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直门地铁站,陆晨按着施然给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那家名为righthere的西餐厅。
远远看去,窗明几净,逼格不低,陆晨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些资本家二代的腐败生活。
身后有车不紧不慢地跟着,陆晨停下脚步,让到一边,一辆路虎揽胜从她身旁慢慢开了过去。
嗯?路虎揽胜?有点眼熟。陆晨看车牌,首尾数字都是八,是昨天五环上遇到的土豪。开揽胜的来这种地方吃饭,合情合理,自己这种使用十一路公交的,若不是沾了施然的光,这辈子恐怕不会靠近这种一顿吃俩月工资的地方。
路虎缓缓停了下来,走出一个瘦高男人。他站在车后,背对着陆晨,陆晨只能看见他一头黑短发,显得十分清爽。男人将车钥匙交给餐厅停车小弟,小弟将车开走,陆晨这才能看清男人的装扮。剪裁得体的衬衫,黑色修身长裤,裤腿稍稍挽起,黑色休闲皮鞋,深棕色鞋底,减弱了皮鞋带来的老气,增添了几分时尚。
不是满身横肉的光膀子大汉,陆晨抿嘴偷笑。
男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他侧身看向缓缓走来的陆晨,对着她微微笑了笑。
陆晨也微微一笑,算是回礼。这下能看清男人的长相了,小脸单眼皮,白净斯文,高挺的鼻梁让他整张脸不至于过分阴柔,有点韩国男星的味道。
“刚才谢谢你。”
微笑变大,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非常温暖。他的声音也跟笑容一样,十分温暖。
“怎么不按喇叭?要是我没发现你,你打算一直跟着我,龟速进来?”陆晨也笑,只是一直抿着嘴。
“按喇叭怕吓着你,而且公众场所鸣笛,不太礼貌。”
还挺讲究!陆晨侧头看他一眼,白净斯文,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
她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先开口了:“我叫聂谨,谨言慎行的谨。”
bingo!就是他了。
“我叫陆晨,”陆晨说着话,嘴角越扬越高,似乎想起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冒昧问一句,你来这里相亲?”
“父命难违,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你呢?”
“跟你一样。介意我问问你的相亲对象叫什么吗?”
“施然,你呢?”
“聂谨。”
聂谨停下脚步,愣住。陆晨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副‘你应该明白’的样子。
“你……施然……”聂谨突然明白,轻声笑了起来。
陆晨见他不像悲伤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聂谨边笑边说:“也对,我向来不是施然的菜,以她的性格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你们一早认识?”
聂谨点点头,“既然老天让我们俩相亲,那就是缘分,我们进去边吃边说。”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陆晨让进餐厅内。
陆晨在心中暗自吐槽,海归也爱缘分这一套,明显是施然让他们俩相亲的,这锅老天爷不背。
吃饭的时候,聂谨断断续续跟陆晨聊了些他跟施然的事。
从幼儿园开始,他就跟施然一个学校,一直到高二他出国。他两人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两个家庭也是门当户对,所以双方家长都有意撮合两人。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聂谨高二出国,到半月前回国,已有将近十年没见过施然了。他一回国,他家老爷子就领着他去了施家,说是带他拜访伯父,其实是向让他跟施然见上一面。可惜那段时间施然去了桂林,随后聂谨就一直忙工作的事,两人始终没见上。两边家长都急得不行,所以安排了这次见面。
陆晨舀了勺奶油汤放进嘴里,抬眼看聂谨:“你俩都青梅竹马了,还有什么好相的啊?”
“家长们以为是青梅竹马,其实在学校里,施然从不搭理我。学生时代,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她在学校不搭理我,也就代表那么多年基本没理过我。”
聂谨仍旧暖暖地笑,陆晨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聂谨说他读书的时候是百分百的学霸,不过是读死书型的学霸,而且因为他的长相,施然更看不上他,觉得他又娘又呆。
“那小妖精,就喜欢粗暴无脑的,她懂什么呀!”陆晨觉得聂谨太可怜,开始打抱不平,“你这是标准的鲜肉,暖男,现在是千金难求。”
“是么?”聂谨笑得一双眼弯弯的,又暖又乖。
陆晨一边点头,一边吃着刚送上来的沙拉。
“这样会不会更暖?”
一盘切好的牛排放在了陆晨面前。陆晨呆了片刻,将目光从沙拉转向聂谨。这个又暖又乖的男人,此时笑得有一点点坏。
陆晨看着切成小块的牛排,心中开始咆哮。师姐,你告诉我,这个男人哪里呆?哪里呆?哪里呆了?他分明是一个撩妹高手啊!
