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恐怖分子、雇佣兵。我只有比恐怖分子更恐怖。比亡命徒更不要命,才能彻底打败敌人的嚣张气焰。我的大队长不止一次对我的战斗理论提出警告。当然,我是军人,服从命令。表示过坚决改正。但是现在没有所谓的监军,放眼望去,我的周围全部是对中国企图不轨的敌人。谁会在乎我用什么手段消灭敌人?死人又不会向中国zhengfu控告我。”
听到这里,阮涛浑身冰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们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眼前的中国军人根本不是电视剧中所描绘的那样,如古代剑客,衣冠楚楚腰佩长剑,面对敌人时抱拳施礼风度翩翩,行事做派光明磊落,而眼前的军人更像是常常隐匿身形藏于荫暗处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给敌人一击必杀的刺客,他就是一柄趁人不备的袖中刀,阮涛被苏图绑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时,苏图忍不住回想,从追捕付道生以来不是被人绑就是绑别人,简直像一场闹剧。削成尖刺状的箭毒木被苏图小心安插在围绕着的每一条能够有力回弹的树枝上,做完这一切,苏图小心地回到隐蔽的位置静待敌人的出现。
比之雇佣兵的围捕,苏图的特种作战方式更加直接有效简单粗暴。由于严重的缺水和长时间没有摄入食物给身体提供充足的能量,阮涛表现出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耷拉着脑袋像吊死在树上的尸体。苏图对他这毫无生机的样子很生气,不情愿地从隐蔽位置跳起来,干脆利落地抓住阮涛的胳膊一拉一提,轻车熟路地卸掉了他的胳膊,软塌塌地耷拉下来,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阮涛终于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音惊起栖息在树枝上的飞鸟,拍打着翅膀扑棱棱地向远处安静的地方飞去。
“杀了我吧,我求求你。”阮涛终于崩溃,向苏图哀求。苏图被扰的心烦意乱,一枪托敲碎了他的牙齿。苏图露出狡黠的笑,将一个小礼物塞进了阮涛的嘴里,阮涛看着苏图,不寒而栗......
苏图去而复返,耐心地掀起阮涛的衣角擦净他脸上鼻涕、眼泪。
“人在做出选择之后,并不一定总能有忏悔的机会,如果人生可以不断修正轨迹,那坚苦奋斗又有什么意义,下辈子做个好人,弥补这一生的过错吧!”说完,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穿林而过的声响,最重要的是,这其中夹杂着苏图听不懂的语言。苏图再一次隐蔽起来,自动步枪已经打开保险......
古越远远地看见阮涛,立马隐蔽在粗壮的大树后面,其他的雇佣兵见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战术避闪动作,苏图将一切尽收眼底,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无论是战斗意识,还是战术动作都更加贴近实战。古越露出一只眼睛瞄向前方。山风吹拂树林,风吹草动,古越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猜测那个带着一个女人的中国军人一定就在附近,柔弱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只会拖累他。古越不敢轻举妄动,他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会让他全军覆没的圈套,他把枪口对准阮涛,大声安慰她,“放心,孩子。痛苦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会替你报仇。”
古越把准星套在阮涛的头上,阮涛摇晃着脑袋,他相信古越的枪法,要自己的命,古越根本不需要浪费第二颗子弹。阮涛不断哀求:“队长,我不想死。”也许是他苦苦哀求的样子触动了老兵们的心,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得到了潘革的怜悯。他鼓起勇气向古越请求:“队长,让我去救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古越盯着老兵,表情严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了他一个人,很有可能搭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我们不是救世主,不是谁向你祈祷,你就要冒着枪林弹雨去解救他。你给我听清楚,我们的任务是抓住那个中国军人,并让他的军人身份在世界曝光,让世界知道中国weixie论不是空穴来风——中国已经开始对邻国进行军事干预了,你明白吗?”
