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我从关内来,路经此地,没想到能遇见几位朋友。”他望向云泽,接道,“我给公子看看伤吧,只有他站起来,你们才能安全离开这里。”梁深拿不定主意,回头看着他姐。
梁梦上前两步,一边悄悄打量男子,一边说:“你懂医术?”
男子说:“我家世代行医,虽然我没从医,但从小跟着父辈学医,一般的病症和伤士还是难不住我的。”
一片漆黑下,梁梦看不清男子的模样,但从他说话的态度来看,应该不像坏人。想到云泽还不能随意活动,也不能清晰说话,真不知摔到哪儿了。她担心时间拖长了,会耽误云泽的伤情,若来人真会医术,何不让他试试看呢。想到此,梁梦说:“如何让我们相信你?”
男子明白对方的意思,忙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袋东西,递到梁梦面前,客气说:“里面都是上等好药,请姑娘先检查下。”
梁梦接过袋子,迅速解开袋绳,袋子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就飘了出来。梁梦并不懂医,更不懂药,只是单纯的觉得袋里的药味纯正,至少没有半点异味。
“梁姑娘,把药袋给我看看。”欧广言说。
梁梦一喜,忙问:“欧千总懂药?”
欧广言接过药袋,一边闻着袋里的药,一边说:“入军前我正在学医,虽说还没完全学会诊病,但对药材还是很了解的。”欧广言说的实情,若不是战争,若不是仇恨,他不会走上征战生涯,此时的他,应该是个郎中,过着安静的生活。欧广言抓起一个药丸,放进嘴里嚼着,少时,咂着嘴说:“梁姑娘,药没有问题,不妨让他给公子看看吧。”
梁梦思虑了会,回到云泽身边,俯身说:“公子,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云泽微微点头。梁梦又说:“让那人给你看看行吗?”云泽再次点头。云泽清楚,如果自己不尽快站起来,自己这行人恐怕凶多吉少,不是说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其余人伤的伤、弱的弱,根本没法和清军周旋,更谈不上交手。无论来人是否真会医术,都只能让他试试看,若能治好当然更好,若治不好也没关系,总比无奈的等着要强。
云泽有种感觉,来者多半是先前躲在树上的那个人,至于他为何出来救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了。
见云泽点头,梁梦回头对男子说:“你过来吧。”男子应着,接过欧广言手里的药袋,快步上前,挨着云泽蹲了下来。
梁深举起刀,刀刃几乎挨着男子的脖子,jǐng告说:“你可别耍花招,不然的话……”
男子微微一笑,心说:就凭你这两下子,再来百个也不是对手。嘴上说:“小哥放心,若我错治公子,你尽管动手。”男子拿起云泽的手,摒弃凝神的把着脉,足过了五六分钟才开口说:“公子,你浑身无力,感觉迟钝,说不出话,对吗?”
云泽连连点头,暗赞:神了,以前老以为把脉是做样子,没想到还真能查病呀!
男子取出几颗药丸,微笑说:“公子相信我吗?”他把药丸摊在云泽眼前,接道,“只要公子服下这几颗药丸,顶多半柱香的功夫,便可恢复如常。”云泽没有丝毫犹豫,颤颤抬起手,打算接过药丸。
“慢着。”梁梦喊着,夺过男子手里的药丸,拿起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姐,让我来吧。”梁深刚想上前,梁梦忙摆手:“你别动。”然后又对云泽说:“公子,你再等会儿,若我没事,你再服药。”
云泽默默望着梁梦,漆黑的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闪亮的眸子依然那么明亮、那么纯洁。他眼含热泪,更觉热血如浪,带着那些感动与感情,一次次拍打着他的心房。云泽轻轻抓起梁梦的手,顾不得旁人在场,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她的手背。
“吆吆、哦哦……”小山前突然传来清军的喊叫声,听上去及其杂乱。
“出什么事了?”赵泰不安的低问。“不会有明军杀过来了吧?”
