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经之射技篇记载,射技之祖,乃西荒人氏前羿也,他一生傲世,射技通天,被尊上古大神。
万载之前,前羿与苍帝,炎帝,魔君,腾女分踞神域,并世而立,五圣兽莫敢相抗。
前羿八岁习射,六年大成,横行神域,征战沙场,天下罕见敌手。
三十岁得神弓断海,独闯白虎圣塔,由朱雀证道,创下归离心箭九式,人弓合一,能以气化箭。
四十岁射技盖世,功勋无双,被封神射帝,永镇边疆,无敌敢犯。
独孤默然,天地间真有此等神人乎!
前羿如斯霸气,未知那苍帝,滕女又是何等神通,往下看时,可惜射技篇录入有限,不免失望。
按其所叙,射技共有八层境界,分为木弓境,铁弓境,钢弓境,精弓境,日弓境,月弓境,神弓境,天弓境。
凡习射者,须从木弓境起,此时最易,仅三十斤力则可,即常人之境。
达铁弓境须二百斤力,钢弓境须五百斤力,继而往上类推,当习至天弓境者,则须万斤神力,至此境界,射箭若天雷,挟风闪电,轻可穿山断海,重则灭日亡星。
独孤骇然,一射之威,竟能如斯,此间号称神域,原是有神人存世焉。
心中神往,我独孤既学此技,当学前羿,他日绝不弱于当世任何人。
再往下观之,便是前羿所留射技之术,独孤用心细看。
文曰:射者,男子事也,持之内可自省,外行方正,习之神通,夫可射天地四方。
又曰:射者,专一之术,先察地形,后观风势,当先执弦挟矢,正括审固,而后举弓引胯,发矢敛弓。
独孤心生体会,照射技篇而言,日间自己执弓偏颇,心急火燎,未瞄先射,实犯射手之大忌。
待看到木弓境心得,独孤更有不少领悟,揣摩非丁非八,胸虚腹实,前推泰山,发如虎尾,发而不中,反求诸己之句,竟悄然入神良久,不觉入夜。
老子在另一房返虚静坐,施出天眼术,见独孤废寝忘食,勤学好悟,暗喜称奇。
次日,独孤挟弓来到北山,今番射术藏胸,实力大增,张弓发矢,比之昨天,进步神速。
北山野兔极多,左窜右逃,来回跳跃,极易令人眼花。独孤凝心发矢,猎得十兔后,渐悟持弓如松,箭发流星之意。
再猎五兔,兴头十足,见一灰兔自石下蹦出,朝一丛蓝莓草而去,独孤心道:兔儿,这次算你倒霉。
料准灰兔欲前进食,悄然引箭射去,突地一鹿自斜里奔来,与兔齐步,如盾而立,代兔受箭倒地。
独孤一声惊呼,急忙跑近,眼见鹿血溅地,已无力回天,忆师翁教诲,自责至极。持弓席地而坐,翻阅射技篇自省。
前羿有云,射技大事也,关于生死,不可亵渎,当以神遇察之毫厘,闻风辨味应于形变……
又云,目之所见易惑吾心,唯观知止而神欲行,夫如斯习射,大乘之境。
独孤若有所思,明明自己只见灰兔食草,却未料后跟花鹿,这是形势之变,是自心缺臆测,若防范未然,便不会伤及无辜,倘鹿为人命,恐也立丧黄泉。
他之所悟,正是前羿留下射技传世的苦心,他说生死为大事,众生平等,一个习射者理应抱敬畏之心,正是发射存善,则箭有情,箭通人心,而仁箭无敌。
独孤边练边悟,仅这片刻,便参透木弓境大成之术,天赋惊人,可见一斑。只待时日增长,技艺娴熟,或静止发射,或半蹲发射,或转身发射,或半空发射,种种射技练成,却非一日之功。
由此精进,一月之后,独孤到处,北山野兔闻声而逃,其时他目如鹰视,兔虽迅捷无比,但在其心,有若龟爬。
老子朝夕筑丹为他洗髓强经,又日定猎兔二百而归,独孤身强体健,得天独厚,常人早已难及。
这日施展射技,猎至酣处,突然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转身发箭,射向藏身树后之一兔,但用劲过大,只听嘣声脆响,木弓一分为二,从中断裂。
弓虽折断,箭矢飞去,穿木而过,余势将兔贯脑扎地,绝气身亡。
这一射之力,意味独孤已破木弓,达到铁弓之境,此时若再射野兔,颇有大材小用之意。
回山复命,老子喜道:“进境何如斯神速也,足见不凡,今射技小成,我欲谴你办一事,事成之后,为师另有相授。”
独孤道:“师翁但请吩咐。”
老子道:“此去东山三里地,有一洞府,常年为木魁占据,相传洞中有些兵器,你与我取一柄红缨枪,与一把精铁弓来。”
独孤道:“敢问师翁,木魁为何物?”
老子道:“木魁居百鬼之首,魂依古木,好吸食日月精华,亦残害人畜生灵,幻化人形,擅长喷火吐雾,中藏剧毒,不可靠之过近,以弓箭射之最宜。”
独孤道:“木魁为山鬼精怪,徒儿恐无降伏之力。”
老子看穿他心意,道:“木魁虽属鬼魂,但实惧桃木,我授桃木弓箭与你,只要箭无虚发,木魁何以近身哉。”
独孤一点即透,师翁定是要磨练他胆识,亦考他一月成就,心想,若是推诿不去,有愧栽培,况习射技者,岂惧生死也,胆气横生,慨然应诺前行。
老子又嘱道:“你到木魁洞府,不可恋战,只取兵器,我有清火丹三粒,若中木魁火毒,吞服即解。”
独孤接过丹药,老子又赐魔玄戒,化了神识,教使用之法,原是一枚储物之戒,宛若一人携巨袋,用之容放物品。
独孤大喜,真神物也,日前猎兔百只,挑兔归还,来回奔波,颇费光阴,若师翁早赐魔玄戒,便免诸多苦劳,不过无暇再计些许小事。
随机推荐