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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一种男人》第三百三十三章 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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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从我送李桐去会所到连巡接我电话,大概有两个来小时,我真的没有想到,连巡居然花费了这么久时间来与另一群男人争风吃醋般在马路上你来我往。

电话里连巡并没有与我多说几句话,只提了提他现在很忙。

我不喜欢这种情调,可我生命里就是有这种人,可以在我急于知道结果和找人打发时间的时候拒绝接我的电话,听我的声音。偏偏,我没办法同样惩罚他们,而且不得不坦诚的接受。

当然,既然他们可以这么对我,也总有人可以这么对待他们。世界总是公平的,只不过,得到公平的是每个人的损失,而不是他们的所得。

云峰不是他的本名,听哥们说,他开了一家小饭馆,名字叫云峰。时间久了,人们都用饭馆的名字称呼他,至于他的本名,已经没人在意了。云峰是个卖相不错的男人,,巧的是,他比我大一岁,而周围的一些人口口叫我峰哥,这让他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靠不上公家的边,自己探道找矿脉,一千个挖矿的九百九十九个赔。”我耸肩说:“要是先给钱的话,我就帮你联系联系,要是开了矿再拿钱,我看咱俩就算了。”

我本以为这些事情是人人皆知的,没料到云峰听过后居然皱起了眉,“金矿也赔?”

“就他妈金矿才赔呢。”我笑着说:“找你倒腾机器的人开哪个矿?”

云峰说出了一座金矿的名,我摊手说:“你去那打听打听,除非门子硬是,公家探完脉他跟风或者抢个头去先开的,其他基本就是个玩。要出出金率高的话,还能轮着个人去开?”

云峰恍悟的点点头,“那我得去打听打听,别他妈让人熊了。谢了……”

直到这,云峰还是没琢磨好怎么称呼我。但我不见怪,有种人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舒服,云峰的干净利索就是。

随后的几天里,云峰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时不时就找我去一家歌厅喝“下午茶”。路子熟,先是唱歌,然后喝酒,最后锁上门k粉。云峰的路子很野,每次拿货大多半小时以里就到位。只不过他的『药』价很高,同样四百能拿的k,他都得花上加重了音。

云峰听玩哈哈笑了起来,与我一样,大哥在他眼里并不重要,反而是种嘲笑。汪洋那种人不多,更『操』蛋的是,满嘴义气的我们都清楚,道上和不是道上的所有兄弟大哥,能结伙和散伙的原因,唯一就是钱。只不过有些要求的比较少而已。

“我十。可是,渐渐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而且找不出东西来继续狡辩。人没有错,错的是他不幸的活在了更多人之中……当他发现自己在这些人群里走的越来越远,犯的错越来越多,我想,很多这样的他都已经不愿意回头。因为,回去的路不再是一条条直达宽恕的高速,是没有柏油的土道或者干脆是坑坑洼洼的烂泥,最重要的是,谁又敢相信,当自己倒回原处时,一路上看过自己的人会在那里替自己庆祝解脱?于是,身后就成了『迷』宫,而他只能继续向前走着,曲曲弯弯的不许任何人看破自己的走着。

随波逐流,却渐行渐远。

“开矿那事我问了,你上次问一套机器人家出多少钱?”我调话题问。

“一百四十来万。”

“我问了,根本卖不到那么多钱,私人开矿,没有用那么贵机器的,谁也不能往死里赔。是不是被下套了?”

“『操』,我管呢。”云峰坦白说:“有人找我,我就帮着忙活。儿撒一句,现在谁要是找我上班,只要钱够得上,我头拱地给他好好干。”

“可没人找你,是吧。”我摇头笑着说。

云峰一口一口压着粗气。

随后的事情很荒唐。我和云峰从桑拿出来时天已经『摸』黑,正准备拦车回和平区时,云峰惹了『乱』子。有个男人在人行道上打电话,有个六十往上的阿婆在他附近转来转去。

我和云峰都看了一眼,没往心里去。那时,阿婆慢悠悠捡起男人脚边的一圈粗铁丝,看样子准备拿走卖掉。

“你干什么?”男人停下电话,拧着眉头问。

阿婆立即松了手,吓的边小声解释边低头走开了。

男人这才继续笑着讲电话,顺脚把铁丝踢到了一边——那原本就不是他的东西。

就是这么一件事,也许男人只不过想拿老婆子开个玩笑。可云峰来了脾气,指着他骂:“你怎么那么装『逼』。”