梁深说。“不像。”
欧广言听着前面的动静,分析说,“如果明军杀过来,应该有打杀声,而不仅仅只是喊叫声。”
男子跟着说:“没错,依我看,清军可能出了什么乱子。”顿了顿,又说,“大家不用急,我出去看看。”
“别动。”见男子试图起身,梁深忙呵道,“我家公子没好,你休想离开。”
男子摊摊手,看着云泽说:“公子,你可要替我做主,我没有半点恶意,可你的人却当我是仇敌,哎!”
云泽淡淡一笑,冲梁深微微摆手。梁深只是点点头,手里的刀却没有松动分毫。这时,一侧的灌木丛外又传来脚踏枯枝的声音。
赵泰低声呵问:“什么人?”
片刻,一个黑影钻进灌木丛,低声说:“是我。”听是王烈的声音,众人松了口气。
赵泰忙问:“战场情况如何?你怎么避开清军的?”
王烈一屁股软在地上,喘着气说:“不太妙啊,我军被围的死死的,几乎难寻过道。”咽了口唾沫,接道,“至于山前的清军,我只能牺牲那匹花马,用刀刺伤它,趁它冲进清营时,迅速摸了回来。”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清兵大呼小叫,原来是被花马搅的。
没听到云泽的声音,王烈有些纳闷,一片漆黑中,他又看不清云泽在哪,只好一边起身,一边说:“恩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王烈问话,云泽却没法回答,急的他直拍地。没得到回应,王烈更觉纳闷,等靠近前面的几个人,这才意识到林中的气氛不对。
“公子现在不能说话,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梁深说。
王烈一惊,忙问:“恩公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他一边问,一边急步上前,这才稍微看清眼前的情况。看到陌生男子,见他被梁深用刀逼着,王烈以为是男子伤到云泽,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问青红皂白,一拳砸在男子头上,吼道:“竟敢伤我恩公,你找死呀?……”
男子正回头看王烈,没想到来人上来就动手,他毫无准备,一下子被打翻在地,顿觉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神都有些恍惚。王烈一个饿虎扑食,将男子压在地上,然后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一边用力,一边说:“老子掐死你。”其余人完全惊呆,一时都没回过神来,谁也没想到,王烈怎么会突然动手,这简直就是蛮干。
云泽更是急的心里冒火,恨不得站起身,一把拎起王烈,然后好好训他一顿。怎奈他有心无力,只能无奈的挥着手,不满的拍着地。直到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梁梦姐弟才缓过神,梁梦催道:“梁深,快把他们拉开。”
梁深冲上前,一边拉扯王烈,一边说:“你弄错了,他没有伤害公子,他是来救公子的。”
王烈闻言,忙松开手,刚要开口,却被男子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屁股上,男子说:“浑人,去马上坐会吧。”王烈腾空而起,连着撞断几根树枝,然后落在赵泰骑的马上,身体晃了晃,忙抓住赵泰的衣服,这才没从马上摔下。王烈大吃一惊,更是后怕不已,暗道:这家伙好厉害,让我上马就上马,一点不带差的,好在踢的屁股,若是踢的要害,估计他会说上天吧。
眼见这一幕,云泽也是惊讶不已,能把一个大活人踢飞起来,力量该有多大,而且还事先告诉你,会踢你去哪,这功夫,别说一般人挡不住,就是二般人也挡不住。云泽暗想:看来此人来头不小,自己这行人恐怕在劫难逃了!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低声嘟囔着。小小的举动,把梁深吓的连连后退,护在云泽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男子来到梁梦面前,轻声说:“姑娘,你可有不适感?”
梁梦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稳了稳心情说:“没有,但时间还不够吧?”从王烈被踢飞的那一刻,梁梦就不敢再相信男子,尽管是王烈先动手,但男子那惊人一脚,在她看来纯属杀鸡给猴看,目的是震慑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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