“大哥,我不明白,他还是个孩子,即使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雇佣兵,给他点时间。他会在其他领域有所成就,我们现在的冷漠,不仅是漠视一条生命,更是在摧毁一个年轻人积极生活的斗志,在摧毁我们民族的年轻一代。”古月心烦的摆了摆手,打断手下的讲话。“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阮涛这小子命好。你去吧!我掩护你。”
古越再一次举枪,枪口却没有瞄准阮涛。
“我马上要当父亲了。”潘革这句话一出口,潘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潘革据枪谨慎地向阮涛靠近,当他用手挡开遮住视线的树枝,手臂被树枝上的刺刺破,潘革缩回手,阮涛摇着头,泪眼夺眶而出,嘴里发出呜呜的啜泣声,潘革吸着手上的细小伤口吐出血水,一脸无所谓,迎上阮涛复杂的目光,安慰他道:“没事的,大叔身经百战,还能被一根树枝打倒吗,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
古越亲眼目睹潘革神情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不多一会儿,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不甘心地莫名死去了。
几乎和他在同一时间离奇死去的,还有躲藏在树后的几名雇佣兵,他们的死状痛苦,带着不解和不甘。古越仔细查看倒地身亡,死状狰狞的手下,倒吸一口冷气,多年的丛林生存经验告诉他,他的手下毙命于热带雨林地区特有的见血封喉,他把一切责任归咎于阮涛的知情不报。因为他在潘革向他靠近时,有充足的时间出言提醒注意苏图设下的一击必杀的陷阱,但是他没有。古越小心避开每一条暗藏杀机的树枝。谁会想到人畜无害的树枝上竟会被埋伏圈套,成为轻而易举就能取人性命的勾魂索。
古越命令手下戒备,尤其注意观察四周的风吹草动。他终于意识到中国军人已经准备放手一搏,从他一味逃命到现在主动出击,这样巨大的转变,说明了很多问题,那个始终需要他保护的女人,有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不需要再面临分心乏术的窘境。他甚至有时间利用阮涛设下一个绝无可能被发现的致命陷阱。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战斗才正式拉开大幕。
古越愤怒的举起枪托,砸在阮涛的小腹上。古越的手下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便各自收回目光全神贯注监视自己负责的区域,古越冷着脸,他脸上那道横亘在鼻梁上的刀疤狰狞的露出暗红色的光。“你为什么不提醒潘革?”
古越掐在阮涛的下颚,阮涛鼓着腮死活不肯张口。古越举起手来,手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阮涛的脸上浮现出红肿的手掌印,他的眼睛哀求地注视着古越,古越不为所动,使出更大的力气捏住他的下巴,古越一定要撬开这个蠢货的嘴巴,听他如何解释。
阮涛使劲摇晃着脑袋,躲避古越铁钳般的手掌,他的鼻涕眼泪合到一起流淌到古越的手上。“你给我把嘴张开!”古越终于失去了耐心。回手一拳打在阮涛脸上。阮涛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嚓一声响,就知道自己的骨头错了位,坚持不住吐出一大口血水,还有一颗其实不需要细致观察也能辨认出来的椭圆形物体。古越突然明白,阮涛不肯张开嘴的原因,那是一颗威力决不能小觑的微型高爆手雷。
他对这种手雷的威力太了解了,付道生偷渡进入中国边境时,见到这种手雷就激动不已,要不是威力太大,容易引起瞩目,付道生恨不能带走几颗。
没想到这种手雷装备自己人手中,最终却成为苏图为自己准备的大礼,以这种造化弄人的方式重新归还回来,而且让古越为之震动的是,也许这颗手雷相对于阮涛的口腔实在有些大了,那中国军人竟然敲下了阮涛全部的牙齿,让手雷刚好塞进阮涛的嘴里。那是一颗已经拉开保险的手雷,最先反应过来的雇佣兵迅速飞身扑在那颗手雷上,手雷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扑在手雷上的雇佣兵的身体炸裂成四分五裂的惨状,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作出的惊人举动保住了雇佣兵大部分的战斗力。剧烈的冲击波在雇佣兵心里留下了可怕的阴影。但任谁都不敢再轻视这个中国军人的手段。
古越再次面对阮涛,他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包容和赞许。他的语气有所缓和,他说:“你是个好孩子,所有人欠你一条命,我会让你成为最优秀的雇佣兵,但首先,你要告诉我,那个该死的中国军人在哪里?”
阮涛垂头丧气,他的目光早已经失去了生机,面对古越的循循善诱,阮涛惆怅又绝望地把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他说出一句把每个人打入谷底的冰冷的话。
“他一直在我们身边。”
突然响起的ak47自动步枪的扫射。古越长期战斗锻炼的战斗神经异常敏感,当第一声枪响起时,他纵身侧扑在草地上,同时举枪还击,其他雇佣兵各自寻找掩体。训练有素的相互掩护配合展开还击压住苏图的攻势,配合暴露在苏图枪口下的古越转移到安全位置。苏图的枪声已经势弱,雇佣兵焦急地向队长招手,对着古越的方向大喊。“队长,来我这里,他快没有子弹了。”
阮涛紧张地扭动身躯,但他怎么也挣脱不了苏图用藤蔓打成的结,甚至他挣扎时还要小心避开苏图散落在藤蔓上的无数箭毒木刺,不仅如此,在阮涛周围所有可以进行掩蔽的位置上,苏图都任性地撒了数量可观的箭毒木刺。阮涛还没有来得及出言提醒,古越的手下已经迅速寻找掩体,那些细细小小的树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被那些树刺刺伤......
满嘴的牙齿被敲掉,阮涛含糊不清的嘶吼出最后一句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走啊!我们被他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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