是有点装『逼』,我指的是我和云峰。当男人惊讶的让云峰再说一遍的时候,我和云峰同时冲过去动了手。可让我挺他妈上火的是,旁边停着一辆长途客车,上面冲下来三四个人,帮着男人与我俩一起厮打。

有人喊着叫着,还嚷着报警。我和云峰都没有跑,挨在那里在吃了几拳几脚后找机会还回去一拳。至于打在谁身上,打在什么地方,我却不在意。重要的是,我还回去了。

当有人嚷着警察要来了的时候,那群人跳回车跑掉了。我和云峰也乖溜溜的重新回到了洗浴。

那一次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耳框里总是不停的传来磨牙似的声音。让我有些担心的是,每当我张嘴说话,颚骨都会迸出脱臼一样的动静。我没有告诉云峰,这会让他觉得尴尬。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觉得那是挺无聊的事,因为这种要不了命的东西躺在医院,会把我变的神经兮兮。

那天晚上我把小腰、李桐找出来,和好多人加上云峰在一家饭店里喝酒抬兴。小腰刚见到我,就一直追问着我的脸上哪来的记号。而李桐没有问这些,只是笑着骂我笨,打了十几年的架,终于学会把别人的拳头打在自己脸上。

我板着脸装出生气,李桐却笑的更加猖狂。

走出饭店时,我在路边呕了很久。小腰替我擦嘴,这让我觉得很丢脸。背着手和云峰还有贪图小白脸走在云峰旁边的李桐一起胡扯,而小腰居然偷偷牵上了我的手指。我有些尴尬的想甩掉手指上的尾巴,可小腰软软的力气让我无从逃脱。

云峰笑眯眯的冲我使眼『色』,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笑着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云峰是个我愿意交的朋友。其实,当我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我心里的朋友却越来越少。可能每个人对朋友的定义都不同,我想,我一个人想,朋友就是那种即使坑了我,我仍愿意笑着看他的人。

连巡手里掐了几个老板,这一点我应该解释一下。就如同提起黑社会,我想到的是老爷子和汪洋,却不会想到连巡一样,任何城市都有着黑和白,但能挂这社会两个字当名头的,却寥寥无几。社会要的不仅仅是老百姓,工人,老板和打手,还有警察,法官,『政府』规划,人事财政各个门路。连巡靠不上这些,所以他仍只是一个“黑人”。

而许许多多与连巡一样的人,他们的路子和票子统统算计在他们手里掐着多少位老板。老生常谈——要账。有的抽10%,有的则是干脆靠着老板的买卖,自己掺和一脚。差不多百分之七八十这种情况都发生在建筑行当。如果说哪个上了规模的建筑单位不养黑社会,那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家老总已经拽到可以在『政府』门口进进出出用脚开门,第二:这家老总自己就是黑社会。

没几天云峰替连巡收了一笔账。甲方欠了大概六十几万,拖了几个月迟迟不打款。云峰没打听清楚,带着几个小子就跑去了甲方工地。结果有些可笑,甲方的老板有点能耐,整出一票人险些轮了云峰。

我听到那事的时候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可云峰不同。他打电话向我询问挂号要账的老板是否靠的住,我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只不过懒的在这事上向连巡开口。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连巡把我也推进去。

可我万万没想到,挂电话的时候是吞回了肚子,但又不自觉的走近了秘书。

秘书带来的两个男人显然有点身份,看到这情况,话也没说的就各自走向远处。秘书本想伸手推我,看到我只是贴着他的身子站着,他也手足无措的杵在了那里。

不知道是我的话对路,还是我发火的样子对路,秘书登时闭了嘴,许久才说:“告诉连巡,以后这样的人不许要!”

