成才落下一个勾栗,骂道:“你小子平时没事就开车到处找女人玩,嘿,这下子志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连台三轮车也弄不着,你还有良心了没有?好在志哥还算好,要是志哥他,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也饶不了你!”
李卓锋、黎冠勇在旁都说才哥这个勾栗打得好,给他敲一个警钟,要不然往后被人当猪仔卖了也还帮别人算钱。宇文通捂住头,说:“我怎知道那几个小、女的竟然会打我车的主意。”
“这还算好,人家没把你的小命一块打上就算是万幸的了!”李卓锋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海含问。
乌成才小声的告诉她,前些天,宇文通开着单位的车搭上两个小姐出远门,结果车跟小姐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踪影。
“岂止是车,连钱包、衣服也全被人拿了去,当时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裤叉!”李卓锋在旁补充说。
病房里,屈共志看到自己朝思暮念的人此刻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想躺起来,可刚一用力,头部又猛地疼了起来。王贵娴小心翼翼的替他盖好被子,一句话也没说。屈共志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地挪开了。
“贵娴,你,你可好?”
王贵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是,是李海含告诉你的?”
王贵娴仍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贵娴,我,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狠着我,我不在意,我真的一点也没有在意过。整整四、四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说到这里,他禁不住眼泪直流。
“你刚醒来,别多说话。”王贵娴面无表情的说道。
“贵娴,我,我要说,即使我现在跟你说了话便会立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你再说话,我可真的要走了。”王贵娴做出起身要走的样子,屈共志只好闭嘴不说了。
这时,护士进来换药了。王贵娴走出病房,问李海含,医生有没有说有怎么大碍没有?李海含回答,刚才医生说了,从拍照的情况看,并没有使大脑受到很大的损伤,但需静静疗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王贵娴又问,告诉他家里人了吗?李海含摇了摇头,说,还没来得及。
“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早点告诉他家里人知道的好。”王贵娴说着,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放在李海含的手中,说,“海含,屈共志就交给你了,日后有什么事,你再来找我。”
“贵娴,屈共志他才刚刚醒来,你就忍心这样离去?我真不明白,你们俩个人到底在闹怎么东西,三、四年了还解不开这个结?”李海含握住王贵娴的手说。
“海含,这个,这个你日后去问他好了。”王贵娴说罢,深深地向在场的人鞠了一躬,说,“我替屈共志向各位表示感谢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从背后还不时时的看着她用手擦着眼中的泪水。
在场的人又闹不明白了,怎的这个姑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宇文通对李海含说:“嫂子,不不,李老师,怎的那个靓女这么快又走了?”
“靓你个头!整天就知道靓女,他是志哥的女朋友!”乌成才大声骂着宇文通,冷不妨的把这个李海含交待了暂时不能说出来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大家听乌成才这话,都啊了一声。
“她是志哥念大学时的女朋友,你知道了吧?”乌成才自知说漏了嘴,又赶忙补上这一句话,拍了拍宇文通的后脑说。
李经民走了过来,对李海含说:“李老师,共志就暂时交给你了,咱们几个先回去,有怎么事需要镇里出面的,尽管打电话回来。”
“李主任,其它的事情暂时都不重要,你回去以后,希望你转告给那个姓徐的,叫他今天晚上先送一万块钱医药费到这里来,迟了我就让他今后扶着拐杖走路,你就说是我乌成才说的!”乌成才拍着胸口说道。
“还有,我还要跟他对簿公堂!”李海含说,“他这般胆大包天的侮辱我,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对,对!我咋就忘记说这个了。是该让那小子给回李老师一个清白,不然让李老师今后还有啥脸面做人?”乌成才在一旁补充说。
“这个,这个,好好,我一定把你俩人的话转告给他。”李经民说。
屈共志的突然出事,着实让谭绍群感到措手不及。好在县“学习办”考核组对这次考核也只是采取听汇报、查阅有关资料尤其是主要领导的学习笔记和心得体会以及找个别干部进行交心谈话等常规方法进行考核,结果还是获得了高分通过。听县“学习办”的人说,有这么个结果的主要原因是由于龙山镇是这次县里发起教育活动的始发地,丘正清也因此获得创始奖提名,还有,龙山镇在这次的教育活动中涌现出了象龚佰有这样的后进变先进的典型人物,这两项都属于奖励分之列,是其它镇所难得的。
刚送走考核组一行,李经民他们几个就回来了,丘正清把李经民叫到办公室,询问了一番屈共志的情况,当他听到李经民说乌成才跟李海含俩人说的事时,说:“徐宪仲这个井底之蛙,惹上了咱们县最蛮恨的人,这回可真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了,你快去把那小子给我找来!”