这次相亲算是比较圆满,陆晨被撩得心花怒放,聂谨看起来也十分开心。一顿饭,两人吃了快三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陆晨从车上下来,突然想起要给家里那位买鱼缸,她望天叹了一声:“算了,明天再出来买鱼缸吧。”
陆晨弯腰,向车内的聂谨挥挥手,算是告别。聂谨浅浅笑着,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挥了挥:“上去吧,你到家了我再走。”
“你先走吧,我爬楼梯上去,刚才吃太多了。”
聂谨大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不再多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开。
看着车尾灯消失不见,陆晨猛然醒悟过来:没留电话啊,这算什么意思。她撇撇嘴,转身上楼。
※
聂谨完全就是陆晨的菜,而且两人相处比较愉快,陆晨想着那顿饭便忍不住笑。睡觉前,陆晨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恐怕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梦。
到了半夜,她确实做了不可描述的梦,不过是可怕得难以描述。她梦见一条大鱼压在她身上,那条鱼足足有两米多高,又长又大,身上黏糊糊湿哒哒,带着一股熏人的腥气。陆晨身上沾满了口水似的粘液,大鱼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去,好不容易吸一口气,鼻息间却全是海腥味。
陆晨猛然惊醒,她满身是汗地坐起,一颗心砰砰狂跳。她深呼吸几次,稍微冷静了些,这才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她长舒一口气,侧头对着阳台,准备吹吹凉风。下一刻,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啊——!死变态!”
陆晨抄起身边的枕头,呼一下扔了过去。这枕头是荞麦的,分量不比砖头轻,一枕头过去,砸晕个把人不成问题。
噗一声闷响,坐在阳台前的男人一只手就稳稳接住了枕头。
“找死啊!”
男人低沉暴躁的声音,换来陆晨新一轮的疯狂尖叫。
陆晨闭着眼,拼命喊叫,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看见的画面。她刚才扭过头,就看见阳台前坐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因为天气较热,她没有关窗户,晚风吹起米色窗帘,偶尔在男人身上轻抚一下,画面显得异常诡异。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没穿衣服啊!连裤子也没穿啊!有没有穿裤衩?陆晨忘了,她想确认一下,又不敢睁开眼看。
一个长发luo男坐在床边看你睡觉,窗帘在他身后轻抚,这是怎样的一种诡异场景啊!陆晨胆战心惊,自己花一般的少女,怎么就遇上变态了,要是惨遭毒手可怎么办?
“变态变态,有变态!救命啊!”陆晨闭着眼,蹬腿狂叫。
“闭嘴!”
男人低沉的声音被陆晨的尖叫声淹没。
刺啦一声,枕头被男人撕成两半,荞麦立刻散了一地。显然,男人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了。
陆晨感觉床一震,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她的脸被一双手捧住。那双手铁钳似的压制着她,让她的脑袋半分也动不了。
“你再叫,本座扭断你的脖子!”
低沉的男音在头顶响起,陆晨下意识缩紧身子,缓缓睁开眼,眼前是起伏的“丘陵”。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起伏有度的胸肌上,看起来十分诱人,陆晨暗暗咽口水,呃,这胸大肌打九十九分。
不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欣赏胸大肌!有个暴露狂跪压在身上啊!
陆晨伸手去推面前的“丘陵”,呃,触感也很好。
“摸了本座,可是要负责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陆晨心中一惊,迅速收回双手。
刚收回手,陆晨就开始后悔:我干嘛要收手?搞得好像我真特么占他便宜似的,明明他才是暴露狂!等等……本、本座?什么玩意儿?
头被固定着,陆晨艰难地抬起头,含混不清道:“小、小鱼?”
那双铁钳般的手终于松开了,陆晨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这才有时间好好欣赏眼前的男人。
五官深邃,轮廓分明,是施然喜欢的型男。不过跟一般型男不一样,他一头黑色长发,将那种迫人的阳刚气压下去了几分,多了一点点魅惑。陆晨咂舌,长得真好看,跟特么妖精似的,不对,本来就是个妖精。
陆晨背靠床头坐着,男人则跪骑在她身上,这样男人比她高出很多,她需要费力仰头去看他。
“你真的是小鱼?你成精了?”
“本座不是鱼,还有不要用那种仰望的神情看着本座。”
妈蛋!当谁愿意仰视你啊,你给我下去!
陆晨再度伸手去推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双手。男人欺身上前,手嗵一声撑在陆晨身后的床头上,低下头盯着陆晨,满脸严肃:“再说一次,不要随便乱摸。”
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唇好像就在陆晨耳根处,陆晨觉得当前局势有些尴尬,两人靠得太近,抬头要碰上男人的脸,低头要撞上男人的锁骨。她只能僵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因为她的胸跟男人之间只有半厘米的距离。
“我不碰你,也不尖叫了,你能不能先下去?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小声。
“动粗?本座其实挺温柔。”
语气和缓了一点,似乎还轻轻笑了一声。
要拗断我的脖子,这叫温柔?陆晨无声吐槽。
男人稍微起来一点,应该要下床,可下一秒,他突然整个压上去,结结实实围住了陆晨。
十分诱人的胸大肌就这样贴在了陆晨脸上,不过她无心享受,两块石头似的大肌肉压在脸上,换谁谁都没心情享受。
“唔……”陆晨挣扎着发出声音。
“别出声,”男人的声音变得警惕起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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