我点头,一直在点,什么也没说。

回到和平区的时候,连巡正在吧台等我。我把事轻描淡写说了一遍,当然没有提其他废话。连巡皱了下眉,随即笑了。“云峰呢?”

“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空捞捞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去哪?叫过来,哥请喝一顿。”连巡仍笑着说。

顿了好久,我扭头说:“我给送走了。”

连巡这才听出味,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扯到面前。看着他,我忽然明白,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只不过,我自认为对不起自己心里对这些人,这种生活的习惯的看法。

“我弄了辆车,送外面让他们老实呆段时间。你要是想找,也肯定能找到。出租,打天送出市区。”

“我找他们干什么?”连巡不自然的抽着嘴角,“晓峰,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哥不地道?”

“没。”我坚决的摇头,“他们自己该。换成我,我肯定也不掏那些钱给他们擦屁股。”

连巡登时火了,扯着我的脖子便想往吧台上按。只不过,李桐恰好出现了,在我想还手之前。在她身边,小腰也『露』出了半张脸。我不明白小腰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李桐那么亲近,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小腰永远藏在李桐身后,只『露』出那一点点眼神一样。

李桐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笑眯眯的问我两在干嘛。当着她的面,连巡不好意思发火,尴尬了一会,回身给我开了瓶酒。

到这份上,我对他一点点埋怨都没有了。有时候我甚至认为,自己是个很好相处的男人。不论谁惹了我,只要他肯给我递一根烟,倒一杯酒,那么我就会原谅他。

“我跟晓峰说点事。”连巡解释,“晚上你替云峰办点事。”连巡盯着我狠狠的说。

事不大,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曾经把其中一些想得夸张了一些而已。还是那家手机店,连巡查出了老板的家,让我们去立个号子,说白了,装装『逼』,要个面子,迫不得已的时候动下手。

听完我便叫修鬼出门,临走时小腰喊我的名字,但又什么都不说。李桐很直接,“别当傻『逼』啊!”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猜,站在旁边一脸木然的连巡更明白。

姓魏的住在一个半封闭的小区里,为了不让保安怀疑,我们可笑的分批溜达进去。我和修鬼蹲在他家楼下对面的花坛上,装作无意的说废话。那晚的天气不错,冻的我直打喷嚏。

花坛里突然传出奇怪的声音,如同小孩的哭声。乍一听,我吓的打了哆嗦,“啥动静?”我问向修鬼。

修鬼也皱起了眉头,按着我的脖颈站起了身。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手心湿漉漉的汗水,与他脸上刻意的严肃毫不对称。

哭声断断续续传着,修鬼嘟囔着说:“『操』你妈的,谁他妈大半夜把孩子扔外面。你说,咱要是捡个孩子,你养,我养?”

“养你妈了个『逼』。”我苦笑着骂,眼睛望向姓魏的家的窗户,听着耳边让我胆颤的奇怪声音,我突然觉得如果他家的灯永远不亮,那么这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晚上。

修鬼在花坛转了好多圈子,最后才确定声音是从花坛里传出的。有意思的是,两个握着刀子的老爷们居然连花坛上不到半米的栅栏也不敢跨过去。

我和修鬼张望着花坛,都清楚对方心里琢磨着什么,但都没有首先跨出第一步。那哭声哇哇的传个不停,奇怪的是,紧邻着花坛的两栋楼的窗户居然没有探出一个好奇的脑袋。

“『操』,是个小孩,咱就给送派出所去。”修鬼打定主意说。

“我不**去。”我摇头说,“今晚没事还行,万一出点事,我自己还顾不上自己死活呢。”

修鬼没表情的扭着脖子,在花坛边上犹犹豫豫,最终他那点可耻的良心还是迈出了脚步。不过有些东西比他迈的更快,修鬼还没打量清楚给我回话,两只猫蹭蹭跑了出来。

“『操』!”修鬼和我恶狠狠的同时骂了起来,随即又笑的不停。

“我他妈第一次知道猫发春是这『逼』声音。”修鬼尴尬说,“这事你要是跟别人说,我跟你断交,真他妈丢人,俩傻『逼』被猫给折腾了。”

静下来坐回花坛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冷飕飕的灌着凉风,刚才的事让我不知不觉的蒸出一身汗。

修鬼有些不耐烦,“要不咱上去敲门看看?”