再说徐宪仲出事后他便跑他舅舅颜主权家里,吞吞吐吐的跟他舅舅说了他刚与屈共志恶斗了一场并用啤酒瓶子把屈共志砸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并已经被送往医院了的事。不过,徐宪仲把侮辱李海含的事说成是他趁屈共志不在,便闯进屈共志的房间想跟李海含说几句话,让屈共志回来撞见因此俩人打了起来。颜主权当即狠狠地批了他一顿,说你人越来越不象话了,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外省妹是个比石头还要硬的女人,你磨了她一年也征服不了她,就放弃她算了,天下女人多得是,你怎的就死死的吊在了她那棵树不放?你看,现在出事了吧,还把人家打成晕了过去,要是你把人家给打死了,看这世上谁能救你!
徐宪仲紧紧抱住头,倦缩地坐在沙发凳一角,一声不吭地听着颜主权的训话。他舅母看着他的这副可怜样,劝颜主权说,事情都闹成了这个地步,光责怪他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摆平这件事吧。
“如何摆平?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准备好给人家赔偿医药费吧。”颜主权长叹了一声,对他女人说,“要是我当初没听你的话,坚持已见把那个外省妹调到瑶岭小学去,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
“把她调到那里又能怎样?难道就能让她屈服?”
“我为啥要她向我屈服?我是想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颜主权指着徐宪仲咆哮说。
“阿仲哪,你年纪也不小了,凡事都得多动动脑子,做事情再也不能那么的粗暴蛮撞。你舅舅能把你扶到今天也着实不易,你可要好好的珍惜。”颜主权老婆轻轻的坐在徐宪仲旁,说。
“可不是?你尽管到县城去打听打听,这几年来有多少大学毕业生能吃上财政饭进机关的?更别说你区区一个在县职校毕业的!要不是我替你操了这份心,你可能正在某家工厂里有日没夜的加班干活!可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我对你付出的这一切都视如狗屎,你说,你对得起你舅舅我吗?我真不明白,我大姐怎的会生出你这等没脑子的人来!”
徐宪仲受不了他舅舅的一顿臭骂,打开门飞也似的跑回镇政府。
他一头扎倒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是娇滴可人的李海含,一会儿又是刚才跟屈共志打斗的场景,整整一个晚上也没合上眼。上班时间到了,他也不敢去上班,害怕丘正清找他谈话,害怕听到别人说他这个司法所长整天劝别人不要打架可自己却跟人大干了一场的笑话。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连早餐、午饭也没有吃,可肚子也不觉得饥饿。迷糊间,李经民敲开门,告诉他丘书记让你现在到他的办公室去。
徐宪仲战战兢兢的走进书记办公室,丘正清正在看着报纸,他头也不抬就开门见山地对徐宪仲说:“小徐,有人现在可要你先付给屈共志一万元的医药费,而且今晚就得送到,否则让你今后扶着拐杖走路,你自个儿赶快把这事处理好,别再惹出事非来,影响咱们龙山镇干部队伍的形象。老子已有四、五年时间没有上台领奖过了,不能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争女人的花边事闹得满城风雨的,砸了我的教育学习活动创意奖。”
“丘书记,这事儿又不是我自己先动手打人,是他屈共志先动手打人我才……”
“你是专门搞司法调解的,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调解人家打架斗殴的事,可我就认那么一点,别人才揍你几下,你却把对方打得当场晕死过去那是铁板事实。如果你想抵赖的话,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自己狠狠地撞几下墙壁,也把自己弄得晕死过去,这样就成了两败俱伤的事情,谁也别想要对方赔偿医药费。可惜你当时没有这样做。当然,如果你现在当着屈共志的面去补做这一个动作,我想他也不会坚持要你赔偿医药费的。”
