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地方河多水多, 土地潮湿, 所以蛇也多。每年的春、夏、秋三季, 被毒蛇咬伤的人为数不少, 所以蛇花子耿达华的生意比伙伴们强。挣得了钱帮助大家救急解难。
说起蛇花子耿达华, 他的身世很悲凉。他九岁时失去了母亲, 十三岁那年又失去了父亲, 两年后就离开了老家, 提着蛇笼背着祖传的药箱走南闯北,采药治病, 混口饭吃。他*着一双脚爬山越岭,几年间走遍了大江南北的几个省。
说来,耿达华和他妻子的缘份还有那么一个故事。耿达华流浪到湖南的一个小镇上, 刚到那儿不久,就听到大呼大叫有人被毒蛇咬了, 他立忙往呼喊的方向跑过去, 迎面碰上一个急促而来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见他手提蛇笼,背着药箱,认准他就是头天来本地的一个年轻蛇医,这也许就是心灵的感应, 那女子见了他如见了多年思念的亲人。想着父亲有的救了,鼻子一酸饱含着热泪一下跪在他的面前, 求他救救她爹。
救人要紧, 年轻蛇医二话没说,两人飞速赶往女子的家里, 耿达华立忙给老人处理了蛇毒缚上了蛇药, 幸好赶的及时, 救下了这女子的爹。
世上还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为重要的吗?父女俩千恩万谢, 这对父女在与年轻蛇医的交谈中了解了他的身世。老头膝下只有一女, 家里就父女两人。老头见耿达华年轻力壮,身材高大,又有本事。心中自是喜欢, 有心要促成他和女儿的婚事。
老头要耿达华当他女婿, 看得出这姑娘也暗自喜欢他。 先头年轻蛇医很意外不甚愿意,他不图这样的回报,娶媳妇这事他想也没敢想过。他行迹江湖数年穷光蛋一个,无心成家。姑娘跟了他到处流浪, 不能给她带来安定幸福的日子, 说他不配这姑娘。
老头好说歹说, 把年轻蛇医说动了心, 他风里雨里流浪了数年, 吃尽了千辛万苦也想暂且歇一歇, 这样父女俩终于把他留住了,那年耿达才二十一岁,在江湖上流浪了已有整整六个年头。在六年中, 他一边采药, 一边行医, 把祖传的医术精益求精、发扬光大, 已练就了一身治蛇毒的硬本事。
半年以后,耿达华就与这个名叫秀莲的姑娘成了亲,才有了一个温暖的家。五年以后, 老岳父病故。耿达华又想重振旗鼓带着妻儿行走江湖。这女子尽管舍不得离开故乡故土, 但拗不过丈夫。
既已成了夫妻,而且也有了孩子, 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 只得跟着丈夫背井离乡, 风里雨里在江湖上栖桥洞、宿破庙, 几年以后一路行医到了石桥镇。
到了石桥镇, 年轻的蛇医夫妇,立忙寻找破庙栖身, 这是他们在浪迹江湖中形成的老习惯,不管天南地北破庙就是他们的家。自然而然,这些外来的江瑚游子不约而同在破庙里相遇相识。
从此这几家外来的江湖游子便成了一个整体,他们之间不分你我,他们之中也设有什么贵贱之分,一样是“花子”,难道花子还有高级和低级之分吗?
开始时,人们对他们这些人还是有一定区分的。把他们*裸的分成了三种人,即,三种名称:“上流花子; 中流花子; 和下流花子。”三种说法是如何划分的呢?
因为算命先生老道士李祖仁出身书香门第, 读过私塾文化高, 所以把他 列为上流花子; 把有一技之长的蛇郎中耿达华和野路郎中崔义进, 列为中流花子; 把渔民何正荣和难民韩友良, 视为最低级的下流花子。
由于他们互相关爱,肝胆相照。他们中不管谁有了钱, 买来酒肉,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吃糠咽菜不怨谁。他们打成一片,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朋友有难, 两肋插刀。他们是难分难解的一个群体。
所以人们又重新把他们相提并论,混为一谈,省去了上流、中流、和下流这六个宇。统统称为“江湖花子” 。 对于这些称呼,他们都毫不在乎。关健是要吃饱肚皮。他们在一起虽穷, 有那么一点点的穷开心,到也不失为是其乐融融。
随着各家儿女的增多, 带来了附近人们的闲言碎语和无情的攻击。一来,破庙里确实也容纳不下了, 二来,在破庙里居住也不是长久之计, 总不能一辈子住在破庙里与菩?相伴。
他们就相帮着在破庙附近几十米处先后搭起了栖身的窝棚。一色的泥土当墙,茅草盖顶。没有窗子、没有门,就在泥墙上方,开个一尺见方的口子当窗。拿竹帘、草帘挂着当门。
一年四季地上铺着茅草,全家老少挤在一间五、六平米的窝棚里;这比起他们浪迹江湖时的地作床、天当被的艰苦日子相应就好多了。总算船到码头车到站,安下心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他们一来到这地方上,就遭到了当地人的冷眼, 随着嘲笑和讥讽,岐视和排挤一并向他们袭去。他们穷是穷,却肚量大,他们也不去理会这些, 也并不计较这些。没办法, 他们拖儿带女的要生存生活下去。不管人们怎么去看他们,笑他们“花子”,贬他们“低贱”,花子和低贱这词对他们来说不在意,重要的是,他们要活下去,还得要继续着他们的各种“低贱”买卖。
他们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说起来他们算得上是真正的无产者。他们各自象只哺食的雁雀,每天早晨从窝里飞出去觅食,一到晚上就得要衔食而回养家糊口。没办法呀!江湖人两手空空、无亲无眷,全都要靠自已,他们人人都有一本血泪史,个个都有一把辛酸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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