“看啥?”我反问,“要是他老婆孩子在,你还能把人架出来?反正连巡就让咱盯着干,其他的咱动他干什么?没人给咱报销。”

我摇头摇的很彻底,修鬼附和着点头。

有人说,心甘情愿上一个自己明知道的当,甚至觉得幸运,那就是爱了。我有点怀念小腰头发上的香气,尽管我和她刚刚分别了很短的时间。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花坛栏杆上,我和修鬼甚至不知道应该找点什么事情聊聊。我可能是心思很重的那种男人,我居然在那个时候想起了小腰的父母,也许吧,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我和她那点理想的爱情也只能、永远像现在这样下去。

幸好,警笛声让我断了想法。我根本没想过声音从哪传来,拉着修鬼就蹿向了我认为最黑的那条路。

我和修鬼一直跑着,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离开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停下回头张望我的动作。我和他穿过一条很长的巷子,在巷子口我看到了出售避孕套的投币箱子、淌着海鲜味的水的市场和一家通宵营业的汽车维修铺。

我叉着腰不断喘气,依在箱子边抚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紧张着什么,我和修鬼跑出了很远,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认出我和他的脸,但我和修鬼彼此认识,也彼此知道着对方来这里是要做着什么,所以,这可能就是我和他仍惊慌失措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了一点颓丧。

那么,陌生对我这种人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而熟悉自己的环境和人,对我来说,是否是种记号或者干脆是恐吓?

我失神的看着修鬼,他却没有察觉出这点。修鬼翻出手机,让一个出租立刻赶来我们这里。我高兴他做的不错,我知道,无论我和他跑了多少次,连巡那种人一定会在那个晚上带来无数个我和修鬼,与姓魏的玩的高『潮』迭起,直到明天天亮后再计较得失。

司机来的时候李桐也在车上,我们没多说,让司机把我们拉到了修鬼家附近的地方。奇怪的是,我和修鬼都没有提回到和平区的想法。

“你老婆好像生气了。”李桐下车后说,“你走她就走了。”

我咋舌,翻出电话关机,心里连点罪恶感都没有。

就在修鬼家门口的拉面馆,我们仨畅开怀喝着,闹着。“一个当兵的,穿着军大衣,不干好事把花姑娘领进了高粱地。高粱叶子红啊,高粱叶子密……”

我胡『乱』的哼哼着,多么生猛的儿歌啊,还有我曾经多么生猛的年轻和多么生猛的一塌糊涂单纯的快乐。渐渐,我的声音大了起来,修鬼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似乎完全忘记了我们本不能在这种情况和场合下发疯的事实。

李桐在一旁抿着嘴附和,时不时催我继续把结果唱出来。

“我哪知道,当时教我这歌的人就唱到这。”我挺纯洁的解释,“俺小时候正经孩子,电视里亲个嘴,我都得蒙上眼睛才敢偷看。”

“现在呢?”李桐靠在我的肩膀上连连傻笑。出奇,我并没因为她的动作感到异样,似乎那本就是我和她相处的方式。

“东子说准备组团去口子沟找小姐,他说那边的小姐**好。”我扭头对修鬼说。

修鬼假惺惺的骂了句“『操』”。

“去时候火车票两块五,一来回才五块,比从这打车到红灯区便宜多了。”我耸肩说。

“真格?”修鬼突然严肃问。

“真格!”我点头说。

“和平区都是彪子吗?”李桐不屑的骂,手里的筷子狠狠戳在我和修鬼的脑门上。而奇怪的是,我个修鬼都没有躲避,心甘情愿的顶着脑门在笑。

“大碗面,肥汤!”李桐赌气的冲老板喊,嘴里却小声哼着:“高粱叶子红啊,高粱叶子密,二尺八的红裤衩,一下落了地……”

“嘿!嘿!”我和修鬼齐刷刷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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