丘正清这番听似非常平淡的话,在徐宪仲听来却是如针剌骨。
“我真不明白,你对那个外省妹痴迷到这种程度,难道她的那块三两肉里面真有荆棘不成?再者,人家与屈共志已经同居了,你还在这里边瞎搅和些什么?你倒不如早点准备好利是,高高兴兴去喝人家的喜酒,趁闹新房乱哄哄的时候挨两下那个外省妹的油水,这才是现实的想法。”
“丘书记,你们都不知道,其实,他们是在闹假同居而已,是骗人的。”
“假同居?这同居竟然还有假的?你怎的知道?”丘正清听了徐宪仲这话感觉非常惊讶的样子。
“这,这,我,我,我晚上经常蹲在屈共志的宿舍后面。所以,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丘正清听了这话,不由得连连砸了好几下嘴巴,说:“厉害厉害!这事你干得漂亮!所以你就认定是那个外省辣妹在故意糊弄你,让你死了心?”
“如果不是屈共志这小子在中间插一杆,我……”
“昨天晚上你就象甘副镇长一样把那个外省妹子弄成是你的女人了?”丘正清接下徐宪仲的话说,“可惜,人家甘副镇长当初搞定他老婆后,他老婆从此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老婆,可你呢,刚嗅到一点腥味,人家就已经明确表态要上法庭告你!小徐,要是你这个****罪得以成立,你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年轻人,你不觉得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点吗?”丘正清不紧不慢的说。
徐宪仲听了丘正清这话,心里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丘书记这话儿一点也不错,要是那个外省妹子真的拿这事情较起真来,自己“****未逐”的罪名也是不轻的。想到这里,他哭丧着脸对丘正清说:“丘书记,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的冲动,以致酿成大错。”
“你跟我认错管啥用,你又不是强奸我!”
“那,我,我应该啥办?”
“应该啥办?我都说了,你是搞司法调解的,这个你比我更懂。快点想办法摆平这事,还是那句话,别让全县人民都知晓了这件事,让我背上对镇干部管教不严的罪名,砸了我的好事,去吧!”丘正清长长地吐了一口烟,说道。
徐宪仲还没有走出门外,丘正清又把他叫了回来:“痴情的小伙子,屈共志有个把兄弟叫乌成才,你听说过没有?”
徐宪仲摇了摇头。
“这个人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别跟他较蛮劲,你要忍着点。不然,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徐宪仲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李海含想让乌成才到屈共志家跑一趟,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的家人,可屈共志不依,说,要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咱村里人知道你我都在这里,我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李海含想想也在理,只好依了他。当下,由乌成才对他们在场的五个人进行了分班,每人一天一夜,负责轮流照看屈共志。宇文通说:“才哥,我这几天真的没有时间,那丢车的事儿还没眉目呢。”
“那你就先去把那事办好,你那班我替你顶着。”李海含想着这事是因自己而引起的,自己应当要多担点责任。
“多谢嫂……李老师,等志哥康复那一天,我一定请你跟弟兄们好好的吃上一顿。”文宇通感谢李海含说。
“顶班费呢?”乌成才把手伸向文宇通。
“什么顶班费?”文宇通不懂。
“你的事儿让人家李老师给顶着,难道这辛苦费你也不想出?”
“应当给,这当然应当给。”文宇通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百元,乌成才却硬是从他钱包再抽出一百元,递给李海含。
“不行不行,这钱我哪能要呢?”李海含连连摆手说。
“李老师,你帮这小子使钱就等于在救他,要不然哪一天他裤裆里的那根家伙真会有被人割了去的危险。”李卓锋在旁说,“咱们是在防患于未然,你别跟他客气。”黎国勇则把钱硬是塞在了李海含的手上。
“记住,你让李老师顶一天班,就得给这个数。”乌成才对宇文通说。
“这当然。不过,才哥,你也知道我的记性不大好,你可要提醒我。”
“你的记性是不大好,这我知道。不过,让我把你的脖子扭个一百八十度,你的记性就能好了。”乌成才说完便要上前扭宇文通的脖子,把宇文通吓得忙躲在了一边,大家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头一班是乌成才。
天刚黑,徐宪仲就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舅舅颜主权。徐宪仲以为李海含还在这里,不免有些畏畏缩缩。当他看到屈共志的病房里只有乌成才一个人陪着时,心里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他看着差不多高出自己一个头、眼皮子一眨就颇有点象凶神一般的乌成才时,刚稍有点平静的心不由得又紧张起来,心想丘书记说的可能就是这个人了。
“屈主任,真对不住,让你受苦了!都怪我这个当舅舅的,没能好好的管教这小子。”颜主权说完这话,转身狠狠地对徐宪仲说,“愣着干啥?还不快点给屈主任赔礼道谦?”
徐宪仲极不情愿的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屈共志一时还没想清楚说些什么,乌成才已在旁边抢说:“想必你就是徐宪仲了?”
“是,我,我就是。”
“咱们出去说话。”乌成才连说带推的对徐宪仲说。颜主权见此情形,感觉有些不妙,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让李主任给你捎带去的话儿你知道了?”
“知道了。”
“那一方水呢?交给我,你们就***快些混蛋吧。”
“这个,这个。”徐宪仲结结巴巴地说着,望了望颜主权。
“这位兄弟,实不相瞒,咱们这次来就为这事来的。可是,凡事都得有个商量协商,不能一张口就让我这外甥负担一万块钱的医药费吧?再说,这事双方都有责任,只不过是该由谁负担起更多的责任而已。”颜主权说。
“这么说,你们今儿没有拿来我说要的一方水啰?”乌成才眼珠子一翻,说。
“我刚才都说了,这事儿还不知道谁该负多少责任呢,咱们凭怎么就要糊里糊涂的给你们一万块钱?”颜主权说。
“说得好,说得好。”乌成才说话间忽地左手抓起徐宪仲的后领,右手扳住他的一只腿,就往楼上扯。徐宪仲一点也动弹不了,连连大呼救命。
“你想干什么?”颜主权大声地喝道。
“这你得问你外甥,我让李主任给他捎话过的!”
“你可别乱来!”
“你放心,我怎地会乱来?我早就听说你这个外甥的轻功练得不错,我现在就把他抱上五楼去,看他是不是真的会身轻如燕的从五楼飞下来!如果你担心他的功夫未能练到家的话,就赶快跑下一楼接住,不过要跑快点,迟了我可就不管了!”
颜主权想上前抢过徐宪仲,被乌成才一个伴脚,顿时摔倒在地。
徐宪仲的叫喊声惊动了院内所有的人,许多人纷纷跑来看个究竟。大家看见乌成才一手挟着徐宪仲,一手指着颜主权大声吆喝:“你可别再过来,你再过来,我这个拳头可是有半年多没吃肉了,斋得很啦!”
颜主权一生蛮横惯了,不料今天碰到一个比他自己更加蛮横的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竟然脱口对乌成才说:“你再这般蛮横,我明天就把你调到瑶岭去支教!”
乌成才听罢颜主权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以为他是在对旁边的人说这话,他东张西望了的看了一下,自己身边并没有其它人。而气急败坏了的颜主权却还没有意识到他这话说错了对象,见乌成才停下来东张西望的,以为这人的脑子有问题,谁在跟他说话也弄不明白,又大再次大声喝斥的乌成才说:“我在说你呢,小子!”
“快些放开我!快些放开我!舅舅,他又不是龙山的老师,你跟他说那些管啥用?”徐宪仲边挣扎着边对颜主权说。
颜主权这才知道到自己刚才对牛白弹了一回琴。
乌成才哈哈大笑说:“我不是龙山的老师,可我的龟孙子在龙山当教导主任,威水得很呢!”说罢好象是活人拉死猪似的扯住徐宪仲的一只手硬往楼上拖。
“我说乌助理,你在干吗?”有个医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乌成才定眼一看,是医院的副院长兼支部书记,叫杨宾从。“我想把这人从五楼扔下去,如果他不死的话,你们医院这回又揽到一摊大生意了!”
“乌助理,这,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快把他放下,快把他放下!”杨宾从劝说着。
“事关人命的大事人家玩得,凭什么我乌成才就玩不得?再说了,杨院长,我也知道你还是一位外科手术医生,上回的推荐会上你投了我的一票,我无以答谢,今儿就造摊生意给你作为回报吧。哈,你小子敢咬我,看我敢不敢把你这副牙齿全给辦下来!”乌成才说罢轮起拳头,就想狠狠的朝徐宪仲的嘴巴砸下去,杨院长冲了上来,死死的抓住乌成才的拳头,压着声音说:“乌助理,冷静一下,请冷静一下!你把这事闹大了,你没所谓,也要替乌书记着想啊。”
“杨院长,我要不是象你所说,这小子早就残了,还需这么费心的拖他上楼顶去?”
“这就对了嘛,这说明你还是有决心改掉成天就想着要打架的坏习惯。乌助理,你先把这人放下来`,先放下来,即便有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帮你理顺好。”
“杨院长,你的面子我当然想给,可是,我给了你面子别人可不一定领情啊,还会以为是我怕了呢,不敢把这小子扔下去!”乌成才做了一个欲把徐宪仲从楼上扔下的姿势。
“怎会呢?”杨院长说着,走近颜主权,小声跟他嘀咕着,当然,他没有把乌成才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他。
颜主权听着杨院长的话,心里也想:“此刻跟这小子蛮横下去,自己肯定是吃亏无疑,倒不如先退后一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他向乌成才拱了拱手,说:“这位兄弟,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才冒犯了你,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你放过我这外甥,屈主任的医药费好商量好商量。”
“这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价钱方面可能又需要涨那么一点点了。”乌成才用腿弯挟住徐宪仲警告他别乱动,掏出一支烟抽着说道。
“为什么?”
“为了服侍被你这外甥打伤的兄弟,我与其他另外四、五个弟兄只能放下手中的生意轮流照看,你说这每人一天的损失费是多少?本来呢,我也不想要你付这些损失费的,可是刚才给你这么一折腾,心情自然又不同了。再说,你让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你外甥从二楼弄到现在这三楼,你多少也得付些汗水钱吧?”
“你?好,好,那你想要我给你多少?”颜主权听了乌成才的话,刚想发火,但最终还是咬着牙根忍住了。
“这个嘛,在原来的价位上再加三千吧。”
“这个……,没得再商量了?”
“没有,我这可是跳楼价了。”
颜主权狠了狠心,说:“好,我明天一分不少的给你送来,请你先放了我外甥。”
“不行,就得现在!这么低的价钱你还跟我讨价还价的,我看你的心里其实就是想看看你这外甥的轻功夫练成啥样了,想验证一下你给他拜师学功夫的学费有没有拿去找女人玩!”乌成才大声笑说。
“这位兄弟,我就是现在去借也得给我点时间吧?再说,这一万多块钱也不是小数目。”
“你是借是打劫我可不理,反正我今晚就要这个数。”
颜主权没法,只得口头上答应了他,他刚转身,乌成才又叫住他说:“可要记住了,可别超过十二点钟,超过十二点钟,又是明天的价钱了。”
颜主权听着这话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可口里还是嗯嗯的应着,心里却有一个盘算:立即到公安局报案,让这小子吃上一桩勒索罪。可他刚有这个念头,杨院长就从背后追了上来,郑重地警告他说你可千万别去报警,否则这事对你绝对没有好处。颜主权看着杨院长的那张充满严肃的脸孔,迟疑了一会,心想这一万多块钱日后总会找到冤大头的,所以最终还是点了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ont></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